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鹤言有些惊讶,没想到系统居然给判了任务完成。
“做一次任务才一百积分?”他有些不满足地问。
系统:“这要看任务难度,第一次给的是最简单的任务,积分自然也比较低,宿主好好努力,多攒攒就够兑换商品了。”
说着它就又开始给楚鹤言画饼,介绍各种价格昂贵的商品引诱楚鹤言做任务攒积分。
楚鹤言没理它,直接在系统商城里买了份电子版的八卦小报。
一个点积分一份,跟别的商品比起来约等于免费。
系统奇怪地问:“你买这个做什么?”
它甚至都没注意到,系统商城还有这种东西。
楚鹤言坦然:“看啊。”
他最爱看八卦了。
系统:“……”
它瞳孔地震地看着楚鹤言顶着高贵冷艳的脸,兴致勃勃地翻八卦小报,整个统都麻了。
楚凌予拒绝了楚鹤言陪他换衣服的提议,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换了谁在这种时候被泼一身的红酒心情都不会好。
而且楚鹤言是不是故意找茬还说不准。
众人正因为这场意外议论纷纷的时候,楚怀瑜大摇大摆地过来挑拨:“楚鹤言,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凌予挤掉了你在族谱里的位置,可那本来就是属于凌予的,我们楚家的族谱总不能被没有一点楚家血脉的外人混进来不是?你顶替他享了这么多年的福,不知道感恩就算了,怎么还故意针对凌予呢?还嫌不够给楚家丢人的吗?”
楚鹤言吃瓜吃得太投入,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在心里震惊道:【二堂哥居然也不是大伯亲生的?】
这道心声像惊雷一样在整个宴会厅里炸开,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精彩。
【楚怀瑜也不是楚家的孩子?又是一场狸猫换太子?】
【不会吧,楚家这是招惹了什么人,怎么家里的男孩被换了一个又一个?】
【楚鹤言怎么知道的?他刚刚说的系统又是什么东西?】
楚凌予听到这些人的想法,惊讶地抬头看向楚鹤言。
他捋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楚鹤言应该不知道自己的心音开了公放。
能听到楚鹤言心声的人,似乎并不知道其他人也能听见。
也就是说,大部分人都以为只有他们自己听到了楚鹤言的心声。
所以尽管这事儿很不合常理,也没有人直接说破。
“二堂哥不是大伯亲生的”这个信息从楚鹤言那儿传出来,被在场的每个人获知之后,又传到了他这儿。
最后的结果就是,虽然他听不到楚鹤言的想法,但他能从其他人的心声里推测出楚鹤言的内心活动。
除了楚鹤言之外,在场每个人的心声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比如此刻楚家大伯心里想的是:【老二养的这个假货是不是中邪了?我儿子出生的时候我就在产房门口守着,刚生下来护士就抱给我看了,屁股上还有个胎记,我记得很清楚,不可能被人掉包。】
大伯母虽然看起来很平静,心里却十分震惊:【楚鹤言怎么会知道?不行,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得尽快把他处理掉。】
他的父母和大哥都和其他人一样震惊,说明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二堂哥本人则是气急败坏地抓着楚鹤言的衣领问:“你胡说什么?”
楚鹤言无辜地眨了眨眼,慢半拍地回答他:“二堂哥,我什么都没说啊,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二堂哥:【你确实没张嘴,可是在心里这么编排我妈也不行!】
楚鹤言显然不是二堂哥的对手,都被人掐住脖子了也完全不知道反抗。
他妈妈看不下去了,冷着脸替楚鹤言出头:“堂侄,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家言言没招你惹你吧?”
【就算很多人都听见了言言的心声,可那又怎么样?我倒要看看谁敢第一个挑破这件事。】
她把楚鹤言从二堂哥手里抢回来,又刺了大伯母一句:“大嫂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
大伯母这会儿只想着怎么把这个秘密捂死,根本不敢跟人对线。
她不确定那句话除了她和她儿子还有没有其他人听到,正准备糊弄两句把这事儿先揭过去,楚鹤言的心声又响了起来:【哦,这回不是抱错啊。】
众人吃瓜吃到兴头上,忽然听到这么个反转,纷纷在心里唉声叹气大失所望。
没想到下一秒楚鹤言又来了个反转,慢悠悠道:【是出轨?那没事了,至少是大伯母亲生的。】
目瞪口呆的吃瓜群众:出轨哪里比抱错好了!
楚老爷子知道了怕是得气个半死。
二堂哥一点都不信楚鹤言的胡言乱语,正要继续逼问对方凭什么这么污蔑他的母亲,忽然被人拉住了胳膊。
他回过头,看到母亲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顿时心里一沉。
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他怎么可能不是楚家的血脉?
他外公家是远近闻名的书香门第,虽然没有楚家资产丰厚,但也是正经豪门,不像二婶儿是普通小市民出身。
他母亲在出嫁之前就是圈子里有名的德才兼备的大家闺秀,当年还是他爷爷亲自去外公家里提的亲,明媒正娶进的楚家,奶奶过世之前也一直把他母亲当作楚家下一任当家主母培养。
反倒是二叔二婶儿,说什么追求自由恋爱,其实就是无媒苟合。
要不是二婶儿大着肚子硬要赖上他们家,爷爷怎么可能同意让这样的女人进门。
就算楚家真的有人红杏出墙,那也只可能是二婶儿,绝对不会是他母亲!
