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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漂亮O被直男室友盯上后 木旦旦 8089 2024-12-27 10:40:07

意识一时清醒一时迷沌, 祁予霄面色平静地看着陶然慢吞吞地朝自己靠近,眸色晦暗,没人清楚他在想什么。

空气有一缕薄香轻轻地漂浮而来, 预示香味的主人已踏入他的掌控领域。

陶然走到了祁予霄的身前,以为接下来和刚刚的动作一样,谁料身后伸来一只结实的手臂, 轻易地箍住他的腰, 微微地使力将他往下拽。

最后他猝不及防地拉着坐到了祁予霄的大腿上。

???

陶然惊愕地瞪大眼睛。

等一下。

好像刚刚不是这样子的啊。

陶然乌黑水亮的眼睛看起来茫然又无措, 他下意识想要逃窜,但早已被那只手臂死死桎梏住,动弹不得。

宽厚的手掌摁在他的肚皮上,薄薄的软肉微微凹陷, 陶然不由深吸一口气, 尾音发颤:“祁予霄……”

坐大腿的姿势比先前的还要亲密, 他们只需轻抬眼便能对视,鼻尖靠得很近, 呼出的气息在狭窄的空间交错纠缠。

很怪异的感觉,陶然不敢去看他:“这好像和刚刚的不太一样。”

祁予霄将怀中人那张羞红的小脸尽收眼底,目光在他精致的五官上细细挪动。

然后他漫不经心地低声解释:“刚刚那个动作不方便,现在的姿势更好。”

说着,他又把陶然朝自己身上揽得更近了点。

陶然:“……”

陶然脑子愣愣:“哦,好吧。”

他努力说服自己, 这也只是贴贴的一种姿势罢了。

直男之间也是可以拥抱的不是吗?更何况他现在实在帮助祁予霄。

祁予霄鼻尖凑近陶然的皮肤,在他的下巴处细细嗅闻, 顺着下颌一点点移到耳垂边,然后垂下头颅埋进了颈窝处。

两人的体型差刚好能让陶然完全嵌在他的怀里,手臂揽着的身体很软, 鼻尖触及的皮肤更是柔嫩。

那股香味仿佛从皮骨沁出,淡淡地弥散在陶然身体表面,只有毫无缝隙地贴近,毫无底线地汲取,祁予霄心底饥渴的躁动因子才能被稍稍抚熨。

他不由得想起那天清晨,陶然眼神彷徨无措地看着他,表情委屈得像是要哭了似的,问他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一个男生怎么会自带体香?

祁予霄从未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正如他所回答的,很合适。

这抹香味放在陶然的身上很合适。

清甜宜人的草本香味总能让人联想到雨后幽静的自然森林,让人心神静定,产生不了一丝杂念。

而陶然气质是仿佛没有沾染过一丝杂质的纯粹干净,性格单纯软乎,安静柔和,和他待在一起,磁场周边跳跃的灰尘颗粒都不由得静止悬浮。

二者合在一起相得益彰。

而且陶然看起来就特别像一只不谙世事的森林小鹿,平时会在树林花丛中自由地穿梭,自然而然地就让人觉得他身上也应该会沾染上好闻的花草香味。

所以……怎么会奇怪呢?

……

陶然越来越感觉自己是被一只大型犬趴在身上嗅来嗅去,对方呼出的热流带着水汽,弄得他有些痒。

意识渐渐地涣散,他小声地说了一句:“好痒……”

直到对方的鼻尖毫无征兆地抵到他后颈的某处。

俄顷,皮肤窜起了一阵微麻的电流,陶然身体猛地一个激灵,清醒了。

他使出浑身解数将面前的人推开,拔高声音制止:“等一下!”

祁予霄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愣,眼中疑惑:“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你碰到我的腺体了!

但陶然没法说出来,只能涨红了脸支吾不语。

腺体对于omega来说是一个十分私密的器官,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不能随意乱碰的,祁予霄怎么能一上来就碰它啊。

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即使祁予霄是个普通人,对omega腺体一无所知,但不代表他就可以随便触碰。

陶然决定要严厉地警告祁予霄一下。

大脑已经阻止好了语言,正要脱口而出,结果一抬眼就看到祁予霄那张放大的容颜,陶然噎住了,咽下口水,最后发出的声音又软又弱:“你可不可以……不要碰那个地方。”

祁予霄:“你不舒服吗?”

