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第十七天
燕将池眼底泛红, 怔怔地看着澈穆桓。
澈穆桓对上燕将池的眼睛，微微绷紧身体，他真没法应付这个。
他保持着握住燕将池手腕的动作, 僵硬了两秒后, 才挪开视线，浅浅抿了一下嘴唇。
没有哪个主人能硬起心肠忍受狗狗的可怜攻击。
“……你还没有为你瞒了我的事情道过歉。”澈穆桓说道。
只有一些解释, 笨拙得要死，但真正一句认真的道歉却一直空缺着。
澈穆桓心想，他已经给了台阶了。
燕将池一愣, 旋即飞快地反应过来——
他好像收到了陛下的和好暗示？
他做了什么？
这些不重要。
他猛地坐直身体, 目光灼灼地看着澈穆桓, 他知道他该说什么。
“对不起, 我不该瞒你。”燕将池道, “我该向你坦诚的。但我只是……太害怕你会因为知道这些而远离我。”
他目光闪烁了一下，露出一点恰好的低落, 低低道：“因为我的……关于我的一些传闻, 关于我的一些坏脾气。”
这也是真的, 尽管只是占据了一小点比重。
外界对他的传闻他并非不知道, 只是懒得处理, 那些传闻于他没有太大坏处，叫那些麻烦畏惧他、自动地敬而远之，这没什么不好的。
但是当他知道澈穆桓的时候，他确实有些不安和担心, 他收敛起自己不好的、糟糕的那一面, 只想让澈穆桓看到他好的那些。
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做的, 迄今为止，他觉得自己做得应该还算不错。
至于他的腿。
他自然是清楚不过那些所谓门当户对的联姻选择中, 多少人因为他的腿而弃之如敝屣，直到前不久，他将燕氏一族中的叔伯尽数扫出董事，名正言顺地坐稳了燕家当家的位置，那些人又再次哄围了上来。
澈穆桓闻言皱了皱眉头，他略带不悦地淡声驳斥道：“是谁传这些谣言的？不处理掉？”
他说完，自然而然地维护道：“我知道你脾气一点也不坏，细心也耐心，又不与人一般计较，这点看人的眼光我总是有的。”
澈穆桓说着说着，便微扬起下巴，浅浅轻哼一声。
燕将池低低笑出来，他试探一般地伸出手，握住澈穆桓，见青年没有挣开，他眼里的喜悦更分明了一些，他低低问道：“那现在，我得到原谅了吗？”
澈穆桓眸光微微闪烁，停顿了两秒后，才微颔首：“再观望一下。”
燕将池闻言便知道这是一个默许了，他眼里迸发出欣喜的亮色，看得澈穆桓也随之心情愉悦了不少。
小狗就该总是那么高兴的样子。
澈穆桓伸手蹭了蹭燕将池的眼角，忽而又开口：“不过有一点我还是看错了。”
燕将池闻言又顿时有些绷紧，紧张地看着澈穆桓。
澈穆桓见状好笑，翘起嘴角：“原来阿燕还是个爱哭鬼。”
燕将池：“……”
燕将池哭笑不得地抿了抿嘴角，他略微偏头，蹭了蹭澈穆桓的手。
澈穆桓轻咳一声，收回手。
坐在前排的保镖队长兼司机目不斜视地看着正前方的路况，一点也不敢往后视镜那儿瞟。
但他的耳朵可是竖得尖尖的。
天啊天啊，他的老板是个爱哭鬼。
这话是他能听见的吗！
多说点，爱听！
下一秒，驾驶座与后排的隔挡被无声地升起，保镖队长惋惜地暗暗摇头。
澈穆桓眨眨眼，有些稀奇地看燕将池的耳朵一点点染上了红色。
这就害羞啦？这么容易害羞的男人，居然还被传谣坏脾气，真是过分。
……
车队一路平稳地将所有人送达了阿比高塔酒店。
入住酒店房间后，燕将池便将随行的护理团队全都喊了上来。
“让他们给你检查一下。”燕将池坚持道，“也是为了后面的行程。”
澈穆桓没有拒绝，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对看病讳莫如深的，只是在外的时候不想因此而耽误所有人的时间，现在既然已经回了酒店，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随行护理团队为澈穆桓量了体温、测了心跳和心率，又做了其他一系列的检查。
