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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不要在火葬场里找老攻 兔砸萌萌 5692 2023-12-05 18:26:07

顾文昱记得林清然似乎总会记录距离高考结束的时间, 那时候他并没有在意,现在想了想,或许……

——是因为他只想赶快逃离这让他绝望的高三生活。

他披着“顾言清”的身份时曾经问过林清然想考哪间学校, 他说想考M大, 到时候会和奶奶一起搬到M大附近住。

林清然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是有笑意的, 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那时也许是恰好到了那个节骨点, 他察觉到自己对林清然的略微不同, 尽管察觉到, 可他自认为是一场游戏, 伴随着玩弄的心态说喜欢他。

林清然多单纯啊,那时候是真的相信了,忍着羞赧很认真的答应了。

他现在都还记得林清然答应时因为羞赧脸上冒着热气, 耳尖也跟着泛红, 整个人都软软的, 软的能把人的心给化了。

当时他问:“为什么不回来?”

林清然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抓着他衣服的手顿了下, 许久才道:“……因为没有好的回忆。”

没有好的回忆……其中他占据了绝大一部分的因素。

他无法想象林清然这么纤瘦薄弱的身躯里藏着的那颗心脏得多强大, 才一直隐忍了那么久。

顾文昱的心脏抽了抽,苦涩从心底深处开始蔓延,直至全身。

回忆一直在不间断的继续回播着, 他能清晰的记得——

当时林清然虽然早就打算不回来,可以为“顾言清”会留在本地, 为了“顾言清”。

他说:“没关系的,我会去找你的,要是你在这里上大学,我也会找你的。”

林清然的心因为命运的不公已经残破不堪,可他还是把全部的真心都奉献给了“顾言清”。

是他把这一切打破了, 是他把所有的幸福都给毁了。

真相的暴露,不止毁了自己的幸福,还把林清然仅剩的那点鲜活的希望给碾碎于一地碎片中。

……

拍摄在导演哑着声音喊“卡”的那一刻结束,导演很难得的拍了拍小凯的肩膀夸赞道:“你这次不止一条过,还演的很到位,很不错!”

小凯灿烂的笑着,看向林清然,笑的忽然有点腼腆:“多亏了然哥,是然哥一直陪我练习所以我才能很好的把握凌然的感情。”

林清然谦逊的笑了笑,对导演说:“是小凯努力,他一直对这段戏很重视,揣摩了好久。”

导演很满意的点点头,拍着小凯的胳膊:“继续努力!”

小凯和林清然今天的戏份现在已经全部拍完了,这两天也没有戏份,小凯犹豫着问道:“然哥,今晚我们去吃饭吧,好久没和你一起吃过饭了。”

林清然递给小凯一瓶水,点点头:“可以啊。”

“那然哥待会我们去吃——”

“……然然。”顾文昱走到林清然面前,声音因为刚才的哽咽现在喑哑的很:“我们回去吧。”

话被打断的小凯看着顾文昱,并没有表达不满,反而微微笑着很好脾气的站在林清然身边。

林清然散漫的看了顾文昱一眼,轻笑道:“顾总真的很闲,今天我是第几次见到顾总来着?”

“然然……”刚才涌上来的记忆带来的情绪并没有马上消退,顾文昱忍着心底里的难过,沙哑的声音温和道:“我想陪在然然你身边,我们回家吧?”

“哎呀!”随着一声喊叫一个人突然撞上来,直直撞往顾文昱的怀里,咖啡洒了男人一身。

“顾总对不起对不起!”

小白花慌张的拿着手帕赶忙擦拭着顾文昱黑色的衬衣,一脸的无辜单纯又忙乱。

“顾总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就是刚才走路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小白花可怜兮兮的抬头看着顾文昱,咬着下唇委委屈屈的说:“我叫龚铭,对不起顾总,我帮你把衣服洗干净吧。”

顾文昱黑沉着脸躲开龚铭要碰他的手:“别碰我!”