陶然点头:“有、有一点。”

“我发现那个地方香味会更浓一点,所以不由自主地就碰到那里了。”祁予霄眉眼有些无辜,道歉速度很快,“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

陶然是个软脾气的人,藏得好好的私密腺体被人贸然触碰,他心里也只感到了一丝生气,而且稍纵即逝。

他本来就不气了,听到祁予霄态度诚恳的道歉后,心更是软的不行,“好、好吧。”

“那我们继续。”

“额……嗯?”

祁予霄的面颊又贴回了陶然的颈侧。

他轻阖上眼眸,难以自拔地沉醉于洋甘菊的香味之中。

陶然很安分地被祁予霄抱在怀里。

时间渐渐地流逝,他感觉埋在颈窝里的人一动不动了好久。

画面祥和得让人不忍打扰。

但时候不早了,陶然自己也有些困乏。

犹豫了许久,他终于决定小声询问:“祁予霄你想睡觉了吗,是不是我的信……香味起作用了,”

祁予霄没回答,但搂着他的双臂无声地收紧了些。

陶然:“……”

陶然现在确定了,祁予霄是真的酒醒了。

而且有清醒后还装醉的嫌疑。

对方一直抱着他不说话,陶然无奈只能又问一遍,“已经抱好久了,可以睡觉了吗?”

“……”

“你、你先松开我……去睡觉吧。”陶然推了推身前的人的肩膀,祁予霄抱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眼底划过一抹纠结,抿了抿唇,软声地说,“明天,明天还可以继续……”

半秒后,祁予霄从陶然的颈窝中抬起头,微挑眉,“真的?”

陶然:“……”

陶然:“嗯,真的。”

祁予霄:“还是和现在一样?”

“嗯,和现在一样。”陶然顺着他的话说。

祁予霄眸光深了几分:“后天呢?”

“……”陶然想了想,“后天……也行吧。”

祁予霄步步逼近:“以后都可以吗?”

陶然思考片刻,抬眼看他,眼神一片真挚纯然,“如果你的失眠一直没好的话。”

腿弯处突然勾进了一只手,很轻松地把陶然的双腿抬起来,然后搭到了祁予霄的另一条腿上。

陶然被他的一连串动作弄得有点懵。

祁予霄一手搂住陶然的腰,一手搭在他的大腿侧,看向陶然,“这样也可以吗?”

一开始只是单腿坐,现在变成双腿坐,加上祁予霄的手臂像根粗壮的藤蔓般把他圈的死死的,让陶然只能更靠近他一点。

两人胸膛贴着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蓬勃的心跳声。

陶然:“……?”

有点奇怪。

不过也算是贴贴吧。

和刚刚的抱姿想比,现在这个有点像公主抱。公主抱好像AI小助手的回答里也有提到过,也是直男间亲密行为的一种。

于是陶然迟缓地点头:“……嗯,可以。”

祁予霄眸色愈发幽深,从最底处渗出了更多的贪念,“那一起睡觉也可以吗?”

陶然差点就要顺着脱口答应了。

骤然反应过来后,他吓得直起身,退离祁予霄半寸距离,愣愣地摇头拒绝,“这、这不可以吧。”

刚刚一直都是乖巧柔软地答应他各种要求,现在突然换成了拒绝的态度,就很容易让喜欢得寸进尺的人心生不满。

果然,闻言祁予霄的眉明显压低了些:“为什么?”

“一起睡觉什么的,好像有点奇怪。”

陶然努力回忆AI小助手的回答,好像没有在“直男之间常见的亲密接触”里看到一起睡觉的相关信息。

“为什么会奇怪?”

