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漂亮的大手拉着一只纤细小巧的小手,阿萝一张精致的小脸一本正经的开口:“你愿意帮助我,取回我母亲的遗物吗?”
盖勒特点点头:“我愿意。”另一只大手手里的魔杖发出一道红光。
阿萝点点头,盖勒特开口:“你愿意告诉我死亡圣器的真正位置吗?”
阿萝一本正经的开口:“我愿意。”红光之后,阿萝又加了一句:“事情结束之后,你愿意不为了灭口而伤害我和我的家人?”
阿萝的想法很现实,真正能够守得住秘密的只有死人,杀人灭口什么的再常见的,所以他必须要为了他所在乎的人以及一切的后果考虑负责。
盖勒特只觉得这个小家伙实在是不像个孩子,不过他本来也不打算对一个孩子动手:“我愿意。”
“契约,成立。”红色的光如蛇一样缠绕在两个人的手腕上,阿萝眼底闪过一丝恍惚,他莫名的有一种感觉,他会和这个意味着麻烦与不安定的人纠缠一辈子,就像此时此刻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一样。
“你刚刚从翻倒巷离开,以人的惯性思维,他们会认为你不会再回去的。”阿萝很快恢复冷静,理智无比的说。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么男孩,”盖勒特微微一笑,一把将小男孩拉入怀里了抱起来:“翻倒巷。”
翻倒巷还是之前那样,脏兮兮的让人看不下去眼,但是比起五分钟之前,人稀少许多。所以盖勒特抱着阿萝一出现的时候,仅有的几个人看向了他们。
阿萝条件反射的用了“绝”,再一想到比起一个不到5岁的小娃娃,盖勒特这个闪亮亮的生物更加引人注意,阿萝心里一紧,魔力顺着握住盖勒特的那只手在盖勒特身上也缠上了一层薄薄的“绝”。于是,注意他们的人立刻忽略了两个人。
盖勒特低头看向怀里的阿萝,神情吃惊又审视。作为一个出色的黑魔王,他和未来的后辈voldemort完全不一样。他的圣徒不仅仅只是实力杰出的战士,也是出色的科研人员。所以他自然能够感觉得到,阿萝这样使用魔力,效果和“忽略咒”相似,但是不同的是,忽略咒消耗魔力,而阿萝的这样的方法不仅不会消耗,反而因为魔力在周身的不停息运动而越来越多。而且,忽略咒会因为你施出的魔力多少而决定效果时间有多长,而他这样的方法,只要他身上还有魔力,只要他还想维持这样的效果,被人忽略就会一直继续下去。
不过,看到小孩子苍白的脸色,盖勒特知道小孩子的魔力不够覆盖两个人的身体,所以他调动自己身上的魔力,顺着阿萝的魔力流动速度和方向,在自己身上和阿萝身上流动,虽然这样对于一个初学者很困难,但是有阿萝的魔力引导,盖勒特很快就成功了。
感觉到身上的魔力,阿萝收回自己的魔力,脸色这才好上了几分。他手扶在盖勒特肩上:“博金——博克魔法店。我要的是一个金挂盒,在我鉴定是真货之后,我们就跑到。”
“不付钱?”盖勒特挑起眉毛,一边走一边戏谑的看着阿萝:“你要做小偷吗,男孩?”
“是强盗,谢谢。”阿萝淡定的开口:“那是他从我母亲那里以十个加隆骗到手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没钱,我也不想欠你钱。”
“十个加隆收购,他顶多卖到二百加隆。”盖勒特似乎很有经验的说。
“再在后面加两个零吧,先生。”阿萝开口:“斯莱特林的金挂盒,2万都不止。”
盖勒特脚步一停:“斯莱特林金挂盒?!”他表情有点不可思议的开口。
“有什么好吃惊的,”阿萝看了他一眼:“回魂石就在斯莱特林最后一个纯血后裔的手里。”所以他没有说谎直接说了出来,反正一会需要去找回魂石,也就没有隐瞒不说的必要了。
盖勒特忽然知道了阿萝这个小孩子为什么会知道死亡圣器的下落,为什么会说鉴定斯莱特林金挂盒,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斯莱特林的后裔!
