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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祭品

副本升级中[无限] 木鱼歌 6809 2024-09-03 10:35:00

纪屿安被他盯的不自在,假装观察环境,嘴里分析道:“这个正厅里有个雕像,正对着门,和我下午在山神庙里的摆设一样,看来我们没找错地方。”

说起正事后纪屿安立刻正经许多,神色也恢复如常。

纪嵘景注视着他的目光依旧炽烈,默默附和一声:“嗯。”

院子后面是厚重的大门,左边空荡荡的只有一座院墙,右边则搭了一间小棚子,小棚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连接着地道的水井口。

院子正前方是敞开的大院厅堂,漆黑的巨大雕像坐在莲花台上,它的头颅只有一颗,却有四面面向四方,每一面都有两只手,张牙舞爪地摊开举起,眉眼森森地瞪视着前方,面前的香炉上还有几根香烟在缓慢燃烧。

纪屿安走到香炉前停下,将正在燃烧地香拔出举起来细细地看。

他并不知道真正的香应该是什么样,但总觉得这香炉里插着的香很不正常,触感柔软而有弹性……

“外面的雨还在下。”纪嵘景说道,拉着纪屿安躲进了屋子里,和雕像在一个房间里。

雨?

纪屿安喃喃道:“雨是那个祭司敲钟后引来的,钟在哪儿?”

他往四周看去,但这家山神庙的布置去其他几户人家的院子不同,其他人家这一排有三个屋子供人居住,山神庙的屋子却全被打通,只摆放了雕像,还有一些供桌、香炉、法器之类的物品。

这里并没有供人居住的屋子,也没有那只能够呼风唤雨的铜钟。

纪嵘景想了想,冒雨跑了出去,攀着墙根爬到墙顶上往后看。

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纪嵘景忽然快步往后走去,身影从纪屿安眼前消失。

纪屿安眉心微蹙,两头磨尖的铁棍在他手心若隐若现,下一秒,纪嵘景又扛着一个东西窜回了墙顶上,然后跳下来大步走到纪屿安面前,把扛着的东西扑通一声扔在了地上。

纪屿安惊讶地蹲在被他扔在地上的“东西”前,赫然发现他扛出来的居然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女。

少女脑袋歪在一旁,显然人正昏迷着。

纪屿安问道:“你把她打晕了?”

纪嵘景耿直地说:“她看到我了,想出声叫人。”所以他才动手的。

纪屿安看向雕像后面那堵墙,问道:“这后面还有一个院子吗?”

纪嵘景嗯了一声,纪屿安点点头,不在说话,低头观察起面前的少女。

少女头发很长,杂乱地披在肩上,身上穿着几块不同颜色的布截搭出的衣服,很宽松,像是睡衣,估计她之前正在屋里睡觉,半夜起身时不小心和纪嵘景撞上了。

纪屿安捏住她的鼻子捂住她的嘴,少女无法呼吸,很快胸膛便剧烈鼓动起来,人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迷茫地看向头顶上方,和纪屿安的视线对在一起。

纪屿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的眼神在短短时间内从茫然变为冷静,便意识到这个女生估计不好忽悠。

他松开捏着她鼻子的手,却仍捂着她的嘴,和纪嵘景说道:“把镰刀拿出来,架她脖子上。”

纪嵘景依言照办。

当死神之镰架到她脖子上的一瞬间,纪屿安如愿看到少女身形的僵住,眼中有一抹恐惧飞快划过。

纪屿安勾了勾唇角,心想A级鬼器果然好用。

虽然面前的少女可能还未觉醒,但对强大鬼器的畏惧却已深入骨髓。

纪屿安压低声音,语含威胁:“如果你不想死的话,等下我松开嘴后不准叫,知道吗?”

少女愤怒地瞪了他一眼,一脸憋屈地点了点头。

纪屿安慢慢松开手,仍防备地盯着他。只要少女有叫喊的迹象,他立刻就会堵住她的嘴。

不过少女挺识时务的,没让他的防备派上用场。

纪屿安刚一松开手,她压着声音,立刻就气势汹汹地问道:“你们是下午来旅游的那批游客?”

纪屿安笑了笑:“你挺聪明,除然。”

少女除然眼中划过一抹诧异,警惕地问道:“你从哪知道的我的名字?”

纪屿安嘲弄道:“不如你先猜一猜我们找上你的目的?”

除然冷哼道:“我不想猜,你们有话直说。”

“好啊。”纪屿安配合道:“我们有话直说,等下你也有问必回,如何?”