祁予霄一副不理解的样子,“男生之间一起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

陶然被这句话给问懵了。

他也不知道啊。

AI小助手又没有说。

祁予霄那副肯定的口吻,让陶然本就模糊的观念更混乱了。

不过想起来,在当直男这个方面,有十八年铁直男经验的祁予霄肯定比他这个冒牌货要在行很多。

所以他有不懂或者纠结的问题,祁予霄或许可以给他解答。

这样想着,陶然抱着虚心求教的态度,询问祁予霄:“祁予霄,那你经常和别的男生一起睡吗?”

“没有。”祁予霄说,“我从三岁开始就是一个人睡的。我睡眠很浅,旁边有人我会睡不着。”

陶然反而更困惑了:“那你为什么突然想和我一起睡?”

祁予霄不知餍足地又将脸颊贴到陶然的脖颈上蹭了蹭:“因为你很香。”

过了会儿,他又补充,“我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

陶然:“……”

陶然:“有什么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

陶然有些无奈,觉得祁予霄还在把他当成海绵宝宝抱枕。

可他也是人,虽然睡觉挺老实的,应该也没有打呼噜磨牙的不良习惯,但入睡之后谁也不保不准自己会不会发出动静。

最重要的是,就算对直男来说同床共枕没什么,但对于陶然来说实在是亲密得有点超过了。

他暂时无法接受。

“还是先不了吧。”

陶然有些为难情地看着祁予霄,明明是拒绝对方无理请求的话,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在话尾补了一句,“……可以吗?”

这下轮到祁予霄不好拒绝了,他喉结压低了些,许久,颇为遗憾地开口,“可以。”

陶然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动了动身子,示意祁予霄改松开手,好让他从他腿上下去。

祁予霄面色平静地盯着他好几秒后,即使有些不舍,但最终还是松开了箍在他身上的双臂。

不能一蹴而就,心急的猎人是捕捉不到猎物的。

得到解放后,陶然动作很快地从祁予霄身上下来。

宿舍的灯光打在陶然的白净的脸上,长而卷翘的睫毛打下了一片阴影,随着眨眼轻轻煽动,宛若一只灵动振翅的蝴蝶。

“那我先去睡觉了。”他笑容漂亮柔和,“你也早点睡吧,希望今晚你可以睡个好觉。”

祁予霄看着他纯然的面庞,不知为何胸腔蓦地收紧,身体更浓重的贪渴化成干涩之意迅速蔓延至喉间。

他手指微微蜷缩,半晌才挤出一个句,“嗯,晚安。”

“晚安。”

“……”

*

第二天,陶然是被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打呼声吵醒的。

他花了0.1秒的时间就猜到了这个呼噜声是卓强打的——他和苏家良不知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因为刚起床大脑还萦绕着丝丝缕缕的困倦,眼睛酸酸涨涨的,陶然抬手揉了揉,迷迷糊糊掀开被子。

下床的时候,余光偶然瞥见祁予霄的床帘是掀开的,里面已经没有人在了。

祁予霄又是什么时候起床的?

陶然脚刚落地,回转响彻在宿舍的那道打呼声恰好戛然而止。

宿舍又陷入一片昏暗幽静之中。

陶然掀开一点玻璃门上挂着的遮光帘子,外面的日光扑面刺来,照得他视线发白,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等适应了明亮光线后,他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时头上刚好落下一片个黑影。

陶然瞳孔逐渐恢复焦距,视线上抬,撞进了高大青年深黑的眼眸中。

两人隔着透明的玻璃门,静静地对视。

不知多久,陶然的意识才渐渐回笼,他摸着玻璃门的把手,往右推开了一个门缝。

陶然走入阳台,把身后的玻璃门带上后,才出声问:“祁予霄,你昨晚睡得怎么样了?”

秋天的晨光轻如一层薄薄的棉丝,触及肌肤时传来暖融融的触感。

祁予霄沐浴在浅金色的晨曦之中,温暖的光线镀在他身上,原先冷冽的气息削减了些许。他垂着眸,淡淡道,“还可以。”

“这样啊……”陶然有些意外,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

只是还可以而已吗?

