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觉咬牙：“两个大高个睡一起挤得慌,耶耶。”
他好心劝着。
顾西凡皱眉，捏了颗葡萄吃，没有插嘴,他感觉霍觉的态度有点不太对。
耶耶立马反驳道：“你跟我爸爸睡十几年了,我都没说什么。”
现在跟他说大高个不能一起睡了？
他跟牧牧哥哥小时候都是一起睡的。
就是长大了次数才变少。
霍觉和顾西凡一个个都差点呛死：“咳咳,吃你的吧,就你多嘴。”
顾西凡推了耶耶脑袋一下，让他闭嘴。
耶耶哼了一声，对牧牧哥哥保证道：“你放心，我们一起睡，我们还要一起做卷子呢。”
耶耶说着从书包里掏出来了模拟卷,都是空白的，这些天攒下来的。
还要牧牧哥哥给他划划题，看看哪些不用做，哪些用做。
全做有些浪费时间了。
顾西凡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好,那早点睡觉。”
“我知道了爸爸。”
霍觉站在客卧门口，顾西凡走过去把他拉过来：“坐下吃吧,别乱想。”
别以为他不知道霍觉在想什么，要他说，沈牧和耶耶年纪虽然都大了，但在他心里耶耶就是一个小孩,牧牧也是。
因为小时候生病的原因,牧牧对耶耶有占有欲，但顾西凡觉得那是哥哥对弟弟的占有欲。
他之前就感觉到了。
有的时候耶耶跟同学说说笑笑,旁边的沈牧就看着他笑,而且要是别人敢对耶耶动手动脚的开玩笑，沈牧必定会上手。
还有他之前偷偷问了耶耶有没有收过情书,耶耶一脸单纯的道：“没有收，牧牧哥哥说未成年谈恋爱犯法，耶耶不想被抓。”
当时顾西凡的心情别提了，有种既放心又不放心的感觉。
放心的事耶耶未成年之前应该不会早恋，不放心的事，牧牧说什么耶耶都信。
顾西凡坐在旁边观察两个小孩，跟平时一样。
“吃好了，我回房间了，再有一百天我就解放了呜呜呜。”
耶耶哀嚎一声，拿着卷子飘着回了房间。
顾西凡和霍觉被他逗笑了：“坚持住，加油！”
耶耶摆手：“好！”
沈牧也放下碗，对霍觉和顾西凡点点头：“顾叔叔霍叔叔，我也吃完了，我去找耶耶了。”
“今晚早点睡。”
“好。”
顾西凡和霍觉收拾了桌子，然后回了房间，霍觉立马抱着人抱怨：“我怀疑牧牧有别的想法。”
“你又来了，他们一起长大的，能有什么想法，而且十几岁正是憋不住的年纪，你看牧牧有出格的举动吗？他一直把耶耶当弟弟看的。”
霍觉在耶耶小时候跟他抱怨牧牧跟他们抢耶耶养，现在又说牧牧对耶耶有想法。
但说着说着，顾西凡也有点不自信了，他安慰自己道：“耶耶还没成年呢，他现在就一小孩，什么都不懂，你别拿着个去烦他。”
“我都知道，我知道耶耶没这个想法，那小子单纯着呢，我就怕耶耶会被带歪，我好大儿可不能离开大爸爸。”
霍觉一想到耶耶长大要离开他们了，就心里难受。
“你放心，耶耶比你更舍不得。”
“对哦，耶耶从小就是个爸宝男。”
顾西凡拍了他一下：“胡说。”
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霍觉笑着躲了一下，亲了亲顾西凡的手：“我心里好受多了，只要耶耶没那个想法就好，咱们耶耶可不能吃亏。”
“他现在满心都想着高考呢。”
顾西凡劝道。
“我去煮点牛奶，等下去送。”
霍觉还是有点不放心，想要趁着送牛奶的功夫打探一下。
顾西凡白了他一眼把他拉住：“睡你的吧。”
霍觉委屈。
耶耶房间有两个书桌，这是从小就留下来的，因为他从小就被牧牧哥哥辅导功课。
小学时期的书桌是在阳台，也是两个小桌子，等到上初中了才用到房间的这两个。
耶耶把卷子都掏出来：“牧牧哥哥帮我划题。”
虽然他牧牧哥哥是理科班的，但对文科也是有一定敏锐度的，而且他带的都是语数外三科的试卷。
沈牧给他划了一下，趁这个时间耶耶去洗了洗澡。
“好了吗？”
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扑鼻而来，沈牧抬头看他一眼，耶耶的头发还湿着，小脸更加白净了。
耶耶伸手在他牧牧哥哥眼前晃了两下：“嘿！”
发什么呆呢。
沈牧回神：“你先把头发吹干。”
耶耶随意用毛巾扒拉两下，然后坐到旁边：“没事，等下就干了。”
沈牧站起来，带动椅子都咔嚓响了一下，耶耶抬头看他，就见他牧牧哥哥把他扔在床尾的毛巾拿了过来：“不行，万一你感冒了，又耽误几天。”
耶耶认命，低头让他给自己擦头。
“学校里发生了什么好玩的啊？”
耶耶闲着无聊，好奇的道。
沈牧挑了几个他们认识的人的八卦跟他说了。
“他俩是一对啊，我早就感觉不对了。”
耶耶兴奋的拍腿。
沈牧顺势转到梁涵身上：“我们班也有女生给他送情书，我不知道他收没收。”
“梁涵都有人表白了啊？那为什么没人给我表白呢？”
耶耶纳闷。