“我们互相节省时间,不搞那些弯弯绕绕。”

除然没有反应,纪屿安静静看着她,给纪嵘景使了个眼色。

纪嵘景动了动镰刀,锋利的刀刃瞬间将她脖颈上的肌肤割破了一点,一缕微弱的鬼气从她的脖颈处飘出来。

除然僵住,眼中浮现出恐惧,她终于服软,答应道:“不要动手……有话好好说。”

纪屿安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样才对。”

他这么说着,眼底却闪过一抹疑惑。

除然的鬼气十分微弱,像是不入流的小鬼怪。难道她并不是副本BOSS?副本BOSS是她的母亲?

纪屿安不确定,目前得到的线索还不够他锁定BOSS的身份,索性便将这个问题放到一旁,专心从除然这里薅线索。

“我问你,你们舌山的人为什么要绑架外来的游客?”

除然脸蛋绷紧,僵着脸含糊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纪屿安眼底冷色愈重,徐徐道:“我劝你想好以后再回答我。”

除然还在嘴硬:“我真的不懂你们的意思。”

“不要着急,你仔细想想再回答我,我既然问你,便是确定你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纪屿安抬起手,指着院棚下的那口水井说:“我们在寨民老徐家的院子里发现了一个地道,我们顺着地道一路走,一路找,终于找到了这口水井,然后从井里爬了出来。”

除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那口井,脸色瞬间变了变。

“你猜我们为什么找这口井?因为我们在地道里发现了一群女人。我和她们聊了聊天,然后从她们那儿听说了一些十分骇人听闻的事情。”

“够了!”除然忍无可忍,大声喝止。

纪屿安竖起食指比在唇边:“嘘,噤声。”

“相信我,招来更多的人对你而言并没有好处。”

除然恨恨地闭上了嘴,头颅低垂。

纪屿安很沉得住气,将自己想知道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道:“你慢慢想,等你想出结果后再告诉我。离天亮还早,我有的是时间等你开口。”

除然目光闪烁:“我妈妈半夜可能会去我房间看我。”

“那不然我现在就去把她解决掉?”

除然忽然叹了口气,脊背松软无力,像是支持着她的一口气猛然间都散去了一般,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

“我都告诉你们……”她终于松口。

舌山里有很多个寨子,这些寨子分散在山谷各地,其中唯有鸡舌寨十分特殊。

不仅是因为鸡舌寨坐落在舌山山顶,更因为鸡舌寨有一位据说能沟通、祭祀舌山山神的祭司。

舌山的寨民偏居一隅,与外界几乎没有接触,思想冥顽不化。而舌山虽然资源富足,但是山势陡峭,且树林中有许多毒蛇虫蚁和野兽,因此危险性也很强,时常有人损命。

故而舌山本地的寨民十分畏惧山神,对山神的祭司也很推崇,视其为国主君王,不敢违抗她的命令。

舌山这样的传统维持了数百年,直到外界科技高速发展,外面的工程队进入舌山探险侦查,舌山的寨民才和外界取得交流。

舌山占地辽阔,茂产丰盛,但因为山谷树林太多无法砍伐,导致这里很难开发建设。而除去资源外,舌山的风景也很秀美怡人,当地政府并不愿意放弃这块宝地,于是积极与舌山的祭司沟通联系,最后将舌山开发成了旅游景点,大肆宣传,吸引了大批游客前来旅游。

随后问题便来了——

鸡舌寨的寨民世世代代居住在舌山,思维早已固化。哪怕知道外界的生活更便捷方便,他们也不愿出去,固守龟缩在一地不愿改变。

而因为与外界接触太少,内部通婚太严重,当地的寨民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身体畸形,且女人十分稀少。

当这些寨民封闭自己时,即便存在毛病也只能自己守着苦果咽下,除了祭神求神外别无他法。可当舌山的旅游业发展起来后,这个局势却开始变了。

舌山秀美如画的风景吸引了很多外来游客,这些游客中有着很多且很漂亮的年轻女人,她们如同蜜糖一样香甜,吸引了当地的寨民。

当地的寨民并不重男轻女,但他们相当抱团排外。

简单来说,就是只把自己人当人,外来者在他们眼中只是一块引人垂涎的肥肉……

在各种各样的欲望的驱使下,很快便有寨民对外来的女游客们动手,将她们伪造成失踪或死亡,实则偷偷绑走扣在了寨子里,在她们身上发泄欲望,逼迫她们为自己生儿育女。

这就是当地寨民绑架大批女游客的目的,简单粗暴,又充满兽性。

除然解释完后嘟囔道:“在这里失踪的游客太多了,外界对我们充满怀疑,觉得那些游客的失踪和我们脱不开关系,所以近几年来旅游的人已经很少了。但总有一些不信邪的过来冒险,寨民们不敢做的太过,不敢给全扣下,十个游客最多扣下两三个。”

纪屿安沉默片刻,问道:“那么多人在这里失踪,就没有警察过来调查吗?”

