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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爱与死亡。”

溺宠 三厌 5365 2024-01-29 16:14:08

最近江郁可忙着考驾照,除了上班,其他时间就是跟傅黎商待在一块儿。有时候傅黎商下班晚了,他就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等人回家再和他一起吃晚饭。

规律的生活很容易让人失去警惕,距离上次两人在会所撞见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江郁可那股醋劲本来就难以宣之于口,好不容易放在肚子里慢慢消化掉,傅黎商又给他整了这么一出。

从各个方面来看,林桢宇和傅黎商完全配得上“门当户对”这四个字,虽然前者年纪小了点,但跟比傅黎商还大两岁的自己相比,这完全变成了他的优势。

江郁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那本结婚证,然而结婚证在别人眼里大概率也是个笑话。本来他车开得好好的,耳畔非常不合时宜地响起了那声“哥哥”,江郁可握着方向盘暗暗想着,什么时候傅黎商也变成别人的哥哥了?

不过傅黎商应该庆幸林桢宇没有喊宝宝,不然江郁可估计憋不了那么久。

熨得平整的西装在拉扯间变得皱巴,傅黎商垂眼瞧了一眼自己歪斜的领带,抬眼去看他隐隐有怒气的脸,脸上浮现出笑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的手沿着他翘起来的衣摆伸了进去,江郁可的腰很细,傅黎商跟品鉴什么珍贵瓷器似的摸他。那片皮肤慢慢被揉得泛红发热,隐隐生出了汗,他被他摸得浑身发痒,去躲他的手。

江郁可难得不当闷葫芦硬气了一回,他听出傅黎商的调侃,想到接下来三天反正见不到他,现在胆大妄为的后遗症在男人出差回来以后也差不多该消失了。

于是他便更大胆了,甚至还赌气去挑衅他:“宝宝,我们结婚以后还没有分开过。你要出差三天,难道不会想我吗?”

江郁可长得真的很漂亮,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时候,五官都因此变得生动起来。傅黎商一直都很喜欢他的笑容,只可惜很多时候江郁可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本来以为那条语音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没料到江郁可竟然在这里等着他。

做不做?江郁可都这么问了,不做不是阳/痿就是性冷淡。

-

初冬的阳光似乎也受到了冷空气的影响,连颜色都变得浅淡了不少。

江郁可把车停在了家门口,好在院子外还有一扇铁门。假如真有人经过,也不会发现里面的异常。

车座宽敞,空调的温度都被有意调高了几度。江郁可心里憋着一股气,对待傅黎商的时候并不温柔。

“嘶——”

肩膀上传来一阵刺痛,傅黎商闷闷地笑,感受着掌心下细腻的触感,嗓音低哑:“怎么还是这个老毛病?一生气就咬人。”

江郁可皮肤白,傅黎商稍微用力就能在他身上留下印子。他的手抓着车座,指尖隐隐和其他地方的皮肤变成了一个颜色。

西装外套里的手机不停地振动,眼见着离登机时间越来越近,罗展源联系不到自己的顶头上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车厢里的温度越攀越高,江郁可呜咽着想起身,却被摁住了腰。

“你这人怎么还耍赖?”许是一开始江郁可的主动,导致傅黎商话比平时多了一点。他蹙着眉去捂他的嘴巴,不太清醒的大脑让江郁可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会破坏气氛。

他感受着源源不断的欢愉与痛苦,像是一条跌进热水里拼命挣扎的鱼,等待有人来救他。

然而没人能救他。

有什么从眼眶里滚了出来,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他控制不住眼泪,男人温热的指腹抚上了他的眼睛,纵容地哄他:“好了不哭了。”

脑袋里滚烫得像是有沸水在烧,他又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江郁可把眼泪统统抹在了他的衣服上。傅黎商捏了捏他的后脖颈,咬着他的耳垂与他耳鬓厮磨:“你再撒娇我真舍不得走了。”

他笑他:“小醋精。”

颈侧也沾上了温热,从他的耳垂一路向下滑。这种滑腻的感觉让人不由得浑身发颤,江郁可甚至能感觉到贴在自己皮肤上的高挺鼻梁,在自己颈侧来回磨蹭,生出麻痒的触觉。他忍不住偏过头,却又被强硬地扳了回来。

“……你不是说喜欢看我吃醋吗?”江郁可刚哭过,说出口的每个字都黏在了一起,腻腻乎乎的,“还是说你在骗我?”

