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你这个表妹,可真让人不舒服,若不是安妮塔拦着我,我真想给她点厉害尝尝。”沃伦将手中的变形课课本重重放在桌上,“她哥哥阿克图鲁斯明明是个地道的绅士,那才是布莱克该有的样子。”
阿布翻开课本,轻叹,“布莱克家族向来人丁兴旺,但总是会出现一些异类。莱格里斯大概从小被娇惯过了头。”
“我讨厌她。”安妮塔皱了皱小巧精致的鼻头说道。
“说实在的,我其实也不怎么喜欢她。”阿布耸了耸肩,轻声道。
变形课已经过去了一刻钟,但邓布利多迟迟未到,要知道往常邓布利多都会提前在教室等待学生的到来,迟到可不是他的风格。
教室里的学生们开始闹哄哄地聊天,甚至格兰芬多一些向来坐不住的学生已经打闹了起来。
沃伦百般无聊地翻着课本,埋怨道:“邓布利多怎么还不来?”
“谁知道呢……可能睡过头了?”
安妮塔话音刚落,邓布利多就简单地披着墨绿色的拖地斗篷、登一双带搭扣的高跟靴子,推开门走到讲台上。
“噢,我居然觉得今天的邓布利多非常的英俊!我是发烧了吗?”安妮塔低声惊呼。
阿布闻声打量着邓布利多,今天他的衣服上面,居然破天荒干干净净没有点缀着那些星星月亮。
“肃静,”邓布利多面无表情地站在讲台上环视教室,然后变了一张有着柔软靠垫的扶手椅出来,坐下,“今天自习,开始吧。”
学生们开始交头接耳讨论,邓布利多向来是个尽责的老师,上课也严谨又风趣,今天却让他们自习,可以说十分反常。
“肃静,”邓布利多从半月形的眼睛上方望下来,冷冷道,“我说了,肃静。”
整个教室一下子鸦雀无声,连最聒噪的学生也乖乖地翻开课本开始自习。
是出什么事了吗?阿布望向讲台,邓布利多正翘着腿快速翻看着手中的作业,没骨头一般靠在扶手椅中,颇有些放浪骸形的味道。
气质不像是邓布利多,倒有些像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不动声色地继续打量着讲台上“邓布利多”的各种小动作,阿布觉得自己可能猜对了。
自习的时间在看看书发发呆中很快过去了,“邓布利多”也批改完了作业,分发了下来。
阿布展开自己的羊皮纸,一直是“O”的作业这次只得到了“A”。
坐在一旁的沃伦更是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叫,阿布探过头去——
一个大大的、力透纸背的“D”。
虽然不知道格林德沃为什么要伪装成邓布利多来上课,但看他这么随性丝毫不怕被识破的样子,应该并没有什么恶意。
感受到阿布的目光,“邓布利多”向他招了招手,“马尔福,跟我来一下。”
“马尔福”,而不是“小马尔福先生”。
“你已经看出来,我不是阿尔了吧。”走了一段路,见周围已经没有人了,格林德沃停下步伐,转身问阿布。
“是的,我想格林德沃先生您并没有做什么隐瞒。不过还是想问一下,邓布利多教授是有什么事吗?”
“你跟我来吧,他就在办公室。”似乎是懒得做解释,格林德沃直接带着阿布往格兰芬多塔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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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蜂蜜糖。”办公室的门应声而开,阿布跟着走了进去。
一走进办公室,格林德沃便变回了自己的样子,“阿尔,我回来了。小马尔福先生担心你,所以我带他看看。”
阿布环视一圈,并没有看到邓布利多的身影,屋中只有一个十七八岁的俊秀红发少年坐在沙发上看书。
红发……湛蓝眼睛……
阿布迟疑地开口叫到:“邓布利多……教授?”
