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玦到过一次后,许景屿便不再忍了,然而过量的快意还是让方玦又哭出来一次,闹着说自己不想要了。
“刚怎么说的?我想要几次,你都可以?”许景屿也出了一身汗,大喇喇地仰躺着,单臂搂住方玦。
他拿话调侃方玦的同时,还不忘将套打了个结,扔掉。
而方玦则是彻底没力了,脸色还残留着泪痕,鼻子也是通红的,整个人像崩坏了似的,只会闭着眼不停呼吸。
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许景屿问自己十枚装今晚能不能用完的话,其实是句试探,也回忆起两人做到中途时,许景屿才真的相信他是第一次的那声感叹。
“你以为我在骗你。”方玦强撑起眼皮,有些委屈地仰头嘟囔。
“嗯?”许景屿反应两秒,随后很是无所谓地捏了捏方玦下巴,“不是以为你骗我,而是曾经有人想这样骗我,被我拆穿了。”
说完这话,许景屿突然又笑了起来,手在方玦的腰上温柔地掌揉,还同他接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所以还是你好,宝贝。”
他一笑,漂亮的梨涡就如同摄人魂魄的阵眼,迷得方玦连基本的判断力都丢到了爪哇国。
况且真的不一样。
有过了肌肤之亲,许景屿瞬间就不再那么缥缈了,仿佛是方玦努努力就能抓到手的东西,尤其是许景屿对自己态度的转变,逐渐地亲昵、自然,还愿意告诉他这些,不再只是单纯的风度与礼貌。
所以方玦并不后悔把第一次给了许景屿,相反,他现在特别开心,连带着被误解了也只需要一个吻就能哄好。
“你让我歇歇……”察觉到许景屿的手又在朝下探,方玦嘴上拒绝,可身体一点儿没有排斥的动作,甚至还恬不知耻地凹下尾椎,往许景屿的手上相迎。
“还剩九个。”许景屿伸长空闲的手臂,拿过盒子,坏心眼地在方玦的眼前摇出声响。
“嗯啊……别。”方玦立刻讨饶,“你别欺负我,我之前不知道……”膝盖还是乖乖地分开,挂到许景屿的两侧,方便他戴好后重新抵满自己。
这一回许景屿更过分了一些,尝试教会了方玦好几个需要柔韧度配合的姿势,方玦每次都泪眼汪汪着说不行,最后还是任取任求地接受了许景屿。
以至于别说用完十个了,才第二次后,方玦就已经累瘫了地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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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醒来时已经是中午,方玦揉了下眼,试图起身,接着立刻被酸疼得快要断掉的腰摔回进被窝。
“醒了?”许景屿倒是看起来神清气爽,一身简单的T恤短裤,似乎是出过门。
“我叫了餐,你先凑合吃点,晚上看看想去吃什么,我再带你出去。”他把餐车推到床边,又给方玦拿了个抱枕垫在腰后。
方玦努力坐起,仍有些难受地挪了挪屁股,找了个相对舒服一点儿的姿势,然后揭开餐盖,“有什么啊?”
“自己看。”
许景屿不再管方玦,无聊地躺进大床边的小沙发上,拿出手机,开了局游戏。
“你不吃吗?”方玦握着刀叉,面对丰盛得足够两三个人吃的餐食,疑惑地望向许景屿。
“吃过了。”
“哦。”
反正他一人也吃不完,方玦慢慢挑拣自己爱吃的,开始没话找话地和许景屿聊天,“你怎么也住套房?我还以为你会住在后面的那些独栋。”他昨晚就发现了,许景屿住的这个房间,与他自己现在所住的那间套房,其实就只隔了一层楼。
“独栋?”许景屿闻言眉尾轻挑,手上的操作未停,“那算什么独栋?就只能骗骗喜欢拍照的姑娘,潮湿不说,还特别多蚊虫。”
“啊?这样嘛。”方玦难掩失望,他没住过那样的房间,还以为会很好。毕竟像那种独栋都配有单独的泳池,还正面朝着大海,确实如许景屿所说,很吸引他这种喜欢拍照、想要出片儿的。
听出了方玦语气里的向往,许景屿快速地将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朝方玦抬了抬颌,“你要喜欢就去开一间,玩水拍照都可以,但晚上别在那儿睡。”
“可以吗?”方玦瞬间兴奋,连饭也不吃了,拖着酸软疲惫的身体,跑到许景屿的身旁蹲下,“会不会太浪费了?”
就只单单为了拍照而开一间房,还是那么贵的海景独栋,方玦连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有什么?反正是江鸣瑞家的酒店,空着岂不更浪费?”许景屿轻拍方玦脸颊,操纵着游戏里刚复活了的角色,重新投入战局,“不过今天就别去了,怕你那屁股遭罪。”
“哦,好……”被许景屿一提醒,方玦莫名地又羞赧起来,小心地坐回到床上。
他应该是没撕裂受伤,但部位特别肿痛,想要下水确实是不太行的。
继续吃饭,方玦不禁又开始咂摸许景屿刚刚随口透露出的信息,盛亚酒店竟然是江鸣瑞家的?