“喜欢的。”傅黎商终于舍得放过了他的脖颈,抬手去给他擦眼泪,用很温柔的腔调说,“喜欢你吃醋,也喜欢你因为我哭。”

“我不喜欢他。”江郁可垂着脑袋,看起来有些焦躁。

说的是林桢宇。

“我也不喜欢他。”说着傅黎商便想去拿手机,“我现在就拉黑他。”

“不要了。”江郁可制止他,“显得我很小气似的。”

傅黎商笑着亲了亲他,一时间感觉这样再好不过了。

他被所谓“江郁可的气息”所包裹,浇灌着心底那些阴暗的、不正常的占有欲。这时候的江郁可又乖又可怜,眼睛只看着他,傅黎商觉得此刻江郁可不管说什么他都能答应他,他甚至愿意为江郁可去死。

只要他不离开他。

傅黎商忽然觉得江郁可根本不需要什么朋友,也不需要朝九晚五地去上班。他不需要任何社交,他的世界只需要自己一个人,这样他的喜怒哀乐都只会围绕着傅黎商。

江郁可抬眸,杏眼被眼泪浸得发亮:“宝宝……”

但终究还是舍不得。

“嗯。”傅黎商应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低声开口,“江郁可,我只是你的宝宝。”

未出口的那句话被含在舌尖,傅黎商压抑着那些像杂草般疯长的占有欲,摩挲着江郁可被吻得微肿的唇瓣,又凑上去在他身上吮出一个又一个标记。

日头喧嚣,而车内却只有微弱的光亮。那些亮光越过江郁可白得耀眼的肩头,晃进了他湿漉漉的眼睛里。傅黎商轻轻拽住他的头发,迫使他后仰起头,露出了脆弱的喉结。

他痴迷地望着江郁可此时的神情,然后低头狠狠咬了上去,像一只终于露出锋利獠牙的猛兽,在猎物最放松的时候给出了致命一击。江郁可痛得发抖,但喉间被咬住,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江郁可,你要乖一点,然后一直爱我就好了。

-

在登机前的五分钟,罗展源终于看到傅黎商出现。

慌乱的心好歹是落了地,罗展源低头看着自己的通讯录,备注为傅总的号码后面显示了“56”——意思就是他整整打了五十六通电话,他的老板竟然一个都没接。

“傅总——”罗展源给傅黎商当了两年的助理,但实际上他跟傅黎商差不多大。然而过早体验到了社畜生活与喜怒无常的老板,罗展源经常会感到异常疲惫。

“吓死我了!您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他主动接过傅黎商手里的行李箱,苦着脸关心他,“傅总,您没事吧?”

路上太赶,傅黎商看起来风尘仆仆的。他抬手松了松刚系好的领带,淡声回答:“没事,有点事情耽搁了。”

“哦——”罗展源紧紧跟在他后头,看架势生怕傅黎商一不小心又失联,“那傅总,我们赶紧过去吧,要来不及了。”

机场外的江郁可刚坐上驾驶座,车窗就被敲响了。

是机场门口的保安,他降下车窗,保安严厉的声音飘了进来:“这里不能停车!麻烦立刻离开!”

江郁可连连点头,车窗重新被关上,他抬头,视线扫过后视镜,发现自己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

他眼神扫过去又扫回来,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嘴唇是红的,眼睛也是红的,他应该庆幸现在天气冷了,自己今天又穿了一件高领毛衣,能遮住脖颈上的那些印子。傅黎商跟狗似的咬他,尤其是喉结那块儿,渗了血珠,又被细细舔干净,他现在还能感觉到被傅黎商咬住时令人头皮发麻的疼痛。

江郁可慢慢驶离机场,心里暗暗悔恨。

果然人不能冲动,一冲动就容易犯事。他无意识地捏紧方向盘,仿佛在感受上面残留的温暖。

但时间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那点微乎其微的热量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回机场的时候是傅黎商开的车,他一路开到最高限速,幸亏是没有迟到。

飞机划破天空拖出一条白色的影子,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江郁可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夏昕。

“喂?”

“小可,”夏昕的声音懒洋洋的,应该是刚睡醒,“你考完驾照,现在总有空了吧?”

“有,我上午请假了。”

“我现在才醒。”

“怎么了?”

“昨晚出了点意外,”夏昕开口的语气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你能不能来一趟医院?”

