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甚至觉得他不用换衣服。
谢勤勤和他男朋友出去, 媒体粉丝自然会撤走,他到时光明正大出去不就行了,干嘛要换装这么麻烦。
“我们先走。”江越说。
谢勤勤能混上今天的地位, 绝非善类。若是谢勤勤先下楼摆路景一道, 现在楼下不只是有媒体, 就算他封锁谣言,也还是无法杜绝路景成为他人谈资。
必须确保路景先离开,这事才能不出纰漏。
“你的顾虑很有道理。”路景被江越说服了。
别说,谢勤勤今天的操作是真的骚, 万一她真先下楼一通乱说他是她男朋友, 而他还在酒吧里, 那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他是万万不想沾上这些破事。
但……
他涨红着脸磨牙:“换装就换装, 你带条裙子干嘛?”
江越唇角翘了翘:“任何男装都遮不住你的气质, 谁都能认出是你,换装没意义。”
“……”路景噎住。
他想反驳,然而思来想去, 他竟然又被江越说服了, 觉得江越说得很有道理。
路景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脖颈,紧接着又往四肢扩散, 他伸手,终于一把抓起红裙, 同手同脚去卫生间换装了。
……
隔壁, 谢勤勤和陈礼群刚打开门,就被守在门外的鹿鸣拦住:“抱歉, 两位暂时不能离开。”
谢勤勤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她瞪鹿鸣一眼,用力砸上门。
她知道他们在防什么。
老实说, 她刚才确实冒出过先下手为强的念头。媒体现在最希望她男朋友是明星,这样更具八卦价值,只要路景还在酒吧,媒体就算知道真相,也会指鹿为马。陈礼群和她的困境也将迎刃而解。
然而念头稍纵即逝。
她不敢再得罪江越。
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她门清儿,她得罪江越一次,她藏了几年的陈礼群就被揪出来,再得罪一次,恐怕她那些见不得光的老底,全得曝光。
她好不容易才爬上现在的位置,她绝不能跌下去。
谢勤勤揉着太阳穴,转身回沙发坐下,静等江越路景离开。
*
这是一条红得很漂亮的一字肩长裙,手感丝滑,剪裁版型皆是上等,上身更是能衬托得女人肌肤雪白,身材玲珑有致。
可他是男人!
路景脸臭地看着镜子里的雌雄莫辩的美人,没有丝毫欣赏的心情,粗手粗脚整理了一下裙摆,不知道江越哪买的,他182的身高,竟然也能遮到小腿,尺寸还和量身定做一样,大小合适。
这不会是江越量身定做吧?他想着拉开门,却没看江越,快步往门口走:“走吧。”
“等等。”江越拉住他。
“又要干嘛?”路景吐槽,“不会还要我戴假发穿高跟鞋吧?我死都不会穿高跟鞋的,你……”
没说完,肩头落下一大片温暖。
江越脱下外套罩到路景身上,揽过他肩,将他头牢牢护在怀里:“装醉酒,他们看不出身高。”
他说话时,胸腔在震鸣,路景清晰感受到了他的心跳声,被江越这样万全保护着,他穿女装的郁闷顷刻间消散。他微微仰头,盯着江越线条凌厉的下颌线,出其不意“吧唧”一口:“小江,有你真好。”
江越眸色瞬间变得更深,嗓子眼紧得厉害,他低头,若有似无的呼吸喷在路景耳后,他哑着嗓子问:“哪里好?”
闻言路景真掰着手数起来:“会照顾人,有安全感,声音磁性,人品好,性格好,厨艺好,长得帅,大长腿……”
江越:“体力呢?”
路景诧异看江越一眼,不懂他问这个干嘛,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他:“不错啊,穿衣显瘦,脱衣有……”
他戛然住口。
靠!
他明白江越问什么了!
江越见路景眼尾越来越艳丽,知道他是明白了,他忍不住细细亲着他眼尾,再给他添几分红色。
细密的吻不断落在路景脸上,路景脸越来越红,一半意乱情迷,一半气的,都什么时候了,江越还耍流氓!他努力恢复意识,一掌推开他头吐槽:“你怎么下半身动物一样,随时随地发情!”
江越笑:“只对你发情。”
“……”路景全身都泛着红,看起来还真和醉酒了一样,憋半天,憋出几个字,“你脸皮是真厚!”再待下去绝对擦枪走火,今晚都出不了这间房,他说完索性拖着江越去开门。
门打开,徐树等在外面,看到路景他先是一愣,随即也不知道联想到什么,脸变得比路景还红,默默挪开目光,磕巴问:“现在走吗?”
