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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最后一间房

反向诱捕 月上邮 3434 2024-01-06 09:09:40

“就这么喜欢林旭野?”男人说了句让人格外摸不着头脑的话。

寻思了半晌,迟夏愣是没明白左鹤鸣这句话的重心在哪,“喜欢”这个词有很多种意思,喜爱、欣赏或者单纯的荷尔蒙吸引,都可以概括为“喜欢”。

“要不你下车?”白皙的手掌伸了过去,片刻后,车里传来迟夏不温不火的声音:“带着你确实不方便。”

这话明显是迟夏故意气左鹤鸣。

果不其然,男人很吃这一套,听完回答后原本只是不悦的面色倏然转黑,双眉下压,绷紧嘴唇将手机递了回来。

闭上眼靠着后座,将脸朝向另一侧。

车厢瞬间安静了下来,迟夏手指轻点着屏幕,将对话框里输入的文字发送出去,又扭头瞧了眼闭目养神的男人,心底不免升起几分不安的情绪。

左鹤鸣是牛皮糖吗?非得这时候黏上来。

他们如今不是竞争对手,也不是队友,迟夏也再三强调了继续保持当下井水不犯河水的相处模式,左鹤鸣却一点不听劝,一再破坏边界线,毫无契约精神。

这一趟如果不出意外,他或许可以成功拿下林旭野,但问题就出在左鹤鸣接下来会全程在场,想以私人名义和林旭野签约,恐怕瞒不了身旁这个男人。

不过,依左鹤鸣对林旭野的关注程度,怕是早想将其收入麾下,所以他必须想个正当的理由,不以嘉禾的名义和林旭野签约。

好难,真的好难。

想到这些,这人还没见着,迟夏就已经提前开始头疼了。

山路并不好走,加上暴雨冲刷,黄土路满是泥泞。

好在专车司机经验丰富,一条七拐八弯的山路愣是被开出了高速的气势,车辆颠簸的厉害。

前方路况越来越差,窗外经过的地方也越发地偏僻,左鹤鸣偏过头,眉心依然竖着三条线,问迟夏:“你确定林旭野不是转行做了人**?特地将你骗到这种地方来。”

迟夏:“......”

“前面就快到了。”专车司机露出抱歉的笑来,出声解释道:“两位老板再忍忍,国道今天堵车,山路虽然比国道路况要差,但好在不堵车道路顺畅。”

“不好意思啊开惯了山路,没照顾到两位老板,我这边尽量开稳一些。”

“大概还要多久?”左鹤鸣不耐烦地抬手看时间,车子已经开了将近4个小时。

“10来分钟。”司机继续说道:“两位老板是去镇上办事的吗?”

手机里的导航软件显示,往前再开4公里就能到达目的地,扎特的一个边缘小镇。

“嗯。”迟夏点头,和一旁的左鹤鸣说道:“提前说了这次不是来旅游的,你要是吃不了苦,可以坐专车回机场,我让司机大哥顺上你。”

“不用。”左鹤鸣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双手环在胸前,黑眸转动看向窗外。

10分钟后,车子停靠在迟夏和林旭野约定好的地点。

一辆白色本田车停在不远处,林旭野穿着件驼色风衣,靠在驾驶座车门旁低头敲着手机屏幕回消息,迟夏朝他招了招手,那人转过头来。

视线略过一旁的左鹤鸣,迟夏拿过司机递过来的行李箱,此时男人脸上不悦的表情已然消失不见,神情自然地让人怀疑车里车外根本不是一个人。

“迟经理,辛苦你啦。”林旭野淋了雨,额前碎发凌乱,沾着雨水,转而看向左鹤鸣:“又见面了,鸣哥。”

后半句是对左鹤鸣说的,他倒是自来熟。

两人有过一面之缘,林旭野上来直接熟稔地喊“鸣哥”,左鹤鸣也不意外,欣然接受的点了点头。

倒是站在一旁的迟夏被俩人打招呼的方式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到底谁是谁的朋友。

林旭野打完招呼,继续说道:“上车吧,还有一段距离。”

