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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番外1 谢以津的生日礼物

降水概率百分百 芥菜糊糊 3743 2024-09-20 11:18:17

哪怕秦灿和谢以津的恋情已经公开了一年半,郝七月每次看到他俩在同一个屋檐下出现时,都还是会控制不住地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后来实验室每次外出聚餐的时候,郝七月都会难以置信地拉着所有人复盘一遍——

“你们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郝七月痛心疾首:“如果不是小贺主动告诉我,我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真的只有我一个人惊讶吗?”

郝五周:“嗯,只有你一个人。”

洛嘉嘉:“嗯。”

郝七月简直不能呼吸:“……不是不是,郝五周,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嘉嘉姐,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洛嘉嘉:“嗯,我很早之前就有预感了,应该是之前有一次咱们在礼堂汇报,他们两人一起去厕所的时候就让我感觉有点不对。”

郝五周:“嗯,还有后来咱们一起去给秦哥置办去爱丁堡的行头,谢哥和秦哥两人最后一起离开的时候。”

洛嘉嘉:“嗯,还有咱看脱衣舞——”

郝七月捂住耳朵:“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

郝七月一开始确实很不适应,但后来也逐渐习惯了。

谢以津和秦灿恋爱得非常低调。他们在学术上有着共同的目标,在实验室以及外人面前时,他们并不会将感情与工作混为一谈。

郝七月有时经过谢以津的办公室,会听到他们两人在课题上进行学术探讨,讨论的内容正经而严肃,完全不像小情侣之间会有的对话。

她有的时候都忍不住怀疑,这两人是不是真的在谈。

不过后来郝七月发现,偶尔在午饭后的休息时间,谢以津办公室的门会是紧闭着的。

大概半个小时后,秦灿会笑盈盈地先走出来,神情自若地低头系上自己衬衣上方的几颗扣子,转身向实验区走去。

过一会儿谢以津也走了出来,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对,镜片后方的那双眸如湖水般沉静,转身向影像室走去。

只是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发丝会有些凌乱,脖颈和脸颊也染上了浅淡的绯色。

郝七月:……妈的他们好像是真的在谈。

时间飞逝,不知不觉两年快要过去,每个人的生活轨迹都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郝五周去了隔壁K大读博,郝七月留在U大继续做RA,贺嘉泽本科顺利毕业,靠着不错的毕设成绩留在U大继续读研并给郝七月打下手,洛嘉嘉则赴美继续深造。

秦灿和谢以津当初合作的那篇论文也成功被接收,只等三个月后正式答辩,就可以为他的博士生涯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谢以津的博后合同结束得则要早一些,因此他需要提前去甄影所在的E大课题组入职。

“所以满打满算,咱俩需要异地三个月的时间。”秦灿叹息着放下了日历。

谢以津“嗯”了一声:“从你答辩的日期来看,更准确地来说,是至少95天。”

三个多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段时间,放在人生漫漫长河中只是极短的一瞬,但对于他们而言,确实算得上是一个新挑战。

秦灿说:“没事,至少能赶上你今年的生日。”

说来好笑,谢以津来了U大将近三年,秦灿却连一次正式的生日都没有给他庆祝过。

第一年,当时的他们还不认识。

第二年也就是去年,谢以津一直闷着没说,等秦灿想起来问的时候,才发现这人的生日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秦灿觉得今年这个生日,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给谢以津过一次

“有什么想吃的餐厅?”秦灿琢磨着,“我记得有家法餐好像——”

然而谢以津打断了他:“我不太想过。”

秦灿:“……啊?为什么啊?”

他们对于生日的态度是两个极端——秦灿认为这是人生中很有意义的一天,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对当时谢以津的缺席耿耿于怀了那么久;谢以津则认为这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日子,过和不过没有什么区别。

“也不要给我买礼物。”谢以津补充道,“更不需要特意庆祝,在家随意吃一顿饭就好了。”

秦灿急了:“不行不行,礼物至少得有啊,上次我过生日的时候你都你送我礼物了,你生日我肯定也要加倍还回来啊。”

“如果每次都要回礼更昂贵的东西,这样的送礼将失去原本的意义。”

谢以津说:“假设我们的端粒足够给力的话,也许我们可以活到一百岁,那么到时候礼物的价值会上升到你我难以负担的程度。”

秦灿:“……”

端粒都被他搬出来了,这人是究竟有多不想过这个生日啊。

秦灿琢磨了一下:“嗯……不送贵的,送一些有纪念意义的怎么样呢?这样你在瑞士想我的时候,还可以——”

谢以津平静地打断了他:“不需要,我们可以视频聊天。”

秦灿盯着谢以津的脸:“那真的不过了?礼物也不要?”