少年放下书,冲他微微笑道,“你好,我是邓布利多。你是奥非斯·马尔福的孩子吗?不用拘束,请坐吧。”
“是的。”阿布在少年邓布利多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格林德沃挤到少年邓布利多身边坐下,搂住他的腰,邓布利多皱了邹眉拍下格林德沃的手,“盖勒特,还有客人在。”
阿布:……
没想到现任黑魔王是这么一个无耻的存在。
“听盖勒特说,我是因为在修复禁魔项链的时候,发生了魔法事故,然后变回了年轻的时候,阿不福思要照顾艾米,纽特和蒂娜也有自己的事,我又只有年轻时的记忆,所以只能让盖勒特替我上课了,”他顿了顿,笑道,“不过显然盖勒特不是这么称职,一下子就被你发现了。”
接过邓布利多泡的花果茶,阿布抿了一口,然后不动声色地放下杯子。
看来无论怎么样的外貌年龄,邓布利多嗜甜这个爱好,都是不会改变的。
“我想我发现的这个,可能是因为格林德沃先生给了我作业一个‘A’,”阿布开玩笑道,耸了耸肩,“要知道一般您都是给我‘O’的。”
邓布利多哈哈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是少年的意气风发。
而格林德沃则是安静又眷恋地看着他。
细细打量着少年邓布利多,阿布发现他稍稍比自己高一些,眉目清俊,一身儒雅的气质,干净又温和。
就连这一身花哨的长袍也显得顺眼多了。
“找到变回去的方法了吗?”阿布问。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阿布,“找到了,只不过魔药需要一段时间的熬制,所以小马尔福先生你可能要再拿几次‘A’了。”
阿布摆摆手表示没关系,“艾米还好么?”
“好多了,已经稳定下了,禁魔项链也修复了,但这些只是暂时的,我们在寻找能够彻底使艾米脱离折磨的办法……这次的意外盖勒特和我讲了,十分感谢你的咒语,马尔福家家学渊博,如果你还有什么发现,也麻烦你告知我们了。”
“举手之劳而已。既然您和艾米都没事,那我也该回去上下一节课了。”
阿布已经沐浴在格林德沃“你怎么还不走”的目光下很久了,他感觉如果再不离开,可能要被赶出去了……
“既然你还有课,我就不留你聊天,”邓布利多起身送他出门,朝他眨了眨眼睛,“小马尔福先生,你比你父亲风趣多了。有空常来坐坐,我需要一个‘同龄人’来陪我聊聊天。”
格林德沃在一边黑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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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阿布离开,格林德沃起身,从身后把邓布利多搂到怀里:“阿尔……”
“盖勒特,你这么急着把人家赶走,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很无聊啊。”
“我陪你。”
“我不知道原来黑魔王是这么空闲的职业。”邓布利多戏谑地调笑道,从格林德沃怀中挣开,拿起茶几上的茶喝了几口。
少年高挑又纤瘦,赤色的长发柔柔地披散下来,热烈又鲜活。
格林德沃又不依不挠地蹭了上去。
“黑魔王先生,我猜想,你已经成年很久了,你这样就和撒娇的阿利安娜一样……”
提到阿利安娜,格林德沃有一瞬间的僵直。
少年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转过身面对格林德沃,抬起头温柔地凝视着他冰蓝色的眼睛。
“这些年发生了什么,我大概有了预感,但既然你不愿说,那也便算了。但是……”
格林德沃将手指点在少年柔软如花瓣一般的唇上,“阿尔,不要但是了,就让我做完这场梦吧。”
苦笑着将邓布利多抱紧,格林德沃幽幽叹息,“等你变回原来的样子,估计又不愿理我了……我真不想让你变回去。”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静静地任格林德沃抱着他。
这是格林德沃不愿醒来的梦,何尝不是他的。
目光掠过桌上摊开的诗,邓布利多不由默念出来。
【Let me confess that we two must be twain,
让我承认我们俩一定要分离,
Although our undivided loves are one:
尽管我们那分不开的爱是一体:
So shall those blots that do with me remain
这样,许多留在我身上的瑕疵,
Without thy help by me be borne alone.
将不用你分担,由我独自承起。
In our two loves there is but one respect,
你我的相爱全出于一片至诚,
Though in our lives a separable spite,
尽管不同的生活把我们隔开,
Which though it alter not love\'s sole effect,
这纵然改变不了爱情的真纯,
Yet doth it steal sweet hours from love\'s delight.
却偷掉许多密约佳期的欢快。
I may not evermore acknowledge thee,
我再也不会高声认你做知己,
Lest my bewailed guilt should do thee shame,
生怕我可哀的罪过使你含垢,
Nor thou with public kindness honour me,
你也不能再当众把我来赞美,
Unless thou take that honour from thy name:
除非你甘心使你的名字蒙羞。
But do not so; I love thee in such sort
可别这样做;我既然这样爱你,
As, thou being mine, mine is thy good report.
你是我的,我的荣光也属于你。】
【你是我的,我的荣光也属于你。】
若是真能想像诗中这样,那便好了。
可是他们不能。
邓布利多闭上眼,回抱着格林德沃。
就让他们,做一场短暂的美梦。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辣!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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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是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集第三十六
写GGAD就忍不住文艺起来了呢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