昨晚祁予霄抱着他吸了这么久,陶然还以为足以让祁予霄睡到今天的日上三竿。

看来他的信息素也没有想象中的作用这么大。

不知为什么,心里竟莫名升起了一丝失落。

陶然:“你怎么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被吵醒的。”说到这,祁予霄面色略有不虞。

“哦,好吧。”陶然很快意会,“我也和你一样。”

他们两个同为卓强呼噜声的受害者。

不过卓强的打呼声虽然奇特响亮,但是出现的频率不算太高,有时一个星期只打一次,而且持续时间也挺短的,陶然也只有偶尔几次睡眠浅的时候被吵醒过。

“我刚刚下来的时候,卓强已经没有再打呼了。”陶然的视线很轻地描摹着祁予霄冷俊的眉眼,好像仍透出一点沉倦,便说,“现在还早,你要不要再回去睡个回笼觉呢?”

“嗯。”祁予霄应声很快,但说完后也不动。

陶然表情刚露出点点困惑,下一瞬便被拉入了一个洋溢着阳光温暖的怀抱中。

陶然:?

这是一个很标准的拥抱姿势。

只是他们两个的身高差了大半个头,陶然清瘦的小身板被对方完全裹入了怀中,脸靠在了祁予霄的颈窝处。

因为动作发生的太突然,他下意识地想伸手阻止两人贴近,手掌胡乱地撑在对方某一处。

温热结实中又带着点软弹的触感……

陶然愣愣回神,这是……胸肌?

之前只偷偷瞄过几眼的胸肌。

气血一瞬从脚底上涌,陶然的手掌就这样贴在对方的胸膛上,丝毫不敢挪动,感受着发达的肌肉组织下心脏沉稳鼓动的节奏。

任由着祁予霄将鼻尖贴到自己的耳后处,呼出的温热气流铺撒在那片柔嫩敏感的肌肤上,陶然变得有些晕乎乎的,大脑思绪开始胡乱飘散。

怎么感觉祁予霄抱着自己吸的动作越来越熟练自然了。

难道这就是来自天然直男的随性松弛感吗?

反观自己,现在对于男生间的亲密动作还是有些畏畏缩缩,不太适应的感觉。

他是不是应该……向祁予霄学习一下?

因为凑的很近,陶然的脸颊靠在了祁予霄的衣领边缘,鼻翼间忽然传来一股熟悉的淡香,好像是从对方身上传过来的。

陶然稍稍愣住。

反应过来后,他心底蕴化出惊喜,歪起头看向祁予霄,声音染上一点雀跃,“祁予霄,你的身上好像也有我的味道了。”

祁予霄手静静地圈在陶然薄软的腰肢上,无声无息地收紧几分:“真的吗?”

“真的。”陶然欣喜道。

真神奇。

这难道就是贴贴的力量吗!

祁予霄轻声说:“可能是我们昨晚抱了很久的原因。”

“嗯。”

虽然传过去的香味比他身上的淡很多,可能吹一下风就会消失,但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征兆了。

体会到拥抱的效果之后,陶然对于这个亲密动作也没那么不适应了,他尝试主动地伸手搂住祁予霄的腰。

发现怀里的人身体全然放松下来,完全接纳身体紧密的相拥,祁予霄胸腔也涨起愉悦的气泡,哼了一声轻笑,低沉的声音中夹带着让人难以察觉的哄诱,“如果我们再多抱一下,效果可能会更好。”

陶然的脑瓜子转了转,点头赞同:“有道理。”

他把脸埋在祁予霄的胸口,情不自禁地袒露心思,“如果我能把身上的香味全部传送给你就好了。”

“不需要。”祁予霄却这样说,“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了。”

他垂下的目光落到了陶然那颗粉润晶莹的耳垂上,心尖暗暗发痒,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用指腹很轻地捏了一下。

那里刚好是陶然的敏感之处,对方的指尖仿佛自带电流,把他的身体电得瑟缩了下,茫然地抬头看向对方,无辜地询问:“怎么了嘛?”

