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大厦外面围了很多人。
许希瑞的粉丝还举着横幅，哭着大喊要季寒川和时未杀人偿命。
保安全都出动了，展开人墙挡住他们。
时未和季寒川同时下了车，外面的喊叫声更加明显。
“先上去吧。”宋念扶了扶墨镜，率先进了电梯。
电梯直上顶层。
会议室里，叫骂声也很多。
“闹出那么大的事，季总竟然什么措施和解决办法都没有，这不是要把公司搞死吗？”
“季寒川他才上任多久就闹出那么大的事，看看外面，我们要完了！”
“季董，既然你已经回来了，请你公正处理。”
“再不把他的职务解除，我们就是在包庇杀人犯！”
宋念大步走进来，冷眼扫过众人，“谁说我儿子是杀人犯？”
刚才还在叫嚣的人下意识地噤声了。
时未站在宋念身后，都忍不住喊一句亲妈牛笔。
宋念最终把目光落在很久不见的前夫身上。
那是一个眉目英俊的中年男人，但应该长期玩乐，酒色让他的五官看上去有股懒散的怠感。
季天诚一见宋念就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这么多年没见，这女人还是冷冰冰的吓人。
宋念移开目光，冷冷地道：“麻烦大家先出去，我有事要跟季董说。”
等无关人等离开，宋念拉开椅子坐下，盯着季天诚。
季天诚被盯得很心虚。
他明明好好地在度假，突然就被通知公司要倒了，新买的几十万红酒还没来得及尝，就被小儿子的人抓回国内。
真是麻烦。
季天诚干咳了两声，“寒川，你怎么搞出那么大的事，还有这个小朋友，有再大的矛盾也不能推人啊。”
时未想yue。
这个纨绔爹果然名不虚传。
“一来就端长辈的架子？”宋念冷哼，“别在这里废话，你回来的目的，就是要罢免自己的儿子？”
季天诚本就不想管事，现在又被宋念指责，心里直呼麻烦。
“你以为我想？闹出这种事本来就是他失职。”
他又对一直沉默的季寒川道：“你们两个结婚本来是你爷爷的自作主张，赶紧趁机离婚，低调个一年两年，到时候再回来就是了。”
他心里面默默加了一句：反正别让我管……
季寒川早就习惯了他这种态度，“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
季天诚没想到他会忤逆自己，吼道：“不知悔改，既然不离婚那你就辞职，滚蛋！”
宋念斜眼过去：“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季天诚：……
这就是为什么他要跟宋念离婚！
刚谈恋爱时觉得这样的高岭之花很迷人，但实际上宋念是很吓人。
女人还是温柔可爱点好啊，下一个永远更好。
这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季锦南领着刚才离开的股东们进来。
股东们纷纷落座。
季锦南站在原地，神情安静地季寒川对峙。
身边的人匆匆越过，只有他们两个无声地面对面，眼中迸发火光。
“好久不见啊，大哥。”
季寒川点点头，“嗯。”
“你好啊，我是你的另一位大哥。”时未道，“这几天还真是承蒙你的照顾啊。”
季锦南无声地勾了勾唇，“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只知道，你们两个人的丑闻对公司造成几乎毁灭的影响。”
时未摸了摸脑袋，问季寒川：“亲爱的老baby，这么大一顶高帽带过来，你看我是不是变矮了？”
“没关系，我们一起戴。”
季锦南抿了抿唇，眼里划过一丝不悦。
耍宝又什么用，现在这种情况，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宋念，你吓唬季董也没有用。事实摆在眼前，季寒川已经没有能力领导公司了。”
宋念反驳道：“警察那边还没有查出真相，你们这样做只会落人口实，认为你是心虚。”
“那等他们查完需要多久时间？这段时间公司不用活了？”
“是啊宋念，你爱子我们可以理解，可是你的儿子显然不能平息这件事。”
宋念收紧拳头，被问得哑口无言。
这件事的舆论压力，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其实她早就明白，现在此刻无论季寒川和时未做什么都没用。
就算警察现在就得到真相，损失已经造成。
而这两个人早就看明白了。
见宋念吃瘪，季天诚在心里偷笑，“宋念，不是只有你会心疼儿子，我也心疼……”
“噗嗤。”
众人齐齐看向时未。
时未行f国、军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以为季董在开玩笑才一时没忍住，你们继续。”
季天诚看他是越来越不顺眼，不明白爸怎么喜欢这种人。
他索性板起脸，“现在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公关时期，留给我们的时间时间不多了，举手表决吧。”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统一。
只有宋念还在坚持投了反对罢免。
那么多年，终于在宋念面前赢了一次，季天诚笑着宣布了结果。
“可是公司怎么能一日无主呢？”
“要不要趁今天选一位有能力的领导者？”
股东们七嘴八舌，有一个声音趁乱道：“我推荐季锦南。”
“我赞成……嗯？”
时未再一次接受众人的瞩目。
时未十分疑惑：“剧本不是这样演的吗？”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抢台词。”季寒川捏了捏他的手。
“我错了，各位继续。”
季锦南眯起眼睛，眼底冷光乍现。
“嘴炮并不能让你们的嫌疑消除。”
时未道：“但是能让我很开心。”
季锦南懒得跟他废话。
眼神扫到季天诚身上。
季天诚想到小儿子手上还拿捏着自己的游艇，只好道：“大家如果信得过锦南，不如就他吧。”
谁都好，反正不用他工作就行。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股东的赞成。
宋念只是看着他们的好戏，冷声一呵，起身离开。
时未和季寒川立刻跟上她。
“我还以为大哥还会挣扎。”季锦南轻声道。
季寒川停住脚步。
他点点头：“你做的很绝，自己完全隐身这点做得漂亮。”
季锦南被他突然的夸赞弄得一愣，“大哥有别的计划？”
其实季寒川有什么办法都已经没有用。
就算查出真相，他也已经成了新的季总，更何况还有和许赫的合作。
季锦南看他一脸淡定，“大哥该不会是打算回家告诉爷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