林清然和小凯在刚才龚铭撞上来时就已经离开,现在已经看不到人了。

顾文昱想追出去,却被龚铭缠住:“顾总你别生气,虽然我可能赔不起你的衣服,但是我会用其他方式赔给你的,你想怎么样都行……”

最后一句话龚铭说的很小声,眼睛无辜的看着顾文昱,委委屈屈的仿佛单纯的像个小白兔。

顾文昱拧紧眉心,低头瞥向自己沾满咖啡的黑衬衣,沉冷的脸比刚才还冷。

龚铭对上男人森冷的眼眸,背后忽然渗出一层冷汗,但是想到林清然,他咬了咬牙,还是一副娇弱的小白花模样。

“滚!”顾文昱没心思和龚铭多讲一句话,厌恶的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转身出了片场。

龚铭望着顾文昱的背影跺了跺脚,咬牙自言道:“我都这样了还不上当?男人不都喜欢娇弱无辜的嘛!”

磨了磨牙,他忽然笑了下,把手里那杯已经洒掉只剩个空纸盒的咖啡杯捏皱。

“不愧是顾文昱,既然不喜欢小白花那就是喜欢有征服欲的?有意思。”

捻了捻自己的手指,龚铭舔了下唇:“国民男神果然不是白叫的,不过是碰了一下,那肌肉的触感简直能让人念念不忘啊~”

-

在酒店的总统套里,顾文昱接过秘书拼命赶着送来的衬衣换上,把那件沾了咖啡还被龚铭借以擦咖啡污迹名义碰到他的黑衬衣直接丢进垃圾桶。

“恶心!”

秘书在一旁,往垃圾桶瞥了眼,望着那件高定的黑衬衣满头疑问。

他知道顾文昱有轻微洁癖,但是沾了咖啡的衬衣虽然他不会要但也不至于恶心吧?

还是顾文昱的洁癖加重了?

在秘书神游在衬衣上时,顾文昱沉冷的声音响起:“查下那个叫龚铭的。”

“龚铭?”秘书只是疑问了一下赶忙恭敬的应下。

顾文昱捏了捏拧紧的眉心,一脸疲乏的倚在沙发背上:“你出去吧。”

秘书像是得到了大释,恭敬点头赶紧出去并关好了门。

阖上眼眸冥思着,顾文昱紧蹙的眉心还是没有展开,反而蹙的更紧了,刚才被龚铭隔着衬衣碰到他的感觉还是让他很恶心。

他烦躁的沉着脸,冷漠的眼眸笼着挥之不去的厌恶,忍不住起身去浴室又冲了个澡。

回到家,屋子里的灯没有开,黑漆漆的一片,但是顾文昱一进门就听到肉松“嗷呜”的在沙发那边轻声的叫着。

开了灯,顾文昱看见林清然半躺在沙发上,他的眼睛阖上,长翘的眼睫因为灯的光亮不悦的颤动。

林清然拧着眉慢慢的睁开眼睛,肉松从地毯上爬上沙发,钻到他的怀里:“嗷呜……”

“乖。”温柔的抚摸着肉松,他慢慢的弯起嘴角:“待会给你吃肉干好不好?”

“然然,你喝酒了吗?”顾文昱走过来,闻到林清然身上淡淡的酒香味,担心地问。

刚才林清然醒的时候没有往门口看去,没发现男人回来了。

“怎么?”林清然摸着肉松的头,没有抬眼看顾文昱:“喝酒碍着顾总了?”

“没有,然然。”顾文昱倒了杯热水递给林清然:“没有碍着我,我只是担心你,你胃不好不要喝这么多酒。”

