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透风的窗,宋家调查被换孩子的事情不知道在哪个环节走漏了风声,从而查出这所顶级的私人医院竟然存在多起调换孩子的事件。
‘美味的蛋糕’被砸碎,制作蛋糕的人不再躲在厨房,牵一发而动全身,牵扯出了这背后不少的人,警方更从中捕捉到了蛛丝马迹,医院背后有一把‘保护伞’,而保护伞背后很可能与一家跨国拐卖儿童集团有关。
在几天时间里事件迅速发酵,轰动全国。
所幸宋家发现得早,压了大部分内容,比如两个孩子的信息。
虽然事件暴露,但由于宋家把宋且保护得很好,几乎没有在公众出现过脸,负面影响也降到了最低。
以至于陆国的出殡都没让两个孩子去。
别说陆家回来要孩子这件事,光这件事情需要背负的刑事责任就够陆家人受,陆家知情的并不少数,对这个事件需要付出代价。
……
学校里,这件事也传得沸沸扬扬。
“……诶,你们听说没有啊,宋且原来不是宋家的太子爷,好像他是被抱错了,听说宋家真正的太子爷已经被找了回来。”
“我说这段时间怎么没来学校,原来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
“陆北淮好像也没来,你们说会不会——”
“我看到这个新闻了,不是吧,宋且玩世不恭了那么多年一夜发现自己竟然不是亲生的,那不是很崩溃。”
“……嘘嘘嘘,别瞎说,等下被听到了。”
“诶?那不是宋且吗?他来学校了?”
“对啊,我听说他来学校补成绩,他们高三这两个月不是得申请大学了嘛,他之前的成绩太烂了,要想申请到成绩全部都要重考。”
“全部重考??那得考多少次啊……”
“反正从高一开始所有考试都要重考,我们一个学期六场考试,那算下来差不多三十六场。”
“那得考疯了。”
“据我所知他和陆北淮昨天都考了一整天了。”
教室后排的角落,窗外光线微微笼罩着趴在桌面上睡觉的少年身上。开着窗,有点微风,吹拂起额前的发丝,露出那张路过都会忍不住看多两眼的漂亮模样。
兴许是这段时间生了场病,身上的白衬衫穿着些许宽松,勾勒出单薄的肩型,一侧脸颊枕着胳膊,露出的另一侧脸颊如润玉透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脸色没那么好看,眉眼微拧,带着一股脆弱感。
周鸣走进教室时看见这一幕,手边拿着罐冰镇可乐,脚步顿住,像是想到了什么,站在门口好一会。
却在下一秒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他皱眉侧过头。
“可乐杀精。”陆北淮就说了这么一句,便走进教室,看见宋且又趴在桌面上睡觉。
周鸣:“……”靠。
谢景初和沈听斯也跟在后脚,他们俩见周鸣站在教室门口,探个头去看他脸色果然不好看,再看向教室里,见陆北淮走到宋且身旁,弯下腰又不知道在做什么。
此时对于他们来说,心情又是复杂的。
宋且是跟他们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好兄弟,就像是他们的弟弟,可最近这个月发生的事情让他们都难以置信,宋且竟然不是宋家的孩子,是被抱错的。
弄得家里人又让他们暂时不跟宋且走近。
叩叩——
桌面被屈指轻敲。
宋且本来也还没睡熟,忽然被吓醒,抖了个激灵,一脸茫然地抬起头,看见是陆北淮,表情复杂:“……又干嘛。”
他真的困死了。
好想睡觉。
“等下游泳课不用上去考试。”陆北淮看着仰头看向自己的这张脸,才一早上就脸色那么难看,他皱了皱眉。
宋且听到这个本来就知道的事情,难受得很小声哼了声,又趴回桌面,闭上眼:“我知道的好吗。”
考试成绩还好过你的陆北淮。
用得着你提醒。
刚趴下就被拎住后领,他没能趴下,有些恼火看向陆北淮:“干嘛?”