“当然有。但是舌山太大了,里面有很多虫蚁野兽,即便是本地的寨民也时常会出事,有个把人失踪也是很正常的。虽然外界的人不信,但他们过来搜查时又查不到线索,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纪屿安不相信:“没有一个警察发现线索?我不相信,难道你们这里的寨民各个都是天生的高智商杀人犯,能将线索踪迹全部都抹平,不留一点痕迹?”

除然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瞒过警察的,反正寨民绑架游客的事一直都没有暴露,就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些事,在此之前我从未察觉。”

纪屿安不由笑了:“你们这边的寨子无缘无故多出那么多的女人,你却说你最近才知道这些事,在这之前从未察觉……你不觉得这话太假了吗?”

除然面色瞬间煞白,她哆嗦着唇为自己辩解:“我没有骗你们,我之前真的不知道他们居然做了这种事!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会让妈妈阻止他们的!我妈妈是祭司,她说的话寨民们不敢不听!”

纪屿安神情淡漠,只冷冷地看着她。

除然缓缓垂下头颅,继续道:“我的母亲是祭司,我是祭司传人,我从小就住在鸡舌寨,也就是山顶上,从来没有下过山。我之所以没有发现这种事,是因为山顶上的寨民并没有绑架女人。当然,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他们……”

除然咬紧牙根,攥紧拳头:“他们想女人的时候都是去山下那些寨民的家里,山上净土一片,他们全都瞒着我和我妈妈!”

纪屿安回想起那个被黑袍裹住、周身阴郁诡谲的祭司的模样,觉得对方并不像是被瞒在鼓里的模样。

他沉思片刻,问道:“所以被绑架的那些人之前一直都被寨民放在山下,只是最近才被移到山上来……我听那群女生说,你们想把她们充作祭品,然后在祭典上将她们献祭给山神,有这么一回事吗?”

除然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你们这边的人可真是——”纪屿安叹为观止:“活着的时候在她们身上发泄着自己的兽欲,人要死了还要榨干她们最后的骨血,强迫她们将自己‘奉献’给你们所谓的神明。”

“你们真是恨不能将她们的每一滴血都吸干,将她们物化利用到了极致啊。”

除然攥紧拳头:“我知道寨民们做错了,我会放她们走,尽力弥补修复寨民们犯下的错误。”

“快了,再等两天祭典就结束了。等祭典结束,祭品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到时候我就和妈妈说,让妈妈放她们走!”

除然的神情十分坚定,没有一丝犹疑彷徨。

纪屿安对她之后的打算并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究竟哪一条能指引他寻找到副本BOSS。

是那群被选作“祭品”的女人,还是即将到来的祭典?

副本的名字叫作[祭品],看似和那群女人关系更大。但那群女人在和本地寨民的交锋中明显处于下风……

无数思绪在纪屿安的脑海中转动,他思索半晌,继续和除然交流:“虽然你的母亲在山中的地位很崇高,但祭司的权威来自于山神,你放跑祭品势必会影响到祭典的举办,你确定等祭典结束后你母亲就会同意放那群女生离开?”

“我知道山里的密道怎么走,如果妈妈不同意的话,我就悄悄带她们走!”除然的话暴露出了年龄幼小所带来的缺陷,她不谙世事,想法太过天真。

“等祭典结束后你们还没被寨民找到的话再说吧,我看那林寨主和寨民的神情,他们应当不会善罢甘休。”纪屿安打量着她的神色:“那群女生被寨民带上来后就关在你家里,之后又是在你家失踪的,那些寨民就没有怀疑是你动的手脚吗?”

除然冷哼一声,傲然道:“就算怀疑又能怎么样,他们不敢质疑我的。我可是下一任的祭司!”

纪屿安有些困惑,祭司在舌山的地位真就那么高吗?