江郁可带着一肚子疑惑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巧在住院部楼下撞见了崔路。

他只见过崔路一次,还是他跟傅黎商重逢的那个晚上。包间里的光线本就不好,他的注意力又全在傅黎商身上,所以当他看见崔路时只是隐隐觉得这个男人有点面熟。

崔路认出了江郁可,倒也没露出不自在的表情:“你也来看昕昕吗?”

被他这么一问,江郁可才确定眼前的男人真的是崔路。他揣摩着那个“也”和“昕昕”,察觉到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这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发生了变化。

江郁可示意手里提着的早餐:“他说他肚子饿,让我来给他送早餐。”

崔路颔首,江郁可按照夏昕发给他的位置,在住院部四楼走廊的尽头找到了他的房间。

这是一个双人间,空间并不大,人一多就显得逼仄。此时夏昕正扭头看着窗外,他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听到动静回头,看见门口这个神奇的组合十分意外:“你怎么来了?”

明明江郁可是先进门的,可是夏昕这句话是先对崔路说的。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大概是注意到江郁可意味深长的目光,夏昕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门口碰到的。”江郁可把早餐放在桌上,看着他包得跟粽子似的脑袋,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夏昕摆摆手,不太在意地回:“没什么,昨晚有几个客人酒喝多了。我们去拦的时候没拦住,就变成这样了。”

“昨晚你不是很早就下班了?”

默默站在一旁的男人突然开口,江郁可张了张嘴,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多余。

其实崔路在会所的人气也很高,他长得不差,也没什么架子。夏昕听到他责备的口吻,缩了缩脖子:“就是下班的时候,我衣服都换好了,结果迎面碰上了好多酒瓶子。”

“昨晚那些人是谁?”

“不认识。”

“怎么不跟我说?”

夏昕瞧着他阴沉沉的脸色,嘟囔着:“为什么要跟你说?”

江郁可低头摆弄着打包的早餐,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隔壁那个病床的病人一早就被护士叫走做检查了,所以几个人说话也没什么顾忌。崔路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江郁可余光瞥着他,一时间分不出是大衣更黑还是他的脸更黑。

喝了酒的人下手都没轻没重的,本来夏昕遭受无妄之灾就已经很委屈了,结果崔路一来就板着脸教训他。他顶了一句尤觉得不痛快,又嘀嘀咕咕地补刀:“你好烦,你是我爸吗?我爸都不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江郁可明显感觉到身侧的人呼吸一沉,他赶紧把筷子塞进夏昕手里:“先别说了,早餐凉了就不好吃了。你不是很喜欢吃那家蟹黄汤包吗?我给你买了。”

有美食在前,夏昕也不跟崔路对呛了。他拿着筷子夹汤包,委委屈屈地跟江郁可诉苦:“小可,昨晚我流了好多血,给我缝针的医生一点都不温柔。我让他给我打麻药,他说就缝个三四针根本不需要打。”

虽然与崔路吵架的夏昕看起来很精神,但他的脸色确实很差,嘴唇也是苍白的。江郁可把滚烫的小米粥端到他面前,轻声问他:“昨晚怎么不跟我说?”

夏昕抬头看他,但头抬得太快,眼前瞬间出现满天的星星。他等那阵晕眩感过去之后才回答:“嘿嘿,缝完之后我就晕过去了。”

江郁可:“……”

崔路好像也真的拿他没办法,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问他:“医生还说了什么吗?”

夏昕飞快瞟了他一眼:“他说还有点轻微脑震荡,让我好好休息。”

崔路点了点头,忽然转身离开了。

江郁可望着他的背影,疑惑道:“他怎么了?”

夏昕咬着筷子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打包盒里的汤包,不咸不淡地说:“谁知道呢?可能走了吧。”

然而不久之后崔路便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医院的院长。

江郁可跟夏昕默默听崔路与院长的交流,听他要求换成高级病房,做全套检查,还要请个话少活好的护工来打扫。夏昕听得脑袋突突地疼,他直接丢了筷子喊他:“崔路。”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顿了一下,院长注意到夏昕不善的面色,识趣地笑道:“您放心,我现在就去安排。”

说完他便转身溜走了,关上门前似乎听到坐在病床上的那个病人冷飕飕地开口:“你少管我。”

他立刻合上门,暗念眼不见为净,又心道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崔路到底当惯了上位者,从前跟过他的情人又都是那种看他脸色听话的类型。他一开始接触夏昕的时候以为他也是这种类型的人,没想到越深入了解越发现这个人跟听话完全沾不上一点边。

