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的交流考察团队来了。
王修忙得脚不着地,莫季明跟着累得气喘吁吁。总之,紧赶慢赶,一切安排好的下午3点,考察团坐着三辆奔弛到了白楼楼下。
王修身边带着个外院雇来的德语专业的学生,一想到要和外国友人对话还有点激动。
结果,车门打开,下来一个黑发黑眸的俊秀Apha,明显是祖国同胞,长身玉立好似走秀,派头十足地走到实验室众人面前。
王修主动伸手,这人伸手回握,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岑然。本次德国交流考察团队的队长。”
王修大吃一惊:“同胞啊!我,我还以为是个德国友人。”
岑然松开手,垂在裤缝边上,笑意温和:“不,我是华裔德国人,不过我在中国生活过3年,中文说得还不错吧。”
王修立刻恭维:“好,太好了!我这个德语翻译可白请了。”
王修又指给岑然看:“这是我们实验室的学生。吴老师出差开会,明后天才回来。”
岑然笑着跟所有人打招呼,突然,他向前直走两步,站到了安安静静的凤邱面前,伸出手,笑意殷切:“你好。”
凤邱愣了愣,这叫什么事儿?
为表友好,凤邱伸出手,虚虚握了握。
岑然刚刚矜贵清和的模样没了,眼神热切主动,好似求偶的孔雀:“你叫什么名字,你太漂亮了,就像雪中玫瑰一样美丽。”
凤邱后退两步,缩到沈凭身后:“不好意思,不搞对象。”
全院的人都知道,德国来的考察团的团长对研二Omega凤邱一见钟情,立刻求爱了。
凤邱急得要死,打开微信,大群里全是调侃小邱魅力无边的。
凤邱先下手为强,点开王薄州的对话框,噼里啪啦地打字:【小邱不知道,小邱很烦恼。】
可是那边也没回。
凤邱之前约了几个同学打网球,也没兴致了。
莫季明和沈凭好一番劝慰,还给买了冰奶茶和咖喱鸡,总算把他哄好了。
凤邱抖擞抖擞精神,换了衣服,背上网球包去网球场找人对打了。
凤邱打了没一会儿,球场上突然就出现个黑色运动服的人影,凤邱头疼欲裂,转身就跑,还没跑开几步,岑然已经追上来,笑容灿烂:“小邱,我可以叫你小邱吗?我听他们都这么叫你?我能和你打一会儿吗?”
凤邱杏眼一瞪:“你一Alpha和我这个孱弱的Omega对打,你不害臊啊?”
岑然看着刚才凤邱打赢个一米八三Alpha的拍子,“我不会用力的。我们就打一局,好不好?”
凤邱恼得鼓起面颊:“您不应该忙着去看看我们的实验室吗?”
岑然不为所动:“我来这里也要考察一下这里的生活和学习环境的。”
凤邱揉了揉头发:“这样,我和你打一局,我赢了,你就别缠着我了。”
“那如果你输了呢?”
凤邱为难起来,他总不能把自己输给他吧?
岑然体贴地说:“如果输了,把你的拍子给我,好不好?”