“吃药了吗,脸色那么丑。”
宋且听到陆北淮说话的语气,气得抿唇,瞪着他:“你管我。”
说完甩开他的手。
反正现在他已经合理的接受了宋父的一切安排,对于陆北淮他也不用再想着过去‘宋且’对他做了什么,毕竟过去他为了替‘宋且’弥补陆北淮,拯救陆北淮事件无果,心里早就坚定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这人完全就已经是破罐破摔的态度,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满足报复欲。
他也大可不必像过去那样害怕。
除非这家伙真的要揍他。
那他无话可说,因为打不过。
陆北淮见宋且又趴回课桌睡觉,脾气还挺大,压根没有要理他的意思,已经两天了,这两天对他都是这样的态度,哪里还找得到之前那样哄他的样子,但又不是之前欺负他的态度。
就是不理他。
他心里冷笑了一声,在宋且身旁坐下,又是什么欲擒故纵新的把戏,明摆着就是知道他不会放过持宠而娇,拿出平板在上面写着什么。
“啧。”
陆北淮笔尖一顿,瞄了眼旁边,见宋且从胳膊肘抬起脸在瞪他,其实没什么杀伤力。
“能小点声吗?我想睡觉。”宋且实在是头疼,窗外的声音就算了,旁边还在那里戳戳戳,忍无可忍,说完又趴回桌面,想着能睡多会就睡多会。
这几天为了重考‘宋且’这两年半的成绩真的熬死他了,每晚都觉得胸口闷堵得睡不着,很少失眠的他也罕见失眠了好几天。
今天的状态最糟糕。
“我只是在正常的学习,你为了想睡觉让我小点声这不是很合理,在教室里我有学习的权利。”陆北淮说着,又瞄了眼宋且,结果又被瞪了眼。
他默默把平板笔放回屏幕顶端,没再使用。
宋且见况才趴下继续睡了。
陆北淮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
不是,他那么听话做什么,宋且说什么就说什么吗?这人抢了他亲生父母,抢了他的生活,欺负过他,现在为了想要睡觉叫他安静就安静?
深思熟虑了十秒。
还是把平板塞进了抽屉里,手放慢,动静很轻,在把平板放进抽屉时忽然看见宋且动了一下,胳膊瞬间僵住,好在只是动了一下,不是因为他。
陆北淮悄无声息松了口气。
随后又意识到什么。
不是,他为什么要那么在乎。
嘴上说的谈恋爱只是假的,说要跟宋且结婚也是假的,只是为了刺激自己的亲爸而已,他这是为了更好圆这个谎言提前带入角色了吗?
那他现在是宋且的男朋友?
未婚夫?
丈夫?
也是,过去他为了陆国待在宋且身边都能够忍气吞声,现在为了拿下宋家伪装体贴男友的角色又如何,不都是一个意思吗?
能忍的人终能成大事。
宋且也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睡了多久,被叫醒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的,他呆坐在座位上,看着前面的老师在黑板上写着微积分的题目,有种莫名烧心的感觉。
也可能是因为这几天为了写论文写得太狠了,想着冲刺最后这段时间拿到几项论文发表作为申请材料,现在是体力透支脑力透支,现在看到题目就开始反胃。
AP课程在五大国际课程中属于最难的美大学先修课程,高中生需要提前学习大一的内容,对他来说倒不是难,而是要精优,因为课程的目标就是为了冲刺顶尖大学,也就是AP课程的分数要够高才有用。
而平时AP课程的分数在申请学校的时候需要换算成GPA成绩,这个‘宋且’平时的成绩实在是太差,学术的比赛,社团活动都没有参加过,完全就是混日子。
他现在想要申请到一所好的学校还必须要通过这样‘补考’去最后冲刺一波。
眼见还有一个月就是五月份的AP课程考试,以及六月份的SAT考试,尽管在过去他已经是本科毕业,可面对这样一张白纸一样的人生想在最短的时间里去冲刺确实是挑战。
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这个身体不够给力。
他现在就很想睡觉。
……真的,好困。
陆北淮把人叫醒后,就见宋且这样坐着,一动不动,也没什么表情,就跟个精致的洋娃娃似的。
就在这时,他看见宋且忽然闭上眼,整个人就这样往旁边倒去,眼神倏然一沉,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这才避免了整个人摔下去。
由于某人时刻关注着拉得及时,没有引起很大的动静
宋且也在这瞬间醒了过来,却只是醒了几秒,他眼皮又开始困得发沉,坐稳后,看向陆北淮,见他眼神深沉盯着自己,看着看着眼皮又开始发沉。
脑袋往下沉,已经是困得无意识的状态。
额头眼见就要撞到桌面,最终还是磕入某人掌心中,并没有撞到哪里,而后安稳地睡了过去。
也全然不知身旁的人就这样盯了他整节课。
别扭的姿势手都麻了,愣是没吭一声。
……
就这样睡了一下午,直到下午的户外运动时间才被音乐吵醒。
宋且脑袋发懵的坐起身,他抬起头时就看见陆北淮站了起身,揉着肩膀,动作还挺大。
他不明所以:“你在热身吗?”
