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 闹钟响了第二轮。
明越僵硬的姿势维持了二十分钟,从梁晏怀里抬起脑袋,“哥,该起床了。”
梁晏懒懒应了声, 揽在他腰上的手没动, 眼睛也没睁开。
一分钟后, 明越面红耳赤的轻轻抬起横跨在梁晏腰腹上的腿, 然而下一秒, 原本箍着他腰的大掌下移,按在两篇弹性柔软上,明越呼吸一滞,梁晏托着他往上送了两下,“算了, 让你蹭。”
明越:“……”
“我不……那个, 你先放我下去。”明越有些难以启齿,他若是直接在梁晏腰上来, 跟乱发情的狗有什么区别。
偏偏梁晏语气寻常,只多了些晨时撩人耳朵的磁性,好似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突破尺度, 明越听过不少,到现在也没办法习惯。
梁晏人看着还没清醒过来,底下那只手早就不老实了, 又揉又捏的,骨感修长的手指挨在软肉上,感触分明。
明越的感觉愈发强烈, 再这样下去就要出现丢人的事了,他盖在被子里的手臂向下摸索, 想把梁晏那恼人的手拿开,突兀触到了一处异常滚烫的地方,飞快收回手,红透的脸颊闷在梁晏怀里,许久没缓过来。
“害羞什么。”梁晏低笑了声,胸腔的震动传至明越耳畔,“腹肌借你用,别见外。”
体内的那把火被助燃,不上不下的太折磨人,明越索性破罐破摔,双臂攀上梁晏的脖颈,轻喘的呼吸中,他听见梁晏问:
“今天什么行程?”
明越声音不稳,将从早到晚的安排一一说了一遍,除了吃饭的时间,几乎被挤的满满当当。
他报备行程时,清润的嗓音发软,声音断断续续的响着,身上的薄被如同无际海洋中的一只扁舟,随着波浪上扬起伏。
梁晏遗憾:“比我还忙啊。”
明越闷哼一声,随着他话落重新回落到他胸膛,身体绵软无力的向下滑动两寸,蓦地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明越还未平复,慌忙从梁晏身上爬起来,红着脸说:“你又不要?”
“又?”梁晏克制的呼吸平复了几分,掀开眼皮,笑了声:“你好好想想,自己有没有留了时间给我?”
明越眼尾残留绯红,别开头:“早上起床这会还是宽裕的。”
现在到陈鑫来接,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梁晏舌尖抵了抵上颚,“不宽裕。”
空气沉默下来,明越品出了他那个句话的另一层含义,声音轻了几分:“不宽裕……勉强也是够的。”
梁晏在他睡裤上拍了一巴掌,“自己享受了,还想让我勉强?”
明越跪坐在床边的身子一颤,慢半拍感觉到自己还没清理,想下床,又忍住了,眸底水光颤动,显然是羞着,说话却大胆的很:“你也能享受的。”
梁晏一只手臂撑着脑袋,透过朦胧昏暗的室内光线看他,笑道:“别按你自己的标准线要求我。”
明越尚未琢磨透他意思,梁晏凑过来,贴在明越耳边,“记得好好吃饭,多锻炼,身体练结实点……不然等我动真格的,不保你毫发无损。”
他连哄带威胁的说了一通,若是心理承受能力稍弱点的,只怕会让他吓得退避三舍。
“还有一点,”梁晏重新躺回了床上,“这事我比较讲究仪式感,不说要焚香沐浴,怎么也得专门留出时间,知道吗?”
这话似也有另一层含义。
仪式感。
明越将这三个字在口中细细咀嚼,陡然抬头看向梁晏,对上那双眸底含笑的黑色眼睛,情意绵绵,其中隐含深情不似作假。
梁晏笑道:“今早老实睡我怀里,这是给你的奖励。”
睡多了,人会有肌肉记忆,往他怀里钻的次数多了,就不会老想着往床边跑。
明越眼睫颤动,“等下次我休假……”
梁晏但笑不语。
他们两人的位置仿佛在无形中发生了变化,原本追逐的那一方莫名拥有了主动权,梁晏成了被动方,他不无耐心的等着一个又一个答案。
—
两天后,梁晏去医院拆线,当初缝的是美容针,彻底养好之后,手臂上留的疤可以忽略不计,明越这天没那么忙,陪着他一起去了医院。
与此同时,梁晏和明越缺席的第三期恋爱挑战,也正式开始了。
这期主题是双向选择和告白,堪称定情期,观众本来最是欢呼雀跃,但因为节目组提前官宣两人因故无法前来,蹲守的观众直接闹上了热搜。
评论区一片哀嚎:
“啊啊啊啊我要看小情侣!!”
“低血糖申请补充xql的糖分”
“养分!小情侣贴贴就是我的养分,天知道两个星期看不到他们,对我是怎样毁灭性的打击!!”
