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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今生

主角攻你崩人设了[快穿] 星星朝羽 5155 2024-07-31 08:57:41

“兰濯,你趁我微末强迫于我,如今我迈入大道半步封神,你可曾后悔?”君夜天率领衍宗众人,将兰濯逼到涯峰处,凌厉的剑刃直指。

兰濯在同君夜天结契之时,被步程云突然闯入,口口声声称兰濯趁君夜天重伤,以复仇君家作诱,使君夜天用君家血脉助他修炼,迫使他跟君夜天相离。

谁人不知君家为何覆灭。

传承上千年的修仙世家得到天道青睐,被赋予一丝神脉,会流传在君家后代中。

世人皆觊觎其血脉,可无人亲眼所见,亦有人怀疑君家传承的神脉是否为真。

可君夜天竟然在短短百年修炼成渡劫期,这不由得使众人设想,被天道赋予的神脉被君夜天所传承。

本来君夜天与散修定下结契,他们无从下手,准备日后慢慢筹谋。

现下君夜天在结契之后当场断约,让那个散修遭到反噬,心脉震碎,如今君夜天又带着他们追杀于此。

只要杀了这个散修,君夜天体内的神脉,他们大可以有商有量。

思及此,不论是为了家族亦或是为了自己,众人胸膛皆充斥着已经分得君夜天神脉马上就要得道飞升的傲然,更加憎恨轻蔑地看向被追赶到边缘的兰濯。

“妖道还不快束手就擒!”众人举剑喝道。

兰濯秀眉紧蹙,唇边缓缓留下一缕鲜血,他在被君夜天断契时被天道惩罚碎掉心脉,现下他恐无力对付这些人。

兰濯清泠的的眸子看向横眉冷对的君夜天,不发一言。

君夜天握剑的手紧了紧,厉目一瞬,就连生死关头,兰濯还是这样淡然,甚至不开口问自己一句为什么。

就好像自己是那么的无足轻重。

“还没捉到人么?”轻快的男声从君夜天身后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

君夜天微微转头,就看到一身血红的步程云。

步程云满手血污,丝毫不在意地往自己衣袍上擦了擦,仿佛这样就能使自己干净整洁些。

步程云没错过君夜天眼中的不解,笑得邪恣,“你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是这副模样?”

步程云问的是君夜天,却转头看向了兰濯。

“你猜我知道了什么?”步程云冲兰濯举起手,歪头笑了笑,一派天真,“你养的那条狗不是俗物,我爹爹用神器探了探它底细,竟然发现它是天生妖王。”

“集天地灵气所生,是为天地钟爱,不需要天道助力、只需要顺其自然长大就可成神的孔宣。”

未干的血液浸透了步程云的手掌,猩红的颜色刺激着人的双眸。

“你做了什么?”兰濯掠过步程云无辜而残忍的眼神,心下一紧。

步程云兀地收敛了唇边的笑容,死死地盯着兰濯,说不出偏执与阴翳。

一条狗而已,凭他求求父亲就可以被轻而易举弄死的狗,为什么值得兰濯这么在乎。

“将它剥了皮放了血,抽了它的灵髓而已”,

步程云朝着兰濯伸出手,努力放缓神色近乎温柔,“兰濯,君夜天同你断了道侣契约,孔宣也无天脉助你,你成不了神了。”

“过来,我会保护你的”,步程云兴奋地脸都微微泛红,双眼亮晶晶的犹如一个快要得到糖块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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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濯长睫掩眸,薄唇微抿。

步程云小心翼翼地走向崖边的兰濯,手微微发抖,呼吸都急促起来,他见到兰濯第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注定是属于他的。

鸦羽半遮,朱唇如血,面容秀丽弱不胜衣,犹如天山上一捧清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娇软脆弱,好像很适合被他拢在掌心饲养。

这让从小因为先天不全被呵护长大的步程云狠狠悸动,步程云想兰濯一定是上天送给他的宝物,让他也可以体会到保护他人的滋味。

然而步程云想错了,兰濯有着再清美不过的容貌,却是根坚韧不拔的竹,远比步程云臆想的要顽强得多,甚至早已通过最刻苦的体修升成渡劫期,半步封神。

步程云感到深深的背叛,他恨毒了兰濯,内心被妒忌侵蚀,同时他又那么爱他,痛苦与欲念交织,折磨得步程云几欲疯狂。

他要折断兰濯的羽翼,让兰濯真正的属于他,任他把玩。

步程云慢慢走近兰濯,低声诱哄,“兰濯,我会好好对你的,除了成神我什么都能给你。”

兰濯唇边泛起细细的咳嗽,步程云眸中染上疼惜,不由得加快步子走到兰濯身前。

步程云刚想拉住兰濯,胸口就被插了柄短刃,汹涌的血液肆意喷薄而出。

剧烈的疼痛让步程云身体痉挛了下,怔怔望向兰濯淡漠的眼神。

“…兰濯”

步程云下意识摸向自己血流不止的胸口,温热的血液很快濡湿他的指尖。

“大胆!妖道!”人群中愤愤喝道:“竟然伤害衍宗大长老之子,还不快快受死!”