“澈先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心率稍稍快了一些，不过问题不大，考虑到澈先生的年纪与长途跋涉刚下飞机的情况，这些都是正常范围里。”随行医生说道。
燕将池闻言松了口气，他又对随行医生说道：“那平时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或者是调理方向？”
“以温补为主，澈先生的身体底子看起来不是很好，应与早产有关，补物不宜过盛，仔细调理就好。”随行解释道，想了想又补充，“燕先生要是仍旧不放心的话，可以节目之后再做一个心电图。”
心率过快虽然不是大问题，但是面对燕将池的重视，随行医生还是补充说明了一下，以免之后真出了什么状况。
燕将池闻言点头记在心里。
他眼色沉了沉，他知道澈穆桓是早产儿，澈穆桓的母亲也正因此而死在手术室里，这在燕将毅当初交给他的资料中都有。
上面也写着澈穆桓从小就多病，体质差，正因此，牧向东鲜少会带这个儿子出席圈内的各项活动，美名其曰是为了养身，避免喧闹吵嚷。
但要是牧家真的有仔细为澈穆桓调养身体，也不可能如今十八岁了，身体底子仍旧不见好。
燕将池脸色阴沉，又在牧向东的头上记了一笔。
“时间不早，你们也回去休息吧，辛苦了。”澈穆桓开口说道，看向留在原地、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走的随行护理团队。
随行团队闻言却不敢走，眼巴巴地看着若有所思的燕将池。
“澈先生不是说了么？出去。”燕将池回神，微蹙眉头。
“好的燕先生，澈先生。”
澈穆桓转向燕将池，见燕将池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扬着眉问：“你不会真的考虑要给我安排一个心电图吧？”
“身体健康上，再仔细慎重也不过分。”燕将池说道，他说完顿了顿，抬起眼，眼里露出一点恳切和担忧，低低地问，“回去后你会去做一个检查的吧？我会给你安排好的，一点也不会麻烦。”
“……”澈穆桓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他就是拒绝不了燕将池这样的眼睛。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节目组给定的都是大床房，不过早在上节目前，燕将池便已经公然得到了同床的应允。
“晚安阿燕。”
“晚安。”陛下。
两人睡得很规矩，各自占床的一边，大概是都累坏了，谁也没出现认床失眠的情况。
只不过睡着睡着，澈穆桓不知觉间便向燕将池那儿靠了过去。
澈穆桓怕冷，哪怕酒店房间里开着恒温的中央空调，也仍旧无意识地往热源的方向靠近。
燕将池一贯浅眠，在青年无意识转身靠近过来的时候便醒了。
在黑夜中，他睁开眼，看着青年睡熟又毫无防备的脸，就那么近在咫尺。
……
一夜无梦好眠。
第二天一早，节目组突袭了嘉宾们的酒店房间。
其实也谈不上是突袭。
每一对嘉宾入住的房间桌子上都有一张醒目的、贴着节目组贴纸的卡片，上面安排了第二天的行程任务，也就相当于是剧本内容，提前给嘉宾们过目。
比如说今天一早，是节目组开着直播来突袭检查各个嘉宾的房间叫早。
其他三对倒是都注意到了桌上的小卡片，或者说是对综艺节目的流程早有了解，并不意外这一出，只有澈穆桓这边，出了点意外。