“我就不一样了,我闭上眼睛全是他俩剪辑里的开车画面,已经啃了一个星期[]安然入睡”
“??什么车?我们看的是同一个综艺?”
“盲猜一个梁晏把小月亮do到下不来床,休息两三天再do,再休息……如此循环,所以需要两周时间”
“楼上人才啊!我信了,哼!凭什么xql吃这么好不给俺次!”
不久,一张图片留言出现在评论区,很快被网友赞上了首位。
是一张医院背景的抓拍,图片里出现了两个模糊的背影,其中一人微仰着头看向另一人,赫然是消失了一个多星期的明越。
走在他旁边身形高大修长的身影,显然是网友极其熟悉的梁晏。
这条评论底下的留言噌噌暴涨:
“???肿么回事,谁生病了要上医院?”
“脑子离家出走了,脑补一场癌症虐恋be戏码,泪奔~”
“嗯?只有我看见的第一反应是:卧槽!这去的是妇产科?”
“哈哈哈哈小月亮怀了,传下去”
“好好好,小月亮两个月的了,再有八个月就要来小小月亮宝宝了”
“啧啧!脚踏实地以刁难,不像我,我只认为是梁总背着我们,把越越do坏了,来医院体检”
评论一路飙车,到最后简直没眼看,最后一眼扫过去,屏蔽到了一大半,网友败兴而归,等到直播开播时,到底还是进了直播间,嗑嗑其余几对小情侣还停留在牵小手的过分纯情的糖。
梁晏没去私人医院,接明越的路上顺道在之前那家医院处理了,两人坐电梯下楼,撞上了一楼大厅的闹剧。
一个全身都邋里邋遢的老男人坐在地上撒泼,拽着另一个中年男人不放手,“你这个鳖孙明宥达,白白霸占我儿子二十多年,看病还不舍得给我花钱……我不管,我要住高级病房!”
大厅内所有人都看向这两人,直觉这里头藏着好大一出戏,明宥达被众人围观,脸色又青又红,他耐不住这地痞无赖整日上门纠缠,才顺着他要求来医院治他那伤腿,本想中途甩了人,没想到被他发现,瘸了腿还能追上来撒泼。
“你!你别胡说!”
“我胡说什么了?大家都看着呢,你敢做不敢认?儿子不跟我亲就算了,还没让你赔我这条腿,你赖账?你想的倒美!刘寡妇屋里来汉子都没你唔……”
姚安富糙话随口就来,明宥达半天憋不出什么有气势和威严的话,半点唬不住这癞子,气急上手捂住他的嘴。
两人在医院大厅险些扭成一团,惊动了几名保安前来,将两人分开,姚安富收敛了些蛮横样儿,明宥达最怕丢人,忍的脸都要扭曲了,怕姚安富再说出什么“家丑”,无可奈何答应了他的要求。
围观人员还没散,梁晏目睹了这一幕,瞥见的不自然的脸色,抬手将他颈后的卫衣帽子戴到他头上,遮挡了大部分画面。
他们离开的背影从医院大门消失,并未被闹事的两位当事人注意到。
和明越单独出行的时候,梁晏很少让徐特助开车,两人坐上了车,梁晏迟迟没有发动车子,明越看了他一眼。
梁晏:“安全带。”
明越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安全带没系,有时候越是想表现的自然,越是容易露出马脚。
他抬手抽出安全带,扣上时手背被一只温热的大掌包裹住,咔哒一声,安全带落入凹槽,明越身前落了道阴影,嘴唇一热,梁晏俯身亲了他一下。
“想什么呢?”梁晏说:“我在你身边,你还心不在焉。”
梁晏亲完人没有退开,上身半压在明越这边,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明越本就惴惴的心变得有些慌乱。
明越下意识垂眼,不与他对视:“在……想你。”
这话不完全是谎话,像只偷腥的猫,半露半遮,不知道藏起来的是什么东西。
梁晏笑的意味不明,捏起明越下巴让他看着自己:“我怎么就不信呢。”
“明越,别骗我。”他说。
车内气氛陷入短暂的沉寂,明越静默片刻,伸手握住梁晏捏在下巴处手,指腹轻抚,似在安抚。
“你知道的。”他眸光逐渐变得锐利,声音也多了丝冷意,忽然像只刺猬,展露出浑身的刺,不是为了攻击,而是将底牌和弱点托盘而出的同时,努力争抢主动权:“你很在意吗?”
其实梁晏对他的底细一清二楚,明越愿和不愿的,对方都清楚,他想维持粉饰太平的表面,却没想到遇上了今天的意外,梁晏突兀的将此挑明。
梁晏看着他脸色变化,松了手,眸中晦暗不明,他顿了顿,“我当然在意。”
明越放在腿边手指攥紧。
梁晏视线下落,拿过他那只握拳的手,掰开手指,抚摸着掌心的指印,“讨厌吗?”
