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发财震惊。
作为攻略的一方,这消息对他们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它没有立即反驳宿主的话,而是顺着这个方向思考,问道:“你的意思是……他是有一定的把握才搞这一出的?”
桑宸皓吃完饭,去冰箱里拿了块小蛋糕:“依我对他的观察,是。”
他点击屏幕又看了一遍视频:“符修宁的风格就是这样,不动则已,只要有动作,基本都会抬走一个宿主。”
他再次对上符修宁直视镜头的目光,继续道:“他身上发生的事太玄学,只靠着怀疑和猜测,不会把事情搞得这么大。”
恭喜发财听得心惊,提出另一个猜想:“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星时?他很在乎星时,星时遭遇的这三次事件又确实很邪乎,他就坐不住了?”
桑宸皓慢慢品尝着小蛋糕,说道:“但反应过快且方向有问题。”
恭喜发财琢磨了一下,觉得有道理。
如果符修宁真是因为星时,他们第二次事件就弄上热搜,确实过快。当时只有司机的口供,那个精神病患者连正式的尸检报告都还没出呢。
即便符修宁是关心则乱,也应该是往玄学的方向上使劲,而不是把自己这些年的遭遇摊开了任由网友评论,鬼又不会在乎舆论如何。
他们会闹得全网皆知,很可能是知道这件事会被该看的人看见,比如系统和宿主。
它越发心惊:“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目前了解了多少?应该不是咱们露的破绽吧?”
桑宸皓“嗯”了声。
恭喜发财道:“那我去向主系统汇报。”
桑宸皓问:“主系统确认属实后,是会结束攻略,还是会下达其他的命令?比如强制让宿主组队打配合。”
恭喜发财迟疑了:“我也不清楚。”
桑宸皓道:“你先问问。”
恭喜发财便发了消息,询问如果符修宁知道了攻略的事,他们该怎么办,得到的回复是四个字:听令行事。
它反馈给宿主,推测道:“我觉得攻略不会停,或许真的需要打配合。”
桑宸皓向来不怎么关心其他宿主的情况,一般都是自家系统转述群里的消息,他偶尔跟着推敲一二,并没有太大的好奇心。
不过如今是非常时期,他问道:“其余两个系统的宿主有头绪吗?”
恭喜发财把颜控万岁它们的宿主说了一下,总结道:“好感值程序做不了假,它们都拿过-8,至于其他的,我不确定有没有演的成分在。如果没有,那它们的宿主应该都不太好相处。”
桑宸皓“嗯”了声,没给评价,吃完蛋糕漱了口,回到了床上。
恭喜发财问:“我要报告这件事吗?”
桑宸皓道:“随你。”
恭喜发财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实在不太想听安排,万一被要求配合行动,它还得应付那两个猪队友。
它说道:“要不咱们先想办法确认符修宁的情况?确认完了我再发报告。”
桑宸皓对这件事的兴趣倒是蛮大的,说道:“可以。”
恭喜发财还是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桑宸皓也想知道,决定分析一下符修宁的资料。
恭喜发财道:“从哪开始分析?”
桑宸皓想了想:“就从那两个-8开始吧。”
恭喜发财便叙述道:“颜控万岁当时会分享好感值,是因为林柯诚的系统先跳出来阴阳怪气,我们怀疑它们应该是结盟了,它的宿主也是Z大的学生……”
星时这个时候还没睡。
深夜时分,客厅连同餐厅的灯全亮着,周围坐了一圈人。
贺导和亓长逸一直没走,符澎峰和边苒也都赶了过来。
刚刚秦助理和几个工作人员也在,现在都回家了,只剩了他们。
边苒的眼眶有些红,偷偷在洗手间哭过。
之前星时的事冲上热搜,她也来过,想劝他住进符家,他们派保镖随身保护,但被婉拒了。
如今儿子的事也上了热搜,即便她这些年是亲眼见证,可放在一起依旧鲜血淋淋触目惊心,尤其里面还有一部分是儿子瞒着她没让她知道的事,她越看越痛彻心扉,甚至骂过丈夫,为什么连儿子都保护不了。
最后还是符修宁发现了站在阳台角落里的他们,温和地上前抽走她的手机,告诉他们没事。
此刻她坐在儿子的身边抓着他的手,只觉满心的酸楚和惶恐。
符澎峰看着符修宁,神情严肃。
今天的事儿子没有提前和他们打招呼,但他了解儿子,知道对方不会无的放矢。
他问道:“是谁?或者说,是什么东西?”
符修宁道:“只是一种直觉。”
符澎峰不信,语气微微加重:“修宁。”
符修宁道:“等我再弄清楚一点会告诉你们的。”
星时帮着解围:“不早了,要不大家先休息,明天再说?”
几位家长一起看着他们。
星时和符修宁平静地回望,事情不复杂,只是一时不知能从何说起。
家长都知道自家孩子的性格,明白逼问没用,只问了一个问题:“有危险吗?”
星时道:“没有。”
符修宁附和地“嗯”了声。
终究是太晚了,家长们率先让步,决定休息。
他们担心这两个孩子的安危,都没有回家睡,而是住下了,好在房子够大,都能睡开。
符修宁把他们安排妥当,牵着星时的手回到了主卧。
门一关,星时让99开屏蔽。
99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是有事要商量,还是你看了网上的事,心疼你哥?”
