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三月十一，是林清羽的生日。这天是工作日，他们还要上课，只有晚上有时间庆祝。江醒斥巨资订了一家温泉酒店的套房，烛光晚餐，生日蛋糕，旋转水/床什么的全都安排上了。

江醒本想翘课半天带林清羽入住，然而林清羽坚持不翘任何一节课，最多陪他翘个晚自习。于是等两人赶到酒店的时候，天都黑好久了。

下车后，江醒伸展着四肢，问：“清羽，你开了这么久的车累不累？”

林清羽淡道：“累能如何。你快点满十八拿下驾照，我也不至于受累。”

“这不能怪我吧。”江醒道，“那我们先去吃晚餐，然后泡温泉？”

林清羽点头：“好。”

烛光晚餐精致浪漫，但对曾是一国皇后的林清羽来说也并无惊艳之处，倒是男高中生在烛光下的笑，更让他心情愉悦。

男高中生还送了他玫瑰花——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也只有一小捧，但每一朵都开得正好正艳，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

“不许嫌花少，这可是我靠自己赚来的。”江醒说，“不是我爸给的生活费，也不是我妈留给我的理财利息——是我靠自己勤劳的双手赚来的。”

勤劳的双手？

林清羽好奇道：“你怎么赚的。”

江醒缓缓吐出两个字：“贴膜。”

林清羽：“……”

“我在天桥底下足足贴了20张膜才换来这一束玫瑰花，手都酸了。”江醒一脸期待地看着林清羽，“宝贝喜欢吗？”

林清羽垂眸莞尔，轻声道：“宝贝很喜欢。”

这家酒店的卖点是天然温泉，池水是湿地深处纯天然温泉水，号称“千年圣汤”。是不是“圣汤”林清羽看不出来，但温泉池修在竹林之间，云雾缭绕，现代设施不多，很有大瑜的味道。

江醒会选择这家酒店，不知是否由此缘故。

两人换上泳裤，披着浴巾下了楼。江醒的电话忽然响起，他看到来电显示，郁闷道：“是班主任。”

林清羽：“……”

江醒叹着气：“她肯定是来问我为什么要翘课，还要带着品学兼优的课代表一起翘课。”

“你且去应付她，”林清羽道，“我去温泉池旁等你。”

趁着江醒在和班主任战斗，林清羽找到酒店的工作人员，问：“这里的温泉可以包场吗？”

工作人员道：“可以是可以，但要收取额外的费用。”

“这点碎银子无须在意，”林清羽说，“我老公有的是钱。”

工作人员微笑道：“好的呢。”

被班主任痛斥了一顿的大瑜皇帝来到温泉池，看到他的皇后已经在泡着了。江醒脱下浴袍放到一边：“清羽我来了。”

林清羽疑惑地问：“你为何还穿了泳裤？”

“我要泡温泉啊宝贝，”江醒有种不详的预感，“难道不用穿么？”

林清羽说：“在现代，泡温泉是不需要穿衣服的。”

“谁说的？”

“你。”林清羽记忆如新，“你在大瑜的时候说的。”

江醒一时语塞。他想起来了，他的确骗过林清羽，说现代人泡温泉是不穿衣服的。

江醒脸色微变，颤声道：“你穿了没？”

“自是没有。”

江醒倒吸一口冷气，立即朝四周看去：“那你被人看到了吗？”

“方才有一男一女与我同池。”

江醒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磕磕巴巴道：“清羽你你你……你待在水里不要动，我马上给你拿泳裤来。”

林清羽终于绷不住，轻笑出声：“你好笨。”

江醒一愣，后知后觉道：“我这是被耍了啊。”

林清羽挑眉：“你忘了？我向来记仇。”

江醒窒息道：“夫君的仇也记？！”

“记。”

“……行吧。”江醒噗通一声跳进温泉，顿时水花四溅，“那朕来检查一下，皇后到底穿没穿衣服。”

林清羽也不躲，任由江醒朝他逼近，说：“我乱花钱了，老公。”

“嗯？”

“我把温泉包了下来，要花很多钱。”林清羽说，“你恐怕要贴20年的膜才能赚到那么多钱。”

江醒怔愣两秒，扬唇一笑：“那就贴。”

林清羽看着男高朝他低下了头。

满池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