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霆导航餐馆的地址，差不多有两公里，将配送方式改成自提，他去的时候扫的共享单车，回来叫的滴滴。
二十分钟了，魏尘阳应该洗完，白霆正准备拿钥匙开门，门缝里透着微弱的光，门是开的，心里想着，难道是刚刚出门太急，没有关上？
白霆弯腰换鞋，就发现玄关处有一双蓝色细高跟鞋，紧接着就听到林清雅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不回家，待在这里干什么？”
魏尘阳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头发上还滴着水，不太舒服地揉着肚子。
他对林女士一贯没什么好语气：“你管我干什么？”
“我是你妈，我不管你谁管你。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喜欢不喜欢白钰？”
林清雅得知魏尘阳的下落，从路夫人的生日宴会赶过来的，一看魏尘阳带着敌意的态度，就被暔沨气得半死。
“妈，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不喜欢白钰。
你要是实在闲得慌，你去工作、去谈恋爱，去干什么都行。
别把所有心思都放我身上，我有我自己的活法。”
“那你到底喜欢谁？成天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只要他是夏国人，我都能把他弄来。”
林清雅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讲道理，魏尘阳觉得他们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这样聊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妈，打住，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了。”
“不好意思。”
林清雅刚准备破口大骂，白霆温润的声音一出，将她所有的话都给堵回去了。
“小霆？”
林清雅一看到白霆，立马从盛气凌人的泼妇，切换成和蔼可亲的长辈，向白霆迎过去。
魏尘阳就这样被忽视了，不过他已经习惯了，他妈就是喜欢这种精英型的，企图把他打造成这样，但他不争气。
“你们认识？”
林清雅的目光，来回在他们身上打转。
“你这不是问废话？”
魏尘阳刚一开口，就被白霆瞪了一眼，立马闭嘴不说话了。
她这儿子一身反骨，今天竟然这么听话？
林清雅连连称奇，阳阳终于遇上克星了。
白霆面不改色，还不忘把吃的放在魏尘阳面前：“嗯，鼎元和魏氏最近有合作，魏总一下飞机，就被我拉过来了。”
“唉，你这孩子，工作是做不完的，还是得多注意身体。”
林清雅不疑有他，白霆的人品和性格，她信得过，就是工作起来没日没夜，要是阳阳有小霆一半事业心，她就放心了。
魏尘阳拆开外卖，白霆一本正经的胡说，林女士居然信了，而他发自肺腑的话，林女士从来都当耳旁风听。
这典型就是好学生放个屁，别人都觉得是香的。
他忽然觉得还好自己有颗大心脏，不然得委屈死。
“你，跟着小霆多学学。”林清雅看着魏尘阳满心满眼都外卖，气就不打一处来，对上白霆笑得格外和蔼：“阿姨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早点休息。”
白霆回以一笑，但没人注意他握拳的掌心早已被汗水浸湿了。
“阿姨，我送您。”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玄关处，林清雅穿好了高跟鞋，将手提包夹在腋下，握着白霆的胳膊，语重心长。
“行了，不用送了，你妈的事我已经吩咐下去了。阳阳被我惯坏了，你替我多费点心，该骂就骂，如果阳阳有得罪的地方，你多担待。”
白霆非常理解林清雅望子成龙的心情，不过这种事还得看当事人的意愿：“只要他肯学，我知无不言。”
“有你这句话，阿姨就放心了。”
林清雅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白霆回来，魏尘阳已经吃完了，茶几收拾干净了。
“你怎么总是和林会长唱反调？”
魏尘阳吃饱喝足，枕着双手，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看着头顶上晃眼的白炽灯，目光有些失焦：“我看你更像她的儿子，我就是捡来的。”
他头发滴着水，把沙发都滴湿了，白霆去卫生间拿了一条毛巾，给他把头发包起来了。
魏尘阳准备起来，就被白霆按住了，毛巾上沾染了白霆的味道，带着一丝若有若无清甜的香味，不是沐浴露的味道，这是白霆的体香。
这是白霆的毛巾，白霆在给他擦头发？
魏尘阳受宠若惊，一个心都在白霆身上，把刚刚的不愉快抛到脑后。
白霆边擦边说：“林会长还是很担心你的。”
“不说她了。”
魏尘阳还没凝聚起来的喜悦，就被这么被打散了。
白霆发现他对林会长有很严重的抵触情绪，今天不早了，也不适合聊这些。
“你自己擦，我先去洗。”
魏尘阳从白霆手上接过毛巾发呆，耳边听到水声，有些心烦意乱。
不仅仅是因为林女士，还因为白霆的态度。
第二天魏尘阳很早就去找曾邢，两人在公园中碰面。
“曾叔，白霆的病怎么样了？”
“我本来不应该告诉你病人的情况，但你应该是治疗中的一环。”
曾邢思考了半天：“他的情况不太好，停药以后，他的情绪波动会越来越大，病发会越来越频繁，有时候可能自己都察觉不到病发了。
我让他尝试控制，已经有初步成效，但失眠加重了他的病情。
不过，你既然能让他睡着，对他的病肯定是有好处的，至于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我也说不好。”
“谢谢，曾叔叔。”
魏尘阳买了早餐回去，轻手轻脚准备上床，突然发现白霆抱膝坐着，他赶紧把灯打开，喊了一声，白霆没什么反应。
魏尘阳起来，才发现白霆目光失焦，将人抱进怀里：“宝宝，我们闭上眼睛，睡觉。”
白霆眼睛一眨不眨，不动也不说话，魏尘阳轻轻拍着白霆的背，像哄小宝宝一样哼着小曲。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霆才慢慢闭上眼睛，传来均匀的呼吸。
不一会就响起刺耳的手机铃声，魏尘阳直接把电话关机了。
傅耀华气急败坏，跑到白成天面前告状。
“行了，这点小事，你看着处理就行了。”
白成天一副秉公处理的样子，实际上恨不得立刻把白霆赶出去。
傅耀华身为狗腿子，心领神会，通知人事按旷工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