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隔壁收拾东西的灵尘恍惚间好似听到温子华在叫爷爷, 只是等他认真听,却什么都没有, 仿佛一场错觉。
灵尘笑着摇摇头,只当自己幻听了。
只是还没有等他手中拿起的物件放在桌上,便听到隔壁房间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灵尘脸色一变,赶忙快步走到隔壁,只见温子华蜷缩着身子,摔倒在地。
浓稠的魔气翻滚着,仿佛都要化为实体一般,将温子华紧紧包裹在其中。
灵尘在自己的身上用灵力释放了一个隔绝罩, 赶忙将摔倒在地的温子华扶起来, 一颗灵丹药出现在他手中。
灵尘话都来不及说一句, 就把手中的丹药往温子华的口中送。
恍惚间,灵尘好像看到温子华抬头看了他一眼,那是一双血色的双眸,诡异而又让人不由生出寒意。
但很快,快到这一切都好似是他的错觉, 那双血色的双眸被向来平静的黑眸所取代, 只是现在那双黑眸盛满痛苦。
灵尘的思绪瞬间被温子华夺去, 不再难以多想,将手中的灵丹直接塞入温子华的口中,另一只手搭在温子华的手腕, 感受着对方的脉动。
豆大的汗水一滴一滴从温子华的额角滚落,因为巨大的痛感, 他的身体简直生不起半分力量, 就连吞咽这个简单的动作都难以完成。
还好灵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纯净的灵气, 萦绕在心脏,像是给心脏加了一层保护一般。
里面那人似乎被药力逼了回去,再难以突破心脏的束缚,那种压榨的、窒息的疼痛,一点点消失。
只是身体似乎还残留着对疼痛的恐惧,缓了好半天温子华才勉强直起身子。
灵尘满脸担忧地看着面色苍白的温子华,用自己的手臂支起对方虚弱的身子,“感觉好点了吗?”
哪怕再强装镇定,灵尘的声音中难免暴露出几分担忧和后怕。
他从来没有看到温子华如同这般痛苦,而且那一双血色的眸孔总让他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恍然间他好像想起,他在何时见过这一双血瞳。
那是温子华的亲生父亲,天地之间唯一一只由天下魔气怨气凝聚的纯魔……
“我没事了,爷爷不必担忧。”温子华的声音断断续续,孱弱得像是天空中的一缕青烟,稍稍不注意就会被风吹散。
“我怎么能不担心,走我扶着你去里间休息休息。”灵尘扶着温子华就朝着里面走去。
可是不曾想,温子华却站在原地,用一种奇怪的神情看着他。
似乎为了向爷爷证明自己已经好很多了,温子华很刻意地将自己的身子挺直了几分。
“你这孩子。”灵尘没有好气地说道,只是目光中却不染怒气,反而流露出淡淡的暖意。
灵尘感动之余,就看到温子华犹豫地想要开口,他拍了拍对方的手,柔声说道:“你看你这孩子,和爷爷有什么不能说的。”
温子华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他总觉得自己这话说出来,爷爷会打他……
可是不说好像也不行……
对着爷爷殷切的目光,温子华踌躇着,终于缓缓开口:“爷爷,那仙族我们还去吗?”
“啊?”恍惚间,灵尘有那么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他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盯着爷爷面露不善的目光,温子华将自己还有些虚弱的身体又挺直了几分,认真地问道:“爷爷,那我们还去仙族吗?”
看着强装镇定的自己孙子,灵尘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第一次感受到气到跳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简直想要揪着温子华的耳朵大声质问: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还想得玩??!!
可是很多,他的心中又涌上一种难言的心酸,对哦,自家孩子受困于身世和病弱的身子,从小到大都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孩子气的样子,也从没有向自己请求过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灵尘转头看向温子华,虽然极力忍耐,但是灵尘还是能从其中看出压抑不住的渴望和期待。
灵尘的心变得柔软,那句拒绝怎么也没有办法说出口。
他看着温子华没有好气地说道:“你现在和我去里间休息,傍晚的时候,我给你把脉,如果你的身子真得大好,我们走。”
“谢谢爷爷。”温子华快速说道,眼中明显地染上笑意和期待。
灵尘也忍不住笑了笑,虽然还有些担心温子华的身体,但是对于自家孙子终于有了小朋友这件事,还是由衷地感到开心。
——
“你看看他。”江宸予将自己的身子支起来,小心翼翼地越过酣睡的幼猫,拍对面正在凝神的白清洛。
他向来没有大早上睡觉的习惯,现在幼崽又躺在他身边酣睡,也不能制造出太大的动静,只能看看这里再看看那里消磨时间。
不过大多数的时间还是放在小幼崽的身上,这不是,小家伙妖娆的睡姿就被他发现了!