下过雨的扎特温度骤降,迟夏穿了件单薄的卫衣在雨中不禁打了个寒颤,外套还在行李箱里。

看着被林旭野塞进后备箱的行李,他蜷了蜷身子,钻进本田车后座。

关好车门,林旭野单手握着方向盘倒车,顺道拿过副驾驶的外套递给座椅后方的迟夏,“我的外套,不介意的话迟经理可以将就一下。”

“扎特一下雨,气温就直线下降,得注意保暖,容易着凉。”

“谢谢。”不等迟夏反应,左鹤鸣先一步拿过林旭野的外套放在一旁,“夏夏穿我的就行,他有洁癖。”。

西装外套是早就脱下的,话音刚落,带着人体温度的外套便盖在了迟夏肩上。

听到这般暧昧的称呼,林旭野先是怔楞了片刻,而后嘴角带起一抹笑回道:“好的,鸣哥。”

这声“夏夏”喊得过于亲密,配上左鹤鸣那副天生撩人的嗓子,迟夏竟莫名其妙地脸红起来。

他扯了扯肩上的外套,想还给左鹤鸣,一来不想林旭野误会,二来车里开了暖气,很快就能暖和起来。

不知哪来的占有欲,左鹤鸣并未答应,他伸手拉过迟夏的手臂,又将衣服披了回去,这回还顺手扣上了胸前的几颗扣子。

西装码数偏大,穿在迟夏身上有些违和。

袖管空空,躲在衣摆下的拳头攥紧,迟夏偏头给了左鹤鸣一个“你给我老实点”的眼神,和正在开车的林旭野说道:“我没洁癖,你别听他瞎说。”

“嗯。”前方正好是红灯,林旭野踩下刹车,笑着回道:“迟经理和鸣哥的关系真好,是很多年的朋友吧?”

迟夏:“不是。”

左鹤鸣:“是。”

......

“要不你俩商量商量,再回我不迟。”林旭野笑道。

迟夏认命地叹了口气,这回算是彻底解释不清,林旭野应该再也不可能相信他和左鹤鸣只是普通朋友。

眼看目的达成,男人颇为自得地扬了扬眉尾,“我听夏夏说,你遇到些麻烦,可以具体说说吗?”

原本属于自己的台词被左鹤鸣抢走,迟夏瞪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只好立即补上:“如果方便的话。”

“没什么不方便的。”林旭野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事说来话长......”

他毕业于某所不知名二流艺术院校美术系。

“高中毕业前,我没走出过扎特。”说到这,开车的林旭野笑了笑,“我在扎特长大,后来我想,打死我也不会再回到这个小地方。”

“前段时间我接到孙校长的电话,说希望小学的教学楼塌了,他也是走投无路问我能不能找找路子帮帮忙。”

后面的话林旭野说的极其平淡,他说,好在事故发生的时候在晚上,没有造成人员伤亡,那个小学我上了六年,我在那里拿到了人生第一根画笔。

“......我还是忍不住想回来看一眼。”

“回来的时候,发现这里和两年前一样落后。”林旭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所以我需要一笔钱用来修建新的教学楼和宿舍楼,如果可以,还希望能够修缮连接各村落与学校之间的公路及桥梁。”

听到这,迟夏了然,所以林旭野急切地想要签约,原来是想快速筹出一笔钱,给希望小学盖楼。

“这么说你需要迟经......”察觉不对,左鹤鸣及时刹住话头,干咳两声继续道:“......夏夏,怎么帮你?”

