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的配制过程很顺利,舒隽很快在医生的帮助下注射了抑制剂。
出现两次结合期抑制剂缺失的情况,让他长了记性,这回他一次性取走近半年的备用量。
徐楠看到他提着一大盒抑制剂出来,觉得不可思议:“怎么拿这么多?我表哥是要出差多久啊?”
“和他出差多久有什么关系?”舒隽提着抑制剂走出医院,放进车里:“是我的抑制剂。”
“有他在你还用什么抑制剂”徐楠说得理所当然,并且走到驾驶室的位置:“我们去逛逛,我喜欢那个牌子上新了,最近约我去店里选款。”
舒隽今天确实没什么事,也乐得让徐楠当司机:“走吧。”
去的路上徐楠和品牌经理打过招呼,刚进门就有专人引领接待。
舒隽并没有选衣服的打算,徐楠在看模特试穿时,他坐在一旁休息。
视线巡扫间,余光飘到一身西装,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身西装他看着有些眼熟,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
面料和款式上都和他领结婚证时穿的西装相近,目测是同系列的。
一旁的其他店员注意到他的视线,殷勤上前:“先生您眼光真好,我叫模特过来试穿?”
舒隽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我有类似的款式,似乎是它的同款系列。”
店员笑笑:“那先生您的可能是这件的定制系列,因为成衣款就只有这一个款式在售。”
“定制系列?”舒隽有些差异:“定制系列多久可以拿到?”
店员见他感兴趣,抓住机会热情回答,不放过任何一个和顾客聊天推销的机会:“定制系列根据款式的繁琐程度来确定成衣时间,最快要一个月,慢一点的话恐怕要两到三个月。”
听了他的解释,舒隽已经不仅仅是诧异,而是觉得吃惊。
他和厉璟源协议结婚的决定很突然,婚前协议周一签的,周五就去领结婚证。
这件事过去的时间并不久,所以细节舒隽还记得很清楚。
签了协议以后厉璟源提出买对戒,而那身衣服他说是买对戒时顺便买回来的。
提出买戒指的时间是周一,买回戒指的时间就是领结婚证的时间,甚至有可能会更早。
那么这身西装厉璟源是怎么在短短几天内买到的?
一旁的店员见舒隽脸色严肃,担心自己说错话,小声询问:“怎么了先生?是我哪里服务的不好吗?”
舒隽努力回忆,他记得西装领子底下有自己的名字缩写:“你们这能根据名字刺绣字母查到订单信息吗?”
店员点点头,但神色有些为难:“可以,但需要您提供身份信息,核对无误才可以。”
舒隽点开智脑,调出身份卡:“这个可以吗?”
一旁的徐楠注意到他和店员聊了好一会儿,以为他看上哪件衣服,凑过来知会店员:“我朋友选的款一起划到我账单里。”
舒隽心里的未知问题露出一角答案,他很着急,没和徐楠多解释:“你先选,我有点事情。”说完示意店员带他去服务台。
很快查询到结果,那身西装定制客户的信息和价格没有透露,只告诉了舒隽大概的定制时间。
大约在三个月以前。
听到这个结果,舒隽觉得荒谬又不可思议。
三个月之前,他才刚刚搬到厉璟源家里一个月而已,厉璟源就跑来这里为他和自己定制了情侣西装?
这个答案过于离谱,舒隽没法接受:“有修改过尺寸吗?或者改过刺绣字母?”
也许是他想定给他的白月光,没有送出去,然后改了尺寸和字母以后转送给自己。
但店员的回答否订了他的猜想:“没有改过尺寸和字母。”
舒隽失神回到徐楠旁边。
他觉得自己没有找到答案,而是拉扯出一道更深的谜题。
徐楠被店员领去选面料和配饰,并不在。
舒隽一个人坐在贵宾区的沙发上出神,拇指无意间碰到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转头看向店员:“请问ZA珠宝在几层?”
店员思索了一会儿:“在同层F区,先生出门右转。”
“告诉我朋友,我一会儿回来。”舒隽按照店员指的方向,顺利找到ZA珠宝。
查到的时间更加离谱,在去年时厉璟源就定了这对戒指。
厉璟源在他们还不认识的时候,就来这里定制了一对刻有他们彼此名字缩写的婚戒。
舒隽没绷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这TM的太离谱了!
