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sac在一次山间旅行的时候和同伴走散,那时候他对大自然的壮丽风景心旷神怡,拿着相机拍个不停,等他注意到自己落单了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了。当时他并没有太慌张,他的背包里有地图,指北针,以及其他野营必备品。而这一片山林里并没有大型野兽。
要知道,issac在很小的时候ricardo就带着他在林间打猎了,各种野生技巧也没少传授。
但是,专心看地图找方向的issac忽略了脚下的路,在他一脚踩空滑下山坡,祸不单行,他的头磕到了一块石头上。等他清醒之后天色全黑,温度也降到让人感觉发冷的程度。
那一晚对issac而言非常难忘,同样,对于costa夫妇来说也是。
当时送issac去他完全不熟悉的意大利就是有人提议说一个全新的环境可以有助于心理恢复,但costa夫妇发现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issac类似的活动没少参加,只是没出过意外而已。
他们询问了issac的意见,彼时正躺在病床上接受朋友慰问然后不小心被卷入三角恋的issac立刻答应了回华府。
一方面觉得自己无辜躺枪不想和好友反目,一方面又觉得这种争风吃醋的行为实在幼稚无聊。
“刚回来的时候有点不适应。”issac闲闲的说,“学校的同学大多都是一起升学的,彼此之间都认识。我一个人就冒冒然的闯了进去……嗯,你们得承认,我还是能引起某些人的危机感的。”
“你小子就不能谦虚点吗?”
“我说的是事实。”issac靠在reid身上,玩着他的手指,“当时我并不大受欢迎,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排斥,但无视是有的。”
“这个我相信,融入一个新集体并不容易。”emily喝光了杯子里的酒,“不过,我一直以为你很擅长处理这种事呢。”
“还行,好歹有过一次经验。”看着同事们有些不解的目光,issac笑道,“我刚到米兰的时候连意大利语都不会说,leo那时候特别死板,一点都不在乎我当时脆弱的心灵,坚持不说英语,逼着我努力掌握语言才能和人沟通。”他捏了捏reid的手指,小声说,“知道他见到你的时候有多宽待了吧。”
reid想起在意大利和老leo的相处,皱了皱眉,“也许他是为了你好,在外面你不能要求别人说英语来迁就你。”
issac翻了个白眼,“我敏感的心就是被这么一点一点磨硬的!刚掌握日常对话之后我就被扔进学校里了,如果不是课程太白痴,我就会因为语言问题怀疑自己变成白痴了!”
当时的情景很好猜测,一个刚刚掌握日常用语的孩子被丢进不熟悉的学校,周围全是陌生人……在座的各位只要一想想,就对issac充满同情。大家都经历过那个年纪,自然知道一个说话说不清楚,听也听不明白的人会受到怎样的待遇。即使不是刻意排斥,但总会有意无意的忽略掉。
如果再来几个小霸王似的孩子……那绝不会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man忍不住对issac生出了几分宽容。
“然后呢,你怎么让别人接受你的?”好奇的问。
issac故意沉吟了一下,“你要相信,像我这样的存在,就是那么的光明伟岸,别人都是主动靠过来的。”
“……”man&reid&emily&。
“喂,你们什么眼神?我看上去是会被人欺负的那种吗?”issac毛了。
“你的开头铺垫太像励志故事了。”reid小声说,“我早该知道,你的铺垫随便听听就算了,千万不用当真。”
issac的高中生活并没什么与众不同,有喜欢他的,自然也有排斥他的。而这其中除了雄性荷尔蒙作祟,也就是男生之间无聊的自尊心了。而对issac表示直接排斥的,就是lyndbell了。
bell是足球队队长,向来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而issac虽然是后来的,各方面也不差。更重要的是,和被奉承惯了的bell比起来,issac更有绅士风度。而这也是最被bell唾弃的,这让他认为issac是个虚情假意的人。
“你们很想看到我被欺负的很惨的剧情?”issac压低了声音,目光沉沉的看了一圈,眼中充满了威胁。
“这是否说明,你在工作的时候很混蛋,让人迫切的希望找到一个发泄的源头呢?”低哑的男声响起,带着一丝调侃。
issac抬头,看着一个男人背光而立。他露出挑衅的笑容,“相信我,能让人气的牙痒痒却无能为力也是一种本事,bell。”
“你向来擅长这个。”bell没反驳,打了个手势,“一起喝一杯?”