“什么?”明越一愣。
“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来找你吗?”梁晏说,这句话是彻底承认了,梁晏不仅知道姚安富的身份,还知道这人曾经纠缠过明越,用什么手段知道的,可想而知。
明越轻声:“没关系。”
他的态度显然不想多提这件事。
落在梁晏眼里,这副模样有了另外的解释。
“没关系?”他冷哼一声,“真没关系,你就不会给我甩脸子了。”
明越蹙眉:“我没有。”
梁晏把玩着明越的手指:“允许你给我甩脸色看。”
他一顿,又:“但要看你给我定的罪,是个什么程度的。”
明越紧绷的心神被他冲散,变得一头雾水,莫名觉得他和梁晏谈的不是同一件事,但到底是和那个人相关。
梁晏……凭什么被他定罪?
“人渣的本性永远不会变,你被他盯上一次,这辈子都甩不干净……”梁晏声音平淡,听不出别的端倪,却意外的解释了很多,“血缘这东西,也就那么回事,越是缺失的,才越急着寻求,求错了,回头就是。早点明白值不值得,以后少点悔恨。”
梁晏似反应过来他这些话太过说教意味,在明越掌心挠了一下,激起细微的痒意,唇角挑起笑:“能明白吗?不明白的话我要揪你耳朵了。”
人有时候话说多了,很容易露馅,梁晏若真的不在意,不会这么专门给他说这么一番话,劝解是其次,掩盖某种心思才是主要目的。
梁晏从来不会心虚,他做了就承认,不然也不会借着这个档口挑明,但这承认的,也没那么干脆。
在意的地方多了,落脚时便没那么无所顾忌,他也有不想被对方窥见的难言情绪。
藏着掖着的不仅是明越,心里没底,时刻被对方牵动情绪的,也不仅是明越。
明越蓦的抬眼,眼眶泛红,缓缓靠近梁晏,额头贴上了梁晏的,轻声:“哥,我不是他亲生的。”
随后,他又道:“我不像他,一点都不像。”
仿佛是什么脏东西被剔除掉,明越庆幸还来不及,怎会有丝毫流连之情。他怕的,不过是被那种血液染脏了自己,怕被他连累,丢了眼前唾手可得的人。
梁晏微顿,半晌蓦地笑了,心底堵着的那口气也散了。
他太低估了明越,偶尔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刺都是软的,但他忘了,明越是只小狼崽,一路走来,早就学会了怎样护住自己。
但这并不意味着梁晏出手干涉他父子关系的事情就能抹去,梁晏蹭着他的鼻尖,语气莫名幽深,“我亲手剥离了你的生父,是不是意味着,以后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了?”
明越闭了闭眼,梁晏话语透着露骨的威胁和强势,旁人觉得可怖,明越求之不得,听到这句话,心尖都在颤动。
“我是你的。”
梁晏的独断和强势,恰好是明越所需。他不需要丁点儿的不安和忐忑,因为明越只会全盘接受。
车从医院驶离,汇入主干道,梁晏忽然问:“你原来的房子还在不在?”
“一次性租半年的,房东最近在外地,过几天才能回来,到时候让陈鑫帮忙现场跟房东交房。”明越一顿:“问这个做什么?”
那地方他就算敢回,也没时间回,里面剩余东西不值钱,丢了也没关系。
梁晏打着方向盘转向,“想去看看。”
“让不让?”他转头问明越。
已经调转了方向才征求明越的同意,这是他同不同意,梁晏都得看的意思。
明越眼尾微弯,虽不知道那地方有什么好看的,但梁晏要去看,他没理由拒绝,也没有什么是不能展露给梁晏看的。
梁晏来这小区路口不止一次,但也都止步于此,这次朝里面迈出了脚步。
是想象中的旧楼道,和狭窄简陋的房间,明越这家屋子的客厅和卧室都大体收拾了,不能带走的留下给房东,屋内陈设格外简单,处处都透着整洁。
梁晏走进明越的卧室,看见另一张空着的床伴,和一只书桌。
卧室里残余的主人气息已经散干净了,梁晏看着那一米宽的木床,转头对明越道:“这床这么窄,以前睡着会掉下去吗?”