走出ZA的门,舒隽点开智脑,拨通厉璟源的号码。
但提示用户暂时关闭通讯服务。
舒隽想起来,厉璟源早晨给自己发过消息,他现在在去往外星的飞船里,这段时间没法联系自己。
时间推移,舒隽想要问清真相的想法却一直没变。
转眼到了新年假期结束,到了厉璟源离开的第十天。
舒隽早晨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厉璟源的号码拨出去。
但提示依旧没变,用户暂时关闭通讯服务。
这么多天,舒隽会时不时地拨打他的号码,这样的提示他已经听习惯了。
没关系,他还可以下班回来再打。
假期上班地第一天,工作很清闲,准时准点的下班回家。
舒隽把打包回来的晚餐放到餐桌上,环视四周。
刚搬进来的时候,因为陌生,舒隽时常会打量这里,那时候他觉得这幢房子真的很大,又宽敞。
现在熟悉了,再打量,房子还是那么大,但他却没觉得宽敞。
空。
到处都空落落的。
舒隽没有急着打开外卖,而是打开冰箱,拿出里边最后一瓶水。
看吧,他就说自己感觉没错。
到处都是空的,冰箱也空荡荡的,最后一瓶水也被他拿出来了。
什么都没有了,这是厉璟源离开的第十天。
舒隽望着空空的冰箱出神。
之前冰箱里塞满了水果零食小点心什么的。
舒隽自己根本吃不完,都坏掉了,舒隽每天丢一些,每天丢一些,也就十天而已,就空了。
舒隽拿着水坐到餐桌前,拧开喝了口,还是没拆开外卖,而是点开智脑。
找到了厉璟源的号码。
盯着号码下长长的呼出记录,感到不可思议,自己有打过这么多次吗?
舒隽叹了口气,今天还要再打一次。
号码拨出,音频抖了一下,随即传来机械的电子女声:“用户暂停通讯业务,请稍候再拨。”
舒隽看了看时间,自己记得没错,这已经是厉璟源走的第十天了,他明明说七天就可以抵达的。
舒隽不信邪,又连续拨了几遍,依旧无法接通。
之前的几天舒隽是不急的,但今天,尤其是刚刚还打不通厉璟源的号码,他突然开始变得着急。
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就听到厉璟源的声音。
他要知道答案,现在就要。
他固执的一遍连着一遍拨出厉璟源号码,但每次一次得到的都是冰冷的电子音回复。
舒隽耐心逐渐被磨没,他心乱得反常。
他仰头大口地喝下半瓶水,烦躁地丢在一旁,然后找出徐寻月的号码,半点没犹豫,点了拨出。
通话很快被接通,但是那边嘈杂又混乱,各种监视播报的声音混在一起,他甚至听不清徐寻月的声音。
他只能重复着自己的话:“徐叔叔,我找不到厉璟源,我联系不到他。”
终于,徐寻月那边安静下来:“隽隽,你别急,我们正在全力搜寻联系。”
徐寻月嗓子哑得舒隽快听不出来的声音来了:“徐叔叔你的嗓子哑了,还有为什么是搜寻?”
问出这句话时,舒隽的心就已经沉了一半,失踪才需要搜寻。
电话那端的徐寻月似乎是哽咽了一下,半天才回话:“隽隽,特别组的飞船失联,我和你厉叔叔现在脱不开身,我叫楠楠去陪你。”
舒隽下意识地看向窗外的天空。
天已经黑了,墨色天空阴沉沉的看不到一丝光亮:“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他顿了顿:“会找到他的是吗?”
“我和你厉叔叔会尽力的。”
“徐叔叔,再见。”
关掉智脑,舒隽抓起刚刚被他丢在一旁的水瓶,仰头继续喝水。
可喝到一半,他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起身跑进洗手间,蹲在马桶前,明明一口晚饭都没吃,他却吐得昏天暗地。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哕了多久。
撑着膝盖起来时,浑身都在颤抖。
他木着脸走出洗手间,想回客厅的沙发上躺会儿。
但是走不动,半路摔了。
摔倒了就没动,他现在连挣扎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等一会儿,攒了点力气,翻身仰面躺在地上,手缓缓覆在胸口上。
房间关着灯,他躺在冰凉的地上,对着黑漆漆的空气,小声道:“现在连胃也空了。”
可能刚才他吐得太难受,还没缓过神儿来。
他手捂住的并不是胃,是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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