陆北淮揉肩膀的动作僵住几秒,下颚线收紧,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出教室,背影看起来气压阴沉,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宋且也顾不得陆北淮好端端的为什么又生气,反正他就没有弄懂过陆北淮。
他缓了会,站起身时却眼前一黑,耳鸣嗡嗡,幸好胳膊被人拉住才没摔倒。
“小心点。”
宋且发现是周鸣他们,正想说谢谢却看见他们也没想对自己说什么,便走出了教室。
他倒没觉得是什么,这件事爆出来说小不小,已经属于豪门丑闻,宋氏集团的股票都跌了不少。
人就是趋于利益的,对自己有害的不利的都会选择远离,朋友亦是。
还能扶自己一把也是本性使然。
这样正常不过,对他来说更好过,i人大喜。
“宋且,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女声。
宋且看向教室门,看见一个换好运动服的女生手中拿着一篮子跳绳,她面露拜托。
“因为要点名了,我怕来不及把东西送回器械室,你可以帮我拿回去不,放在那里就可以。”
宋且心想拿点东西而已,便点头:“嗯好。”
反正“宋且“就是有特权可以不用运动。
于是他抱着这篮子的跳绳走去器械室,尽管只是走路,他好像也感觉心脏不是很舒服,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发闷。
拿着的绳子并不重他的额头都布满了冷汗,就因为走的这几步路。
果然不能再这样玩命的写跟熬夜,这个“宋且”的体质真不比过去的他。
操场响着朝气蓬勃的运动音乐,位于操场背后的器械室开着门,为了器械保存室内常年拉着窗帘,货架分门别类摆放整齐,但还是有些灰尘感。
宋且走进器械室,这一小段路走得他口干舌燥,正想着把这个绳子先随便找个地方放着,却在弯腰的一瞬间,背后传来关门声。
“咔哒”一声锁上的刹那,室内陷入漆黑。
他有些难受,干脆蹲下。
呜呜呜呜他无辜啊,干嘛校园暴力他。
还把他锁在这里。
窗外的音乐还在回响,昏暗的器械室电闸都被关了,根本没法开灯,窗户也是封死的,毕竟器械室里很多昂贵的器械都需要阴暗避光保存。
他拿出手机给陆北淮打电话,但陆北淮没有接,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带手机,又或者是故意不接他电话。
最后才发现不是打不通,而是没信号,一点信号都没有。
那糟糕了……怎么办,现在外面音乐那么大声他拍门会有人听见吗,就算门口很可能站着人,也不会想着给他开门,就是故意整他。
所以多行不义必自毙,‘宋且’啊宋且,拿到你这个剧本也真是活得不容易。
宋且知道运动时间不过四十分钟,先找了个位置坐下,往后靠着架子,却坐立难安,因为胸口又开始疼了,不一会额头的汗从脸颊滑落,密密麻麻的疼痛感从心脏处弥漫开,心跳急促。
在安静的环境下这样的心跳声更是震颤着耳膜,开始出现心慌。
他开始掉眼泪,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让他太陌生,好像比那一次在小树林里的还要糟糕,喘不上气,不断的深呼吸都很难顺畅,浑身发冷。
前段时间发烧的时候医生跟他说过,他是属于罕见型复杂先心病,需要不断做手术,只要病情变化一次就得要做手术,一辈子都要复查,术后长期吃药,可以说是心脏病类型里算是幸运的,但也是煎熬的。
若是他再频繁出现发烧的情况就得要做开胸大手术。
距离‘宋且’上一次做手术才一年多。
如果他严重了,那就得他体验开胸大手术了。
呜呜呜呜呜……
怎么办。
他得活着离开这里。
于是他站起身,强忍着不适走去窗边,试图拍窗呼叫,但音乐声似乎太大了,并没有引起什么动静。又走去门后,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破门。
但他还是高估自己了。
最后因为站不住也坐不住,只能躺在地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遗书内容在脑海里都想好。
