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突然从梦中惊醒,哭了起来,谢起抱着她哄。
平时好用的方法,都在这这时候不管用了。
不知道为什么,谢起也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慌感。
他抱着女儿出房间的时候,胳膊将床头柜的杯子带倒在地。
杯子四分五裂,响声仿佛砸在心上,谢起心跳过于快了,快到了几乎疼痛的地步。
女儿抓着他的领子,抽抽嗒嗒地说想回家。
谢起给女儿穿上小外套,确认孩子足够保暖,就带着孩子出门。
出门时吴哥正给自己女儿冲奶粉,见孩子一张脸都哭花了,谢起也看起来很慌乱地模样。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小厉出什么事了?”
谢起摇头:“没有,她突然想回家。”
吴哥:“吓我一跳,看你们父女俩的表情,好像天都塌了。”
谢起没有多说,只是抱着孩子打上车。
距离山庄的有一定距离,车程两个小时。
在车上时,女儿还是在默默地哭,谢起拍着孩子的背心:“是不是想妈妈了?”
女儿把哭得通红的小脸埋到了谢起怀里:“嗯。”
谢起心情复杂,孩子最无辜,他和厉彦舒的事情,本就不应该影响到孩子。
这几日孩子留在村里陪他,心里没少惦记厉彦舒。
吃到好吃的,也总是说,想拿回去给妈妈吃。
“宝宝,爸爸送你回去,今晚你可以跟妈妈一起睡。”
哪怕心中再多芥蒂,可是看见孩子哭成这样,谢起到地还是有些心软。
女儿闷闷地补充了一句:“而且我两天没有看到弟弟了。”
谢起身体一僵:“什么?”
女儿手指比划除了一个小树苗:“妈妈说弟弟是种子,等以后种子长大了,会成为小树。”
“宝宝,你跟爸爸说清楚,什么弟弟?”
女儿抓着谢起的衣服,有些被他可怕的脸色吓到,但还是努力解释:“妈妈之前生病了,出院以后,带着我把一个小盒子埋在了院子里,他说那是弟弟。”
这对小孩来说过于深奥,厉彦舒也不想只有他一个人记得这个未曾见过世界的孩子。
也从没想过,最后有一天,这件事会通过女儿传到了谢起这里。
谢起的脸一瞬间就白了,他明白了什么,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把女儿抱在怀里,连扶着孩子的手,都在轻微颤抖。
直至车子停在,谢起抱着孩子下车,走向他住了多年,在这成长,最后要毫不留恋离开的地方。
晚上十二点钟,山庄灯火通明。
他来到大门前,那里聚集了很多人,管家就在门口,慌张地走过来:“谢先生,你来得刚好,?刚想电话通知你。”
谢起还未说话,对方就快速道:“厉先生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刚才救护车才走,你得尽快赶去医院。”
谢起抱着孩子,没有说话。
在管家看来,谢起仿佛没听懂他的话语,愣愣地站在原处。
半天才哑声道:“你说什么?厉彦舒,他……怎么了?”
管家急了:“他自杀了!厉先生他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