他接二连三被下了面子,最后还是没忍住发火了:“夏昕,我没那么好的耐心一直陪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砰——”

门被重重甩上,江郁可转头看着夏昕摇摇欲坠的身形,急忙扶住了他。夏昕头晕又恶心,刚吃下的早餐在肚子里翻滚,他用尽浑身力气推开了江郁可,“哇”的一声全吐了出来。

夏昕没吃什么,吐到后来难受地蜷缩在病床上。适逢隔壁病床做好检查的病人被护士带了回来,两人一进门见到这副景象齐齐愣住。

还是护士反应快,她把身后这个刚开过刀的病人安置好,询问江郁可:“怎么回事呀?”

江郁可也有点无措:“他……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

“病人有脑震荡,头晕想吐都是正常的。”护士走过来让夏昕躺好,用耳温枪测了他的体温,发现没有发烧,于是嘱咐江郁可,“没什么大事,多休息休息。”

江郁可弯腰给夏昕掖好被子,而因为资本主义低头的院长去而复返,这会儿正好推门进来:“夏昕……”

病房里一片狼藉,他怔了怔,想到刚刚崔路离去前的嘱托,顿时紧张起来。护士也没料到院长会突然出现,有些惊讶地跟他打招呼:“院长。”

崔路不在,院长板着脸倒很有领导的威严。他示意护士走到门口,然后跟她讲:“六床那个病人现在转移到九楼,你负责一下。”

九楼是最高层,住的一般都是有身份的病人。透过门缝,护士扭头看着里面的夏昕,瞬间明白了院长的意思。

“好。”她点头应道。

吐过以后夏昕反而觉得更难受,他拉着江郁可的手像小孩似的号叫,一会儿说头晕一会儿说伤口疼。原本江郁可被他弄得紧张兮兮的,后来也分不清他是真难受还是只是过过嘴瘾。

没过多久护士便带着他们去了病房,高级病房空间极大,沙发家具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夏昕扫了一圈,哼笑着说比他现在租的房子都要好。

夏昕躺在比原来大一倍的病床上,护士端着托盘给他输液。江郁可看着留置针粗大的针头,听护士跟他讲:“这是消炎的,过会儿医生会来给你换头上的纱布。检查单子已经开好了,下午我会带你去做检查。”

这个病房什么设施都有,但基本的生活用品却没有。江郁可决定去楼下买点日用品,走之前让护士帮忙看着夏昕。

“你放心。”她笑了起来,“院长特意嘱咐过的。”

江郁可又去跟夏昕说话,折腾了这么久夏昕歪着头昏昏欲睡。他半合着眼睛让江郁可少买一些没用的,又住不了几天,省点钱。

医院的电梯总是那么拥挤,上面几个楼层还好,越往下进来的人越多。江郁可被挤在最里面,电梯下到三楼的时候又进来几个人。

最后进来的是一个妇人,年纪大约四五十岁,皮肤黝黑,眼神浑浊,脸颊两侧凹陷进去,显得人瘦而干瘪。江郁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顿时愣在了原地。

不能见光的回忆瞬间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电梯里拥挤闷热,江郁可却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他立即低下头,祈祷她不会看见自己。他控制不住自己发颤的手指,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电梯能马上到一楼。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实际上却只有短短一分钟。电梯门打开以后大家簇拥着往外挤,江郁可是最后出电梯的,他紧张地左右环顾,脸色白得吓人。

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那个妇人的身影。

他喘了口气,忍不住咳嗽起来。冰凉的空气入肺,江郁可用指尖抵着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医院门口有好多家超市,江郁可心神不定,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身影。

他记着夏昕的话,只买了牙膏毛巾拖鞋和茶杯。结完账他走出超市,与此同时,有人径直朝他冲了过来,不偏不倚地撞到了他身上。

银白色的光一晃而过,江郁可身形一滞,灭顶的疼痛从腰间瞬间蔓延到全身。

他艰难抬头,看见了自己的噩梦。

妇人手里的水果刀只剩下刀柄还露在外头,深色的血渐渐染湿了她整只手。她用浑浊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江郁可,眼里是明晃晃的恨:“你终于出现了。”

江郁可想推开她,但却被疼痛剥夺了全部意识。耳畔是妇人神经质的笑声,带着痛快与解恨:“一命换一命,我儿子那么可怜,凭什么你能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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