兰濯往后退了一步,碎石混合沙砾掉落崖底。

步程云心都被捏住了,沉着脸扭头骂道:“闭嘴!”

被怒斥的众人不敢违抗衍宗大长老爱子,纷纷噤声。

步程云自行将匕首拔出,不顾血流的身体,再次向兰濯伸出手,安慰道:“兰濯不怕,我没事,你过来我会护你。”

兰濯冷眼瞧着他,转身跃入崖底。

“兰!濯!”步程云目眦欲裂地看着兰濯跳入悬崖,想也不想跟随而去。

崖上的君夜天攥着斩荆剑命众人离开,“兰濯心脉具断,跳下此崖绝无生机,回禀大长老让他派人去寻步程云。”

无人置喙,四下散开。

君夜天深深看了眼深不可测的崖底,扔下斩荆剑也随众人离开。

“兰濯,兰濯,兰濯……”

睡梦中的男人不停地呓语,冷汗随着额角滴落,心悸的感觉让君夜天惊醒。

君夜天猛地坐起身,狠狠闭眼喘息着恢复心中疼得叫人窒息的绞痛。

“他要来找我们了”,一道

” 男声响起,君夜天警惕地朝着门口看去。

刚才梦魇,他竟未第一时间发现有人在这。

步程云唇色苍白,一股病恹之气,握拳抵唇轻轻咳嗽了下,“你时常梦他,现下终于可以见到他了。”

君夜天侧眸看他,“你怎么会在这儿L?”

步程云性子淡了很多,倒是不恼君夜天不善的诘问,轻笑了声,声音缱绻道:“我不知道他是先找你报仇还是先找我,但是我总是想第一眼见他的。”

所以步程云来找君夜天,这样无论兰濯先找谁,他都会见到他。

“疯子”,君夜天对步程云这些年的疯狂行径冷眼旁观,每每想起他都觉得步程云应该早在兰濯跳崖时疯魔了。

步程云怔了下,随即狂笑起来,笑得眼尾都生出了泪,“你说我是疯子?君夜天你怎么敢这么评价我的。”

听得他想笑。

“是我让你同兰濯结契时断契,让他遭受天道反噬再无成神可能”,步程云语音一转,“然而是你带人逼他坠崖,为的是囚禁于他,让他看你眼色苟活。”

“为此你在崖底设下法阵,就是为了保全他的性命。”

君夜天避着他早早设阵,就是为了让自己看着兰濯殒命从而死心,可君夜天没想到自己会随着兰濯跳入崖底。

“有了法阵又有桃绕,你的思虑不可谓不周全”,步程云顿了下,冷笑道:“可是你没有预料到我跟着兰濯跳崖,父亲为了寻我破了你为兰濯设下护命法阵。”

“你同样也没有预料,兰濯对你一丝情意也无,桃绕竟然没有生效,兰濯就这么陨落。”

步程云语气嘲弄,讽刺非常。

君夜天显然动了怒,斩荆剑下一秒就架在了步程云颈上,“你想死么?”

步程云可不怕他,君夜天渡劫半步封神,之前他比不过,可他数年前被爹爹以命换命,得到爹爹毕生修为,已然也是渡劫之期。

步程云指尖夹住斩荆剑的剑身,移开自己的脖颈,反问道:“你要杀我?”

步程云一派从容,挑起唇角笑道:“要死我也是死在兰濯手下,你算什么东西。”

“若不是兰濯活了下来,只怕你现在也是具尸体”,步程云轻飘飘地说着最毒辣的话,而君夜天丝毫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因为要不是兰濯活了下来,自己也会杀了步程云。

“根骨断绝,灵脉尽毁,人不能活神却可以”,步程云时至今日还有些感慨,“我用孔宣的皮温养他的骨骸,用孔宣的天脉注入他的灵府,天地最钟爱的生灵给他铸就成神大道,便是也成功了。”