不过除然的妈妈的确很厉害,但除然的实力嘛……纪屿安对此持保留意见。

就是不知道这两人的实力差别是源自于个体的差异,还是现任祭司和候选祭司的差异。

除然并不知道纪屿安在想什么,她的神情混混沌沌,纠结片刻后对纪屿安说道:“我原本的打算是放走那批祭品撑到祭典结束后,再和寨民们交待的。没想到你们会突然来舌山旅游……祭典还没有开始,寨民如果找不到之前那批祭品的话,百分百会对你们出手。”

“如果真被抓到了,你们队里的女生还能活到祭典结束后,但你们这几个男生却是必死无疑的。不想死的话,我劝你们早点逃走。”

“虽然你们看上去有点厉害,但我们舌山的全部寨民加起来能有几千人,在庞大的数量面前,你们的个人实力完全不值一提!”

纪屿安无视她后面那番话,问道:“为什么女生能活下,男生就不可能?”

除然为了吓退他们并没有隐瞒,如实说道:“妈妈说女人对寨民们而言很珍贵,寨民们需要女人替他们繁育后代,山神怜悯祂的子民,所以即便选择女人作为祭品,也不会要她们的命,只取她们身体上的一部分血肉就够了。”

纪屿安想到在那个李裁缝家发现的老妇人残魂,她的两条裤管空空荡荡。假若不是先天残疾的话,那极有可能便是在祭典上被人生生砍下……

纪屿安面无表情地问:“那男生呢?”

除然细声道:“被选作祭品的男人肯定都是外来者,男人力气更大,又没有用处,留在寨里也是麻烦,所以往往抓到男人时寨民会当场杀死他们。将他们剥皮抽骨,放血撕肉,然后封存进妈妈特制的瓦罐里送到庙里来,当祭典开始时再取出。”

她沉默一瞬后小声说道:“我以前以为那些瓦罐里装的都是村民送上来的腌肉,直到慧如告诉我,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寨民拆分后装进罐子里……”

可想而知,这一连串的刺激对除然而言有多大,说到这一段时她的表情还有些恍惚,有种一言难尽的灰败木然。

纪屿安想到除然认知中的瓦罐里装的是“腌肉”,心想,她该不会是吃过那些肉吧……

想到这里,纪屿安也不由沉默了一下。

“谢谢你的提醒,等下回去后我尽量联系同伴,看看能不能离开这里。你再和我说一下你们祭典的流程吧。”

“你要知道这个干什么?”除然不解。

纪屿安低声道:“时间紧促,外面又还下着雨,我们来时坐车上来的,想避开寨民下山的话恐怕不易。所以我想先了解一下祭典的流程,万一我们被抓住了,就只能趁着他们准备祭典的空荡逃走了。”

他说的有道理,除然被他说服,便将祭典的流程告诉了纪屿安。

祭典的流程并不复杂,总共分几步。

第一步是祭典开始前的准备,首先寨民们要将男性祭品处理好装进瓦罐送进山神庙宇,然后用祭品的血倒满祭坛的凹槽。

第二步则是祭典开始当日,将女性祭品捆绑好后押到祭坛上,由祭司亲自引领她们“献祭”自己给山神。

前两步都与祭品有关,但第三步却不同,第三步的重点在于祭司传人,也就是面前的除然。

据除然说,祭司之位三十年一轮换,在祭祀当日,当祭司完成献祭祭品的仪式后,除然将在山神的见证下取代她的母亲称为新的祭司,成为舌山新一代说一不二的话事主。

听到这里时,纪屿安的眼神很微妙:“那如果没有祭品的话,你的母亲还会让位给你吗?”

“肯定会呀!”除然的语气理所当然:“我是妈妈唯一的女儿,也是唯一的祭司候选,所有寨民都知道我就是下一任祭司,祭祀只不过是一个流程罢了。”

“除非山神亲自出现否定我,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就根本没有山神。”

纪屿安心想这可不一定,只不过“山神”不一定是山神,可能是其他东西包装而成。毕竟这里可是鬼怪的世界,真实存在着非自然力量,除然的母亲很明显便掌握着这一力量。

不管怎么说,纪屿安已经确定了除然身份的特别,他想,除然必定是祭祀当日的重要一环,虽然他暂时还不清楚除然所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因为除然很配合的态度,再加上她不能缺席祭祀,所以纪屿安在得到想要的信息后就放了她,自己则和纪嵘景在除然的注视下又跳进了水井口中。

他并不担心恢复自由后的除然会出卖他们,毕竟就算她什么都不说,找不到祭品的寨民也迟早会将目光放到新来的学生鬼身上。

更别提他刚刚还安排了陈雪如将绑老徐的绳子松掉,算算时间,那个寨民指不定已经去通风报信,带人进入地道了……

事情不出纪屿安所料,在他和纪嵘景在地道里原路返回穿过两个地洞口时,老徐果然找到林寨主,带着一群寨民踢开了1号、3号两家之外的院子,把其中没进地道的学生鬼和玩家一网打尽,男女分开,五花大绑。