要知道,不止是在芭提雅,盛亚在全世界很多的度假胜地都开有酒店,也包括国内,是非常出名的酒店集团。
再联想起江鸣瑞对许景屿遵从的态度,方玦再笨也能够猜出,许景屿家只会比江鸣瑞家更加有钱,或者说更有地位。
但说实在的,这种跨了好几个阶层的差距,方玦是没办法有清晰认知的。许景屿家究竟有钱到了何种地步?十亿、百亿或千亿?对方玦而言,都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数字,统归于十分有钱的范畴,所以并不能让他产生知难而退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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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玦吃完饭,又自己去洗了个澡,出来时许景屿已经没再玩游戏了,而是在浏览着一堆方玦看不懂的数据曲线。
“你衣服我扔了。”听见声音,许景屿抬起了头,然后将只披着浴袍的方玦拉进怀里,“我找人给你买了衣服,还没送来,芭提雅这边没什么好的专卖店,等去了普吉,你再自己去逛、去买吧。”
“你要给我买衣服?”方玦迅速捕捉到了重点。
“不然?你衣服昨晚上不是都被扯坏了吗?”
“可是……”
扯坏的就只那么一件,还不是许景屿给他扯坏的,何况自己的行李箱里还带了好多衣服,根本用不着再买。
然而不缺,不代表方玦不心动,按照许景屿的做派,给他买的衣服肯定都是很贵的,而且刚还承诺过会带着他去普吉岛再买,机会简直千载难逢。
他眼珠骨溜溜地转,许景屿当然能看出他的心思。
“别装,方玦,你装也没用。”许景屿淡漠地将自己往后仰,整个儿倚靠进沙发背,然后用腿颠了下坐在他怀里的方玦。
“没几个人接近我是一点儿不为钱的。至于钱么,这东西反正我有,只要你能让我心甘情愿为你花,就是你的本事,其余的用不着你琢磨那么多。”
这话太狂妄了,但却也是事实,方玦心里再怎么别扭,再怎么想佯装称自己并不看重许景屿的钱,都是无用。
就像许景屿所说,他见得太多了,所以能一眼看穿,自己还不如老老实实地袒露真实想法,还能显得有几分可爱。
“知道了。”方玦乖巧地低身抱住许景屿的脖子,“但我没买去普吉岛的机票,我和邹泽原本是计划玩完了芭提雅就回家的。”
“那你想去吗?”
“想……”
未料方玦能这么快上道,许景屿也乐得简单干脆,“护照给我,我叫人给你买。”
“好,我一会儿就去拿。”
没多久,果然有人送来了衣服。
方玦挑了一套换上,他虽不认识这些衣服的牌子,但能看到每件吊牌上都有好几个零。
换完衣服,方玦又跑去和许景屿说了一声,然后自己下楼去拿护照。
路过邹泽房间时,他敲了敲门,没人应,于是只能摸出手机打电话。
“你在哪儿呀,邹邹?”
“喂,”邹泽应该是在外面,背景音有点吵,“阿P带着我出来逛了啊,倒是我要问你,你怎么一声不吭地就被许景屿拐走了?要不是阿P给我说,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呃……”方玦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见色忘友,“我之后再给你详细解释吧,先问你正事。许景屿说过几天要去普吉岛,你要不要去?我可以让他带上咱俩一起。”
“真的吗?”邹泽明显也十分心动,但犹豫一会儿,还是拒绝了方玦的提议,“但不行啊,我得回家找工作,我爸给我联系了一个他朋友的公司,让我先去面试。我要再在外面瞎玩,不找工作,他能打死我。”
“好嘛。”
“怎么?你要跟着许景屿去?你小心别被他给骗了,泰国这边的骗子可多。”
“不会。”哪会有骗子这么给他花钱的。
邹泽估计也想了起来,连阿P都是许景屿给安排的,全程没让他花过一分钱,“那什么……反正你自己小心。不过你也不至于成天都和许景屿待在一块儿吧?晚上一起吃饭?”
“明天再看吧,我得先问问他。”
“行。”
挂了电话,方玦去自己房间拿上护照,不太确定许景屿今晚是否会继续留他过夜,所以斟酌半晌,方玦也只拿了护照。
结果还没等他又上楼,才刚进了电梯,手机突然跳出他妈妈杨汐的消息。
【工作找到了吗?】
方玦所有的朋友圈都是屏蔽了家人的,所以杨汐并不知道他现在在泰国,还以为他是去了北京找工作。当然,方玦原本的计划,也是大后天回国,然后直接去北京找工作的,不完全是在说谎。
【还没。】
一句“还没”点燃了杨汐,她也不打字了,直接发来了长语音,“找不到工作你就赶紧回来,你小姨上次介绍你去她学校帮忙,你还不乐意,非要跑到北京去。那北京能是你待的地方吗?那儿物价多高?当初大学就是,闹死闹活地要去重庆读,结果呢?你混出什么了吗?赶紧回渠县,老老实实找个工作,顺便还能帮我看着你弟弟。”
类似的话,方玦已经听过多次了,所以心里没有什么波澜。
【我能找到的,放心,不会再找你要钱。】
“什么叫不找我要钱?你自己兼职赚的那些,就不是钱了?省下来的,不知道帮衬家里?别不知好歹了,你爸和我辛辛苦苦盘着家里的卤肉店,把你和你弟养大,不是叫你在外随便挥霍的。”
【我自己有数。】
方玦不想再和杨汐多聊,抿着唇,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紧紧捏着的护照。
工作他当然也想要找,只是排在了许景屿之后,毕竟许景屿能带给他的,无论钱财、眼界,抑或是情绪上的满足,都是方玦拼搏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