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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法则四十:四舍五入是见婆婆

仙门卧底,但遵纪守法 笑迟情 5751 2024-01-07 09:50:04

儿子想救母亲, 迟老祖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他吩咐下人收拾出来了最豪华的三驾马车,又安排了几个金丹期以上修为的车夫,为他两鞍前马后, 几个化神期的修士,做他们的护卫。

这马车不是纪遥和迟冥想坐的,他们修士日行千里,马车只是负累,可是他们把迟萤也带了出来,寻医问药,那就不得不坐着马车上路了。

马车里, 空间极大, 不仅能放下一张紫檀木的拔步床, 还能放下一张小桌, 两把做工上佳的紫檀木椅, 一张贵妃榻, 供纪遥和迟冥休憩。

纪遥撩起马车外的帘子,顿时,有了一种自己成了古代公子哥的既视感。

他来这个世界有些年头了, 但是这么像古代贵公子, 还是头一回, 算是蹭了这魔修的光。

纪遥掐着算日子, 要是能把他母亲唤醒, 他们的一年之约也差不多就到期了。

之前魔格提醒过他,他穿越到这个时空,难免会引发一些蝴蝶效应, 但实际上, 他真的能改变的事情非常少, 或者说,他自以为改变了,实际上是没有改变的,不过是已经发生的事,被他看见,被他回忆起,被他重新践行了一遍而已。

只有神能改修士命运,而修士只能影响凡人的命运。

所幸,魔修的母亲是个彻头彻尾的凡人,所以纪遥才觉得自己能够改变对方的命运。

纪遥从出神中回过神来,与魔修商议道。

“你母亲的命一直拿最好的丹药吊着,我们既然把她带出来了,至少也要保证她生机不断。”

“离开的时候,老祖给我们送了药,药够一月的。”

纪遥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两瓶药,一瓶放在了桌上,另一瓶拿在手上有犹豫了一下还是递给了旁边闭目养神的魔修。

迟冥拿着药瓶摩挲了一下,挑了挑眉头。“那是那女人的药,这是?”

纪遥迟疑了片刻道。“补身体的。”

老祖怕直接给魔修会伤了魔修的颜面,故而给了他,让他见缝插针地交给他。

迟冥拿着药的手顿时一紧,差点没将这药瓶给捏碎了,忽而眉宇轻佻,想到了如何争回来这局。

“究竟是谁该补。那晚上......”

纪遥的脸唰地红了一片,手指蜷缩在了一处,纤长的睫毛轻眨了一下,眸光游移到别处,唇熹微张了张,有些难以启齿地道,“还不是你祖父的“好心”。”

早知道这人会听见,他就施个静音咒了......闹得现在知道被人发现,如此难为情。

看见纪遥眸光回避,迟冥偏偏就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嘴角勾了个轻浮的笑,眼中暗光流动。

“你可知你打扰了我一晚上。”

“......”

“办个事儿,磨磨唧唧半天,哼哼唧唧地将自己快弄哭了,都没能弄出来。我就没见过,如此不谙此道的狐狸精。”

纪遥放在桌上的手猛地抓紧了,暗瞥了眼这个故意在他难为情的事件上究根问底的家伙,看他十分得意捉出自己失败之处,好似在讥他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似的。

真激到了纪遥,他解释道。

“我只是许久未做过此事......忘了该如何而已。”

哪怕早就不是元阳之体了,但是修行之人,少行那些事,还是不少好处的,他之前的功法、剑法得了晏律的亲传,哪怕未修无情道,也都要心静,这些年来,他一旦有了那方面欲望,就会记起师尊教诲,默一段静心咒,等那股热涌褪去。

如此过了这些年,忘了到底该怎么做,那不是很正常吗?

纪遥的脸红的滴血,旁边桌上的人忽而伸了指节分明的手,轻敲在了桌上。

“你不会了,倒是提啊。我们好歹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你不会,我刚好深谙此道。可以为你指点一二,难不成我还会不帮你?”

纪遥:“......”

深谙此道,倒成了什么特别值得骄傲的事了.....