首先，谁也没想过桌上会放置节目组的任务卡片，其次，一进房间，燕将池安排的随行护理团队就鱼贯进来，忙着给澈穆桓做检查，各式器械一堆放，那张节目组的任务卡片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以至于这会儿早上，节目组拿着一早准备好的房卡悄悄潜进燕将池与澈穆桓的房间时，两人对此毫无所知。
跟拍pd完全没考虑过这一对会不知晓今天的安排，隔壁三组都已经非常顺利且配合地拍完了，就剩这边最后一组——所以闯入得正大光明。
摄像师扛着机器首先扫了一遍房间里的环境。
节目组给订的第一晚房间是个套房，有个客厅，不过澈穆桓他们的客厅里干净得很，不像其他房间里到处都是打开的行李箱、堆满了拿出来的生活用品和衣物——节目组都惊呆了，不过是一个晚上，居然能把这么大的空间挤占得满满的。
而眼下澈穆桓这边，相比下甚至显得有些冷清。
【刺激！揭秘真假情侣的时刻来了！】
【楼上醒醒，这种都是剧本好嘛，就算真的睡一块儿也能是合约情侣】
【笑死，说真的，他们这间房看起来简直像是没住过人】
【+1也太干净了吧？真的睡过吗？】
【不过想想这两人就丢了三个箱子，客厅里干干净净好像也很正常？】
【草哈哈哈哈哈不说差点忘记啊啊，倒霉蛋！！】
【赶快的赶快的，快进房间！想看！】
跟拍PD一边关注着直播间里的观众反响，一边领着摄像小哥往房间里走去。
客厅往里走才是卧室，卧室的隔壁则是一间和卧室差不多大小的洗浴间。
总之分外豪华。
但是显然折腾了一天的两人都没怎么充分利用洗浴间，除了冲淋房稍微有些使用痕迹外，其余的地方整洁得像是压根没人入住。
节目组蹑手蹑脚地扛着摄像机，刚刚小心翼翼地走过客厅，镜头先往旁边的浴室扫了下，正要转回来，猛地被一只手挡住了。
跟拍pd和摄影师都吓得狠狠一抖，险些要尖叫出来。
就见澈穆桓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披了一件松垮的浴袍，悄无声息地忽然出现在摄影师的身边。
“我的妈呀澈老师，你、你什么时候起来的……”跟拍pd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吓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都被吓了一大跳，谁都没想到这么一大早的，本该在床上睡死的嘉宾居然从背后偷袭！
【我靠我靠我靠！吓得我！！一大早的为什么你不睡觉啊啊！！】
【啊啊笑死了，这也太狗了吧！居然背后偷袭节目组哈哈哈】
【节目组：嘿嘿，我来抓人啦！澈老师：没想到吧，我来抓pd啦！】
【头要笑掉了哈哈哈，很想看pd此刻表情哈哈哈，听声音感觉都要吓哭了哈哈哈】
【妈呀没人注意这个镜头也太怼脸了吧啊啊！！这是澈老师素颜？？！】
【刚才我就想说！！但是被弹幕带跑了淦】
【浴袍！！澈老师是真没把我们当外人呀！！】
澈穆桓慢吞吞地放下手，视线扫了一眼面前的两人，淡淡回答pd的问题道：“你们开门的时候。”
酒店房间的门刚被打开，他和燕将池就不约而同地睁开了眼。
跟拍pd欲哭无泪：“那你们怎么都没出声呢……”
“你不也没出声？”澈穆桓挑挑眉稍。
跟拍pd：“……”
【哈哈哈哈哈好像没毛病】
【摄像老师快扫一眼床！让我看看有没有睡过！！】
【想看+1】
跟拍pd扫了一眼直播间，他拍拍惊魂未定的胸脯，轻咳一声，拉回正题道：“那我们继续拍摄了？”
“继续拍摄？”另一道低沉的嗓音从跟拍PD的另一侧响起，声音阴沉带着分明的怒气，“谁允许你们进来的？要是惊扰了……他，你们几个都！”
“抱歉燕先生！”跟拍PD惊恐地转身，正对上燕将池，分外直观地感受到对方满溢出来的怒火，急忙打断了燕将池的话头，飞快地道歉：“不好意思燕先生！那我们先出去，两位老师慢慢整理，我们一个小时后在底下大堂集合！”
