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辛查完所有病房去护士站签字,拜托他要签名的小护士一脸期待,简辛特别不好意思地撒谎:“抱歉,我好像把那张纸掉路上了,就没签成,你自己去找他签吧,这儿我给你看着。”
小护士美死了:“没关系没关系,那麻烦简医生了啊!”
简辛看小护士激动地拿着本子就跑,有些哭笑不得,叫住她说:“顺路去配药室给他加一支消炎的,估计也该输第二瓶了。”
小护士乐意得不行,不为男神做牛做马还算什么脑残粉,何况还是她的本职工作。颠儿着去配药室拿上药,顺便重新梳了个头。
汪昊延自己在病房玩儿手机,小护士一脸紧张地敲门进来,他看了眼输液瓶,说:“换药吗?能不能滴快点儿?”
我的天男神居然先跟我说话,小护士把针头迅速拔出插进第二瓶,然后把消炎药注射进瓶里,满脸通红地说:“简医生说加支消炎的,那个,滴快了该难受了。”
汪昊延点点头说:“那好吧。”
小护士把自己手账本翻到新一页,双手捧到汪昊延面前,跟进贡似的:“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我特别喜欢你,你的剧我都看过……我紧张死了。”
“我很严肃吗?”汪昊延笑着接过,但是拿着笔没签,问:“这医院人好多啊,你们工作是不是挺忙的,有空谈恋爱吗?”
不想活了男神居然跟我聊天,小护士回答:“我们护士还好,医生比较忙,我没有男朋友!粉你以后我根本看不上别人!”
汪昊延觉得这样真不好,劝道:“恋爱还是不要耽误啊。对了,那个简医生那么帅,也没有谈恋爱吗?”
小护士说:“没有吧,简医生话不多,我也不清楚,但是简医生人特别好。”
汪昊延心想都给他发好人卡才好,又说:“我就住两天院,没想到还能遇上真爱粉。”
“啊,明天就出院啊?”小护士特失落,转脸又赶紧说:“呸呸呸,早出得好,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是你病还没好呢。”
汪昊延装作一脸无奈:“没办法,要是有医生电话就好了,有事可以问。”
小护士巨心疼男神,掏出手机打开联系人说:“我把简医生电话给你吧!”
汪昊延输号码的时候看了小护士一眼,真是的,他何德何能圈这么靠谱的粉丝啊。输完汪昊延在本子上签了名,小护士欢天喜地地出去了。
晚上荆菁才过来,汪昊延在看着手机孤独地喝粥,看她满面春风的样儿,汪昊延说:“您去杂志社送个录音笔也太久了吧?”
荆菁给自己剥了个橘子,说:“人家很久没见家属了啊。”
汪昊延想起来荆菁男朋友是杂志社总编,那看来这次的小生专题应该是荆菁给拜托的,因为其他几个演员都是最近比较大热的,他对荆菁说:“谢了,争取早日给你转正。”
荆菁突然笑得特别鸡贼:“不用谢,我八个卦啊,刚才进来的时候你对着手机痴笑什么呢?”
汪昊延不高兴地说:“什么痴笑,那叫甜笑,我和老同学聊天叙旧。”
其实对方并没有回复他。
荆菁问:“不会是简医生吧?”
汪昊延装逼:“你又知道了。”
荆菁甩甩头没说话,汪昊延说:“我们以前是同学,很亲。”
“谁管你们亲不亲。”荆菁开始给汪昊延剥橘子,“简医生有女朋友吗?”
汪昊延皱眉猛摇头,荆菁又问:“那简医生有男朋友吗?”
汪昊延感觉都被整病重了,往被子里一出溜:“你怎么这样啊,你别狗眼看人基。”
“你才狗眼呢!”荆菁神经大条,就是开个玩笑,还纳闷汪昊延怎么突然跟个被黑爱豆的迷妹似的。
病房关灯了,汪昊延在被子里给简辛发信息,吃饭的时候发了条“我是昊延”,但是简辛一直没回。
第二条:我晚上没有吃药。
第三条:简辛,我这条跪着发的,不回我就不起来。
第四条:宝宝还是自己起来了。
简辛躺在床上,手机在床头充电,信息不停地蹦,他滑开看了又关上,如此反复。隔了好长时间汪昊延没再发,简辛估计他休息了,快睡着的时候,又蹦出一条。
简辛很困,半阖着眼点开信息,然后眼神慢慢变得清明。
“简辛,你记不记得我以前就这样给你发信息?”
