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12章 傅纪书,我走了

吊桥效应 归来山 2516 2024-09-08 11:20:58

每过一段时间李雁的身体就会无可避免地变得很疲惫,说起来其实已经习惯易阳插足他的婚姻了,他甚至没力气去生气,只觉得好像也很正常。

傅纪书没有表态,他默许了易阳的靠近,如果不是易阳,大概还会有别的人。

只是自己捷足先登了而已。

李雁没理会傅纪书,先进了卧室躺上床,夜灯泛着微弱的暖光,身体仿佛在不断下陷。

昏昏欲睡时,他忽然听见房门响了一下。

前段时间可可学会了开门,总是会在夜里自己钻进来,安静地窝在床边陪伴李雁,他还以为是小狗,含含糊糊喊它:“可可……”

回应他的是alpha无意识间带着压迫的宽厚胸膛和信息素。

傅纪书俯身在上,越过他,伸手关掉了夜灯。

房间陷入黑暗的那一瞬李雁便猛地僵了身体,恐惧直漫心头。

傅纪书摸了摸他的面颊,给了点信息素作为安抚,道:“别害怕。”

他不是第一天知道李雁有幽闭恐惧症,但却是第一次过问,说:“什么时候发现幽闭恐惧症的?”

恐惧让李雁清醒了些,他慢吞吞眨眨眼,在昏黑一片里努力去找alpha的面庞,却只看见对方模糊的线条和隐隐反射着光点的眼睛。

李雁睫羽颤了颤,心觉无趣,只道:“忘了。”

傅纪书便没多问,他竟也不算走,李雁听见窸窸窣窣褪去衣衫的声音,没等回过神,傅纪书已经上了床,却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规规矩矩地躺下了,没有半分亲密的举动。

光脑的光屏投射在空气中,李雁看不清他在处理什么讯息,眼睛干涩,神志模糊,没一会儿便再次昏昏欲睡,隐隐约约听见傅纪书道:“明日去见见席海。”

李雁语调含糊,“见他作什么?”

男人的声音忽远忽近,说了什么他也没能听清,只余下“搬走”两个字。

他一个激灵清醒了,却又被傅纪书碰了碰额头。

信息素再次弥漫过来,他的腺体其实支撑不住高阶信息素的安抚,但傅纪书这次很是温柔谨慎,除却一点点压迫和钝痛之外没再有别的不良反应了。

李雁没来得及深思对方方才说出口的词句,转瞬睡熟过去。

omega的信息素不受主人的控制,荼蘼花香悄无声息在这间黑暗的屋子里弥漫着。

傅纪书靠在床头,光脑幽蓝的光屏还未关闭,在他面庞上照射出幽暗的光,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视线落在李雁深眠的安静面容上。

片刻之后,他伸出手去,碰了碰李雁的心口。

很早的时候,或者说并没有那么早的时候,在那间潮湿闷热又破败的阁楼里,傅纪书在那张铁床上养过伤,后来又和李雁在那里发生了关系。

他不知道李雁从何处得来的那样烈性的情药,烧得人理智全无,若非他已然在战场上厮杀磨练过,只怕真的会丧失所有理智。

但那个时候也已经与野兽无异,身体不受控地被眼前的omega吸引,那具温暖却瘦弱的身体伏在他怀中,荼靡花的香味弥漫在整个阁楼里。

傅纪书一直都知道李雁的信息素与自己并不匹配,只是那个时候情况特殊,哪怕再低的匹配度,被情药推动着,也能产生足够让人抑制不住的欲望。

他们是被天性牵着鼻子走的奴隶,究竟是必要的选择还是天性作祟,没人说得清楚。

所以他们得到了一段并不正常的、摇摇欲坠的婚姻。

“傅纪书......”睡梦中的李雁迷迷糊糊喊他,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却也只长长叹息一声。

他的梦境从来不见轻松明媚,永远是在那样昏暗阴沉的天色下,周遭的所有都模糊不清,大约还是在34星的阁楼里,那个地方永远像记忆中一样闷热,空气像是粘稠的毒雾,附着在肢体和皮肤上,入侵着骨肉血液。

他们在那间昏暗的、点着一盏微弱暖光的屋子里亲吻和欢爱,又在天亮之前分开。

李雁梦见自己一件一件套上衣服,系紧风衣带子,对面的傅纪书面容模糊,神情也是模糊的,但他还是能清晰感知到对方沉默的视线和未曾出口的疑问。

他感到自己张了口,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隔着什么,并不真切,故意避开了对方无言的询问,喊他:“傅纪书。”

“......”

