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远根本没有反应时间和招架之力。
他先是在浴室里冲凉水,然后洗干净浴巾,一边洗着上边的□一边想起自己床上的萧厉,然后他又冲了一次凉水。
等他找出另一条浴巾裹上,悠悠然地从浴室里出来,门口的阴影里已经有三个人在等着他。
刚跨出门一步,无声的黑暗中就伸出一只手,有力地扼住他的脖颈,手指的力度好像要戳进他的皮肤,然后他整个人几乎被“提”起来压到浴室旁边的墙上。
齐修远还没来及出声示警,扼住他喉咙的男人已经抬起手,冰凉光滑的短刀悬停在他的眼睛上,锐利的尖锋带着森森的寒意,让齐修远几乎以为刀尖已经扎进了他的眼球。
努力将头后仰,双手下意识地去扒脖子上的手腕,惊惧中,余光似乎看到另一个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毫无声息站在他身边。
“对面屋子里的小姑娘,”声音非常耳熟,低沉而冰冷,“睡得真香啊。”
时间几乎凝固,齐修远僵直了身体,然后他停止了所有的反抗动作,手臂垂下,拳头松开。
似乎确认了他的屈服,男人发出一声低低的不屑鼻音,轻轻抬了抬手。
脖颈上的力度马上放松了,闪着寒光的刀锋也消失不见,齐修远微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感知的能力逐渐回到身上,才注意到浴室的灯光照出来,眼前的三个男人一身寒意和水汽,而打头的李时青在灯光中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声音压低到必须凝神细听的地步。
“我看到她床头的镇静剂了,怎么这么小的女孩子睡眠质量不好吗?那你最好一点声音都不要发出,哪怕是咳嗽一声,或者脚步稍重一点,我怕小姑娘会醒啊,她要是醒了……”他故意顿了顿,笑容甚至可以称得上和蔼,“我的手下怕是要忍不住对她做点什么事。”
齐修远脸色铁青,眼睛中充满了愤怒、鄙夷、不可置信,他死死咬着牙直到面颊僵硬,然后这些情绪就像是冻结了一样,他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李时青收敛了笑容,看了一眼那个抓着齐修远脖子的男人。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般地听话,那个男人马上扼着齐修远的咽喉,无情但是轻捷地向他自己的卧室门口移动。
齐修远还赤着脚,一边努力跟上男人的脚步,一边还要注意脚下不发出声音,来到卧室门前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他咬着牙被迫跪在地上,咬着牙看李时青如何用眼神舔舐着躺在床上的萧厉,咬着牙看他趋前把萧厉吻醒,咬着牙看到萧厉的表情从恬然自安瞬间变化成惊吓戒备,并且咬着牙在此过程中一直保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