买的山海科技股赚了那么多钱,那就捐给那些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小孩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器械室门外响起慌乱开锁的声响。
直到门都被打开的瞬间,光线涌入室内,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握着门框,气喘吁吁,较沉的呼吸频率听出着急的程度。
宋且听到声响,但他已经哭得不能自已,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他似乎不耐受这样的病发情绪。
却在下一秒,门又关上,短暂的光源被吞没,又恢复黑暗,但刹那后器械室的灯亮了起来。
陆北淮把门锁上,看着因为躺在地板上,把身上白衬衫都弄脏的宋且,见他哭得脸色潮红,捂着心脏,表情很是冷漠。
胸膛却上下起伏得厉害,背后的衣服全是汗,垂放在身侧紧攥着的手看到人了才慢慢松开,指尖却是颤抖的。
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恐慌。
“……北淮。”
这声带着哽咽的叫唤在器械室响起。
陆北淮垂下眸,见宋且那张白净的脸被灰抹了几处,脏兮兮的,泪流满面,像只可怜虫,还被人欺负了,这家伙竟然还会被人欺负,他怎么都想不到这家伙竟然会被人关在器械室里!!!!
——陆北淮,我帮你把宋且关在器械室里了,不用太感谢我。
——谁让你把他关在那里的?
——他都已经不是宋家的大少爷,那他之前欺负你的那些算什么。
——要算也是我算,关你屁事。
直到宋且抱住他的脚踝,仰起头,眼眶湿漉漉满是哀求望向他。
“我胸口好疼,你可以抱抱我吗?”
宋且哭着心想,这是本i人最勇敢的一次了,都说出要抱抱的话。
在他以为陆北淮不会理他的,就感觉自己的嘴巴又被塞进了什么药,被塞到舌头下,很快就融化了。大概是在等药效起效的时间,不过短短的一两分钟,就感觉心脏的疼痛感被慢慢抚平。
然后把他就被陆北淮抱了起来。
还是面对面那种,单臂托抱着他的臀部,那只手在轻拍抚顺着他的后背,好像……
在哄他。
“宋且,被欺负的这种感觉好受吗?”
这句嘲讽的话并没有耽误拍后背的手。
宋且趴在陆北淮的肩头上,把脑袋枕着,小声抽泣着:“……她叫我帮她放一下绳子,我以为只是放一下。”刚才哭得太猛了现在还没缓过来。
虽然有点丢人,但好在救了一命。
说起来,陆北淮好像又救了他一次。
“所以你就被关起来了。”陆北淮听着耳畔很轻的抽泣声,想到刚才的四十分钟里宋且都是这样的状态,若是他晚一步呢,若是他没有随身带着药呢:“宋且,你可真没用,之前的嚣张气焰哪里去了。”
宋且也没生气,慢慢地抱住他的脖子,闭上眼,轻声细语道:“……谢谢你,陆北淮,没你可真不行。”
他应该要记住才对的,要随身带着救命药。
从今往后就是他一个人过了。
因为他跟宋父说好的,为了让陆北淮尽快‘忘了他’,能够接受家族联姻的订婚,最好就是隐瞒他要去的地方,这对他们都好。
而这份家产争夺的协议他还是放弃吧。
陆北淮在身世上受尽了委屈,就算自己再有把握也确实不该去争夺这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可以去争取属于自己的,但绝对不是属于陆北淮的东西。
“这会才知道没我不行?”陆北淮冷笑一声,心想现在知道还为时不晚。
宋且意识模糊的应了声:“嗯……”
后来应着应着,晕了过去也不知道。
连最后某人惊慌失措的叫唤也没听见。
。
经过这次后,宋且发现,陆北淮总会莫名其妙的盯着自己看,自己走到哪里也跟到哪里,好像自己会发生什么一样,就连弄个资料也会看着自己开小差。
而他也尝试询问。
家里书房里——
还是在他们之前一起学习的书房。
这一次他们在整理申请常青藤的资料,AP课程考试的成绩,以及SAT考试的成绩都出乎他们意料的好,再加上平时成绩转换成的GPA也是已经达到心仪学校的标准。
而陆北淮本身平时就是品学兼优的存在,社团活动志愿者社区服务这些都没有落下,所以在申请资料里占了很大的优势。
至于他,就不打算考虑常青藤了。
“陆北淮,你总是看着我做什么?”