再说了,他到底为什么深谙此道,好一个重欲的色鬼!

像是读懂了纪遥面无表情下的意思,魔修收回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撑着下颌,眉宇是解不开的愁丝。

“还不是因为那跑了的狐狸。”

“他跑了这些年,我欲望难纾的夜晚,只能想着他自己解决,一来二去,不就是熟了吗?”

纪遥诧异抿住了唇。

他未想到魔界还有这样深情的人,他还以为他们都是欲望来了,谁都可以的滥情之人呢。

他嫌弃了这魔修有段时间,这回也确实真心实意的祝愿道。

“你若收了一些坏毛病,见你这一片痴心,他应当会回来的。”

“我也希望......可以如此。”迟冥意味深长地道。

.............

“你祖父既然说她的病是心病,我当时就想到了一些解决之法。”

“这众国之中,我对黎国还算有些熟悉,我知道黎国有个专门卖消息的地方,在他们的鬼市之中,名为万事阁。”千年后,是书仙阁的隔壁邻居,他经常路过。

“他们或许知道该如何进入凡人梦境,然后你去唤醒你母亲的求生意志。”

修士有灵海,若是做梦,可以直接进入她的灵海,与她的神识对话,可是这女子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人梦境难以进入,想要与昏迷的她对话,想来需要一些手段。

这计划没什么问题

魔修抬了抬下颌,示意纪遥继续说下去。

纪遥继续道,“在鬼市开阁的商家多有以物换物的习俗,那家万事阁也有。”

“万事阁问万事,也用万事换,只要你告诉那阁主一件他也不知道的事,便能从他那里换得一个消息。”

“但前提是那事够新鲜,他们愿意要,并且能通过他们的测谎法术。”

魔修的手指蹭过下颌。“行,我去说上一件,他们不知道的事儿。”

纪遥本来正愁不知说什么,既新鲜又不暴露他的身份的事。

既然魔修的口气这么有把握,他也就不操心了。

马车行至黎国鬼市,已经是一旬以后的事儿了。

纪遥将人送到了柳树后面的鬼市,没过一会儿,那魔修就被几个身穿万事阁衣裳的弟子毕恭毕敬地送了出来,边送还能边听见那几个弟子道。

“爷,还有什么消息,你再送来,我们一直欢迎。”

魔修点了点头,将他们挥退了下去。

纪遥微微蹙眉。

素来听说万事阁消息灵通,一般新鲜事儿并不能打动他们,也不知道魔修说了什么,竟然能让他们派人把他送出来。

纪遥站在柳树旁,问道,“你究竟说了什么事,让他们对你这么客气。”

魔修眼神闪烁,“卖给了别人的事,你想听?得用什么来交换吧?”

纪遥闭上了嘴。

懒得问。

魔修勾起了唇角,似是想起了刚刚的趣事。

他告诉的事儿,确实跟纪遥有些关系,但是说了会被纪遥发现他的真实身份,所以他并不准备说。

“他们说黎国都城外藏着食梦精怪,各个长得和蘑菇无异,但是洒下的孢子,能让人在睡梦之中,被他们吸干精气脑髓,外出采蘑菇的人类碰到他们便会昏倒一片,神不知鬼不觉的丧掉性命。”

“听说这些食梦精怪原先就是普通的蘑菇,被一潭奇特的水开化了灵智。那潭水有给人造梦的功效,凡人喝下也能拥有像修士一样可以进入的灵海。

“只要我们取水为她造梦,自然能进她的梦境之中。”

...........