纯血后裔?这么说,阿萝就是混血了,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会和麻瓜和麻瓜种生活在一起。
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大概是他母亲告诉他的。盖勒特这样想,并且以为自己真相了。
推开门,他们两个人进入“博金——博克魔法店”,站在一个宽敞而昏暗的巫师商店里面。阿萝看到旁边一个玻璃匣里的垫子上,有一只枯萎的人手、一叠血迹斑斑的纸牌和一只呆滞不动的玻璃眼球。狰狞的面具在墙上朝下睨视,柜台上摆着各种各样的人骨,生锈的尖齿状的器械从天花板挂下来。
“欢迎光临,这位尊贵的客人,和小小姐。”一个嘶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阿萝看过去,那是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苍白得像幽灵一样,当然,作为一个活人的他要比幽灵更有质感,他的头发非常浓密,把眼睛完全遮住了。
阿萝没有纠正,事实上他为了迷惑对方,还特特用了小魔法把自己的头发变成金色,这样就成了金发“小姑娘”。他微微仰着漂亮的小下巴,大大的眼睛却“忍不住”好奇的四处看着,那样子,就是一个让仆人带到翻倒巷的纯血小娃娃。
盖勒特戴着黑色的兜帽,将整张脸都挡住了,仅仅只有一缕金灿灿的头发漏了出来。不过考虑到西方人一堆金毛男,金发也就并不能判断出来一个人的身份了。不过在阿萝的伪装下,就给人一种安静沉默的保护者的感觉。
阿萝说话很直接,开门见山地用冷淡却不失甜美的娃娃音开口:“5年前,一个孕妇在你这里卖了一个金挂盒,你只给了她一百个金加隆。这件事,你可还记得?”阿萝看着他,缓缓的开口,同时用上“凝”来看他的大脑。
“是的,我们是在很特殊的情况下得到它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巫在圣诞节前拿来的,说起来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卡拉克塔库斯.博克头脑里出现了那个人的模样。那是一个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姑娘,17,18岁的模样,鼓起的肚子证明了她还怀着身孕。这个姑娘并不好看,苍白不健康的脸长着细碎的雀斑,黑色的眼睛,暗红色的头发干枯没有光泽,阿萝知道,那是他的生母。
“我要当了这个金挂盒。”
“这个挂坠盒以前是斯莱特林的,这是斯莱特林的金挂盒。”
“咳,这位夫人,你要知道,我们成天听到这样的鬼话:‘喔,这是梅林的东西,真的,是他最喜欢的茶壶。’‘啊,这是格兰芬多戴过的戒指。’梅林的,那些一看就是假的。”
“可这是真的,你可以看看,这个真的是斯莱特林的。上面有斯莱特林的标记。”
“十个加隆!”
“好吧。”
阿萝看着卡拉克塔库斯.博克,他以为自己足够的冷静,他以为自己不曾真的将梅洛普视为母亲,而是只是视为需要报恩的人。
但是他现在看到对方记忆的这一刻,阿萝想,他冷静不下来了。
“回答我的问题,”阿萝说话的声音极为冷静,但是已经由冥黑色变作血红色的眼眸,以及他周身不稳的魔力波动已经足以表明,他此时此刻激荡不止的情绪。
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带着慑人心魂盯着卡拉塔库斯,这让这个比他大了几十岁的男人都不由得心头一颤,声音都带着一丝颤音:“在,还在,我这就给你拿。”
在博克不在的时候,阿萝深深地呼吸一口气,缓缓地平息心情,盖勒特微微低头看着阿萝仿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平静侧脸,依旧是那种富有贵族气质的,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色,但是只有一只拉着他小手的他知道,这个孩子只不过表面平静,也只有他知道,阿萝的手有多么冷,多么抖,满满的都是湿冷的汗。
很快,博克就拿着那个金挂盒过来。翠绿色的柔软垫子上,金制的挂坠盒静静的躺在上面,祖母绿色的宝石泛着冷冷的光。阿萝不知道是真是假,手指勾起,挑起眉毛看着面前的男人,缓慢而优雅地开口:“【打开】。”
毫无反应。
“这是假货。”阿萝不顾卡拉克塔库斯冒汗的样子,冷冷的开口。没有恢复的血色眼眸冷酷的看着对方,声音轻缓柔和,甜软香糯,却让人从骨子里感到寒意。
“是,是我拿错了。”卡拉克塔库斯知道自己这一次是踢到石头上了。斯莱特林!梅林的鼻子,难怪这个小姑娘指名道姓的要斯莱特林金挂盒,原来这是五年前难怪女人偷得的。
阿萝细细的看着对方又送来的挂坠盒,又试了一次,金挂盒“啪”的一声自己打开了。阿萝仔细看着里面,同时由袖子遮挡的手,手指轻轻地捏了捏盖勒特是手指。
几乎是瞬间完成,盖勒特一把抱紧阿萝,幻影移形的离开原地。而那个真正的金挂盒,早就被早有准备的阿萝死死地攥在掌心。
成功了!被盖勒特放下来的阿萝四处看了看,对此,他的心情特别的好。只是这样的好心情,在他低下头看着金挂盒的时候,却是又散去了。
盖勒特看着阿萝低着头,死死攥着金挂盒默不作声的样子,又揉了揉他的头发:“想哭就哭吧。”
“我为什么要哭?”阿萝抬起头来,脸色干干的,一张小脸平静到冷漠的程度:“悲伤和愧疚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感情,我要做的,不是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而是带着死者的意愿,想着怎么活下去,如何更好地活下就可以了。这一切,只不过刚刚开始。”
是的,这一切只是开始,他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有不断改变自己。
他上辈子是双子座,有着双子座的双重性格和我行我素的特点,骨子里面自私冷漠,渴望自由。
但是自由的前提,是自己自己永远足够的力量。而这将是一场漫长的持久战。
曾经的他,善变没有耐心,他不知道这辈子的他,能不能坚持到那一天。
不,不是能不能,是必须能。阿萝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一双漆黑漆黑的眼睛冷的不反一丝光。
鸡蛋从外面打破的是食物,从里面打破的却是生命。人生从外打破,是压力,从内打破,是成长。
他必须要成长起来,武装起来,越快越好。抹杀所有的缺点,并且变成自己的优点。
他不是高塔上的公主,也不是娇滴滴需要保护的小白花,他要像女王一样,永远冷静而又理智,无坚不摧,谁都打不倒,谁都伤不了。
“我母亲的遗物已经取回来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阿萝抬起头,认真的说:“隐形衣在波特家,关于这你应该会比我更加清楚。而回魂石在位于小汉密顿村的冈特家。”
“你若是现在就想取回魂石,我现在就可以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