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其然感觉自己头有点晕，那可是整整四天啊。

怪不得他醒来后觉得腰酸背痛，身体哪里都是疼的，该死的玄霄，简直是禽兽不如。

“师兄？”魏惊风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固执的想要靠近方其然，他脖颈间的血液顺着剑刃流淌下来，一滴一滴汇聚，流到方其然握住剑柄的手掌上面，再顺着手掌流淌到指尖。

“你疯了吧？”方其然蹙着眉，将剑从他的脖颈上拿开，“都被你弄脏了。”

他看着剑身上沾着的鲜红血液，心里有些烦躁。

方其然手指并拢，当即想要掐个净身诀清理剑身。

魏惊风却突然凑过来，迅速握住方其然的手，低头含住他的指尖。

方其然猝不及防，手指被他的动作吓的蜷缩了一下，握在掌心的剑瞬间滑落到地面。

“你干什么？魏惊风！”方其然一双美目微微瞪圆，他手里握着的剑都被魏惊风给吓掉了。

魏惊风死死地用嘴巴含住方其然的手指，他的嘴巴就像是铁笼一样锁住了方其然，让方其然无法抽出手指。

方其然不可置信的瞪着魏惊风，“你、你放肆！”

反了天了，魏惊风！

方其然又急又气。

只见魏惊风注视着他的眼睛带了些笑意，眼底是让方其然感觉到心惊的偏执，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男主这副模样。

指尖被滚烫的口腔包围住，湿滑粘腻的舌头吮吸上白皙的指头，那里还带着上一个人留下的深深的印记，魏惊风心底涌上一阵怒气，师兄这副样子，一看就是被歹人狠狠地蹂.躏过了。

连衣袍都遮不住的红色印记，手指、脖颈、手腕上，密密麻麻，一串又一串的吻痕，鲜红的让魏惊风感到无比的刺眼。

他的内心深处扼制不住的怒气在焚烧，满脑子的都是师兄被人弄脏了。

方其然指头上沾染的鲜血被魏惊风舔舐干净，舌头顺着指尖缓缓蠕动，方其然的身体微颤，眼睛溢出一丝水光。

“魏惊风……”他的声音都开始哆嗦，方其然感觉自己又仿佛回到了那灰暗的四天。

魏惊风一点一点将方其然的手指舔舐干净，他这才堪堪放开身体有些发软的方其然。

“师兄的手被我弄脏了，我替师兄清理干净。”魏惊风声音沙哑，低笑一声道。

他的目光灼灼滚烫，如同利剑般刺进方其然的心底。

“放、放肆！”方其然结巴了一下，恼羞成怒道。

在魏惊风眼中，师兄就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咪，往日里什么高高在上的冷漠不过是师兄的伪装，师兄就是一只张牙舞爪故意装成老虎的小猫咪，狐假虎威罢了。

方其然眼眶周围红彤彤的，几根手指上面黏腻异常，他被魏惊风的口水气的要哭了。

“你好大的胆子，魏惊风！”方其然怒气冲冲的抬手甩了魏惊风一巴掌，他下手很重，自己的手心都打红了。

“师兄，小心......”魏惊风抹去嘴角的鲜血，他并不在意自己，反而担心的是方其然的手心有没有打疼。

“滚开！”方其然气的拂袖离去，走之前还不忘捡起自己的剑。

魏惊风眼睁睁的看着师兄回了自己屋里，啪的一声，反手把门重重的摔上。

他舔了舔唇，随意清理了一下自己脖子上流血不停的伤口，就急忙凑到方其然屋子的门口，笔直的跪在他的门前，求饶似的哄着自己的大师兄。

“师兄，我错了。”

“您不要生气，气坏身子师弟会心疼的，师兄，都是我的错。”

“我错了，您打我吧。”

“......”

魏惊风认错态度诚恳。

“滚！”屋里传出一道骂声。

面前的门开了一条缝隙，一只模样精致瓷杯摔在了魏惊风的身上，然后，门再次合上。

魏惊风被方其然的行为可爱到了，他默默压了压翘起的嘴角，再次哄着里面生气的人。

“师兄，我知道错了，刚刚是我魔怔了，都怪我。”

“滚！”方其然现在一点也不相信外面这个油嘴滑舌的天道之子。

-

方其然闭关了一个月。

他在屋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可外面的几个男人却炸开了锅。

比如，这一个月，玄霄仙尊和重厌魔尊大战了三百回合。

又比如，魏惊风拿下了宗门大比的第一名。

听闻方其然出关了，外面得到消息的这几个男人全都蠢蠢欲动。

方其然轻吐一口气，起身打开门走出去，他一眼就看到了守在他门口的魏惊风，方其然还记着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他冷哼一声。

“恭喜师兄成功出关。”魏惊风低眉顺眼的从储物袋里拿出早就备好的饭菜，“师兄要先吃饭吗？”

方其然被饭菜的香味勾起了馋虫，他微微点头，魏惊风眼底带着笑意，为他布好饭菜，退了出去。

他知道师兄现在对自己还有怒气，魏惊风默默做好平日里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没有再在师兄面前刷存在感。

方其然用完餐后去了极冰山，他要向师尊请示下山游历。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他决定自己手动推动剧情。

路人甲下山历练时被男主杀死，惨死在凡间；而后男主借着路人甲成为了宗门内炙手可热的团宠弟子，踩着路人甲飞升，路人甲成了世界之子的垫脚石。

“师尊，我打算下山去人间历练......”

方其然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玄霄猛地闪身至他面前，目光沉沉，“你说什么？”

“师尊，我想要下山历练。”方其然重复了一遍，平静的看着他的眼睛。

【系统，你说玄霄会放我下山吗？】方其然一边和系统聊着天一边等待着玄霄的回答。

【不会。】系统冷漠脸。

“不行。”玄霄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

【你猜对了呢。】

方其然皱紧了眉头，“为何？”

“我不允许。”玄霄眸色深沉，似化不开的浓墨，有危险的气息在里面静静流淌。

“可下山历练是宗门的每一个弟子都应该去的，师尊。”方其然道。

“让我去吧，师尊。”方其然稍稍放软了声音。

玄霄沉默住了，半晌，他才深吸一口气，“可以。”

自己的小徒弟一心想下山，他只能满足。

“多谢师尊。”方其然满意了，他转身就要离去。

“你何时动身？”玄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今日吧。”方其然踩上剑身，御剑离开这里。

玄霄的神识黏在方其然的身上，他看着方其然连自己的住所都不回，就急匆匆的往山下飞，玄霄身形微动，隐藏了自己的身形和气息，跟在方其然后面。

他当然可以放任方其然下山历练，可他又没说过自己不跟在方其然身边，师尊护自己的徒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玄霄给自己找的理由格外充分。

方其然是自己一个人悄咪咪下山的，他没有通知钱子晋，虽然当时答应了钱子晋和他一起下山，接着，方其然传了纸鹤给魏惊风。

上面写道：“下山历练，勿念勿寻。”

-

魏惊风接到纸鹤的时候，方其然已经到了凡间。

魏惊风捏着纸鹤，脸色有些难看，师兄自己下山历练了，还专门给他传信让他不要去找，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不去找师兄。

好不容易距离师兄更近了一步，师兄就闭关了一个月，出关之后又急匆匆的下山了，不会是在躲他吧？

魏惊风越想脸色越凝重，眉目间黑压压的透着阴沉，他紧紧抿着唇，拿起飞剑就往山下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