“真好”,这是步程云真心实意每每想起就觉得开心的事。

君夜天收了剑,摸上自己的后颈,本来有桃绕的地方空无一物。

桃绕是个邪物,就这么个邪物也有它不能干的事。

要是被绑定的人对绑定之人毫无情意,那么桃绕就是个无主之物,它寻不到那个宿主交付性命之人,自

然就无法发挥任何作用。

天上地下只有一缕桃绕,那桃绕现在不在他这儿L。

步程云事事尽知,他跟君夜天一齐等着兰濯轮回成神归来,可他却不知,跟兰濯一起轮回的还有那个早就被刮皮去骨的孔宣。

就连君夜天后颈的桃绕就是孔宣挖去的。

桃绕在孔宣身上能救兰濯,在他身上却不能,君夜天他觉得自己早就该认清了,可他还跟步程云一起等了那么多年。

他总是想,他等不下去就不等了,可他还是等到了兰濯归来。

“他不会先找你也不会先找我”,君夜天打断步程云的幻想,看向步程云的眼神带了丝同情,“他最先找的会是孔宣。”

孔宣不是它的名字,天地灵气的聚华,天生的妖王从诞生便是一团白气,是兰濯捡到它把它认成了狗,所以孔宣便幻化成了一条狗。

孔宣是专属妖王的名讳。

“你说什么?”步程云像是从牙根儿L挤出这几个字,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眼底沁出血色的猩红。

步程云接受不了,他不允许别人在兰濯心里的地位比他更重,无论爱恨。

步程云神经质地咬着指尖,呐呐重复着:“怎么可能,只是一条狗,一条我求求爹爹就可以弄死的狗,兰濯不会的,不会的。”

君夜天粗暴地打断了步程云,“那是孔宣,上万年天地灵气缔造而出的妖王!”

即便是剥皮削骨抽去天脉都死不了,还能将他桃绕挖出来,留得兰濯一息,用溯洄镜渡兰濯成神的孔宣。

君夜天以为孔宣只是受钟爱的妖兽,可他真正见到孔宣渡生兰濯的那刻,他就知道他跟步程云同样认知浅薄。

他算什么天道钟爱的命运之子,一魂残魄都可以将人起死回生送入轮回的孔宣又算什么呢。

根本不是他可以企及的。

“那我再杀他一次,他要是没那么容易死,那我就再杀他一次”,步程云抬起脸,天真而残忍的神情仿佛与当年逼兰濯走向他时重合。

君夜天默了默,再次骂道:“疯子。”

步程云这次没有因为君夜天的话发狂,仿佛听到了什么动静怔怔地往外面走去。

“他来了。”

那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很容易消散在空气中,可它真真切切地被君夜天耳朵捕捉到了。

君夜天神情一凛,追了出去。

步程云并未走远,抬着头望着上方,君夜天心有所感,顺着步程云的视线望去。

明明那么久都未曾见过,君夜天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兰濯……”

兰濯容色清冷,立于半空之中身无旁物所依,已然成神之态。

“他是谁!”步程云神情癫狂,指着兰濯身旁的黑衣男子声嘶力竭地质问着。

兰濯微微偏头,却被孔宣轻轻捏住掌心。

“吾乃孔宣,兰濯的道侣”,孔宣如是道。

孔宣身量极高,挺鼻

薄唇眼若寒星,俯视时自带睥睨,不是倨傲而是对生灵的漠然。

兰濯偏眸看向孔宣俊美无铸的侧脸,默许了孔宣话。

兰濯收回视线,冲着底下的二人淡声道:“今日,我找你们是做个了断。”

断他根骨血脉之仇,斩杀孔宣之仇,他要清算个干净。

兰濯话音刚落就察觉到孔宣的动作,反握住孔宣摇了摇头,“神斩杀人会沾染因果,你灵魂碎片还未完全复原,我去就好。”

兰濯是不愿意孔宣再伤半分的。

孔宣没有再坚持,只是朝着兰濯低下了头。

兰濯眼底微软,抬手抚了抚他微凉的发丝,“等我回来,一会儿L便好。”

兰濯说完,飞身下去,眨眼间就到了君夜天面前。

“对不起,是我做错了”,君夜天极为眷恋地描摹兰濯那双清然的眉眼,恳切道。

兰濯没有丝毫触动,“我不是来听你道歉的。”

若是一声抱歉就可以抵消,孔宣受的苦又算什么?