上清仙门。

司空南坞望着完全封闭住的戒律崖之巅,双眸中隐隐浮现担忧神色。

他这侄儿,跑出去了一回之后,连他都去看不了了,看来晏归师兄这一回是真的下了狠心了,晏律一日不修无情道,他就一日不让他见任何人。

他立刻上了掌门的仙宫求情。

“师兄,律儿他还是个孩子,哪怕贪玩都是正常的,更何况他只是出去透口气呢。”

“就是你给他看了太多不该看的玉简,才让他移了性情。”上清天宫里站着的白金色战袍的道修猛地转回了身,冷声训斥。

“要是什么书都不看,师侄七岁就被关在戒律崖之巅无人教导,早被关成了个傻子,师兄,当年不是你叫我时不时去看看他的吗?”司空南坞委屈巴巴地道。

“......事已至此。他终究没能及时修出无情道灵台。魔神马上就要卷土重来了。”

“此战,与道祖御旨不同,不知能否得胜。”白金战袍的剑修捏了捏已经凹出一道深刻痕迹的眉心,他严肃的脸,和晏律像极了,但是比晏律更加冷淡几分。

晏家人是上界的豪族,门人各个都有灵根天赋,但是人人也都有缺陷,他们天生七情六欲淡薄,家族之中基本没有诞生过七情六欲情根全在的人,全族都视情感如洪水猛兽,所以像晏归这样娶妻生子的是少数中的少数。

之所以不生子还没有断了血脉,全赖家族里的人都修仙,虽然生的少,但是死的也少。

司空南坞曾经还与晏律吐槽过,这就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虽然晏家并不是什么祸害,反倒是震慑三界的战神后裔。

晏归松开了手,看向自己不成器的小师弟,眸光轻闪了闪,“南坞,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

司空南坞拱手为道,“但凭师兄吩咐。”

晏归背手而立。

“待魔神复苏,必然危及仙门,你掌管的藏书阁里的玉简,不能落入魔族手中,也不能让魔族毁了,那是后世万代的传承,是仙门的基业!”

晏归挥手从空中汲取了一些天材地宝,用法则将他们捏成一个小小的玉珠,在随手一指,将远在天边的藏书阁的玉简,收入了玉珠之中。

两指衔着,递到司空南坞眼前。

“此物名叫卷书珠,是我用空间法则炼化而成。里面藏有藏书阁的众多玉简,将它带下界去,光投影便可以借阅玉简,拿着也不占你的储物戒空间。”

司空南坞震惊地听着。

“空间法则?师兄你竟然领悟了空间法则?”

时间和空间法则不都是神的领域吗?师兄现在还是渡劫期大圆满,怎么能领悟神的法则?

晏归的眼睫落下一道痕迹,“你怀疑我?”

看着师兄不悦的表情,司空南坞马上闭上了他多舌的嘴。

“不敢。”

师兄的话,和道祖的御旨也不差了多少。

晏归再抬了抬拿着玉珠的手,司空南坞立马接上,又见掌门师兄转身摆手道。

“你走吧。”

“是,师兄。”

那山水画一般的道人飘下云层后,万籁俱寂的上清仙门天宫传来一声叹声,接着一道金色的光落在了晏归身前,那道声音,略显苍老,但是并不孱弱,十分玄妙,好像天地之间的回声,听见都能得到庇佑。

“归儿,你看似无情,却是有心的。”

晏归微微颔首。

“谈不上有心无心。南坞他修为太次,留在上清仙门也帮不了什么大忙。”

司空南坞是他最小的一个师弟,其他师弟师妹要不是成了神,要不然就在渡劫期,就他性格散漫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平时喜欢妖兽灵宠,修为才刚达到合体期,留在仙门迎接大战,也只有送死的份,倒不如....把他差遣下凡间,或许还能留住一命。

若是有心,也只是他的一点恻隐之心。

他希望他能成为他们这一代的师兄弟中,存活下来的人。

“道祖,您放心。”晏归解释道。

“仙门的藏书阁我另有他法保护,给他留得只是一些不算太重要的玉简。”

要是随身真带了太多重要玉简,怕是会引火烧身的。

“你做事,我放心。”

那道金光闪烁了几下,逐渐隐去。

晏归恭敬得送走了道祖,而后,眸光不由得看向了仙宫的云层之下,站立许久后,他削薄的唇轻一翕动,最后还是消失在了云层之中。

...........

纪遥与其他护卫一同,将梦魇妖一个个杀出了洞穴,转头看那一派闲适的魔修,纪遥抽了抽嘴角。

他竟然还是一点没动。

这世上难不成还有一种魔族叫懒鬼吗?