路景点头:“走。”
“好嘞!”徐树飞快跑去开电梯。
*
鹿鸣和徐树要留下来处理后续,就江越和路景出酒吧。
外面的媒体粉丝一看到里面有人出来,立马涌上前,见是一男一女,又退回去。有警察在门口巡逻,见有个醉醺醺的女人,还特地嘱咐江越不要酒驾。
江越颔首,搂着路景往外走。
四周全是人,黑压压一片来回走动,越往外围走,能走的路越来越窄,路景不得不又往江越怀里靠了靠,他手紧紧圈着江越精瘦的腰身,几乎全身都贴他身上。
两颗剧烈跳动着的心紧贴着,分不清是谁跳得更激烈。西装盖住了所有的光,路景什么都看不清,听力惊人的好。
砰,砰,砰。
全是澎湃的心跳。
他已经听不到周围的喧闹,唯一只剩,不知是他,还是江越的心跳。
喜欢。
他想。
他好喜欢江越。
他知道他接下来的话会引来怎样的后果,他却还是小声问了:“小江,我穿这条裙子好看么?”
江越脚步明显顿了一下,才继续带着他走,低声说:“好看。”
路景继续问:“那我今晚不脱怎么样?”
砰。
江越似乎撞到什么,随即有个男人凶神恶煞吼:“你他妈没长眼睛啊!撞坏老子你……”骂声戛然而止。
男人看清江越,后背接二连三爬出鸡皮疙瘩,这个男人……好有压迫感,他缩了缩脖子。
“抱歉。”江越道歉。
“没……没事,哈哈。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正常。”男人干巴巴笑几声,捧着盒饭往前面跑了。
“发生——啊。”路景正要问江越是不是有麻烦,江越忽然提高他腰飞快往前走,他双脚离地,下意识惊呼一声,更加抓紧江越。
穿越最后稀薄的人海,总算到停车位,江越拉开车后门,直接将路景塞进去,车厢内依然很暗,只偶尔有闪烁的霓虹灯光透进来,路景头和后背触到后座,眼前还未清明,车门就砰地关上,随即熟悉的身影盖下来,温热的呼吸喷在路景耳后。
他听到江越说——
“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
狭小的空间,近在咫尺的呼吸,路景傻眼了,不远处隐约传来的人声,提醒着他,他和江越现在还在外面,四周站满了人,媒体。
胸腔鼓噪起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压得超低,像是在偷/情一样:“你发什么神经,这是在外……唔……”
滚烫的唇封住他的声音,昏暗的光线下,江越眼睛亮得惊人,他一边吻着路景,一边哄着他:“乖,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路景被困在后座上动弹不得,被动接受着江越的亲吻。也许是在外面的缘故,他比以前还要敏感,他使不上力,双手软软圈着江越的脖颈。
他/喘/得厉害,支离破碎说:“我说,今晚不脱这裙子怎么样。”
回答他的,是江越更加凶猛的吻,路景嘴里的空气全部掠夺了。
只是最后江越还是克制住心底叫嚣着要拆路景入腹的野兽,他拉过毯子给路景盖好,扯开领带下车,打开驾驶室坐进去,一路飞快开回家。
一夜没睡,路景身上的裙子果然没脱,到快天亮,他才受不了地踢开江越,裹着被子陷入沉沉的睡眠,睡梦中也不忘嘟囔:“小江,帮我请早上假……”他这状态,现在是真拍不了跳楼戏。
他还剩下两场戏,一场是和警察对峙,一场是为传出黑/帮交易毒/品的路线,从十楼跳下去。
商量跳楼戏那天,路景和邓永光想法一样,不用替身,他亲自跳。结果他现在浑身和拆掉一样,跳楼指定跳得不好看,只能下午再拍。
江越见他猫一样蜷缩着,嘴角勾起,靠过去从后抱住他,亲了下他光洁的肩膀:“好。”
结果江越还没帮路景请假,邓永光先打电话通知,昨晚谢勤勤的事一曝光,今天无数媒体守在片场,剧组无法拍摄,所以全剧组放假一天。
中午路景下意识醒来,闭着眼睛要起来去上工,江越直接将他抱回怀里,两人又双双睡熟了。
晚上是路景先醒,窗外已经暗了,他摸索着开地灯,也不知道线路问题还是接触不良,几分钟后路景才渐渐看见光亮。
视野逐渐清晰,路景感觉眼睛很是不舒服,他滴了几滴眼药水,见江越睡得熟,他没有吵醒他,轻手轻脚下床,关上地灯,借着窗外微薄的光亮出去。
滴眼药水后,路景眼睛越来越不舒服,看东西都有重影,他寻思是睡太久,拧了块热毛巾敷了会儿,果然眼睛舒服不少,他这才拿起扔沙发的手机,打算点外卖。
刚解锁,几百个未接电话,上百条信息。
他以为他又眼花了,结果仔细一看,确确实实几百未接,上百信息,全部来自席央。
路景:“……”
他皱眉,总感觉,席央过于热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男人,你这是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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