“兰濯,你先杀我”,步程云痴痴地望着兰濯,神情狂热,“我救了你,你杀我势必会沾染因果,这样我就可以跟你永远联系在一起。”

兰濯眼底闪过微不可察地厌恶,步程云看到了,他以为他可以不在乎,可他还是尝到了痛心的滋味。

步程云强硬地安慰自己,没关系,即便是兰濯厌恶自己也没关系。

即便是人斩杀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会染上一辈子去除不了的因果,何况是兰濯这样的神。

只要兰濯忘不了他,是生是死又有什么关系。

“杀了我,你亲手杀了我”,步程云呓语重复,抢过君夜天的斩荆剑递给兰濯。

兰濯冷眼看着他,他固然憎恶与步程云扯上因果报应,然而他今天势必要斩杀步程云的。

兰濯接过了斩荆剑,步程云欣喜若狂,“兰濯,我可以永远跟你……”

步程云话还没有说完,口中的鲜血瞬间涌出,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兰濯手中未沾染分毫血迹的斩荆剑,下意识看向旁边沉默的君夜天。

君夜天冲步程云摇头,“我不会让你再缠上兰濯的,他已成神,半点不干净的东西我都不会让他沾染。”

步程云五脏破裂,动动唇瓣就有大股鲜血涌出,声音更是不成调,“怎…么…会?”

君夜天像是读懂了他的意思,解释道:“我早在小世界中暗地跟你结下了道侣契约,我自然可以废了你的性命。”

步程云跪倒在地,瞪大了眼睛不甘地看着君夜天。

“给我吧”,君夜□□兰濯伸出手,“你要报仇,我替你报,本来由我开始自然也由我结束,你干干净净就好。”

兰濯眸光微闪,将斩荆剑还给了君夜天。

君夜天回手用斩荆剑捅碎了自己的心脉,剧烈的疼痛使他瘫倒,浑身痉挛。

兰濯身形未动,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君夜天丑态毕露。

“我未

曾想过,你当时是这样痛……”

“对不起……”

“原谅我吧……”

君夜天像一条竭泽的鱼,耗尽最后一口氧气,挣扎着去够兰濯洁白的衣角。

兰濯往后退了一步,让君夜天的手落空。

“他说的话感动到你了吗?”兰濯的后背撞到孔宣的胸膛,随即被人轻轻揽住。

兰濯转身望向孔宣纯澈的眼底,“不,我从不会因为一个坏人做了件好事而被感动。”

孔宣牵起兰濯的手,有些得意,“他们两个笨蛋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叫什么。”

兰濯被孔宣突然转变的话题弄得哭笑不得。

沈致是他师父,一个陨落的体修大能为他起的名字,而孔宣早早就知道了。

孔宣怕兰濯轮回回忆起现世导致无□□回,用了不常用“沈致”。

兰濯则是沈致的道号。

以前是兰濯仙尊,现在是兰濯上神。

“你呢?孔宣是妖王的代称,你又叫什么呢?”兰濯不禁挑眉看向他。

孔宣连忙拥住兰濯,讨好地用下巴蹭兰濯的鬓发,美美道:“我叫兰濯的夫君。”

兰濯笑怪道:“没脸没皮。”

孔宣不以为然,正了正神色,振振有词:“你又没给我起名,老是小狗小狗的叫我,我哪里会有名字。”

兰濯愣了下,他倒是没想到孔宣真的没有名字。

这事暂且不提,只是,“你如何救的我?又如何助我成神?这可说得明白?”

孔宣装傻,“这很重要吗?”

兰濯扬眉,“这难道不重要?”

他总得知道他到底欠了孔宣多少,孔宣又付出了什么样代价。

“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孔宣把脸凑到沈致面前,骄矜得不行,兀自打着坏主意。

兰濯倒是惯着他,轻轻啄了下孔宣的唇瓣,又好笑又无奈,“可以说了吗?”

孔宣耳尖发红,珍爱地回吻兰濯温软香甜的唇,认真道:“可这不重要,重要是你活着,我也能陪在你身边。”

“更更重要的是,我是兰濯的夫君。”

不分彼此,不分你我,所以那些过往都不重要。

兰濯弯起唇角,轻声附和道:“好,你说不重要就不重要。”

兰濯仰头吻在孔宣的唇边,柔软湿润的舌尖撬开孔宣的齿关,试探着深入。

孔宣被兰濯突如其来大胆的动作,撩拨得红了眼睛,单手扣住兰濯的修长细软后颈,反客为主开始他的征伐。

孔宣细细地划过兰濯敏感上膛,纤细的后腰在掌心不停地抖动,孔宣不由得握得更紧。

直到怀中的人彻底瘫软,孔宣才最后吮了下兰濯的唇珠慢慢退了出来。

兰濯靠在孔宣颈窝中,轻轻闭上眼,“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兰濯的夫君。”

重要的是我还活着,我还能再次看到你。

“我是兰濯的夫君”,孔宣轻柔地抚着兰濯的的脊背,低低重复着兰濯甜蜜的话,这是他的身份亦是他的名字。

这是从兰濯捡到他那天起就注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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