某一刹那,祁予霄发现自己心底渴求的东西其实是一个很模糊的集合体。

而香味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如果把陶然身上的香味全部剥离出来,制成一瓶香水,即使一模一样的味道,对于祁予霄来说可能也丧失了作用。

但这个集合体藏在浓雾之中,轮廓模糊不清,暂时无法勾勒出来。

“没什么。”祁予霄游散的思绪渐渐收回。

陶然还想要追问,耳后骤然响起一阵熟悉的拉门声。

陶然大脑炸开,不祥的预感惊出了他体内的洪荒之力,猛地一下就把祁予霄给推开,做贼心虚般往旁边蹲下。

“你们两个大早上的在阳台干嘛呢?”果不其然,在玻璃门拉开之后,卓强的声音响起了。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他和祁予霄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被同一个人抓到了。

卓强睡眼惺忪,奇怪地打量着像个橱窗男模般伫立在阳台的祁予霄,还有脚边蹲着一个鬼鬼祟祟的陶然。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两个莫名其妙的人,还有同样被尿憋醒下床上厕所的他……

一阵诡异的熟悉感攀上的大脑,卓强精神恍恍惚惚:“坏了,我通宵出现幻觉了吗,怎么感觉这个场景我好像遇见过?”

“那你清醒清醒。”祁予霄好心地伸手替他将玻璃门全部拉开。

深秋的凉风瞬间扑面而来,卓强被冻的一个激灵,随之感到惊悚地竖起寒毛。

靠。

这剧情更熟悉了。

卓强惊恐又迷惘地扭头看祁予霄,呆愣地问,“接下我是不是该和你句谢了兄弟啊?”

祁予霄冷淡道:“不客气。”

“那我先去上个厕所。”卓强还是没有回过神来,他转身想去洗手间,往地上瞥了眼,发现陶然还在蹲着。

卓强吓了一跳:“陶然,你蹲在这干嘛呢?”

陶然端起自己的洗衣盆,脸低的差点埋进里面:“我、我突然想起来昨晚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洗,正打算要洗呢。”

“哦哦。”总算有和记忆不一样的剧情了,卓强终于有种回归现实的实感,他奇怪地嘟囔着,“怎么感觉老是撞到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在阳台呢……”

“只、只是刚好同一个时间起床而已。”陶然心虚解释。

“哦,好吧。”卓强勉强地接受了这个理由,下半身传来一阵催促,他赶紧道,“哎呀不说了,再说我要憋不住了。”

“嗯,那你好好上。”陶然道。

转回身时发现祁予霄已经不在阳台了,他咬了咬唇,脸颊后知后觉地染上一片躁红。

刚刚差点就被发现了,祁予霄怎么还能这么淡定的?

想进回宿舍里,本想和祁予霄诉说一下刚刚的惊心动魄,但转眼发现苏家良也起床了。

陶然只好暂时压下心里的倾诉欲。

*

下午有一节专业课。

下课铃声响后,陶然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忽然听到桌子传来一阵轻叩声。

陶然动作一顿,奇怪地抬起眸,看到有个男生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目光扫到对方身上精致时髦的装扮,陶然顿感陌生,定睛仔细地辨认了一下那张面孔,才缓缓想起这个人——是他所在班级的班长,周琦。

“陶然,这个周末我们班打算组织一次团建。”周琦脸上抹了脂粉,清秀的五官染上了浓艳,他轻声道,“我们班开学这么久了,都没有组织过这类团体活动,你住在混合寝,离我们比较远,能看出来你和班里的同学没都那么熟悉,正好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和大家热络起来。”

看着陶然明显露出为难的神色,他体贴的补充道:“你放心,我们班的同学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如果你怕尴尬的话,也可以带家属过来一起玩。”

陶然嘴唇动了动,犹豫问:“家属……大家都会带吗?”