星时反问:“你觉得呢?这种时候你还能想这些有的没的?”
99老实了:“好吧,你们聊。”
它开启屏蔽,看向绿豆沙:“你说等将来他们结婚,两边家长的过来吃饭,然后晚上留宿,画面是不是就和刚才差不多?”
绿豆沙惊悚:“啊?”
99反省:“我也知道这种时候嗑CP不太好啦,但我不是看不到了嘛,只能这样嗑一嗑。”
绿豆沙安抚道:“亲亲,星时还是需要你的。”
99道:“但我早晚会有消散的一天啊。”
它晃了晃,看得很开:“没事,嗑到就是赚到~”
卧室里,星时上前半步,抱住了符修宁。
符修宁的手探进他的发丝,轻轻按在怀里,垂眼问:“怎么?”
星时道:“有点累。”
他完整地看了热搜,系统提供的资料只是文字,远没有图片的冲击大,他也没想到符修宁留了照片。
他抬头道:“哥哥你帮我洗澡。”
符修宁眸色微深,拉着他进了浴室。
手机扔在外面,星时站在花洒下,在呼吸乱起来之前问道:“你留照片是为了独自欣赏,还是想过将来像这样撕破脸?”
符修宁在他耳垂轻轻一咬,实话实说:“都有。”
两个人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
星时最后看了看手机,热搜仍在,评论区依旧乱七八糟。
符修宁伸手盖住他的屏幕,声音带着未散尽的哑:“别看了,睡吧。”
星时白天回主卧是因为发的东西多,需要一个无人打扰的环境,其实没有午休。他早就困了,闻言把手机一关,很快沉沉睡去。
99第二天一早才收到星时的提示信号。
它嗑了一晚上了,一出小黑屋就激动问:“你们是不是有新情况!”
星时刚睡醒:“昨天聊得太晚,把你忘了。”
99半信半疑:“真的?”
星时道:“不然呢?”
他说着起床洗漱,99观察了一下,见他行动自如,确实是没事人的样子,轻叹一声,再次反省,问道:“你们今天要做什么?”
星时道:“去公司训练。”
99:“?”
餐桌上,几位家长得知星时的打算,也是一脑门问号。
贺导瞬间以为听错了:“去训练?”
星时理所当然:“我只请了一天假。”
符澎峰不太懂练习生的事,问道:“今天不是周日么?”
星时道:“嗯,我们假期少。”
几位家长顿时一起看向符修宁。
符修宁温和道:“我亲自送他去。”
贺导等人:“?”
这是送的问题吗?
你俩昨天差点把网络炸了,今天就没事了?
贺导问:“要不再休息一天?”
星时道:“不了,课程落下太多,我还得慢慢补。”
几人复杂地看着他,不知该不该评价一句励志。
上课是有规定时间的,星时和符修宁吃完饭就走了,留下的几个人不禁沉默,开始怀疑他俩是故意找借口脱身。
星时确实是去训练了。
但符修宁把人送到后却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做了一个直播形式的采访。
他们昨天把事情弄得太炸裂,吸引了无数的目光,直播一开,网民便疯狂地涌了进来。
主持人按照提前定好的问题提问,想知道他对这件事的看法。
符修宁坦诚道:“昨天会在直播里那样,是因为他出事,我一时冲动才说的。”
主持人问:“那你觉得这些都是有关联的吗?”
符修宁沉默。
观众一齐看着他,昨晚的热搜不太和谐,今早词条就没了,也不知他今天接受采访是不是要找补一下。
符修宁缓缓道:“这都是我的猜测,并不科学。”
观众心想果然是要找补吧,被上面警告了?
符修宁话锋一转:“但我有时候真的怀疑,我遇见的这些人会不会出自同一个神秘的组织,组织物色合适的人选进行洗脑或催眠,所以他们的性格大都会发生变化,变得一样极端和不择手段。不知道你们留意过没有,他们的背景几乎差不多,性格内向或存在感低,家庭条件一般,社会关系非常简单,可能这样的人容易被操控吧。”
观众听得吸气,相当一部分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符修宁看着镜头:“当然,这也是我的猜测,没有依据。我想弄清真相,你们应该也很好奇。”
他慢条斯理地道:“不如咱们从今天起开始观察,看看我周围还没有这样的人出现。”
采访结束,视频又一次上了热搜。
星时在休息的空当用绿豆沙的号在群里哭了几轮,又给主系统发了消息,同时也让99发了一份报告。
如果他们的想法没错,世界意识不该是死的,那么强化群体的意识或许能起到一定的积极作用。
星时耐心地等了两天,没等到主系统的下一步动作,“啧”了声:“这届系统是不是不行?”
99理解了一下:“你怀疑就我们两个的号给主系统打小报告了?”
星时道:“不确定。”
99问:“会不会那两个系统也打了报告,只是主系统还在思考对策?”
星时道:“或许吧。”
但他不会等。
他要再抬走一个系统,再逼它一步。
绿豆沙还在如往常那般默默听他们聊天,突然察觉能量流一瞬间围了过来。
它惊恐叫道:“亲亲,你做什么?”
星时道:“最近用你的号挺开心的。”
绿豆沙看着这个情形,直觉没好事,谨慎问:“所……所以?”
星时道:“可以给你个机会交代遗言。”
绿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