issac拒绝了,“不了,我一会儿还要开车呢。你随意,账单归我。”
“你还担心酒驾?倒是比以前克制多了。”bell若有所思的笑了,“不过,我以为你会戒酒的。”
“什么?”issac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妙,脑中飞快的回忆了一遍少有的几次的没有克制的饮酒,放心的发现没有发生过不妥的事。
“你不知道?他们没人告诉你?”bell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然后笑出声,“你还真有一群好朋友。”
“总不会是酒后乱性。”issac给自己宽心。
“是没有,只是会抱着人乱表白而已。”bell露出奇怪的笑容,“很不幸,我中招了。”
“不可能!”issac断然否定,“我只对你的宇航号有好感!”
bell当然知道这一点。事实上,当时没人知道issac喝多了,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口齿清楚,说话依然很犀利,随便几句话就能把人逗得呵呵笑。那是戏剧社的内部聚会,因为距离毕业只有几个月,大家都很珍惜这段日子。而bell作为社长joyce的男友也有出席,他和戏剧社的人并不熟悉,一直和joyce站在一起,担当一个合格的男伴。
然后,issac就走过去了,无视joyce的惊讶和bell的排斥,直接把人一把抱住,滔滔不绝的开始诉说他对bell自己设计组装的宇航号飞机有多赞赏,用词真挚热诚仿佛他是bell的崇拜者而非对手,其间又抱怨了bell的冷漠,让他想去请教都不好意思。
也就是那时候,bell发现这个喜欢花言巧语看似华而不实的家伙其实还是个不错的家伙。但是,bell保持了太久的高姿态,让他主动示好并不容易,而issac本人似乎把那件事忘得干干净净。参加了那场聚会的人心照不宣,没人把当晚的是泄露出去。
bell纠结了几个月,终于下定决心想要把自己精心制作的宇航号送给issac作为和解的礼物,可天有不测风云,那时候他的家里出了变故,等一切安定好之后,某人已经跑到大西洋上不见踪影了。
“不相信的话去问joyce,她当时还跟着起哄了呢。”bell拿出电话,调出了joyce的号码。
“我有她的电话……”issac忽然抬起头,“你们还有联系?”
当年bell和joyce分手也算闹得风风雨雨。
“我这次是打算趁着假期来举办婚礼的,joyce总是说如果再过几个月,她的肚子就穿不上婚纱了。”bell的眼中划过温柔,“虽然我不大乐意,但joyce似乎很想要你做percy的教父。”
“哦,是的,我知道,joyce说过这个。”issac难得的语无伦次,“你居然没反对?我是说,你居然是孩子的父亲,joyce从来没和我说过……”
“她总觉得我们俩在一起总是斗个你死我活。”bell无奈的耸了耸肩,“我们早就过了意气之争的十八岁了,是吗?”
issac看着bell的眼睛,然后从桌子上拿起还剩下半杯多的酒品,“当然,敬我们逝去的十八岁。”
bell从酒保的托盘上拿起一杯酒,“cheers!”
“你还呆过戏剧社?”bell走了之后,man上下打量着issac,“为什么我不觉得吃惊呢?”
“你可以吃惊,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编外人员而已。”issac盯着吧台的酒柜,“我现在好奇的是,如果我真的醉了,到底能干出什么事?”
“嘿,issac,你才说过你一会儿还要开车回家呢。”reid提醒。
“你可以不提醒我的。”issac在宿醉头疼和酒驾这两个地方重点考虑了一下,然后放弃了实验的心思。“反正我不相信我会完全失控。”
你只是会特别坦诚,别人说什么你做什么而已。reid想起daisy曾经提醒他要他注意不要让issac喝醉,因为某人喝醉的时候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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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ll早就想和你和解了,只是他实在不擅长做这种事。”几天后,issac和joyce通话的时候被如此告知,“一个是我的丈夫,一个是我的好朋友,那么,只能让我想办法了。”
“然后你就把孩子给出卖了?”issac对此不是很自信,“我可不确定我能做好,小婴儿……太柔弱了。”
“我相信你可以的,无所不能的costa……”joyce的声音带着初为人母的温柔。
这是issac和joyce在婚礼前的最后一通电话,等他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带来的案子里。
作为受害者,只有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