“想带就带,其他人我目前还没有统计,到时候会发一个收集表。”周琦笑了笑,像是随口透露,“我到时候也会带上我男朋友。”

说完,他神色明显一愣,转而有些懊恼,但依旧笑得甜蜜,脸颊浮起两团羞涩的酡红,“不好意思,我脱口就说出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陶然总觉得周琦这句话好像别有深意,但没有深思,摇了摇头:“不会。”

他的注意力并不在周琦不经意地透露出的男朋友身上,而是——他并不想参加这个班级团建。

做为一个社恐,陶然对于这种人多嘈杂的社交活动,总是由身到心地抗拒。

“那就这样说定了,就在这个周六晚上。”周琦说,“我先走了,我男朋友还在等我去吃饭。”

“我……”陶然还没来得及组织语言拒绝,对方就早已转身离开了。

徐嘉礼刚好从厕所回到教室,进门时刚好和周琦擦肩而过,视线无意间瞥见了对方外套的logo。

他猛地停下脚步,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在原地愣了足足五秒钟,朝那个离开的身影望去。

等到那个人影消失在转角处,徐嘉礼才回过神来,走回位置,叫住后排还没走的同班同学,“我靠,刚刚从教室出去的那个人是周琦吗?”

“对啊。”同班同学好像猜到了他在震惊什么,“怎么,是不是认不出了?”

“真的差点就认不出来了。”徐嘉礼皱着眉回想刚刚看到的那个logo,一阵奇怪感萦绕心头,“周琦不是贫困生吗,他怎么有钱去买奢侈品牌的衣服啊,我刚刚看他那件外套,至少要小十万吧。”

“我记得他开学的时候还是穿得很朴素的,怎么一下子就……”徐嘉礼眉头皱成川字,“还有他脸上的妆,首先我不是反对男生化妆啊,只是、只是那也太浓了吧,和他一开始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了。”

“你平时不是挺八卦的吗,最近怎么孤陋寡闻起来了。”同班同学耸了耸肩,说,“我还以为整个美院的人都知道了呢。”

“知道什么?”

“他最近谈了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经常给他买名牌衣服鞋子什么的,人有钱打扮了自然就改头换面咯。”同班同学说,“我还以为整个学院的人都被他逮着炫耀了一遍呢,原来还有你一个漏网之鱼啊,哈哈哈。”

“哦对了,原本应该还有陶然和你一起,但是就在刚刚,你去上厕所的时候,周琦已经过来和陶然炫耀过一番了。”

突然被cue的陶然:???

陶然后知后觉,怪不得刚刚他总觉得周琦话里有话,原来是想要和自己炫耀他的男朋友啊。

徐嘉礼一看陶然的表情,瞬间了然,笑道:“那他真是白炫耀一番了,陶然都没听懂他在炫耀什么。”

陶然:“……”

徐嘉礼随口问同班同学:“那他那个有钱的男朋友是谁啊?我们学校的吗?”

“对啊,好像是体院的。”同班同学回想了一些,“好像叫什么赵……赵凯云?”

陶然蓦地愣住。

“赵凯云?”徐嘉礼也差点惊掉了下巴,“我靠,赵凯云和我一个高中的,高中的女朋友都能凑出一个足球队了,他、他他……不是一个直男吗?”

“这我不太了解哦。”同班同学看了眼时间,“时候不早了,改天再聊,我走了拜拜。”

话题戛然而止,徐嘉礼意犹未尽:“好吧拜拜。”

徐嘉礼好不容易从这件惊天大八卦中回过神,转身看向陶然,又吓了一跳,“陶然,你脸色怎么突然这么白啊。”

“……没有。”陶然眼神飘忽,讷讷道,“我先回宿舍了。”

和徐嘉礼告别后,陶然买了一份饭回宿舍。

他恍惚地坐在书桌前,大脑一直在整理着刚刚在教室听到的讯息。

周琦的男朋友是赵凯云。

周琦说会在周六的班级团建里带男朋友过去。

也就是说,如果他周末去参加班级团建的话,就会遇到赵凯云。

一想到这个名字,那些让人胆颤作呕的回忆争先恐后地涌现出来,陶然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徐嘉礼说,赵凯云高中是个滥交的直男,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弯了,还交了男朋友。

陶然记忆追溯回那天晚上,赵凯云趁着祁予霄去买水时来找他,和他说的那番话。

他说他们是同类,而他一开始不是的,但是看到他之后就是了。

赵凯云那些粘腻的眼神,和骚扰的话语也一点点再次浮现。

陶然现在才理解到背后的深意,突发一阵恶寒,胃部生理性不适地翻卷。

他更不想去参加这个班级团建了。

他得找个理由拒绝掉。

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他该找什么理由去推掉这个团建呢?