以前汪昊延和简辛坐一起,简辛话少,最爱说的一句就是对汪昊延说:“别说了。”汪昊延喜欢自习课画画或者做数学题,从来不好好写作业,经常要放学晚走抄简辛的作业答案。
后来期中考试发成绩,汪昊延特别得意地说:“当时校讯通我留的自己号码,考多少分都不怕。”
简辛说:“你考前十,有什么好怕的。”
“你也考得很好啊,”汪昊延拿简辛的成绩单看,恍然大悟道:“你语文不及格啊?难怪你不爱说话,原来是语文老师死得早。”
简辛不想和他理论,叠卷子收拾书包,汪昊延瞄了一眼简辛的卷子,忍不住说:“你长这么好看,怎么写的字那样啊,你那作文谁能看下去超过一行啊,那一行还正好是题目。”
简辛收拾完书包就走,汪昊延才反应过来,追着一起走,求道:“今天作业还没借我呢,诶这样吧!告诉我你的号码,以后直接短信发答案。”
后来简辛每天晚上给汪昊延发答案,一条搞定。但是汪昊延会回好几条。
比如,谢谢简老师,考清华就靠简老师了。
比如,四十道选择你连个标点都不给我,完全混乱了,我的心也乱掉了。
比如,我们简辛今天练字了吗?你的昊延说别练,没有救。
手机提示音又响起,简辛从记忆里回神,汪昊延发了条“晚安”。简辛攥着手机睁着眼,在想他不回的话汪昊延是不是就不睡了。
犹豫许久,回复了“晚安。”
等得眼快瞎的汪昊延,胸口滚滚发烫。
费原和荆菁第二天去接汪昊延出院,荆菁还带着那只小猫,费原让她在车里等着,他上去办手续。
简辛刚开完例会要去转病房,经过护士站时看到站台前的人有点熟悉。费原办了汪昊延的出院手续,转身正好和简辛打个照面儿。
“原哥?”简辛以为自己看错了。
“简辛?!”费原更诧异,“原来你在二院工作啊,你是这个科的?哎我说怎么汪昊延感冒非要来耳鼻喉呢!”
简辛尴尬地低了低头,费原自觉失言,说了声抱歉,简辛摇摇头说:“没关系,你来看汪昊延吗?他应该在输液,好像就开到今天了。”
费原说:“我接他出院,直接就去剧组了。”
“这样啊,”简辛迟迟地说:“他还没好呢,嗓子也哑,不能再休息休息吗?”
“只能后期再配音了。”费原说,“这两天没有戏份所以才回来的,不然带病也得完成拍摄。”
两个人说着往病房走,汪昊延果然正在输液,不过大清早就开始输了,马上就输完了。汪昊延眼睛都亮了,自己屏蔽费原,开心地给简辛打招呼。
简辛过去什么都没说,直接把滴液速度调慢了些。
汪昊延赶紧说:“我有点儿难受,是不是因为滴得太快?”
简辛弯腰伸手按汪昊延的胸口,问:“心脏难受?”
汪昊延眼睛都一眨不眨:“好像跳太快了。”
简辛盯着汪昊延看,看了得有五六秒,最终确定这货不是正经难受,他抬头看马上就滴完了,于是二话没说就开始给汪昊延拔针。
汪昊延自知败露,只能乖乖的不动。
收拾完东西,费原和汪昊延退了病房,走到病房门口,简辛应该去另一个方向继续查房。汪昊延站定,说:“简辛,我走了啊。”
简辛没回应,反而对费原说:“原哥,路上小心。”
汪昊延很不舍,又说:“简辛,我会联系你的,不要不回我。”
简辛笑着对费原说:“走吧,一会儿路上堵了。”
汪昊延朝简辛迈了一步,他嗓子本来就哑着,低声说话像漏气:“简辛,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简辛呼了一口气,把一盒感冒胶囊塞汪昊延外套兜里,说:“想我你就吃两粒,别空腹想,饭后想。”
汪昊延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他心脏这会儿是真的难受。
一路炸烟花那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