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鹭野再去公司,已经是顾宴秋来这三天后的事儿了。
比起虞橙和莫泽,顾宴秋可会得太多了。再加上最近公司原家都没什么大事儿,连带着原鹭野后来也跟着放纵。
甚至早晨起来的时候,原鹭野站在衣帽间里,看着柜子里的领带都开始走神。
毕竟这柜子里面还正经的东西,真的不多了。
原鹭野默默的捂住脸。
真不好说,他和顾宴秋谁更离谱一点。
顾宴秋随后进来,看原鹭野发呆,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索性主动给他挑了一条颜色合适的。
“换一个,别带这个。”原鹭野总觉得这条领带眼熟,是不是昨天晚上他俩……的时候,用过的那条。
“那个颜色比这条浅。而且我都收起来了,不会让你带错。”
原鹭野松了口气,但还是怎么看怎么别扭。最后索性没穿衬衫,换了个简单的翻领长袖,就这么出门了。
今儿晚上,原鹭野和那俩傻发小小聚,也不用穿的多正式。这样简简单单的也很好。
顾宴秋倒是正相反,他穿得极为正式。衬衫马甲三件套,袖扣领带夹一样不少,还带了一个装饰用的怀表。
原鹭野打量他,“你今儿有应酬?”
“有。”顾宴秋提醒他,“现在手里那个项目的合伙人,今天晚上有酒会。作为合作方,总要去露个脸。”
“那你完事儿来接我。”
两人边走边就把行程定了下来。
晚上原鹭野到酒吧的时候,那俩发小已经等了有一阵了。见原鹭野来,都笑着调侃一句,“原总好久不见啊!”
原鹭野坐下,无所谓他俩调侃的眼神,“怎么?你俩破产了?”
“那不能!有你家那口子在,我俩最近真不错。”
这还真不是假话。原鹭野自己忙,平时顾不上这俩傻哥们。可那几个就不一样了。
虞橙本来就是个爱玩的,和他俩也算是一见如故了。平时有什么消息,一起玩的时候,顺道就说了。
莫泽嘛,他对这俩人无感。但莫泽性子独,哥哥的朋友,自然要帮哥哥照顾,这样原鹭野就不会分出太多的心思在别人身上。
至于小叔叔就更是了。跟着小叔叔还能有不挣钱的?
就这大半年,估计这俩财产能翻一番。
“不过说正事儿,我爸让我问你一句,你和那位是打算定下来了吗?”
原鹭野“嗯”了一声。
这俩人也不觉得意外。毕竟能让原鹭野开资产共享,本身就说明了原鹭野的态度。再加上原鹭野家那位,自己也是厉害的。
虽然出来的突然,但圈子里的人提起来,都是羡慕原鹭野好福气的。
“所以你那两年身边都空着,是因为这个吗?”其中一个发小忍不住好奇。
而旁边,刚好到场的顾宴秋,也饶有兴致的等着原鹭野的回答。
原鹭野慢条斯理的把杯子里的酒喝完,最终还是点了头,“嗯,是因为他。”
有些话,藏着不如说出来。
原鹭野从来都不是输不起的人。更何况,他和顾宴秋的交锋,从来也没有输赢一说。
只有两厢情愿,抑或是两败俱伤。
原鹭野是生意人,赔本的事儿,他都不会做。
顾宴秋走到原鹭野面前,低头和他交换了一个吻,“回家吗?”
原鹭野放下酒杯,“走吧。”
俩发小识趣的告别。
回去的车上,原鹭野随口问了一句,“小叔叔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酒会临时取消了。”
原鹭野想了想,“那绕个路,陪我去拿点东西。”
原鹭野要去的,是一家非常出名的珠宝设计室。
“小叔叔等我一下。”原鹭野示意顾宴秋在车里等他,自己上去了一趟,很快就拿着东西下来了。
原鹭野没说拿的是什么,而顾宴秋也没问。
一直到两人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顾宴秋才被原鹭野拉住,接着,他的手指上多了一个指环。
顾宴秋愣了一下。
原鹭野歪头看他,“不喜欢可以还给我。”
顾宴秋沉默了许久,却骤然红了眼。
“小叔叔可是最冷静的,千万别在床上哭。”原鹭野嘴上这么说,可却凑近,亲了亲顾宴秋的眼角。
“十八岁是纯爱,二十四岁是恋爱,三十岁的时候是空白,但我想,三十五岁是个久别重逢的好年龄,毕竟,我的小叔叔已经等过一个十年了,就不要再等下一个十年了吧。”
原鹭野看着顾宴秋,语气郑重,“顾宴秋,要不要和我结婚?”