害怕白清洛错过小家伙这么好玩的一面,他拍着白清洛的手也加快几分。
“怎么了?”白清洛有些迷茫地转过头,下一秒,他也忍不住掩嘴轻笑。
也不知道小家伙怎么摆出这么好玩的姿势。
只见他仰面睡着,两只软软的小爪爪在胸前比出一个爱心来,如果单单只看上面,那是可可爱爱,惹人慈爱。
可是若是再看看下面,那就有点不羁了……
两只短短的小肉腿分开,其中一只还优哉游哉地向上翘起,像是谁家风流的纨绔公子。
白清洛笑着笑着,心中莫名升起一份担忧,“我们家崽崽这形象,是不是也太过不雅了,现在年纪小,是可爱,可是要是年龄再大一点……”
白清洛欲言又止,目光徘徊在小家伙的小短腿,以及两只毛绒绒小毛球上。
江宸予顺着白清洛的视线往下看,身子也微微僵硬,他莫名读懂了白清洛没有说完的意思,
若是再大一些,这不就是明明白白的耍流氓吗……
“崽崽……还小……”江宸予欲言又止,最后憋出这样一句话。
“算了算了,反正崽崽还小,等崽崽再大一些,我们再纠正崽崽的习惯吧。”江宸予摇摇脑袋,很快就把刚才的尴尬抛之脑后。
“不对,”江宸予转念一想,眼中闪过一丝坏意,义正言辞地说道:“若是有坏毛病,必须要从小时候就改,不然等长大了,就不好改了。”
话语是说得义正言辞,慷慨有利,可是白清洛看江宸予的神情,却好似能从中读几分大孩子恶作剧的淘气来。
“你……”白清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江宸予憨厚地笑了笑,动作灵敏地转身趴在地上,把自己的手指轻轻放在幼崽的小毛爪爪上。
小毛爪感受到压力,轻轻抖动几下,想要把自己爪尖上的异物抖下去,尝试几次,都没有成功。
可爱的小猫猫崽崽发出轻轻的哼哼声,翘起来的小爪爪委屈地向后勾了勾。
江宸予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并不打算这样轻易地放过可怜的小幼崽。
他把手指又压在幼崽的翘起的小爪上,手指微微用力向下压。
可怜的毛爪爪被坏手指欺负,十分不服气地蹬了蹬,只是不过指甲盖那般大的梅花爪,能有多大的力量,不过像是在给江宸予挠痒痒罢了。
手指尖继续逼近,受欺负的小爪爪步步避让。
啪唧一声,原本仰面躺着的小幼崽,像是一只小陀螺一样,被江宸予转动到侧躺。
像是泡泡被戳破的声音,可爱的小幼崽终于被他的爸爸欺负醒来了。
小云乐睁开眼睛,厚重的雾水朦胧着双眼,促使他很快又将眼睛闭上。
真的是太困了,困得他简直睁不开眼睛。
粉嘟嘟的鼻尖努力捕捉着空气中来自爸爸的气味,毛绒绒的小团子连眼睛都不睁开,就朝着白清洛的方向滚去。
被熟悉的味道所环绕,小毛球黏在白清洛的怀中,便开始软乎乎地告状。
“叭叭、叭叭,崽崽刚才做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噩梦!”脆生生的小嗓音夹杂着十足的委屈。
嗯,是一颗酸酸的乌梅糖。
白清洛的眼中闪过无奈,他再一次被逗乐了,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噩梦可以用很大很大形容。
“哦,崽崽刚才梦见了什么呀。”白清洛眼中流转着笑意,耐心地问道。
有了叭叭在身边,刚才还委屈巴巴像是小蔫菜一样的幼崽瞬间恢复了活力,后脚用力地踹着空气,凶巴巴的。
“崽崽刚才梦到有坏蛋咬崽崽的后脚,然后崽崽就踹他踹他。”小幼崽越说越激动,刚才还带着睡意的声音,瞬间变得活力十足。
听到小幼崽软乎乎地告状,江宸予难得有几分尴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尖,冲着白清洛眨眨眼睛。
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活力十足的小幼崽所吸引。
小幼崽身体力行地展示着,四只短胖的小萝卜腿用力地晃动着。
知道的是小幼崽拳打脚踢,打跑坏蛋,不知道,是粘人的小家伙在求抱抱。
白清洛勾了勾小幼崽的下颌,清润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笑意,“那崽崽把坏蛋打跑没有呀?”