“你不看我又怎么知道我在看你。”陆北淮淡定地收回视线,他将目光放回电脑屏幕上,将这段时间整理好的申请材料放在一个文件夹里:“你把资料发过去了吗?”
“嗯。”宋且在早几天已经把资料都发到他选择的学校。
陆北淮又看了眼宋且:“哈佛跟耶鲁你最想去哪里?”
宋且想了想,笑道:“耶鲁。”
因为他的本科已经在哈佛度过,考上了心心念念的耶鲁研究生却没来得及去读,心里还是有些可惜的,不过人生难得有重来的机会,之后也有机会的。
“那你想去耶鲁?”
“哈佛。”
宋且淡定地对上陆北淮的目光,如果这人真的能申请到这里那未来也是一片光明。
两个月后——
他们各自收到了高校的offer。
陆北淮同时拿到哈佛和耶鲁的offer,最终也是选择了哈佛答复,也对耶鲁的offer致以真诚的谢意。
“我答复哈佛了,你答复了吗?”陆北淮见宋且房门打开,走进去发现他在衣帽间收拾行李,敲了敲门示意他。
“嗯。”宋且专注地收拾着行李。
陆北淮见他没看自己,走到他跟前:“宋且,去了那边我们要住宿舍吗?还是我们搬出去住。”
宋且对答如流:“住宿舍也可以,上学方便一些,在外面住就得自己开车,不过比较自由。”
“那还是在外面住吧,我考了驾照会开车。”陆北淮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盯着宋且把行李收拾得整整齐齐,这家伙什么时候会叠衣服了。
全然没发现自己已经把宋且列入自己的计划中。
现在的计划,未来的计划。
“你喜欢就好。”宋且说。
陆北淮冷笑了声:“别以为你现在什么都顺着我我就会原谅你,是你根本离不开我,连药都不随身带着身上。”
“我以后会记住的。”宋且心想,这种事情他肯定会记住了。
陆北淮听他这么说皱眉,正想说‘不记也可以’,但却又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收拾好了。”宋且看向陆北淮笑道:“你呢?”
陆北淮见宋且对自己笑得那么好看,好像心情特别好的样子,全然不知唇角上扬:“我早就收拾好了。”
宋且点点头:“那就好。”
陆北淮心想看吧,总是那么关注自己,宋且没有他根本不行。
……
又过了一周,准备出国。
陆北淮这天起得很早,想着要去喊宋且,可当他走到宋且的房间时却发现房间早已经空无一人。
心里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北淮。”
陆北淮僵硬地看向喊他的宋父。
“小宝是昨晚的飞机,他说他先走了,让我跟你说一声。”宋父说。
陆北淮表情瞬间阴沉:“为什么?我们不是订的同一天的机票吗?”
“小宝是这么跟你说的?”
陆北淮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脸色瞬间阴沉,胸口猝然觉得闷堵,眼眶渐红:“……什么意思?”
“小宝什么都没有跟你说吗?”宋父见陆北淮这样,心想这家伙是不是对小宝太认真,小宝看起来怎么那么佛系。
“说什么?”
“他说他先走了。”
陆北淮皱眉:“只是先走了?”心情有点峰回路转。
宋父见况还是不想着刺激了,先把这小子哄出国读书再说:“嗯。”
陆北淮不疑有他:“那我也出发了。”
飞机穿过云层,往大洋彼岸的美国飞去。
十个小时后落地,两个小时后到达新的住所,并去学校报道。
可哈佛哪里有宋且的身影。
压根就没有。
陆北淮揪起报到处的老师,眼眶通红:“……真的没有宋且这个人吗?”
老师一脸茫然且无辜,没想到这个华夏人那么可怕情绪激动:“没、没有啊。”
陆北淮心脏疼得爆炸,气疯了。
宋且!!!!!!
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你!!
你死定了!!!
而此时远在另一端剑桥的宋且,正美滋滋的逛着校园,看着那么多丰富多彩的社团想选一个,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
害,肯定是陆北淮。
真是不好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