回想起林清然好几次喝醉在他怀里又软又乖的模样,他心脏忽然一紧,心里的不安和极强的占有欲让他心脏又涨又涩。

他不想别人看到林清然那能令人软化人的乖巧模样,也更害怕林清然像把他当“顾言清”那般软糯的靠在别的男人怀里。

林清然因为喝了酒又是被灯晃醒的,现在脑袋不是很清醒,还有些迷糊,他垂下长睫,缓了下,抱着肉松上了楼。

何毅今天家里有事,要是太晚他会迟点回来,现在房间就只有林清然和肉松在。

“嗷呜……”肉松用头蹭了下林清然的肚子,黑溜溜的大眼睛担心的望着林清然。

“没事的肉松,只是有点犯迷糊。”林清然温和的把肉松抱起蹭了蹭它的鼻子,因为刚醒声音还有点沙哑和鼻音,听起来软软糯糯的。

“你在这玩一会儿,我去泡个澡。”

躺在浴缸里,浴缸里的热水仿佛能安抚他的情绪一般,让他舒缓了不少。

头靠着浴缸的边缘往后仰,他缓缓的闭上眼睛。

他的酒量并不好,所以在外面他不会多喝,只有自己独处时才会忍不住酗酒,特别是晚上睡不着的时候。

刚才和小凯吃饭,他也只是克制着喝了一小点,只是他身体本来虚,今天拍戏又耗了他太多的精神力,有些乏了,才躺在沙发上眯了一小会。

不知道泡了多久,等他精神逐渐缓过来,他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披了件浴袍出来。

夏夜的晚风带着阵阵的清凉,林清然擦着头发出了阳台,泡了澡还带着热气的皮肤被微风拂过,很舒服。

“嗷呜……”肉松跟着出了阳台,在林清然脚边蹭他的小腿。

抱起肉松,林清然望着前面洒了一层月光的海面,他静静的看着,嗓音温柔平静:“肉松,能再见到你真好。”

“嗷呜……”肉松仰着头蹭了蹭林清然的下巴回应着。

林清然微微的弯起嘴角:“好乖,我们现在吃肉干好不好?”

回到房间,他从抽屉拿了一包肉干出来,在里面拿了几片肉干递给肉松:“不能多吃,不然会撑的。”

“嗷呜!”

阳台外面有张桌子,旁边还有配套的两张椅子,装饰精致典雅,都是顾文昱从国外定制空运回来的。

林清然坐在椅子上,肉松软软的一团小肉团坐在林清然的腿上,它的嘴里在嚼着肉干,圆溜溜的黑眼睛时不时的抬头看向林清然。

夜晚的月亮皎洁明亮,洒在大海上的银光随着海面被微风吹过的微波缓缓荡漾,这股静谧的氛围让人平静。

“……然然?”

林清然和肉松同时回过头,顾文昱忽然愣在原地,忙把视线瞥过去。

他哑沉的声音慌忙道歉:“对不起然然,我刚才敲门了你没应,我担心你所以进来了。”

林清然拧了下眉,赶忙把浴袍扯上来的袖子放下遮住他的手腕,然后才把滑落下来的一边浴袍拉上来,遮住露出来的肩膀。

刚才肉松听到顾文昱的声音,转头时爪子不小心扯到林清然的浴袍把他的浴袍扯了下来。

林清然皮肤雪白,刚才浴袍滑落,露出的一边温润的肩膀在银白色的月光下更是白的发光,犹如天使下凡时映落的光芒,令人心动迷醉。

“顾总有事?”

闻声过了几秒,顾文昱才敢慢慢转回头,缓了一下,压下眼里那些不知名的情绪,他才端着手里那碗醒酒汤缓缓走近林清然。

把醒酒汤放到桌面上,他声音喑哑暗沉但是却很温柔:“然然喝点醒酒汤,不然明天该头疼了。”

林清然晲着顾文昱狭长的眼眸,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顾总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又或许说你家里怎么不见刚才那个美人?”

“啊~”他忽然明白的点头:“是因为我在家碍着你们了?真是抱歉,我和肉松会做好本分的~”

说罢,林清然起身往房间走去,但是却被顾文昱拉住手腕:“然然不是这样的,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也不可能发生什么!”

手腕被拉住,林清然蹙紧眉心甩开顾文昱的手,把手不动声色的藏在身体后面。

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嘴角挑起轻佻散漫的弧度:“顾总为什么要和我解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情人床伴谁没几个啊,对吧~”

顾文昱心头一颤,他梗着喉咙,狭长的黑眸晲着林清然藏在身后的手:“然然,你手怎么了?”