小云乐眨眨水润的大眼睛,十分可疑地停顿了一下,然后不假思索地大声说道:“勇敢地崽崽把坏蛋打跑啦!”
理直气壮的声音要不是白清洛和江宸予刚才就在身边亲眼目睹了一切,可能就真的相信了。
白清洛弹了弹幼崽的鼻尖,笑了笑,并没有拆穿自家幼崽。
相比之下,江宸予的表演就显得夸张很多,他表现出义愤填膺的样子,先十分愤怒地表现了对竟然胆敢骚扰崽崽睡觉的“坏人”的愤怒,又十分浮夸地拍拍手,表现出对用勇敢崽崽的赞扬。
浮夸的表现成功把小云乐吓到了,看着拍手夸赞他的叭叭,小云乐有些懵懵地眨眨眼睛,浅薄的绒毛遮不住那双红红的像是滴血的耳尖。
显然和江宸予的厚脸皮相比,小云乐崽崽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其实,崽崽也没有那么厉害啦。”小云乐有些羞涩地舔舔嘴唇,然后小声说道。
看到被夸奖地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幼崽,江宸予努力压了压向上的嘴唇,但向上的唇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索性他也不再控制自己,一个爽朗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
看着突然笑得合不拢嘴的叭叭,小云乐两个小耳朵十分警觉地甩在后面,漂亮的眼睛中透露出迷茫。
虽然不确定叭叭到底在笑些什么,但是坏叭叭是冲着他笑欸。
出于幼崽本能的感觉,小云乐下意识地觉得自家叭叭就是在嘲笑他!
不过小云乐也不是主观臆断的崽崽,做事要讲究证据,万一要是冤枉江宸予叭叭,叭叭也会伤心哒。
小云乐小小的脑袋瓜中,一溜烟地闪过一堆大道理。
小大人一样的小幼崽转过头,圆圆的大眼睛中透露出认真,一字一句大声地问道:“叭叭,宸予叭叭是不是又在笑崽崽!”
江宸予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家崽崽会这样说,笑容凝固在他的脸上,他赶忙大声辩驳道:“崽崽,你不能冤枉人,爸爸才没有冤枉你了呢。”
傲娇的小云乐扭过头就是不看江宸予,浅粉色的小嘴哼哼唧唧的。
“我才不相信叭叭呢,爷爷说过越心虚的人声音越大。”小小的猫儿端着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你也不知道他小小的毛绒脑袋中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大道理,可是偏偏他的大道理还说对了??!!
江宸予沉默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他可以沉默的时间。
他在小幼崽看不到的地方,努力朝白清洛比划着手势,做出求饶的样子。
只是……白清洛是那般容易听他话的人吗?
在江宸予恳求的目光下,白清洛笑着冲江宸予眨眨眼睛,精致的青年充满俏皮地眨眼,这个场面本应该勾起他无限喜爱,可是此时江宸予却只能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白清洛嘴角笑容未变,他对着小云乐认认真真丝毫没有隐瞒地说道:“对,你的宸予叭叭就是在笑你。
江宸予再也没有办法维持住自己脸上的笑容,他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就跑。
比他更快的是小云乐,肉乎乎的小身子十分灵动地向江宸予扑去。
毛绒绒的小尾巴翘起,胖乎乎的身子像是一弹一弹的小弹力球。
眼见着叭叭的衣角就在猫崽眼前晃悠,小云乐着急地抖抖耳朵。
不过身为捕猎者的天性,哪怕再着急,小家伙奔跑的步伐也没有显露出慌乱。
聪明的小幼崽保持着原来的奔跑速度没有变,后腿却在暗暗蓄力。
嘿,眼见着自己和叭叭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分,小云乐的眼中闪过喜悦,抓住机会毫不犹豫地向叭叭扑去,就像是一颗弹射出去的小毛球。
“呀!”江宸予惊呼一声,像是没有预料到小家伙突然袭击,身形有些笨拙地向一侧歪斜,险而又险地躲开了小家伙的追击。
柔软的衣服从小云乐的眼前划过,近到他似乎能感受到衣服带起来的风动一般。
小云乐不开心地抖抖耳尖,然后小声地喵呜几声,似乎在暗暗埋怨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小小的呜咽声传到江宸予的耳边,他又想笑了,但是现在可不是能笑的时候,眼见着小幼崽没有办法追上他的步伐,他有意地将速度放慢了几分。
一人一幼崽之间的距离恰恰保持在,小云乐只要再努力一点就可以扑到自己的衣角的距离。
只不过,等小幼崽再努力一点的时候,江宸予也会适度地将自己速度再往上面加一丢丢。
那么说成年人的套路深呢,一套接着一套。
可爱的小云乐崽崽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入江宸予的套路之中,四肢小短腿依然十分努力地向前跑着。
最近的时候,小云乐的爪尖已经勾住江宸予的衣角,只是绸制的外衣太过丝滑,尖尖的指尖根本找不到着力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衣衫从自己的眼前溜走。
真是可恶,每次都只差一点点!