凤邱心想,不过一把拍子,欣然应了。
一声哨响,凤邱姿势漂亮地挥拍发球。
岑然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对手,偏向技术型,力量和速度也相当不错,可是他好像顾及凤邱的颜面,很快犯了两个做作的低级错误,把分输给了凤邱。
可是之后,岑然难缠起来,挥拍利落,碎步飞快,简直无懈可击。
凤邱气喘吁吁,还想拼口气试试看,发球前陡然看到球场外一抹西装身影,发球失误。
凤邱心跳得厉害,又发球,落地点不够漂亮,三两下就输了。
岑然乐在其中,他觉得和凤邱打球的过程,就像狩猎时慢慢征服猎物的过程。
凤邱跑动时的雪白小腿,挥拍时手臂的弧度,漂亮脸颊上的潮红,全都让他心跳加速。
“我不打了,我认输。”
凤邱突然走到网前,把球拍扔给他,弯腰捡起网球包就跑出球场了。
他跑到绿藤缠绕的球场外,一眼看到站在车边的王薄州,大热天的仍穿着衬衫西裤,笔挺的鼻梁上驾着一副办公时才会戴的金边眼睛,神情冷淡,手指里夹着一支点燃的烟。
他看到凤邱,没说话,低头吸了一口烟,慢慢地呼出来,像是散开的雾。
凤邱腿都软了,也没见过王薄州这副表情,也没见过他抽烟,虽觉得惑人,但是实在有几分吓人。
凤邱软绵绵地喊:“师兄。”
王薄州低头看他,修长手指钩在他的网球包上。
今天凤邱穿了白色的网球衣和黑色的网球裤,简单的黑白二色衬得他肤白胜雪,气质纯然,好似西北山谷里粼粼波光里的玉。
他额头上戴着发带,发带束缚住额前的轻俏的刘海,下面就是一双清澈漂亮总带着甜蜜笑意的杏眼。
他太适合发带了,干净,青春气,汗湿后的微微潮红。
王薄州单手在垃圾桶上熄了烟,若有似无地一笑,一把拽过凤邱,半搂半拖地往更衣室去了。
凤邱被拖进更衣室,网球包被王薄州扔在地上,王薄州臂弯里的西装盖在网球包上,凤邱讷讷地站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王薄州一下子压在更衣室的柜子上。
凤邱没站稳,背贴着冰冷的柜子滑落,软绵绵一声呜咽,又立刻被王薄州扶腰固定住了。
王薄州的膝盖挤进他的***,凤邱的运动裤摩擦着上滑,露出雪白滑腻的大腿皮肤,两条腿吓得并拢,恰好夹住王薄州的那方膝盖。
凤邱看着王薄州的眼睛,这双深灰色的深邃眼眸在映象里永远冷淡,永远情绪寥寥,但是现在,他的眸光剧烈闪动,好像在经历痛苦的挣扎。
凤邱一时痴了,也顾不得害怕,喃喃一声:“哥哥。”
那声哥哥随即淹没在王薄州突然的低头亲吻中。
凤邱睁大了眼睛,心跳都快停了,耳朵里全是扑通扑通的声音,好像周围是落雨的瀑布雨林,什么都听不清了。
只有王薄州带着一点不讨人厌的烟味的嘴唇,湿湿热热交缠的鼻息。
他下意识地就配合起王薄州来,软糯糯嘴唇贴着嗫嚅,慢慢地啄吻回应,王薄州僵了一下,握他腰的手愈发收紧,恨不得将他捏进自己的身体。
凤邱自己张开了牙关,尝试着用湿红柔软的舌头去舔他的嘴唇。
一下,两下。
王薄州张开嘴唇,缓慢而折磨地轻轻含住他的舌头,慢慢地用自己的舌头缠弄。
这过程实在太慢了。双方舌头交缠清晰的触感被拖长放大,好像没有尽头,激得尾椎骨连着天灵盖发麻,喉咙里一声甜而暧昧地喘,一下子软倒在王薄州怀里。
凤邱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也没有去在意时间,他完全沉浸在这个吻里了,一次次地用唇瓣和舌头去呼应和讨好王薄州,又感受王薄州前所未有的热烈的回应。
先松开的是王薄州,两片濡湿的发红的嘴唇分开,带起一点暧昧的水渍和银线。
王薄州看着凤邱迷乱的发红的眼,哑声道:“小混蛋。”
凤邱委委屈屈,觉得自己被亲得没了力气,反而遭了这句骂,双手揪着王薄州的衬衫扣子不放,轻轻往外推。
王薄州喘口气,克制地亲了一下他的眼睛:“不哭了。”
凤邱软绵绵扑进王薄州怀里,这才回过神来:“哥哥,我错了。”
王薄州愣了一下,立刻说:“小邱很乖很好。没有错。”
凤邱想,王薄州是亲着亲着,把刚才那点昭然若揭的怒气给亲没了。
所有的狠劲儿全在唇舌的厮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