刚才他握着林清然的手腕时,能感觉到他本来光滑的肌肤上印着好些粗糙的痕迹,像是一条条胳手的疤痕。

他担心的轻声问道:“是手受伤了吗?然然给我看看好不好?”

林清然轻佻的挑了下眉,好听的声音却异常冷漠:“我受不受伤关顾总什么事?不要以为我对你态度好了几次就得寸进尺,少自作多情。”

“嗷呜……”肉松哼唧的望着林清然,黑溜溜的眼睛涌上一层水光,“嗷呜”的看着他。

“然然,你怎么骂我都没关系,给我看看你的手好不好?”顾文昱哑声恳求,在外的高傲姿态放得极低,话里都是卑微:“就看看好不好?”

“要是不想给我看,那我给然然你叫医生,给医生看看好吗?不能这样拖着,是拍戏的时候弄到的吗?”

“嗡嗡嗡——”

手机不适时的响起,林清然不耐的往屋里看了眼,是他的手机在震动,屏幕上一直亮着光。

顾文昱趁林清然没注意,一手搂着他防止林清然摔倒一手抓着他的手腕往前带。

云层被风吹散,皎洁的月光越发明亮,林清然手腕上的数不清的疤痕在月光下十分瞩目。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割伤的痕迹?”顾文昱狭长的黑沉骤缩,他仿佛听到了心脏撕裂的声音。

撕裂的声音像是要刺破耳膜,心脏如同是一把利刃慢慢的在他心上深深的划了一刀。

血一点一点的渗出来,灌进五脏六腑,疼得他整个人都不停地发抖发颤。

“……然然这是谁弄得?”

林清然猛地抽回手,把满是割痕的手腕放在自己眼前,他毫无感情的看着自己手腕上错乱不堪的割痕。

轻轻勾了下唇角,似笑非笑的漂亮眸子满满的淡漠。

“不过是几道伤痕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轻哼一声,戏谑地看着顾文昱:“也怪不得顾总,毕竟顾总是什么身份地位,怎么可能受过伤。”

“从来都是顾总伤别人,哪有人伤害得了顾总啊,是吧~”

“然然……”

顾文昱感觉胸口不断的撕裂开,他艰难的呼吸着,对上林清然那双藏着万千星辰的眼眸,那双漂亮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着冰冷的光芒。

他喉咙哽咽着,像是千万句话堵在心口,却说不出来一句。

“手腕看也看了,要是顾总有兴趣,也可以试试,毕竟看着血从自己手腕上流出,别有一番快感~”

林清然漫不经心的撩起眼眸,眼里的冷漠让顾文昱心颤,仿佛他在说着和他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

何毅是半夜才回来的,处理完家里的事他回到顾文昱家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卧/槽!”

开了灯何毅忽然捂着心脏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等他缓过来看着眼前满身戾气的男人。

他咬了咬牙,怒道:“顾文昱你他/妈不止是疯子,你简直就是有病对吧!大半夜不睡觉跑下楼来吓人?!”

顾文昱一身墨色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他一贯往后梳的头发散下来,端庄稳重的模样在这一刻颓丧的很。

他手里拿着一瓶喝了一大半的酒,身上散发着酒气,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的握着那瓶酒。

见到何毅回来,他站起来把那瓶酒扔一边,朝何毅走去。

顾文昱这次倒是没计较何毅对他的态度,他轻撩起冰凉的眸子,狭长的眼眸里笼着一层残暴和轻颓。

他声音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比以往还要哑沉,却更有磁性:“……然然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何毅听闻怔愣了下,过了几秒才问道:“你看到了?”

见顾文昱不语,何毅知道自己猜对了,冷哼轻笑:“他手腕上的伤痕你想知道?”

把自己的外套搭在双臂上,他好笑的看着男人:“看着那些伤痕你有什么感觉呀?好玩?还是无感?”