小云乐有些不开心地抖抖耳尖,跑步的速度也一点点减慢。
坏叭叭也好像跑累了一般,将自己的速度放慢,小云乐歪着毛绒绒的小脑袋若有所思地看着停下来,望着他的江宸予。
叭叭脸也不红,气也不喘,只是笑盈盈地站在前面看着他。
恍然间一个令猫猫生气的念头在小云乐的脑海中炸裂。
哪里有什么差一点,分明是坏叭叭故意的!
“坏叭叭,你这样欺负小孩子,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小云乐气呼呼地喊道。
江宸予摸摸自己的鼻尖,有些错愕地看着自家幼崽,他完全没有想到,以自家幼崽的憨憨的样子,居然看出来了!!
江宸予在一边发愣,小云乐可没有,眼见着叭叭呆在原地,小幼崽赶忙抓住机会,加速冲跳!
像是一颗白色的雪球径直向江宸予砸来。
江宸予的身形微动,身体本能地想要躲开,可很快他便反应过来,隐去眼中的笑意,露出意外的神情,双手却十分诚实的将朝他扑来的小幼崽揽在怀中。
捉到叭叭啦。
小云乐的小爪爪紧紧扒着叭叭的衣服,因为兴奋,粉嘟嘟的鼻尖染上桃红,漂亮的大眼睛愈发闪亮。
江宸予的眼中盛满笑意,他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只感觉手指上传来微微的刺痛,低头便看见小家伙摇着自己的指尖,正耀武扬威地看着他。
江宸予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笑骂了一句:“你这个小家伙。”
小云乐冲着江宸予眨眨眼睛,一副心情美美哒的模样,视线的余光扫过叭叭垂下来的手臂。
咦?咦咦咦!
叭叭突然抬手干什么,不会又想要欺负猫猫崽崽吧!
头顶的小耳朵瞬间竖起,小云乐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小心吐出叭叭的指尖,身后的小尾巴一晃,转身就从江宸予的手掌中跳下去,朝着白清洛的方面跑去。
其实江宸予也并没有想要干什么,只是看见耀武扬威的小幼崽着实可爱,想要捏捏他的耳朵罢了。
可是小家伙从他的手心中跳下的动作却着实把他吓了一跳,那么高的距离,把崽崽摔坏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很快他就放心下来,虽然笨重地落地,发出嘭的一声,但从小幼崽的表现上来看,完全没有被摔疼。
瞧瞧那小家伙,边跑还边和白清洛告状呢。
江宸予笑得肆意,然后冲着小幼崽喊道:“崽崽呀,跑得快点,叭叭追上来了呢。”
话音刚落,毛绒团子的动作更快了几分,四只小短腿努力地晃动着,只是胸前长长的毛发将四肢遮完全遮挡,远远望去,就是一个不断向前滚动的毛球。
江宸予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他虽然嘴上说着追崽崽,可并没有什么实际行动,只是随意地迈开步子,向白清洛的方向走去。
可小云乐完全不知道叭叭正在非常努力地给他放水,此时的小崽崽什么都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要跑得快点、再快点,不然就让坏叭叭追上啦。
来不及刹车,软乎乎的小猫团径直撞入白清洛的怀中。
下一秒便听到小幼崽理直气壮地给清洛叭叭告状:“叭叭、叭叭,宸予叭叭刚才又欺负崽崽。”
江宸予听了剑眉轻挑,这是全然不提,刚才还咬人的事实啊。
白清洛看了看江宸予,又把视线汇聚在小幼崽的身上,伸手替幼崽理理杂乱的毛发,极其赞同地点点头,说道:“对,你宸予叭叭最坏了,老是欺负崽崽。”
江宸予先是一愣,然后无奈地笑了笑,还能怎么办呢,一个是自家崽崽,另一个是自家爱人。
突然间剧烈的疼痛从心脏传来,江宸予捂住自己的胸口,半跪在地上。
翻滚的魔气从他的身体里钻出,与之相伴的是难以忍受的剧痛。
太快了,快到江宸予来不及做任何准备,他仓惶地将自己的头低下,不让白清洛和小幼崽看到自己狰狞的面容。
白清洛原来还在都自己怀中软乎乎的幼崽,再一抬头,便看见江宸予跪倒在地,浑身颤抖。
“宸予!”白清洛脸色一变,着急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