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里下午其实没有课,准备回公寓里再整理一下今日近日收集到的线索。
他近日每天都在夜深化出原型回到学校,找各个园区的流浪猫询问情况,并嘱咐它们最近不要出来晃荡。
岑里企图以身作饵诱使罪犯现身,但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再故地作案。
岑里租的公寓在大学城里的老居民区,要穿过一片很深的巷陌。
午后的阴天更显秋意萧瑟冷清,岑里一个人穿过七绕八弯的巷口时,脚步渐慢,最后停下来。
他是猫,动物天性,对危险有着人类无法企及的敏感。
岑里感知着方圆五米内同类的气息、脚步、声音……比平时急促、慌乱。
四周看起来空无一人,只有竹叶沙沙作响,他看了眼巷口老旧的摄像头和破败的栅栏,或许,凶手的目标早就已经不再局限于校园内了……
0719问岑里:【这也是你的“直觉”吗?】
岑里沉默,他没法回m'm嚯g e氵夭艹冫欠答说这不是“直觉”,这是他的“感应”,他能实实在在感应到同类聚居地不同寻常的躁动,也实实在在能感应到那种危险的气息已经弥散到了校园之外。
说出来可能会被0719当成神经病吧。
周澈知道岑里对这事异常上心,也没逼问他,只是嘱附:【不管凶手会不会再次作案,为什么作案,在哪里作案,你都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为先,查案的事情有专业的侦查人员。】
为了让他更安心些,周澈把本来不想那么快告诉他的消息也一并说了:【我刚好认识你们大学城那边片区的一个民警,聊了两句,他说网上的舆论影响太大,很快会有市局派下来的侦查人员过来勘察,你别太担心。】只是具体时间还没确定,所以他没有立刻同岑里说。
岑里想起杜炀的话,下意识问:【你也认识我们这边片区的民警?】
周澈:【……也?】
但岑里不太想主动提起周澈,就没有接话。
0719问:【有还谁也认识?】
岑里:【……没。】
虐猫事件始终没有进展定论。
岑里心不在焉地去文具店买颜料,离开的时候皱了皱眉,退回来,指着门边问:“老板,请问一下,平时经常在这里睡觉的那只黑猫呢?”
“啊,小黑啊,应该这几天下雨窝在洞里睡觉吧。”
岑里皱起眉:“这几天都没来吧。”
老板还意识不到岑里的担忧:“对,它一般晴天才会来晒太阳。”
岑里的心越发沉重:“能问一下,它大概有几天没来了么?”
老板摆着货架不以为意道:“四五天吧。”
岑里皱起眉,心里越发沉重,默默捏紧了手机。
0719:【你怀疑它是被人偷走了?】
岑里:【是。】他现在已经一点都感知不到那只黑猫的生息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和他们学校那次同一个人所为,还是有别的虐猫瘾者浑水摸鱼借乱所为。
他神色肃穆地往回走,心情和步伐一样沉重,危险就如
此猖狂地潜伏在他们的身边,而他却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集市的热闹与人声渐散去、夜晚归于悄然寂静,路灯静
默地照亮小路,老居民区只剩零星几个窗户亮着,岑里焦虑地对0719说:【只是一只流浪猫不见了,不会有人在意,威胁不到学生的安全,校方也不会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0719说:【有人在意。】
【嗯?】
【你会在意,我也会在意。】0719问,【你觉得是同一个人吗?】
岑里心里升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我不知道。】
他只知道,黑猫的失踪至少印证了他的一部分猜想,从校园内延伸至商业街,下一步很有可能就是居民区,潜藏在他们之中的有这种心理瘾疾的人那种凌暴欲都已经被勾得蠢蠢欲动了,因为——他一抬头就在门口的栅栏上看到了一张寻猫启事。
岑里心口起伏,应该隔壁理工大的一个老教授。
那只猫岑里见过几次,安静、内向、有点孤僻,即便是岑里这种已经妖灵成熟的猫经过它也怕生。
换作旁的猫早就扑过来蹭吸灵气了,它只会默默躲到一旁独自蜷缩起来,像一只圆圆的小球,把眼晴、耳朵全都埋进去,不愿别人看到它的脸。
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
作案人已经把罪恶之手从流浪猫伸到家猫了么?如果是家猫,那就是偷窃、损害公民的私人财产了。
岑里立刻把那张寻猫启事拍下来发给0719看:【我住的地方也有猫失踪了,这只猫我认识,胆子很小,不会无缘无故跑去陌生的地方。】
周澈紧紧皱起眉:【猖狂。】
【我先去找找。】
【……现在?】周澈瞥了眼时间,都被他这雷厉风行的执行力吓死了,严肃制止:【别,你先找物业或者安保。】
【没有安保,物业不管。】这是老旧居民区,岑里怕附近的流浪猫不安全,在一周前就反映过周围摄像监控失修的问题,至今没人来修缮。
他还跟妖管局的管理员说过虐猫的事,但这些被害的小猫都还没修炼出妖灵,就是普通的猫族,妖管局管不着,他们必须严格遵守和人类签过的条约,不能随意插手扰乱人类社会的运行秩序。
都管不了,岑里只能自己管了。
清明谷雨
今天出去玩了,有点少,猫猫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