“哈哈哈”笑了几声,何毅摇头哼笑:“顾文昱,你知道又能如何呢,你能代替他受伤?还是你想在这基础上再嘲笑诋毁他?”

顾文昱垂下眼睑,他紧紧的攥紧拳头,许久,沙哑的声音才低声问道:“……是然然自己割伤的?”

“不然?”何毅双手抱着胳膊,狠狠的瞪着顾文昱,咬牙道:“你以为这七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在他奶奶离世后,特别前几年,他不吃安眠药根本就睡不着,甚至精神崩溃到有自残倾向。”

何毅回忆着,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以保持镇定:“你能想象那种因为心脏疼得受不了,得从身上其他疼痛去寻找活着的感觉吗?”

“林清然他说只有感受着身体的疼痛,看着那些血一点一点的流出来,他才有活着的感觉。”

何毅缓了下,回忆渐渐涌进脑海,他闭上眼睛过了会儿才睁开:“他奶奶去世的时候还在说,他的孙子终于有人疼了,她能放心的离开了,让他和你好好的幸福的生活下去。”

看向顾文昱,他冷声问:“你能想象那时候林清然的心情吗?他奶奶说他有人疼?他奶奶早发现你们的事,却还是默认了,但是你是怎么对待他的?”

“他奶奶以为会疼他孙子的人,是伤害他伤的最深的人,讽刺吧?顾文昱你真的好狠,处心积虑的给了他希望又将他推向了更深的地狱。”

走到楼梯前面,何毅停了下来,他说道:“现在看到他手上的伤痕,你是不是觉得很快乐,毕竟这是你一开始就想要的结果。”

话音落了,他忽然转过头,冷嘲了一声:“不,也许你是觉得不够尽兴才问我的,你可能是在想,他为什么不那样死去呢,死了一了百了多好啊,真是太可惜没能随你所愿了。”

“不是这样的!”顾文昱的声音哑的不像样,他艰难的说道:“我心疼然然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那样想……”

“心疼?”何毅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忍不住摇头冷笑:“你下一句是不是想说你爱他?”

“呵”了声,他直直的看着顾文昱:“顾文昱,你口口声声说爱他,既然你不能把他感受过的痛苦感受一遍,那你就把他受过的伤感受一遍,如何?”

顾文昱愣在原地,身体沉重的让他重心不稳的跌坐在沙发上,他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心脏撕裂的痛楚和肌肉剧烈的痉挛模糊了他的意识,他缓缓的抬起自己的手,反过来把手腕那一边放在前面。

他垂下眼睫,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林清然纤细的手腕上那些一看就知道割的很深的数不清的伤痕尽显眼前。

那些一道还没好又接着一道的伤痕,在林清然白皙的手腕上触目惊心。

何毅说的对,他无法想象林清然当时的心情,无法想象他那么怕疼的一个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能缓慢的一刀一刀的往自己的手腕上深深的割下去。

也许当时他心脏疼的快要窒息,才会让他以这种自残的方式去寻找活着的感觉。

“顾言清”的真相暴露,林清然被他推入了更深的深渊,奶奶是他唯一的生存希望,奶奶离世后他仅剩的一点希望也就熄灭了。

这一切都是始于他当年那个玩弄人心的游戏。

望着脚边的威士忌的酒瓶,他颤抖着手把那瓶酒紧紧的握在手里,使劲的往桌面上一砸。

玻璃瓶碎成了许多碎片,还没喝完的酒顺着桌角往下流,把地上的地毯弄湿了一大块。

他伸手捡起一块锋利的玻璃片,缓缓的移到自己的手腕边上,在暖色系的淡黄色的灯光的映照下,他冷漠的眉心动了动。

拿着那块玻璃片慢慢的摁在自己的手腕上,用力向下,他的皮肉凹下去了一点,渗出了一点血,然后使劲往右边划,深红色的鲜血从手腕上缓缓流出。

血液从手腕的两边直直流下,流到地毯上,把顾文昱脚边的地毯浸湿了一大块,混着浓浓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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