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练习之前要不要热热身呀?”简秋时提议道。
“是的,不活动开了容易抽筋。”阮望洲想到编舞里有很多高抬腿的动作,表示赞同。
大家一起在练习室里折返跑,原本是在慢跑的,但是跑着跑着胜负心就上来了。
“嘿嘿,我跑得最快!”在大喘气的间隙,阮望洲快速地说出一句话。
傅金玉不甘示弱:“我……我一定能追上你!”
每一次转向的时候都需要刹车,然后再启动,就是在这个瞬间,阮望洲好像总是比别人快上一些,怎么也追不上。
“再来!”傅金玉偏离了自己的跑道,专门追着阮望洲跑了。
两个人相互追逐着打打闹闹,从热身跑变成人抓人游戏。
“看你还能往哪里跑!”看到阮望洲已经被自己逼到了墙角,傅金玉心中一喜,以为自己这下赢定了。
可是伸出手往前一抓,一道快得看不清的身影闪过,他抓了个空。
“诶?”他迷茫地转头向自己身后看去,只见阮望洲已经在自己的身后,一溜烟地跑远了,实在摸不清头脑。
而在一旁目睹了一切的简秋时兴奋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他从那里跑过去了!”
阮望洲的脚步实在是太灵敏了,在旁人看来已经无路可逃的情况,他竟然硬生生地闯出去了。
最后,傅金玉实在跑不动了,才选择举手认输:“呼……我不玩了,追不上你。”
阮望洲得意地从离他很远的地方小跑回来,脸不红气不喘的,被傅金玉一把拉近抱住。
“哇,你的体力这么好?”简秋时惊讶地问道。
“当然。”阮望洲笑着看向他,拍拍自己的胸口,带着些小得瑟的样子。
“这叫——身法。”陆逸鸿在一旁随意地说道。
阮望洲觉得很惊喜:“是哎,你的想象力好丰富呀。”
热身完毕,大家准备做拉伸活动。
阮望洲做出弓步的姿势,用力地往下一下一下地压着,感受到从肌肉传来的酸痛感,觉得很舒爽。
“对了,你们的柔韧性怎么样?能下叉吗?”简秋时转头向大家问道。
他自己首先做出尝试,将弯曲的前腿伸直,后腿也保持着笔直,身体缓缓地下降,最后做出一个完美的竖叉。
“我去!”
男性的柔韧性普遍更差,看着简秋时轻轻松松地下了一个一字马,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
“我也可以!”阮望洲大声说道,充满了跃跃欲试的意味。
“你真的行吗?别抻着筋了。”傅金玉怀疑地问道。
毕竟在别人的印象里,阮望洲是个可可爱爱的猛男,一公时穿着无袖下的肌肉线条饱满而流畅,长得又是浓眉大眼、五官深邃,完全和柔美这一类的形容词搭不上边吧。
“来,你看。”阮望洲兴致勃勃地猛地往下一压腿,是没有任何阻碍的样子,非常流畅地就形成了一条直线。
他面色轻松地转转腰,笑容满面,半点看不出勉强。
“啊?”傅金玉惊呆了,“你来真的?这么牛的?”
“是呀。”阮望洲手都不用扶地,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坏笑着走近了傅金玉,“来,我帮你压压腿。”
“不不不!”傅金玉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咪,瞬间从地上弹跳起来,警惕地看着他,“我下不去。”
“来试试嘛。”阮望洲走上前揽住了他的脖子,热心地邀请道。
傅金玉内心有了一丝丝的动摇,半推半就地被带到了墙根处,按照阮望洲的要求,趴在地板上,双腿抵在墙壁上。
“轻点轻点!”
阮望洲都被逗笑了:“我都还没开始用力呢!”
“那我怎么感觉这么疼啊!”傅金玉无助地用手撑起身子,扭过头去看自己的腿到底有没有被压到。
很显然,阮望洲正在一旁站着,一脸无辜地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做。而他自己的腿才刚刚跨过了九十度,距离墙壁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刚刚过去了半分钟的时间,傅金玉就忍不住用双手撑着自己的腿:“嘶——我的腿开始麻了,不行了。”
阮望洲幸灾乐祸地在一旁嘲笑他:“男人怎么可以说自己不行?你一定能坚持下去!”
又勉强坚持了一分钟之后,傅金玉忍不住呲牙咧嘴,戴上痛苦面具:“快!扶我起来!”