纪屿安通过那颗藏在石狮嘴里的眼珠看到,林寨主带着寨民将二十来个学生鬼押进了山神庙,而老徐则带着几个寨民正往自己家的方向冲了出去。

他将视角转换到被绑起来的学生鬼身上,林寨主留下十来个寨民看守学生鬼后,带着几个身强体壮的寨民从水井口里跳下去。

联合起林寨主的行动和老徐离开的方向,纪屿安猜测老徐将他们的行动告诉了林寨主,此时他们从两个不同的入口进入地道,打的应该就是两面包抄的主意。

纪屿安不乐意看玩家爽快,更不想她们失去控制,便遥控着陈雪如带谭敏心和赵梓彤走上正确的路,随后双方在第三个地道口汇合。

谭敏心和赵梓彤是玩家,不能接触雨水,因此从头到脚都被布包的严严实实,不露一点缝隙。她们还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机,看到有人从对面走过来时连忙拿手电筒晃了晃,看清对面的人是纪屿安和纪嵘景后才松了口气,抵御反抗的姿态松懈下来。

谭敏心走上前问道:“你们俩下来地道有一段时间了,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纪屿安抬起手,五指张开盖在脸上,轻声说:“把手电筒拿开,光太亮,刺到我的眼了。”

谭敏心连忙将手电筒收起,歉意地说:“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纪屿安的手缓缓落下,抬眸轻轻瞥了她一眼。

看着他在黑暗中模糊不清的半张脸和眼睛,谭敏心微微一怔,总觉得他此时的眼神有种莫名的晦涩,她来不及多想,便听面前人说道:“……我们本来在前面走,但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动静,好像有一堆人在接近。我们不敢托大,就回头了。”

谭敏心愣住,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后将纪屿安往旁一推,手电筒打开,直直往前照去,昏暗的地道里,扛着锄头的林寨主和几个寨民正站在不远处的后方,冲着他们狰狞地笑,一颗心霎时坠入谷底。

被她推开的纪屿安撞向山壁,纪嵘景急忙靠过去充当肉垫,才没让纪屿安撞伤。

谭敏心顾不上自己粗暴的动作,拉着赵梓彤转身想跑,陈雪如“紧张”之下不小心将两人绊倒。

纪嵘景将撞到他怀里的纪屿安搂住,冷厉的眸光从地上的谭敏心身上狠狠剜过,要不是纪屿安拦着,他恐怕就要动手了。

纪屿安扯了扯嘴角,撑着纪嵘景硬却弹性的胸膛上轻轻吸了口气。

捡起地上暗掉的手电筒重新打开,照往谭敏心她们逃跑的方向,昏黄的灯光照亮身后那一条路,几道扭曲的阴影投在山壁上。

蜿蜒的转角处,满眼阴冷的寨民老徐出现,带着另几个寨民将后面的路堵住,缓缓向几人逼近。

林寨主和老徐带着一堆寨民两翼包抄,手里拿着锄头等农具,将谭敏心、赵梓彤和一众学生鬼的去路挡住。

谭敏心看着逐渐逼近的寨民,一颗心沉进谷底。

她的脸色苍白,目光从崎岖陡窄的山洞移到面目扭曲的寨民手持的农具中,身后的赵梓彤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拉着谭敏心的衣角颤颤巍巍地问:“谭、谭姐,我们该怎么办?”那么多敌人,她们能逃得出去吗?

谭敏心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双全难敌四手,而她们又在地下密道里,寨民们占尽了主场优势。谭敏心这边不但没有助力,还有一堆走路都能将她们绊倒的‘拖后腿’的NPC。

谭敏心无奈发现,她和赵梓彤在眼前这种局势下,能逃脱的概率几乎几乎为0。

即便勉强逃脱,两人的战斗力也要因此大打折扣。除非……

谭敏心下意识看向了纪嵘景,她记得这个NPC曾经让她的役鬼感到害怕,他不是普通的NPC,如果他能动手的话,或许可以尝试对抗一下寨民……

谭敏心这么想着,与纪嵘景的视线碰到了一起,随后一怔,不禁打了个寒颤。

青年怀抱着那个略显消瘦的少年,他的面部依旧僵硬死板,一双眼睛却格外阴冷暴戾。

他死死地盯着谭敏心,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恶意一点也不比那些寨民少,甚至更为强烈。

谭敏心慌忙收回视线,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心里发苦地想,看来这波只能束手就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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