沈牧抿了抿嘴，有些心虚。
其实大家私底下都以为他跟耶耶是一对，而且他私底下也教训了几个人。
把不该有的苗头都给掐死了，让耶耶安心学习。
沈牧开口道：“可能是因为你太优秀了吧，他们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耶耶意味深长的拉长声音哦了一声：“哦~原来是这样啊，我也觉得是这样，我太优秀了，但牧牧哥哥没人跟你表白吗？”
耶耶抬头八卦的朝他眨眨眼，好奇的道：“跟我说说，我可是见过的哦。”
沈牧有些慌乱：“你什么时候见的？”
“高二会考的时候。”
这么久了，沈牧想了一下，会考是在冬天，冬天的话……
他想起来了。
是那个人啊。
“他不是跟我表白的。”
是跟耶耶，不过被得到风声的沈牧给拦了下来。
这些年他帮耶耶拦桃花的手段越来越熟练了。
“我不信，肯定有人给你表白。”
耶耶才不是小孩子呢，没有那么好骗。
“是真的，而且你说没人给你表白，那梁涵找你干什么？”
说完，气氛就有些沉默。
耶耶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梁涵身上，刚刚牧牧哥哥不还说有人给梁涵表白吗？
而且梁涵找他也不是因为情书啊。
耶耶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翻找书包：“他给了我一张卡片。”
沈牧浑身都散发着冷气，卡片？什么卡片？
他怕自己一直的忍耐让耶耶被人捷足先登，他接受不了那个后果。
现在离耶耶十八岁的生日还有五个月的时间，他第一次觉得五个月这么漫长。
看到耶耶拿出一张粉色的卡片的时候，沈牧脑海里嗡的一声，都能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耶耶却大方的拿出来给他牧牧哥哥看：“梁涵小妹妹给我画的，可爱吧，她今年上小班了，想想我们上小班时候的场景，感觉时间好快啊。”
一眨眼他们都长大了。
沈牧长呼一口气，耶耶：？
耶耶还不懂他牧牧哥哥为什么要松一口气，下一秒就被抱住了：“耶耶，我好累。”
耶耶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没事，耶耶抱抱你。”
“好。”
沈牧把脑袋埋在耶耶的肩膀，嗅着耶耶身上熟悉的味道，他整个人才冷静下来。
他根本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冷静，越到了最后时刻，他越难以自禁。
“牧牧哥哥……”
耶耶软软的喊道。
沈牧蹭蹭他的脸：“好了，充好电了。”
耶耶被他这个说法逗乐了：“什么啊？拿我当充电器啊。”
“耶耶牌充电器很好用。”
耶耶气的要捶他，他才不是充电器。
两个人的笑声传到隔壁，霍觉一个激灵坐起来：“不行，我要去看看。”
“给我回来。”
两个人笑的这么开朗大方，能做什么偷偷摸摸的事啊。
床下的霍觉又灰溜溜的爬上来，顾西凡控制他的手脚，把他压住：“老实点，给我睡觉。”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耶耶先听到了水流声，他懵懵的坐起来，六点半到了，又要去学校了。
这一觉跟没睡似的。
耶耶搓了搓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去浴室的门，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嗯？牧牧哥哥你在干嘛？”
里面的声音一顿，只剩下水流声。
一大早洗澡？
耶耶看了看手表上的天气，现在还是冬天呐。
沈牧出声：“没事，不小心弄湿衣服了，顺便洗个澡，可能要穿你的羽绒服和衣服了，内裤也要。”
耶耶：？
“哦~你梦*遗了啊。”
耶耶还有些小好奇，生物老师说了，这都是正常现象，他爸爸们也私底下跟他说过。
但没教他怎么做，耶耶还没体验过呢，靠在门口跟他唠嗑：“牧牧哥哥爽吗？”
沈牧：……
“说呀，我好好奇，我……”
眼看着耶耶越说越兴奋，沈牧赶紧制止他：“没有，你想多了，只是单纯的想穿你的衣服。”
“咦惹~”
耶耶觉得牧牧哥哥是故意恶心他的，穿他衣服就穿他衣服，还故意这么说。
不说就不说，等他成年了，他就去问爸爸们。
沈牧听到了柜子声音，知道他离开了，这才靠着墙长呼一口气。
耶耶绝对是故意的，差点他就要犯罪了。
耶耶还是个未成年，不着急不着急。
他虽然之前是德牧，但当人的时间已经比当汪汪的时间长了。
他对自己说的最多的两个字就是忍耐。
等他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