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
陆泽看着身下那因为窒息而痛苦着皱起来的脸,不禁捂脸哑笑。
“你这种人,也会愧疚吗?”
想到这些时日,温时在办公室里面对他做过的那些事,讽刺的笑意更浓了。
“温时,这是你应得的。”
陆泽在温时耳边低语,做着最为亲密的事,说着最为冷漠的话语。
温时做了个梦。
他梦见陆川满身是血。
几近疯狂地向他跑来,掐住了他的颈,恶狠狠地看着他,那种模样让他心惊。
“温时,你这种人怎么还不去死?”
“你怎么配安然无恙地活在这世界上?”
一字一句,犹如刀割,把他的心一刀刀地刨开,疼的鲜血直流。
这是他一直期盼的结果。
如果当时陆川也能这样过来质问他,甚至于掐死他他都不会还一下手。
可是陆川选择了自杀。
这种处理方式……还真让人有些难以忘怀啊。
可是就当他放弃挣扎的时候,那双手又松开了。
他看到陆川的身形就这样在眼前消散。
无论他怎么伸手去抓都抓不到。
冰凉的空气吸进鼻腔之中,有些刺痛,却也让他清醒了不少。
猛然睁开眼睛,一道刺眼的光线照射了过来,温时下意识地抬手挡住。
只是这一抬手,全身上下的疼痛都被牵动了起来。
疼的人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嗓子也疼得要死。
那光线是从窗户外面透过来的,太阳差不多都升起来了。
温时缓了缓神,感觉到腰上有什么东西压着。
微微掀开被子看了看,是一只手,还有他身上那深深浅浅遍布各处的青紫和咬痕。
昨晚上的记忆如水一般涌入脑袋之中,他才记起来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被陆泽……上了……
微微动了动身子,股间黏腻的感觉让人更不好了,这小崽子竟然还没有给他清理。
温时的脸顿时黑了下去。
看着一旁还在睡着大觉的罪魁祸首,睡的很是香甜。
脸抽了抽,温时实在没忍住,一巴掌呼了过去。
这一巴掌力度不算重,但是也够响。
迷迷糊糊睁开眼的陆泽眼中掠过一瞬间的阴鸷,随即恢复了自然。
“你装的挺深啊,陆泽。”
温时冷笑了一声,嗓子疼发出来的声音有些哑。
但陆泽却只是看着温时,迷茫的眼睛里面泛着水光,一副被打懵了的模样,伸手摸了摸刚刚被打过的脸。
“温总,你怎么在这里?”
垂眸看了眼温时身上的那些痕迹,眼中满是惊讶,急忙抽回了放在温时腰上的手。
“温总……对不起,我昨晚上喝多了,我不知道……”
仿佛刚刚睁开眼的那股杀气荡然无存一般,陆泽急忙坐了起来想要和温时解释。
只是这样一扯,两个人身上的被子都掉落了下去,温时的整个上身都看的一清二楚。
几乎是没有一块能看的,哪里都或多或少都不少的痕迹,就连脖子上都有。
这都是他昨晚上的杰作。
要说温时玩的花,但是那个地方确实还是挺紧致的。
垂着眸子,温时看不清楚陆泽眼底的那抹玩味。
这低眉顺眼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温时欺负了这个人。
温时有些无语,昨晚上那个样子的陆泽一点都不像是喝醉酒的样子。
可现在却说自己昨晚上干什么都不记得。
“给我滚,以后也不要来公司上班了,你被开除了。”
温时有些无语地扶额,冷冷地说着。
陆泽愣了好久,才缓缓道:“可是……这里是我家……”
温时简直要被气死了,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只是动作太大了,加上下身和腰都痛得要死,温时脚还没站直就已经站不稳了。
“温总!”
陆泽手疾眼快地揽住温时的腰,抱到了怀中。
“草,你他妈第一次做吗,技术这么差,痛死了。”
温时没忍住疼痛,爆了粗口。
陆泽的手覆在温时的腰上,视线却落在陆泽的整个身前,就连大腿根那里都有着他留下的痕迹。
甚至这么一动,还能看到那从股间流出来的白浊。
只是这样看着陆泽的身下已然有了反应。
喉结沉了沉,陆泽哑声道:“是第一次。”
这句话倒是真的,他确实之前都没有和别人做过,而且昨晚上他也是故意不做任何润滑和措施就直接做的。
“可是我记得……昨晚温总你似乎也很享受吧?”
温时闻言,感受到了那抵在他后腰的炙热,想到了昨晚上那副模样的陆泽,脸上顿时就绿了。
这小子昨晚做了那么多遍,现在还能硬,还真是精力充沛啊。
“滚,放开我。”
温时狠狠地说着,想要挣脱开陆泽的手,但身上却疼得没有一点力气,这点力气对于陆泽来说也是软绵绵的。
“温总,你这个样子怎么走?”