顾宴秋看着食指上的戒指,控制不住的抱住原鹭野,“好。”
原鹭野和顾宴秋的婚礼就定在银杏叶变得金黄的时节。地点在原鹭野的一处私人海岛上。
婚礼盛大且郑重。不仅仅是原家人,包括原鹭野的朋友,还有合作伙伴,都来到海岛上庆祝。
整整热闹了一礼拜,等到婚礼正式结束后,这些宾客才陆陆续续从岛上离开。把时间留给新婚的原鹭野和顾宴秋两个人。
接下来一礼拜,顾宴秋和原鹭野过的十分混乱。再加上蜜月期,公司和原家都提前安排好了。接下来两个月的时间里,如果不是重大事件,都不会有人打扰他们。
原鹭野也是难得享受了一把摆烂生活。
然而岛上度假的第二个礼拜,原鹭野睡醒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别墅里似乎太安静了一些。
转头看向落地窗,外面是波光粼粼的大海,高高的椰子树上,有海鸥落在上面眺望远方的海平面。
可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原鹭野猛的反应过来,虽然岛上人少,但管家他们都跟来负责原鹭野他们俩的日常起居。要不然原鹭野和顾宴秋就不是度蜜月休假,而是特么荒岛求生了。
所以平时窗外还是能看到工作人员走动的。尤其是这个点,会有负责清洁的工人,沿着海滩做清洁。
可现在,沙滩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就连别墅里也悄无声息,眼看着到中午了,甚至没有食物的香气,这也太奇怪了吧。
原鹭野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不是睡衣,而是一件浴袍。
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晚,他和顾宴秋是聊着天睡着的,在睡着前,原鹭野身上穿得就是睡衣。
所以这个是……
原鹭野心里隐约有了猜测。毕竟小叔叔虽然花样多,但还真不是那种半夜起来给他换浴袍的人。
在低头看自己的脚腕,果不其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条细细的链子。
看着不怎么结实,原鹭野用力扥了扥,根本拽不断。
再看链子的另外一断,也不再房间里,顺着门缝延伸到了门外。
原鹭野挑了挑眉,索性不着急立刻去看,而是先去浴室洗漱。
岛上也不冷,而且看这个情况,多半是没有外人了。原鹭野也没换衣服,就穿着浴袍在卧室里晃荡了一圈。
只能说,对面的人也是能稳住的,原鹭野不出去,他就不进来。一直到了中午,原鹭野听见门外有声音,开门看去,门口的餐车上放了午饭。
在检查走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仿佛这个餐车是凭空出现的。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原鹭野也是故意的,他不出来,他就不找。
反正对方除了不给他手机,不让他联系外界,不让他离开这个别墅以外,就没有别的限制了。
因此原鹭野自在的狠。
两天时间,原鹭野早起去健身区域晨练,上午就在书房看看书。下午小睡一会,醒了看看风景,晚上喝点小酒,找个喜欢的电影看看。到点了困了就去睡觉。
至于什么没有人啊,什么被绑住啊!那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到了第三天,原鹭野甚至还在书房里翻到了画画的工具。
原鹭野念书那会学过几年,平时想不起来,现在倒是有了点兴致。
把画板立在卧室的窗前,原鹭野还真像模像样的画了大半天。
就是简单的素描,艺术价值肯定是没有的,但也是能看。
就是这画纸上的内容,开始还是海岸线,沙滩,艳阳,和椰子树。
然而画着画着,就变得离谱了起来。
虞橙在秋千上抬头看蔷薇,莫泽系着围裙在厨房做饭,顾宴秋拿着马鞭脚边跟着个磨盘大的陆龟。
这些其实也都还算好的。
可等原鹭野晚上画的,那就只能用不可言说来形容了。
就在原鹭野换了张画纸,准备画莫泽的腹肌的时候,卧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门外,宿迟续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看着原鹭野。
原鹭野朝着他招手,“不冷战啦!”
宿迟续气的咬牙,“和你冷战有用吗?”
在看到地上原鹭野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画,宿迟续真的很有一种把原鹭野按在地上打一顿,或者……一顿的冲动。
原鹭野一眼就看出宿迟续的想法,不仅没有避让的意思,反而可劲儿撩拨他,“迟疑什么?都合法伴侣了。”
看宿迟续还站在那里,原鹭野沉默了一会,试探的询问,“还是说,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