这几声“夏夏”叫的,迟夏抽了抽嘴角,恨不得拿几卷胶带直接封上左鹤鸣的嘴巴。

“电话里我和迟经理也提过。”毕竟年轻,林旭野没有任何隐瞒,实话实说道:“我可以和嘉禾签约,前提是嘉禾需要预支我薪水。”

“嘉禾预支薪水的——”

“左鹤鸣!”眼看自己又被抢话,迟夏气得不行,直接出声打断。

这人怕是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迟夏好友”,两句话不到破绽百出,要不是林旭野也是个不心细的,怕不得分分钟发现左鹤鸣压根不是什么所谓的朋友,而是嘉禾的员工。

挑了挑眉,左鹤鸣目光扫过迟夏,噤了声,没再说下去。

左鹤鸣没说完的话自然是想告诉林旭野,嘉禾预支薪水必须是签约三年以上的达人,且对预支数额也做了要求,不超过薪资的1/3,且不超过100万。

迟夏之所以没告诉林旭野嘉禾预支薪水的前提条件,是想先考察林旭野的情况,再决定要不要私下里帮着解决。在摸清实际情况前,他不希望左鹤鸣暴露太多嘉禾的信息。

“到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迟夏的思绪,抬眼望去窗外是一个破旧的篮球场。

林旭野先行下了车,左鹤鸣紧随其后,最后是迟夏,他套着左鹤鸣的西装外套,看起来像只笨拙的企鹅。

入眼是两栋古旧的民房,一栋两层高,另一栋独独只有一层,盖的十分潦草,看起来左右高度不等,远远看着剖面像个梯形,外层墙皮脱落,经过一场雨水的冲刷,颜色十分不均匀。

再往前看去,是一片废墟,隐约能找着几面“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正方形红色牌子,是坍塌的教学楼,地基下陷,只剩残缺的房梁。

林旭野介绍道:“这里就是塘营希望小学,左边几栋是民房,可供学生住宿,右边是教学楼,年久失修坍塌了。”

“现在孩子们只能在民房活动,教学能力有限。”他补充道。

不多时,迟夏瞧见一层民房里走出一位烟灰色大衣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林旭野口中希望小学负责人孙校长。

“小旭。”男人先是和林旭野打招呼,他紧张地搓着手看向迟夏和左鹤鸣,脸上露出憨厚的笑来:“两位领导好!”

“这位是孙校长。”林旭野介绍道。

来之前,迟夏将可能出现的原因通通盘算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只要不涉及违法,他尽可能帮则帮。

眼下这种情况,迟夏更加没有不帮林旭野的道理。

不过他可没有林旭野那般高大上,迟夏一向商人思维惯了,林旭野需要钱,他需要林旭野,一旦双方抛出满意的交换条件,合作就算达成。

瞥了眼双手叉腰环顾四周的左鹤鸣,迟夏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人怕不是真把自己当领导了,领导视察都不见得有他这般认真。

“大致情况我了解了。”他朝林旭野说道:“能不能预支薪水需要和公司申请,不过我们可以先聊聊签约的事情。”

“那太好了。”林旭野笑上眉来,伸手打开车门,朝着孙校长说道:“孙叔,我先送他们回镇上的酒店,关于修建新教学楼的事等我明天回来再细说。”

塘营镇是个小地方,镇中心有一家千禧年后修建的酒店,那也是镇上唯一的酒店。

“你打算怎么帮?”左鹤鸣下了车,站在酒店门口和迟夏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林旭野,“别告诉我你计划自己出这笔钱。”

酒店没有停车场,林旭野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往下卸两人的行李。

“左总。”眼看林旭野带着行李走近,迟夏压低声音道:“这次不算公出,希望你不要过多干涉我的私事。”

“私事?”左鹤鸣面色如旧,语气却重了几分,“瞒着我,计划什么呢。”

迟夏不答,接过林旭野手里的行李往酒店里走去。

到了前台,林旭野这才想起自己上午只订了一间房,于是赶忙询问前台,有没有多余的空房间。

“不好意思先生。”前台小姐姐礼貌回复,“我们酒店今天房间已满,最后一间房已经被您上午预定了。”

她的声音不小,迟夏自然也听到了,他看了眼左鹤鸣,问林旭野,“镇上还有别的酒店吗?”

一家酒店只有一间空房就已经够稀奇的,可别出现更扯淡的,比如整个小镇就只有这么一家酒店。

话音落下,林旭野抬手扶额尴尬回复道:“……好像确实只有这么一家酒店。”

踌躇了片刻,他有些头疼地看向并肩站在一起的俩人,问道:“迟经理,鸣哥,你们应该不介意睡一间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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