“不知迟兄可还记得。那是你娘,不是我娘。”他的剑刺破一个食梦精怪,淡声讥道。

魔修摆了摆手指。

“什么你娘我娘,你摸摸你头上的发簪,你可是我认定了的媳妇,那是咱娘......”

“滚!”

迟冥勾起唇。

纪遥这除了滚字以外贫乏的骂人词库,还真让他怀念七年前,他逼迫他与他欢好那一次。

他叫他叫出来,他也一直叫他滚,殊不知那拒绝的模样,有多让人想要折磨他。

往事不提,他凑到纪遥身边,给他示意了一下让他看那几个迟老祖安排的护卫,“我曾爷爷的人还在,戏还是要演全的。”

纪遥抿了抿唇,确实用神识感应到了那另外几个化神期修士,的确在偷偷打量,他忍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为何什么也不做?”

“我现在用出魔道功法,他们肯定认为是你把我带坏了,我总不能让你背上这种名声。”

魔修沙哑的声音,落在纪遥耳边,好像有万般深情似得,别有一番魅力。

纪遥十分怀疑上一个狐狸精是不是就是被这人的油腔滑调给诓骗了。

“再信你一回。”

反正这梦魇妖也不是强到他杀不了,只是杀起来麻烦还有费时间而已。

它们的再生能力和逃逸能力比得上化神妖兽,必须在它们复生之前,除干净了,否则只要剩下一点点那都没完没了。

就是纪遥和这些迟府护卫一起出手,也觉得极为棘手。

但也幸亏了迟老祖给他们了几个护卫,否则光是他或者他们两,短时间之内根本取不到这妖魔窟里的泉水。

几道风刃、雷光剑法扫过,烦人的蘑菇终于消失了大片。

纪遥从几块泉石上跳过,在蘑菇消失的瞬间用风卷起了泉眼中的泉水,挥指之间注入到他准备好的丹药瓶之中,旋转又落回了岸边。

轻飘飘的衣袂被他攥在手心里,莹白的鞋底都没染上纤尘。

整个人飘飘若仙,直将周围围观的护卫看傻了。

这是魔修?

迟冥现在是想动手了。

这一个个护卫,都被纪遥迷晕了眼,这是他能看的,哪能轮得到他们。

魔修的眼眸微微闪烁了,最后还是在纪遥走过来的时候收了杀念。

纪遥手里握着玉瓶,笑意染上了黑色瞳仁,淡声道。

“拿到了。”

.........

给迟萤喂下梦魇妖守护的圣泉,女子身上果然修出了如修仙者一般的灵海。

纪遥看向魔修,主动鼓励道,“你快去。”

魔修浸入梦中之后,肯定还需要一个人替他护法,纪遥想做在外护法的那个。

但是魔修却摇了摇头,“随我一起进去。”

为何?

纪遥怔了一怔,他就一个路过的好心人,干什么进入人家娘的梦境里。

“万一这是最后一面,你若能在梦中继续装成我的道侣,我母亲也好放心了。”迟冥道。

纪遥:“......”

这事儿还没完没了了。

但是送佛送到西,他都到这跟前了,最后一个小忙他还是愿帮的。

纪遥走出马车外,叫那些护卫帮他们护法,就转身走到了拔步床边上,与魔修一同入了女子梦魇。

梦魇之中,是眼熟但是又有些不尽相同的雷国。

凡人造梦并不比修士清晰,一切都有些模模糊糊的,但是一男一女坐在房檐上的画面却很清晰。

其中一个声音说;“我是无情道修士。”

“无情道,是什么道?”女子捧着脸颊问道。

“自是成神的道。”男子声音平淡却有种一股游刃有余的自信。

“不以己悲,不以物喜.....先天下人之忧而忧,后天下人之乐而乐!”

“好厉害.......”女子灵动而仰慕地感慨道。

“天下所有修士都修无情道吗?”