明越默然,无声回答了这个问题。
其实也无关床的宽窄,他喜欢靠边睡,却不是靠墙,掉下去的次数只多不少。
从前没有半夜醒来捞他睡怀里的人,他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入睡的速度也很快。
梁晏坐到床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明越坐下,“没搬家的话,我在你这儿留宿都是问题。”
床睡不下两个人,非要睡,叠一叠倒也不是不行。
明越听出他意思,唇角扯出上扬的弧度:“这些天睡的床都很合适。”
“知道就好。”
其实哪里的床都不合适,明越要睡梁晏的床才行。
梁晏伸出手臂勾住他肩膀,朝后倒下去的时候明越跌在他胸前,梁晏扣住他后脑按了下来,仰头含住他的唇。
“想在这里,亲亲你。”
两人离开时空着手,如进去时一样,没带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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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综三期如火如荼的进行,虽不如一二期热度高,但因为前期积赞了人气和粉丝,如今正进行到情侣嘉宾表白的时刻,也引起了一波讨论度。
这次只有三对嘉宾,除了季岩和他新来情侣嘉宾还在适应期间,其他两对已经大大方方的修成正果,应对导演组的刁难性任务时,都透着一丝甜。
然而梁晏享受恋爱甜蜜的好日子到头了。
明越和剧组签订的拍摄时间到了,一大早,他收拾好行李,敲开了梁晏书房的门。
梁晏手臂那点伤拆线完,早就愈合了,如今还赖在家里线上办公,听见敲门声,他说了声“进”。
梁晏上身穿了件黑色衬衫,手肘抵在桌面上,肩膀胸膛的轮廓被衬衫薄而柔软的布料勾勒,男人性感成熟的荷尔蒙散发着。
明越视线下移,微顿,“……”
梁晏下半身穿着和睡裤大差不差的宽松居家裤,颜色还是浅米色的。
明越走过去:“我收拾好了,十五分钟后出发。”
梁晏坐在书桌前,办公的电脑开着,早会时间还差十五分钟。
他说:“十五分钟后我有会,送不了你了。”
明越视线低垂,抬手指了下他敞开的领口,露出锁骨以下一点白皙胸口,语气不明;“你就这样开会?”
梁晏笑了下,抬手将扣子扣到顶,拉开抽屉拿出一条领带递给明越:“过来帮我系上。”
他拿的太顺手,以至于明越多瞧了一眼,他接过领带绕过梁晏的后颈时被他一拽,跌坐到他腿上。
跨坐的姿势,很是暧昧。
明越手上动作很稳,系领带的时候,随口问道:“为什么这里和公司的办公桌抽屉,都放了领带?”
眼下场景,就很像某种捉奸现场,丈夫的两副面孔被妻子发现,办公室备着一套衣服,回家换上另一套,桌案痕迹抹除的干干净净。
梁晏莫名好笑,故意说:“那又怎么了?”
明越眼睛闪烁了下,“没。”
梁晏:“但你好像很喜欢。”
这就又挑起了明越收集梁晏许多个小物件那档子事,明越淡淡道:“你审美不错,每一条领带都很好看。”
明越领带结打得漂亮,他准备起身离开时被梁晏扣住后颈亲了过来,耳鬓厮磨,缠绵的吻持续了将近十分钟,分开时明越抿了抿微麻的唇瓣。
梁晏抬手在他后腰拍了拍,“去吧。”
明越:“……”
领带的事情没说清楚,他到底心底有点微妙,癖好很多时候是人与人之间的,如果经常在办公室玩领带,那么喜欢玩的一定是领带变成捆绳,束缚在另一人身上的模样。
还剩几分钟的时间,明越脚步没有半分挪动的迹象,梁晏心下了然,没有拆穿他,从椅子上站起身,“走之前再带点东西。”
明越不明所以,他东西备的很齐全,除了自己的日常用品和衣物,其他的陈鑫都提前准备妥当,根据剧组环境气候买的,不用明越操心。
从书房出来,明越跟着梁晏来到了衣帽间。
这里衣帽间是后来改的,梁晏衣服多,卧室不够放,这空间不如梁晏别墅的大,但他衣服也没有全搬过来,还算够用。
明越衣服少,挪到了主卧,和梁晏的衣物各占一半空间,不曾想这里还有个这么大的衣帽间。
梁晏推开衣帽间的门,映入眼帘的除了一整排各式各样的名贵西装和衬衣,还有……数不清的领带和皮带圈,以及明越叫不出名字的物件。
莫名震撼,还有种只瞥见冰山一角的错觉。
“……”
明越默默看了会,陷入无言。
梁晏领带多,很多抽屉里都放着不止一条,纯粹是因为他喜欢,而且……他随手穿脱,在哪里都落了条。
明越想起梁晏刚才说的话,问:“我还要带什么?”
梁晏笑道:“你之前收的我那些小件,包括领带之类的,早就没味道了吧?”
明越脸皮发烫:“……味道?”
梁晏假意思忖:“衬衫怎么样?那上面我的气息一时半会不会散那么快。一件黑的,一件白的,换着看,不会腻。”
“……哦。”
明越压根没这种心思过,这会被他这么一说,还、还真难以拒绝。
梁晏:“我听说有些人在特殊时期,有收集衣物和气味进而筑巢的冲动,你会吗?”
明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