二堂哥怒气冲冲地想让楚鹤言把话说清楚,却被大伯母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楚鹤言吃瓜吃得很投入,完全没察觉到外界的风起云涌,自顾自感慨:【果然包办婚姻不可取,大伯母心里有喜欢的人,还要被家里逼着联姻,也挺可怜的。】
二堂哥:谁可怜了?谁允许你这么编排人的?
他气得又要动手。
楚凌予看到他妈妈第一时间把楚鹤言护在身后,大伯母拉着二堂哥,想阻止他在这种时候把事情闹大。
其他人吃瓜吃得上头,忍不住耳语起来。
脑袋上冒绿光的瓜主大伯猛地一拍桌子,冲大伯母和二堂哥说:“够了!都给我消停点!”
楚鹤言被吓了一跳,“大伯您怎么了?虽然二堂哥不太会说话,不过我知道他也不是故意挑拨我跟凌予之间的关系的,大伯不要生气。”
他的语气非常真诚,好像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大伯这回不光脑袋绿,脸都气绿了。
他不是瞎子,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妻子的心虚。
可他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问对方,只好冷冷地扫了大伯母一眼,意有所指地说:“不够丢人的,带着被你宠坏的儿子回去好好反思反思。”
大伯母还没说什么,二堂哥一下子炸了:“爸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我不是你儿子?”
楚鹤言纳闷:【二堂哥怎么知道?还是说他早就发现自己不是大伯亲生的了?】
大伯本来想着家丑不可外扬,这下直接被气得理智全无,甩了二堂哥一个耳光,骂道:“蠢货!闭嘴!”
二堂哥被打懵了,不敢置信地捂着脸看向自己的父亲,眼泪一下子就掉出来了:“爸!我妈嫁给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不相信她吗?”
大伯母看到儿子半张脸都肿了起来,顿时心疼得要命。
她知道这事儿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老爷子肯定会让她的丈夫和儿子去做DNA检测,她来不及布局作假了。
那个老古董最看重血脉,不会容忍任何一个跟楚家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留在族谱上。
到时候楚家为了名声,多半会把她儿子送出国自生自灭,把她囚禁起来,或者直接关进精神病院。
要是老头子再狠心一点,他们娘俩可能都活不了。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撕破脸!
大伯母深吸一口气,指着大伯的鼻子,用她最大的音量骂道:“楚建成,这么多年了,你个没用的老东西在外面睡过多少女人?为什么一个私生子都没有,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我只是想要个自己的孩子,有错吗?啊?你让大家评评理,我有什么错!”
楚鹤言震惊:【大伯居然不行?啊不对,大伯居然没有生育能力?】
吃瓜群众跟着他一起震惊。
楚凌予发现,甚至有人忍不住往大伯的下面看了过去。
大伯脸色涨红地骂道:“你这个贱人!胡说什么!”
二堂哥整个人如遭雷劈,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问:“妈,您这话什么意思?”
大伯母冷笑一声:“什么意思?我的好丈夫是个天阉,他根本不可能有孩子!这辈子都不会有!我嫁给他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众人目瞪口呆,谁都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说出来了。
这话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杀伤力有多大根本不用想,尤其是位高权重的男人。
楚凌予听到大伯心里的怒吼,这个男人自出生以来从未被人这么羞辱过,他彻底没了理智,抬手要打大伯母。
二堂哥见状,第一次生出和父亲对抗的勇气,替大伯母挡住了大伯的拳头。
大伯骂了声“孽障”,父子俩很快扭打成一团。
大伯母想护着自己儿子,不小心挨了一巴掌,头上的碧玉簪子滑落,掉到地上碎成两截,头发也披散下来,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和平日里端庄娴静的贵妇判若两人。
林青洛跟她向来不对付,假意劝了两句之后便冷眼旁观起来,一手护着一个儿子站在安全区域看戏。
楚凌予被周围这群吃瓜群众的心声吵得头痛欲裂,想到之前跟楚鹤言接触的时候发生的异常,他忍不住往楚鹤言那边挪了挪,装作无意地碰了碰楚鹤言的肩膀。
脑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真的有用!
楚凌予眼睛一亮,又往他那边贴了贴。
楚鹤言吃瓜的间隙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脸色不太对,试探着问:“你不舒服吗?”
楚凌予犹豫道:“有点头晕。”
楚鹤言:“那我扶着你?还是坐下休息?”
楚凌予终于有机会光明正大靠在他身上,闭着眼松了口气:“这样就行,谢谢。”
自从莫名其妙能听见其他人的心声之后,他已经好些天没能好好休息了,夜里睡觉都睡不安稳,白天更是没有一刻清净。
再这么下去他得疯。
此刻的楚鹤言对他来说就是救命稻草,他终于能缓一缓了。
大伯跟二堂哥还在打,楚爸倒是想去拉架,但他是个战五渣,过去肯定会被他老当益壮的大哥和年轻力壮的侄子误伤。
大哥楚怀瑾连忙劝道:“爸,我已经让人去叫爷爷了,您先把客人们请去别处休息吧。”
楚爸按照儿子的建议去疏散来宾,众人还没看够热闹,但也知道继续赖在这儿不合适。
临走之前他们忍不住想,难怪楚老爷子明明不喜欢二房,却始终没有把家业交给大房。
之前很多人都在猜是不是因为二房的楚怀瑾比大房的楚怀瑜更优秀,现在看来,老爷子或许早就有了别的考量。
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这趟没白来,现场吃瓜就是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