陆泽说着直接打横抱起了温时,还往上癫了一下。
温时有些不稳地下意识地抱住了陆泽的脖子。
想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被一个男人公主抱,温时就头大,伸手就想要去揍陆泽。
但偏偏陆泽这个时候一颠,他整个人都不稳地又一次扑到了他的怀里。
陆泽抱着温时走到了浴室里面。
老旧的浴室里面有些窄小,勉勉强强能容纳下两个人。
这才把温时放了下来。
拿过花洒,试了一下水温,只不过另一只手还扶在温时瘫软的腰间。
“是我喝醉酒没有控制好自己,我来帮你清理吧。”
陆泽真挚的眼神看得温时都有些愣住,声音在浴室之中听得很是清晰。
没等温时回答,陆泽便仔细地用水清洗着温时的身子,温热的水划过肌肤的那种舒服感让温时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再加上陆泽搓澡的技术还不错,温时也就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扶着陆泽的手臂站着,享受着服务。
只是在陆泽将手指不安分时,温时才有了反应,但却也被陆泽按住了。
“这个要弄出来,我听他们说会发炎。”
那个地方到现在还是痛的,昨晚他甚至怀疑他都要肛裂了。
但好在陆泽的动作足够轻柔,在原来疼痛的基础上,也没有多少不适感。
随着流水的冲刷,温时甚至能看到那顺着自己大腿上流落的白浊。
温时有些失神,他想到之前和陆川最后一次做的时候,陆川也没有帮他清理,只是抱住了他,舔舐着他带着耳钉的耳垂。
在他耳边低声道:“好想和小时有个孩子啊。”
他当时只觉得好笑。
可是现在,看着镜子里面逐渐被雾气所遮蔽的陆泽的那张与陆川一模一样的脸,温时垂了眸子。
但过了一会儿,那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着他那处敏感,温时能感觉得到身后的人呼吸重了不少。
“温总……其实昨晚上也不能怪我不是吗?难道不是温总先对我有想法的吗?”
宽阔的胸膛紧贴着那被沐浴露涂满的身体,陆泽几乎是在温时耳边说的这句话。
“他妈的谁知道你这么能装?”
温时很少爆粗口,第一次把这辈子骂人的话都给了陆泽。
“可是我喜欢温总,昨晚上我忍不住。”
陆泽一只手混着沐浴露在温时胸前打着圈。
不得不说,这句话从陆泽口中说出来,那跟看到母猪上树没什么区别。
“哼。”温时冷笑了声,“平时不还挺高冷的吗?怎么现在倒说出心里话了?”
“要不你给我上一次,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话音刚落,陆泽手指狠狠地抵了一下那处,酥麻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温时身体都瘫软了下去。
不是温时扶着的话,怕是会直接坐地上去。
“温总现在站都站不稳,真的还有力气再来一次吗?”
陆泽低头轻笑。
“你这技术差的要死,你给我上一回我让你看看什么叫技术。”
温时听得出来陆泽话语里面的意思,并没有顺着说下去。
只是现在全身上下,就只有嘴是硬的。
清理的差不多了,陆泽抽出了手,打开了一旁的花洒,将温时身上的泡沫冲干净。
他没有理会温时的话,只是抱着温时含住了他的耳垂,轻轻啃噬着,
“温总,再来一次吧。”
——
闻江被判了三年。
许亦舟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愣住的。
他没有想过会判这么久。
那警察还以为他觉得判的太少了,还好心跟他解释了一下,因为没有威胁到他的人身安全和隐私泄露,但是证据确凿的话,按照法律也只能判这么久。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和你在一起之后我的每句话都出自肺腑,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结果,我不会反抗。”
……
判三年……这真的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还是会痛呢?
明明,他应该坦然的不是吗?
如果从来都没有骗过他,那究竟是为什么啊?
“许先生?”
那边的警察听这边没有了声音,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不禁开口喊了几声。
许亦舟这才回过神来,“啊,我在,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宗旨,不辛苦,您没事就好。”
“谢谢。”
说完,许亦舟挂了电话,有些惆怅地将头埋在了大腿上,手机顺着手的弧度,掉落在床单上。
上次他和顾醒说他想清楚了,那也只不过是为了应付顾醒那张闲不下来的嘴。
但是他还是不明白。
他不明白啊。
闻江的事明明他和警方说过不要公开,警方也说过一般这种都是私下,但不知道哪里传出去的消息。
现在不少的人都知道了闻江进橘子了,各种头条日报手机上铺天盖地都是。
就连一向很少玩手机的周媛和许阔都知道了。
他们还特地为了这件事跑过来,周媛更是夸张,一进来就抱着他左看看又看看,确认许亦舟没事之后还啐了口唾沫。
“我就说这小子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心里扭曲成什么样才会做这种变态的事啊!”
周媛那一次看得出来是真的有些生气,直接在许阔面前都发了脾气,指着许阔的鼻子骂,
“当初都怪你,非要收养这么一个白眼狼,一个变态,还把舟舟放在这变态身边这么多年。”
“够了,你就非得在孩子面前跟我吵吗?”
许阔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前所未有的严肃。
许亦舟在听到周媛的那些话的时候,竟然还下意识地想要去维护闻江。
可当他张口时,才想到,自己明明才是受害者。
更可怕的是,受害者想要去维护加害者。
许亦舟顿时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的生活就已经被闻江贯穿了。
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生阶段,自从他记事开始,闻江就已经在他的生活里面了。
可是网上的舆论他也看过了,从最初的唏嘘江舟集团的总裁是个变态,变成了嘲讽和讽刺他这个受害者。
说他不检点,说他被包养,说他什么的都有,各种造谣层出不穷。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他们骂的人是谁,他们甚至连这个人姓名性别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他们甚至忘了这个人是受害者。
许亦舟从来没有一刻像这样一般讨厌过网络。
做配音的,被网暴说声音不行什么的多了去,他不是没经历过。
只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因为这件事,他原本就没想过会传出去,他更不想闻江或者自己任何一方遭受这场网暴。
顾醒也找了不少人去压舆论。
只是奈何人数太多,网络太发达,根本压不住。
甚至这些天,许亦舟都没有出去过,只是待在家里。
顾醒见他状态很是不好,就也在他这里住下照顾他了。
脑子里面一瞬间闪过很多思绪和片段,零零散散的。
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不觉间,眼泪就流了出来,甚至许亦舟都还没有察觉到。
他不是一个爱哭的人。
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如同泪失禁一般,怎么都止不住。
能做的也只有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只是这时,刚掉落在床单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他开了静音,所以只是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