“无情道途艰难又有条件,想修得圆满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是修得此道的,在上古各个都是天上的神祇。”

男人伸手召出了自己的灵台,灵台是一人心境的体现,他道心圆满,灵台无比澄澈。

这东西纪遥也在别处见到过。

他忍不住伸出了手,不可置信地呢喃道。“那是......”

是无情道的莲台,虽然比不上他师尊修出来的花瓣多,但是一看就是一种功法,同一种灵台。

纪遥猛地转头看向他身边的魔修,对他的身份愈加怀疑起来。

魔修用余光感受到了纪遥看着他的眸光,但是他只用手指比在了脸上,做了个稍安勿躁的表情。

“好漂亮的莲花。”女子捧着脸颊,双眸绽放着艳羡的光,“修仙还能修出来这么好看的东西,我也真想修一修。”

“等我修出来了,我一定不把他藏在脑子里,我要将他天天放在我的闺房里,天天养着。”

“养着?”道修不动如山的表情有些崩裂。“胡闹。”

“灵台对于修士是极为极为私密的东西。”

“你知道双修道侣如何灵修,就是这灵台与灵台相互交融。”

“你.....就把灵台养在房中?”那不是任人观赏他的心境?

女子狡黠地歪了歪脑袋,“可是归哥哥,既是这么私密的东西......为何我问了,那就要拿出来给我看啊?”

“......”

其中的男子明显沉默了一会儿,被问懵了许久之后才答道。

“因为你蠢。愚不可及。我怕光是说得你懂不了。”

说着就骤然消失在了房梁之上,只剩女子,反应了过来,捧腹大笑。

“害羞了,肯定是害羞了。哈哈哈哈!”

“他真是我见过最好玩的人,可真是天上掉下里的神仙哥哥。”

“若是能日日如今夕,该有多好......”

可她只是一只萤火虫,她微薄的光亮只有一刹那,微不足道,根本无法照亮这个人的一生。

女子垂下了头来,将自己窝入了膝盖之中,周围的屋檐景色全部褪去,就只剩下了坐在地上的她,和呜咽的声音。

纪遥和迟冥飞了过去,落在她的脚边,纪遥给迟冥使了一个眼色要他主动上去问问。

迟冥提起了膝盖走了上去,想了想也没想出来该叫她什么,直接开口叫娘似乎有些别扭,但是开口叫迟小姐,迟萤夫人,她又真的是他娘,一时踌躇不定,他憋出了一个。

“别哭了。”

纪遥觉得这第一面应当更温柔一些的,他略微蹙起了眉。

但是这疏离的态度、真的触动到了正窝在地上哭泣的女子,她的抽泣声戛然而止,猛地从膝盖缝里拔出来脸颊,在看到迟冥的时候,又低落了下去,她垂着头喃喃道。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

“我还以为你是他。”

“原来不是。”

自己曾经这么低落过,所以纪遥懂得女子的感受,提议道。。

“若你真的那么喜欢他,为何不去找他?”

虽然他可能会闭关七年,可是等到出关了之后,不是又能在一起了吗?

他就不信,等上七年见到爱人,会比在凡间抑郁空想了十几年更难受。

“你不懂。”

“我也是后来才明白的。”

“他天生就没有情根,之所以娶我,不过是因为我是凡人,我只是他漫长生命之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他对我只是兄妹之情,我却要有一辈子来守护我的深情,这不公平,我宁可不要。”

“天生没有情根?”

这是任何得知的,纪遥茫然地眨了眨眼。

迟萤喃喃着道,“他们一族是天生的绝情种,明明没有爱情,却还能温柔待人,让你以为.....他们是有情的。”

“他一开始给我看到灵台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告诉了我,他不会有爱情这一说的,是我将一个远房兄长对妹妹的友爱,打趣儿,陪伴中的感动误认为了他对我的爱,还要他与我成婚。”

“晏家,太上忘情的血脉。真是可怕的一族。”

晏家。

是他知道的那个晏吗?纪遥的瞳孔骤缩。

从母姓迟律,从父姓.....

他身旁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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