谢以津没有看向秦灿的眼睛。

“嗯。”他说,“不需要。”

这一次的对话结束得有些不太愉快。

秦灿很了解谢以津,他清楚地意识到绝对有哪里不对——谢以津虽然是个对节日和仪式感不太在乎的人,但是之前的一周年纪念日他俩也过得好好的,生日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抵触才对。

秦灿的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周六,谢以津生日的前一天,也是他离开伦敦前往瑞士的前五天,谢以津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证件和衣物并不着急整理,对他而言,更重要的是要在今天筛选出一批玩偶,提前邮寄到自己在瑞士的住所。

事实上,现在谢以津对于玩偶的依赖性已经很小了。

小雨的时候他几乎没有什么症状,大雨的时候也只是偶尔会有些低烧,并不难熬,尤其在他和秦灿亲密的时候,雨的存在……更多的是在为他们助兴一般。

一直到晚上,谢以津才做出了最后的选择:垂耳兔和小恐龙,还有一个备用的泰迪熊。

谢以津将它们塞到了洗衣机里。

秦灿并不在家,他一大早就出门了。

“我和贺嘉泽去健身房一趟。”他解释道,“这小子最近卧推上瘾了,需要辅助。”

谢以津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的关系现在会变得这么好,也没想到他们一锻炼就会是整整一天。

玩偶在洗衣机里打转,谢以津收拾了一下屋子,正准备将烘干机启动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他收到了秦灿的信息,言简意赅的三个字:“来找我。”

紧接着弹过来了一个地址——一个谢以津和秦灿都很熟悉的地址。

谢以津到达游乐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好在临近圣诞,游乐场正在举办Winter Wonderland的系列主题活动,所以会一直开门到凌晨。

谢以津下车的时候,刚好下起了雪。

穿梭在白洁的雪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他低头准备给秦灿发条消息,随即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碰自己的肩膀。

回头一看,是一只扁扁的、毛绒绒的手。

——圆滚滚的肚子,黑色的豆豆眼,大企鹅安安静静地和谢以津对视。

抱着等身大企鹅的青年从后方探出了头:“好久不见啊。”

谢以津的呼吸微微一滞。

秦灿模仿着大企鹅的口吻,继续很可怜地说道:“你之前答应了要来找我,但是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你却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谢以津:“……”

那次谢以津醉酒后的胡言乱语,秦灿竟然一直记到了现在。

谢以津沉默良久,选择低下头,直接用脸颊贴了贴企鹅的肚皮,随即用手捏了捏圆滚滚的肚子,用身体切实地感受着大企鹅的材质。

秦灿:“喜欢吗?”

谢以津问:“今年还是一百五十个点数吗?”

“嗯,毕竟是返场嘛。”秦灿笑着说,“肯定还是涨了一点价的。”

哪是涨价啊?秦灿在心里狂吼,点数整整翻了一倍,简直是往死里坑人,

本来秦灿是想自己亲手一个点数一个点数打出来的,显得比较有纪念意义。然而他从今天早晨一直奋战到了下午,篮球射箭套圈,手都快起茧子了,还是离目标点数差了太远。

最后只能紧急把贺嘉泽摇了过来,才勉勉强强在天黑前把大企鹅给兑换了出来。

谢以津抬起手,又捏了捏企鹅的嘴巴。

“不够柔软,不够蓬松,不够温暖。”他给出了极其苛刻的评价。

嘴上将各种缺陷列举个不停,可谢以津的手却一刻不停地换着角度揉捏,此刻已经落在了的大企鹅鼓鼓的屁股上。

秦灿微笑着问:“上次有人喝醉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和我描述的呀?”