细密的酸麻感从腿筋一路蔓延到全身,尽管这种痛感并不是很强烈,但是就是令人难以忍受地心情烦躁。
趁着这个好机会,阮望洲又逗了他几下,这才大发慈悲地把傅金玉从地上抱起来。
刚一松手,人又软软地滑下去了。
傅金玉悲愤地拍地:“腿根本抬不起来!我只能爬。”
说着,他还真的作势在地上爬了几下,一把抓住阮望洲的脚踝。
简秋时在一旁看着,已经笑得快要喘不上气了,另两个旁观的人也忍俊不禁。
“让我来给你压腿!不许拒绝。”
阮望洲对这件事完全没在怕的,很干脆地贴着墙根躺下,冲着傅金玉勾勾手指:“来呀。”
傅金玉挽起袖子,叫了身边的人来帮忙:“陆逸鸿,你压他的后腿,我压他的前腿。”
“行。”陆逸鸿点头上前,宽大的手掌按在阮望洲的大腿上,牢牢地固定在原地,没有一丝一毫可以逃脱的机会。
“哟,你还挺有劲的。”阮望洲探头看了自己的大腿一眼,调笑道。
“哼哼,你不会怕了吧?我可是不会手软的。”傅金玉放出狠话。
阮望洲完全不放在心上:“我都说了,你快来嘛。”
闻言,傅金玉不再犹豫,他抓起阮望洲的脚踝,向他的头顶带过去。
站起来的阮望洲平时身高腿长,看起来很大一只,现在横躺在地上也是长长的一条。
他努力从自己的腿后面露出脸,眨眨眼睛,有种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感觉。
傅金玉弯着腰,已经把阮望洲的脚举过头顶了,甚至脚尖也已经触碰到地面了。
他转头看看陆逸鸿那边,完全没有放水的迹象。
“厉害了,你这是从小练的吗?”傅金玉心服口服,又换了一条腿帮他压着。
阮望洲吐出一口气,回答道:“对,小时候在武校里就是这么练的,里面的老师可狠了,当时我们班所有的小孩都被压哭过,一听到要练软度就害怕。”
当时上武校的孩子大多是家境不好,才选择孤身来到这种寄宿制的学校。
在学校里受了苦无处倾诉,老师也没有面对家长的压力,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简秋时在一旁说道:“我在舞蹈附中里练的时候,就是腿下面垫软的砖块,每个月增加一块,这样慢慢来。”
阮望洲笑了笑:“我那时候的老师没这么讲究,就硬往下压。”
他说的很轻松,可是傅金玉一想到他刚刚体验过的痛苦,就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这也太惨了吧。”
陆逸鸿侧头看向他,心中微微感慨。
没想到性格乐观开朗的阮望洲,竟然经历过这些艰难的事情啊。
看到余俊元正在旁边盯着自己,阮望洲对他招了招手:“你也想来试试吗?”
余俊元本来是不想为难自己的,可是阮望洲喊他,他竟然情不自禁地答应了下来,往这里走来。
反悔也来不及了,余俊元有些尴尬地坐在地上,心中紧张。
“没事,我慢慢来,不会那么痛的。”阮望洲柔声安抚道。
腿筋慢慢地传来被拉伸的感觉,余俊元眼神不安地看着阮望洲,眼睛眨得飞快。
莫名地联想到农村老家里的憨厚大黄,每次阮望洲要捉弄它,它虽然充满了不解,但是一对圆圆的黑眼睛总是充满了对主人的信任,任由人类为所欲为。
余俊元不是爱喊出声的性格,他咬着自己的嘴唇强行忍耐着。
阮望洲看着他的脸,通过他的表情判断自己该采取什么样的力度。
两人对视了一眼,余俊元立刻略显慌张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默默地举起一只胳膊,遮挡在自己的眼睛上。
阮望洲扑哧一声笑出来:“怎么还挡着呀?偶像包袱挺重嘛。”
余俊元默不作声,心里却悄悄的在想:不是害怕粉丝看到自己失控的表情管理,而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啊。
正如阮望洲自己所说的,他的拉伸让人浑身舒展,而不会痛苦。
余俊元被从地上拉起来,动动胳膊腿,意外地发现这个经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挨嘛。
“压完咯,我们该练舞了吧?”阮望洲站起身,晃悠着自己的手臂,向大家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