他恨不得不带喘气地一字不断地全倒出来，一说完，就火速拽着自家摄影师飞快退出了房间。
谁也没告诉他燕总反对不接受他们这个计划安排呀！
要是早知道燕家那位不同意，他绝对不会来房间！给他一个月的带薪休假他都不来！
跟拍pd忍不住低头敲手机，私信问导演，昨晚有没有接到过澈穆桓这组反对拍摄早晨突袭录制的消息。
【陈导：没有】
【陈导：咋啦？】
【陈导：他又不给拍啦！？】
【陈导：……算了，不让就不让吧，这位传闻里出了名的阴晴不定，反正哄着！哄着！】
【小吴pd：……知道了】
一看陈导这熟门熟路猜中结局的架势，他就知道燕将池这前后不一的脾气应该是由来已久了。
要叫澈穆桓知道两人的聊天内容，必然得先指正指正，怎么就阴晴不定，怎么就前后不一了，谣言就是这样出来的！
跟拍PD这边匆匆忙忙地下了电梯，直播倒是还没关闭，就见直播间里热闹极了——
【啊？这就走了？什么都没看到呢！！】
【摄像大哥这跑得也太速度了……跟有什么在后头追似的……】
【不是我说，澈穆桓他男朋友是不是太凶了点啊？感觉要把俩工作人员生剥了一样】
【+1，干嘛为难打工人啊，自己答应上节目的，反过来却一点也不配合？钱是那么好拿的？】
【但是一大清早的拿房卡，不经人家允许擅自闯房间里拍摄，好像是不太合适吧？】
【还是直播】
【咳，虽然爱看……但换位想想，要是我的话，我也得炸了，上节目又不是卖身，一点隐私都没啊】
【同意】
【……】
跟拍pd看着直播间里的评论一条接一条的，有苦说不出，他总不能解释说，这都是提前提醒通知过的吧？节目开播的时候早就说了没剧本、搞偷袭，要是解释，那就是自打脸了。
但不解释吧，他们这个黑锅背得也着实太重了点。
跟拍PD心里小人泪流。
澈穆桓这边，两人没过多久就带着行李下来了，是第一组到大堂集合的情侣。
陈导注意到两人手里的行李箱，不由搭话问道：“你们是决定好今晚不住这儿了吗？和其他嘉宾老师们也都商量好啦？”
澈穆桓点头应道：“嗯，换一家。这家酒店有点安保隐私问题，太轻易泄露住客信息。”
陈导：“……”
“换一家严密点的，安全点的。”澈穆桓又补充。
陈导：“……”
【啊啊啊啊，原来还在耿耿于怀早上的突袭吗哈哈哈】
【我真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换酒店】
【我还在算昨晚给的旅游经费，结果……竟是这？】
【看得出来是真的很在意了哈哈哈】
【酒店：我真的谢谢你，节目组赔钱！名誉损失费！】
跟拍PD无助地捂脸，他真的要怀疑澈老师有没有看过他们的小卡片了。
燕将池脸色冰冷，原本今早的时候，他以为他们会有一个悠闲的、轻松的、美好的互道早安的开始，一起从床上起来，一同洗漱、整理、为彼此选择今天出门的穿着……
结果一切都还没开始，从睁眼的那一刹那，就全被破坏了。
陈导像是察觉到了燕将池的怨气，下意识刚往燕将池那儿扫了一眼，就飞快地收回视线，不敢再看第二眼，只好干笑着点头：“啊，是可以换，可以。”
【嘉宾因为“私密性糟糕”换酒店的好笑度100%，导演不得不附和令好笑程度1000000%】
【哈哈哈哈哈那个谁看起来到现在都很介意很生气的样子】
【得要澈老师哄才能好（狗头）】
澈穆桓偏了偏头，看向陈导，忽地又道：“今早我们都受到了严重的惊吓，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啊？”陈导一愣，这是要打什么牌？
澈穆桓耐心地解释：“赔偿精神损失费。”
“哈？！”陈导瞪大眼睛，这是要打敲.诈.勒.索牌！
他急忙道：“那没这个说法的……”
澈穆桓不急不忙地打断陈导的话头，温和地笑笑，掰着手指头给陈导数：“你瞧，早上我们因为节目组的失职而受到惊吓，身体有些不适，如果要去做检查的话，节目组是不是有义务要负责带我们去做个检查？”