“我走了。”

梦境随着话音落下的一瞬如同庞大的镜面轰然碎裂。

李雁如同溺亡前夕一般猛地睁开眼。

心跳快速撞击着胸膛,牵扯着耳朵都在发痛。

他气喘吁吁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静坐几息才缓缓让心跳渐趋平缓。

李雁额上满是冷汗,发丝黏在脸颊上,唇色苍白。

他软着腿下了床,慢吞吞进了浴室洗了澡。

房间里还残留着alpha的信息素,但傅纪书很早便出去了,不在家。

李雁的头发湿哒哒滴着水,稍长的发尾黏在后颈和蝴蝶骨上,水渍顺着躯体的弧度一点一点滑落下去。

他安静站在晕了水汽的镜子前,看着里头模糊的人形,许久之后才伸手抹出一道清晰的划痕,和镜子里带着孱弱病气的人对视了一眼。

放置在桌上的光脑投射着光屏,有关傅纪书和易阳的那些桃色新闻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李雁垂眼看着光屏上流动的行行字句,直到光屏长久无人触碰自动消散,他才抬起眼,心想,军部这么做多半是否认的意思。

傅纪书怎么忽然与易阳撇清关系了?

李雁想起来那些人对自己的称呼,因为当时指认易阳给自己下药,却被他们冠上骗子的称谓,那些人说他有臆想症,说他有表演型人格,他极力解释却无人愿意听。

大多数人都只是想要看个热闹,或者让热闹的火越烧越旺,而并非想要知道一个真相。

李雁后来也习惯了,他确实是骗子,他还是个小偷,不择手段去拿自己想要的东西。

傅纪书也是个骗子。

分明已经休假了,还成日不着家。

李雁心不在焉给可可放粮,到月末他的精力又会差一点,蹲在狗盆前看可可吃饭时打了好几个呵欠,甚至有点昏昏欲睡。

直到被人敲了后颈,被拉住手臂时才迷蒙地清醒了些,抬着脑袋看傅纪书。

傅纪书还是如往常一样,没什么太大的表情,也探不清眼底的情绪。

他拽了拽李雁的胳膊,没能将人拽起来。

“困了就去睡觉。”

“不去,”李雁又打个呵欠,他蹲在地上,含含糊糊问,“早上去哪里了呀?”

“工作。”

“不是说休假嘛,”李雁半张脸埋在手肘下,眯着眼睛嘟囔,“休假为什么还要去工作。”

傅纪书没说话,只两手从对方腋下穿过,将人提抱起来,带回卧室去。

李雁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愣了挺长时间才回过神,被放在床上的那一瞬便猛地拽住傅纪书的衣袖。

傅纪书便停止了要离去的脚步,平平静静望过来,“我还有事。”

“你总是说有事,明明有了假期还天天往军部跑。”

“战争不会人性化地休假,”傅纪书淡淡道,“我不能像别人一样松懈。”

李雁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嘟囔道:“好吧。”

他闭了闭眼,眼睫栩动着,又再次睁开,抓着傅腩纪书衣袖的手还未松开。

傅纪书看见他略显苍白的脸色,难得多问了一句:“有哪里不舒服?”

李雁弯弯眼睛,语调听着多少有点轻佻,“头疼,肚子疼。”

“李雁,”傅纪书大约觉得很是无奈,几乎已经控制不住冷漠的神色,“不要说谎。”

他没有时间陪着对方胡闹。

通讯又传进来,傅纪书松开手,讲着话,折身出去了。

李雁三心二意听着对方不大不小的声音,先说了军部的事情,大概是机甲制造上和易家意见相左,进度停滞不前。

又说起来之前死在祈福殿的那个alpha。

李雁垂着眼睫深思,瞧不清神色如何。

直到可可偷偷从门外溜进来,蹦蹦跳跳顶了顶他的掌心,他才回过神起了身,用力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又拨弄了一下狗牌,起身将房门合上。

李雁没了睡意,他拉开衣柜,将衣物翻出来一件一件仔细翻找检查。

脚步自房间外响起,逐渐靠近,李雁检查完最后一件衣衫,将其全部抱起来,抓住房门手柄时,与傅纪书同时打开了门。

【作者有话说】

周二见,晚安!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