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土耳其的话,正好风月和小豹妹有任务要过去,可以搭个顺风机。”白楚年拿起手机要给风月打电话,“他们的飞机应该是从蚜虫岛基地起飞的,我们赶过去还来得及,还能再去粉珊瑚区看看蔼蔼。”
兰波原本点了头,但一听白楚年要潜下海看珍珠,他又改口说不去:“我们不是刚离开蚜虫岛吗,为什么要回去。”
现在的白楚年恢复人类拟态,智商早就不是白狮状态的思维可比的了,他恢复得太突然,兰波还没找到机会把艾莲藏起来,小白如此敏锐,一靠近就会发现的。到时候他一定会想想要个解释。
兰波不想向他描述自己威胁人类的细节。
“为什么不去啊,能省好几万的机票钱呢,省出来的钱买大扇贝不香吗?”
兰波突然将alpha撞到墙上,眼睛瞳仁拉长成竖线注视他:“我有得是钱,不需要省。”
白楚年被咚在了墙上,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睛。
好吧,老婆高兴就好。
——
这是兰波初次按正常流程乘坐飞机,从进入机场开始,仿佛打开了新世界。
他们一人背着一个旅行背包,看上去像假期出行的大学生。
白楚年在网上订过票后,到自动取票机前刷了一下身份证,在面板上按了按,随便操作了两下,把登机牌取了出来。
兰波果然被新奇到了,小小的“哦”了一声,学着小白的样子把自己的身份证贴上去,对着出票口大声说“我要一份香菇鸡肉盖饭。”
他身后还站着几个排队领登机牌的乘客,闻言立刻凑过来围观这个漂亮的金发老外,震惊于他能流畅地说中文却不能顺利地理解国内科技,不由得感叹国家富强,老外的生活果然是一片水深火热。
白楚年匆匆把老婆拉走:“嘘,嘘,这个机器只管出票,不是自动贩卖机。”
“那要通知老板补货。”兰波显然不觉得没买到饭是自己的问题。
他们直奔安检通道,但在此之前地勤人员拦住兰波,要他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扔掉。
兰波一愣:“可它还是新的,我只喝了一小口。”
但这是机场规定,地勤也只能要求他配合。
兰波非常迷惑:“这是很干净的水,可以滋养我的其中十一枚鳞片,你要拿去哪里?”
白楚年赶紧插到两人中间把他们分开,悄声给兰波解释:“人家不让带水进去的,你给我,我把它喝了”,然后把矿泉水瓶接过来,一口气干了一整瓶,有点撑。
兰波默默脱下背包,拉开拉链,里面赫然揣着一整箱矿泉水。
“是我的错,我出门没检查你的装备。”白楚年长吸一口气,按着兰波的头用力揉了两下。
但他也实在喝不下了,只好把地勤拽到一边,偷偷嘱咐:“好兄弟,商量一下,这箱水你拿回去给你同事们分分,或者捐给灾区什么的,可千万别扔,他都能感知到的,直接扔了他能气得吃小孩,行不?”
地勤讪讪点了头,暗地里把这俩人定性成偏执狂强迫症了。
白楚年领着兰波往前走,搂着他肩膀安慰:“没事的老婆,问题不大,你毕竟也是第一次来机场,一回生二回熟嘛,这么的,老婆你对这些人类呢,稍微客气一点,出来玩嘛,开心最重要,好不好?”
兰波想了想,欣然答应下来。
好不容易进了安检通道,结果又被拦了下来。
原因是兰波经过安检门的时候,安检设备就会受到干扰失灵,无法检测兰波。
这引起了安检和周围站岗武警的注意,武警迅速围了过来,安检小姐意识到兰波身上可能夹带了信号干扰设备,警惕严肃质问:“你是否携带管制刀具,枪支弹药,du品等违禁品。”
兰波微微皱眉,摊开掌心,引动空气中的水蒸气汇聚铸造成一把水化钢手枪,低声问安检小姐:“你要多少?”
白楚年大惊,把兰波拖回来:“你搁这暗网交易呢。”
武警见状全围了上来,差点就要拿防暴叉把白楚年给叉地上制服了,白楚年连连摆手,喊着“别别别别,误会,误会!”慌忙给在联盟警署工作的熟人打了个电话,幸好兰波也在联盟警署工作过几天,档案齐全,终于证实了身份,顺利通过了安检。
在边边角角的环节上耗费了太多时间,等他们到登机口的时候乘客都已经开始登机了,他们买的是经济舱座位,因为公务舱价钱要贵一倍,简直太不划算。
兰波对照着登机牌上的号码找到自己的座位,他的座位在中间,右边靠窗是白楚年的位置,左边是空的。
“老婆你坐我位子吧,我这里靠窗,你要靠窗吗?”
兰波摇了摇头。他坐靠窗位置多少还是会有点不舒服。
“行,没事,万一晕机难受了跟我说,我把药装兜了。”白楚年放完行李坐到最里面,教兰波绑上安全带。
“你激动吗?”白楚年边给他系安全带边问,露出半颗虎牙。兰波低头亲了亲alpha的鼻梁:“什么是激动?”
“就是高兴得心跳加快。”
“和你obe的时候很激动,现在不激动。”
“但是我特别激动。”白楚年把脸埋到兰波颈窝里,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目的地是度假沙滩,不是去杀人,也不是爆破建筑,我不用背着枪,不用一路上都在脑子里检查行动细节,也不用担心我的队员死在那儿回不来,我们竟然是去玩的,简直不敢相信。”
以往背负行动任务时,他虽然看上去悠哉轻松,可那不过是建立在实力之上的自信,该有的压力和焦虑一点儿不少。而此时面前的alpha已然完全抛却了出任务时的沉稳,高兴得像初次参加班级春游的小学生。
没过多久,兰波身边的空位也坐上了人。
是个大学生模样的alpha,背着摄影包,个子很高,看样子也是在健身房苦练过的,肌肉块头不小,模样也不错。
小伙子还没坐下就一眼看上了兰波,眼都直了,愣了好几秒,后面乘客催了才惊醒,放了行李坐下来。
一坐下来就迅速给兄弟们发消息:“家人们,我旁边坐了个外国帅哥,我靠,高鼻梁蓝眼睛金发,特别白,绝啊。”
兄弟1:“照片看看。”
兄弟2:“oega,有点失算,只能战术性咳嗽两声:“那个,我是摄影专业的学生,你长得太好看了,我能给你拍张照片吗?”
然后就能以发照片的名义顺利成章加到好友了,完美。
“可以。”兰波倒是大方答应了。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上了拍照,喜欢拍小白,也喜欢被拍下来,定格留存下来。
小伙子很高兴,拿出相机对着兰波找了一下角度,其实每个角度都好看。
他在镜头里放肆地欣赏兰波的美貌,多拍了两张。
突然,镜头里多了一张脸——
坐在英俊的oega的肩上,歪头瞧着他。
蓝色的猫眼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烁冷光,眼角微挑,像在注视从自己嘴边抢小鱼干的野猫。
小伙子被吓得一哆嗦,立马放下了相机。
白楚年懒懒地舒展了一下身体:“飞机里有点热呀,我还是把结婚戒指摘了吧。”
他又从兜里掏出两张结婚证,把贴照片的那页摊开朝向外,用戴戒指的手拿着扇了起来:“这结婚证质量就是好,比别的玩意扇风都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