陶然苦思冥想。

天色渐暗,陶然桌上的饭已经全部凉掉了,但仍旧一口没动。

“没人吗?”卓强回到宿舍,打开门发现一片漆黑,奇怪地打开寝室灯。

灯光一亮,陶然的身影惊现眼前,卓强吓了一跳,虚弱地拍着胸脯,“陶然,你回来怎么不开灯。”

“不好意思,我忘了。”陶然声音闷闷的,眉眼藏着一抹化不开的忧郁,情绪基本全写在脸上。

“你怎么了?”卓强看他一眼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事?”

陶然叹了口气,本来不想提的,但转而一想或许可以让卓强给他出出主意,于是开口道,“周末班级要组织一个团建,我不太想去,但是不知道要找什么理由。”

卓强虽然是个社牛,但是很能转换角度思考问题,他能理解陶然做为一个社恐不想去应付这种社交场合。

他大脑转了转,灵光一闪,“要不这样吧,我们宿舍周末去团建怎么样!”

“既然你不想去参加你们班的团建,那就用咱们的宿舍团建去把它推掉。”卓强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这就叫做……用魔法打败魔法!”

陶然反应慢了半拍,眼里的愁云一点点褪去,“好像可以哦。”

“正好我们宿舍也没有团建过,不是吗?”卓强本人都很惊讶,他怎么能长出一颗这么聪明绝顶的脑袋瓜子,还想出主意如此绝妙,“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去聚一聚,增进增进感情。”

陶然觉得挺有道理的,赞同地点头:“可以的。”

“去爬山怎么样,去隔壁省的苏云山,听说那里的日出特别美。”

“……”

*

江照今晚厚脸皮地去祁予霄家里蹭了顿饭。

饭后,他懒洋洋地挨在祁予霄家客厅的沙发上,心满意足,“感谢祁少的款待,明晚我还要来。”

“哎最近都呆在学校我感觉要发霉了,这周末要不要去玩玩?”江照突发奇想,“去爬山怎么样?听说隔壁省的苏云山风景还挺不错的,我们到时候开车去。”

祁予霄正在一旁闭目养神,兴致缺缺:“不去,无聊。”

“哪里无聊了?明明是你无聊好吧。”江照白了他一眼,正眼看到阿姨提着一个保温桶从厨房出来。

他“哎”的一声弹起来,“你怎么还让阿姨给我准备宵夜啊,我真吃不下了。”

祁予霄这才撩起眼皮,淡淡道:“你想挺美,谁说是给你准备的,我等会要拿回宿舍。”

江照:“……”

江照:“…………”

江照:“你最近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上了吗?”

江照不解道:“学校那破宿舍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你留恋的,大晚上的还特地从几百平的大平层里赶回去。”

“你少管。”祁予霄言简意赅。

江照无语地吐槽:“你干脆直接搬回去好了。”

祁予霄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刚好有这个想法?”

江照:……

*

祁予霄拎着保温桶回到学校,开门,目光往宿舍里扫了一眼,没看到陶然的身影。

应该是去洗澡了。

他将盛着宵夜的保温桶放到了陶然的书桌上。

卓强和苏家良正凑在一起看酒店,瞧见他回来,卓强迫不及待地问:“祁予霄,我们这周末打算来个宿舍团建,你有没有空?”

祁予霄眼眸微抬,“去哪?”

苏家良把刚做的计划大致地告诉他:“隔壁省的a市,我们打算周六白天去逛城市建筑体验当地美食,然后晚上夜爬苏云山,在山上过一夜,第二天看完日出再下山,然后回学校。”

这是陶然刚好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眼睛漾着润亮的水光。

瞧见祁予霄回来了,他也迫不及待地问:“祁予霄,那个宿舍周末团建去爬山……”

祁予霄目光落到陶然身上,问:“你去吗?”

陶然点头,期待地看向他,“你去吗?”

“去。”

祁予霄想也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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