陈导：“……”
“你再看，节目组未经允许擅自拍摄嘉宾的隐私部分，并且经由网络直播大肆传播出去……现在直播人数多少来着？”澈穆桓转头问跟拍pd。
“七十八万……”跟拍pd下意识地回答，然后猛地捂住嘴。
澈穆桓看向陈导：“你看，传播范围很广了。那要是追究起来……”
“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没有别的意思。”澈穆桓话锋一转，“还有……”
陈导干笑着打断澈穆桓的话头，他冷汗直冒，哪敢让澈穆桓继续数下去，他就知道燕家当家的队友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赶紧松口：“澈老师，节目组很乐意为我们的无意冒失表达歉意。”
“那就好，大家好好商量，没什么说不开的误会，我知道你们是无意的。”澈穆桓微笑，“那就四百歇尔克，差不多吧？我查了一下当地的检查费用，没有医保的话，差不多是这个价格。”
陈导：“……澈老师您准备得可太充分了。”
在房间里的半小时全用来查这些了是吧！！
“提高效率，方便你我。”澈穆桓道。
“好的，那就四百歇尔克……”陈导深吸了口气，肉痛自己被坑出去的四百。
“每人。”澈穆桓补充，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燕将池，“一共八百，谢谢。”
陈导：？？
怎么不去抢啊！！
他悲愤地对上澈穆桓带笑的眼睛，然后清晰地意识到，人家可不就是在明抢吗？在抢.劫他啊！！
但钱还是得给，毕竟……他们没法说早上的突袭是剧本，不存在受惊吓，不存在冒犯隐私。
所以这钱，得给。
就当是为了节目效果了。
陈导闭闭眼睛，痛苦掏钱。
“谢谢。”澈穆桓接过现金，收进自己的口袋里。
【哈哈哈哈哈哈草啊，这是坑了节目组八百块钱？？】
【总看节目组坑嘉宾，头一回看见嘉宾反杀节目组的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你，我们年轻一辈的楷模，职场横着走！】
【开播不到两小时，澈穆桓就挣了八百歇尔克，是这个意思吧？】
【笑死，虽然但是，确实是这样？遥遥领先了！】
【那其他嘉宾是不是也可以效仿一下啊！】
果不其然，等其他三对小情侣先后来到集合点后，余虹菲率先发现了澈穆桓鼓鼓囊囊的口袋里的一沓子现金，不由睁大眼睛：“这是什么？”
“赔偿金。”澈穆桓说道。
“什么什么？”牧雨希竖起耳朵。
陈导：“……”
谁来给他掐一下人中。
等澈穆桓简单说完，剩下三对小情侣全都围向了导演组：“那这我们也得有。”
陈导：“……”
【笑死了，你们怎么六个人是搞出来丧尸围城的阵势啊！！】
【澈老师：来，大家一起发财】
【节目组：行呗，大家后面几天都别过了！！】
陈导梗着脖子大声说道：“你们没有赔偿金，都是配合完成，属于自愿行为，不能和澈老师一样用同等理由向节目组进行敲诈！！”
“噗。”牧雨希被逗笑。
澈穆桓挑挑眉：“敲诈？”
陈导：“……进行索赔。”
说漏嘴了。
牧雨希笑得更加大声。
其他人本来也就是图一闹，没指望真能拿到钱，看导演那么一副焦头烂额又仿佛随时要英勇就义的样子，也就闹了一会儿便放过对方。
倒是看向澈穆桓的时候，牧雨希眼里又带上了一点点同情——节目组怎么都没提前提醒他啊？果然没名气没家里给后台撑腰、找的临时搭档还没什么用场，上了节目就是被欺负的命啊。
“还好，给了赔偿金也算是扳回一城吧。”牧雨希对澈穆桓说道。
陈导：？什么叫扳回一城？明明是他们被单方面霸.凌.敲.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