谢以津身子一顿,低下头,将脸重新贴在企鹅的肚皮上,没有说话。

“最近怎么了?嗯?”秦灿一边问着,一边抬起手拂掉谢以津发丝上还未融化的雪花,“ 为什么这么不想过生日?”

谢以津安静了片刻。

“我觉得,我会很想你。”他说。

秦灿的手无声一顿。

“我在脑海里演习了很多次,试图不去提醒我们即将分别的这件事,试图淡化这次短暂的分别,试图冷静地对待我们将要异地的事实。”

谢以津说:“但只是稍微设想一下没有你在的生活,我发现哪怕只有一天,都还是令我难以忍受。”

“不是不想过生日,也不是不想和你一起过生日。”他停顿片刻,说,“我只是不想让这一天这么快就到来。”

他始终没有看向秦灿的脸。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青年略微沙哑地说:“先不说别的,我有生日礼物要送给你。”

谢以津微怔:“企鹅不就是礼物吗?”

他抬起头,未说完的话语便冻结在了喉咙深处——

秦灿的手托住了大企鹅毛茸茸的扁手,而在企鹅的掌心中央,赫然出现了一个丝绒质地的小方盒。

雪好像下得更大了。

嘈杂的行人来来往往,各种游戏小摊热热闹闹,游玩设施的霓虹灯管缤纷闪烁,游乐场里很热闹,但不知道为什么,谢以津的世界在这一刹那变得格外寂静。

只有秦灿的声音是依旧清晰的。

“准确地来说,这不算是礼物。”他听到秦灿说,“而是承诺。”

“我也会很想你,但对于我们的以后,我感到更多的却是期盼与憧憬,期盼我们在瑞士的生活,憧憬我们共同的未来。”

秦灿望着谢以津的脸:“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是以一辈子为单位的话,那么……三个月其实可以变得很短。”

丝绒小盒立在大企鹅柔软的掌心之中。

“所以,”他的声线微微颤抖,却突然无法将自己偷偷准备了无数遍的话说出口,“你……”

说出的话听起来很镇定,但只有秦灿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紧张。

会不会有些太突然了?会不会太没有仪式感了?会不会以谢以津的迟钝程度,根本听不出来自己现在正在求——

然而下一刻,谢以津突然抬起手,牵住了企鹅的手,攥住装戒指的盒子,也间接拉住了企鹅下方秦灿的手。

“我愿意。”他轻声说。

秦灿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他尾音有些发抖:“我还没问呢。”

谢以津摇了摇头。

他的眸子乌黑微润,夜色和雪花倒映在他的瞳孔之中,他只是又对着秦灿说了一遍:“我愿意。”

雪地里接吻确实很浪漫,但也是真的冷。

雪花落在谢以津的眼睫上,秦灿的呼吸又是灼烫的,于是雪花化成了晶莹细小的水珠,谢以津的眼尾也因为这个吻泛起漂亮的红色。

秦灿抬起手,轻轻拭掉谢以津眼睫上的雪花,谢以津将脸顺势贴在秦灿的掌心,抬眸望着秦灿的双眼。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生日快乐,谢以津。”秦灿说。

他打开戒指盒,将戒指套在了谢以津的无名指上。

两人掌心贴着掌心,双手交叠,指环上的碎钻在路边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我会很想你。”良久后,谢以津望着秦灿的脸,又补充了一句,“所以你也要记得想我。”

依旧是理直气壮的、不讲一点道理的谢以津。

秦灿没听过这样毫无逻辑的要求,忍住笑意,回答得却认真而坚定:“遵命。”

温馨静谧的雪夜,十指相扣的甜蜜恋人,这种时候,怎么想都应该抓紧时间说些浪漫话才对。

秦灿正酝酿着,却发现身旁的人神情变得若有所思,视线已经落在了远处。

“怎么了?”

“那家射箭的店铺今年多了一些新款式的玩偶,其中有一只圆圆的水豚,挺可爱的。”

“……?”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如果可以有一只大企鹅让我在雨天抱,一只大水豚让我在雪天抱,那我应该会很幸福吧。”

“谢以津,你的算盘打得我在十里开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但是它好可爱哦。”

“……”

“好可爱。”

“……好啦,叫你看看什么叫百发百中,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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