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神灵给他们最大的恩赐了。
黑衣人讽刺的想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简直要和这里融为一体。
地下没有充足的阳光,生活在这里的人大部分也没有光鲜的身份,富裕的身价,所以这里的一切都很符合暗域这个名字。
车辆行驶到一处简朴的建筑面前,男子看着面前的建筑对黑衣人说:“要不是被您亲自带来,我是很难相信这就是您的住所。”
黑衣人无所谓的说:“一个睡觉的地方罢了,这难道还不够摆张床?”
男子冲黑衣人竖起大拇指说:“您的这种精神,让人佩服。”
就对方的身份,再奢靡在享乐都不过分,甚至这样才会符合对方的身份,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与喜好,就不归他这个合作伙伴管了。
车辆在这简谱又昏暗的庄园里行驶了良久,才在一个门前亮着两盏灯的屋门前停下。
下车后男子环顾了四周一圈,发现只有面前的屋门前亮着两盏灯,所以不管你的视力有多强能看得到的地方也只有眼前的这一些。
之前的路上,男子也试图去看看周围的布置,可惜一路上只有车灯照亮前方的陆,他和黑衣人坐在后面,后前方的驾驶座甚至隔着一层挡板。
所以,他是真的没看到些什么,也很难判断出这地的地势和布置。
想到这里,男子忍不住在心里暗叹,幸亏和这位先生是合作的关系,不然怕是连这里都进不来。
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先把这次的合作完成再说吧。
不然这里乌漆嘛黑的,想跑也不知道方向。
黑衣人丝毫都不在乎身后的男子在想什么,这里是他的地盘,还没有人可以在他的地盘来挑衅他。
一个中年人模样的男人站在门口恭敬的等待着,开门迎接黑衣人的归来说:“欢迎回家,先生。”
黑衣人淡淡的应了一声就抬步往里面走去,说:“你怎么还亲自来接我了。”
中年男人也就是黑衣人的管家说:“您很久没回来了,我这不是得赶紧来表现表现,生怕您把奴给忘记。”
听着管家的话,黑衣人看着管家轻笑一声说:“你还在乎这些。”
说话间一行人走入屋内昏暗的走廊,每隔三米亮着的一盏小灯将人的影子拉的无限长。
长长的影子互相交叠在一起,随着灯光游动,像是鬼魅的驻扎地,令人徒生恐惧不适的感觉。
男子就是这样的想法,虽然他不是什么胆小的人但长久的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正常人都会变成些不正常的疯子吧,更何况这里本来就不是正常人生活的地方。
就是不知道身前的这位黑衣服的先生是属于哪一种情况了。
是先天的本性还是后天的变态,才能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的舒适。
男子闻着鼻间挥散不去的味道,细细的琢磨这是一股什么样的味道。
并不难闻,如果是正常的人家,那这就可能是一种熏香,丝毫不会引起男子的注意。
但这是在这个黑衣人的家里,这里的一切都值得男子去注意和思考,万一某个不被在意的细节就是揭露对方身份的重要线索呢。
这话说来搞笑,都是一起去完成玩命的任务的,但男子连黑衣人是谁都不知道。
别说是黑衣人的身份了,一起出任务这么久,他连黑衣人的脸都没看到过。
对方就一直带着一个面具,让人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男子想了各种办法去看清黑衣人的长相,邀请对方一起进餐,给对方灌酒,甚至是发生意外去碰触对方的面具。
这一系列的措施没有一个成功,甚至差点惹怒对方。
在别黑衣人的保镖架住的时候,男子笑着说:“我就是喝多了,先生不至于这样吧。”
即使对方带着面具,男子还是能感受到对方凝视他的眼神,因为一个人的气势和压迫感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面具可以遮挡的住的。
第一次正式的领略黑衣人的压迫感的男子,渐渐的收起试探的心情,摆正玩笑的脸,郑重的冲黑衣人道歉说:“对不起,先生,是杰冒犯您了,还请您原谅杰的无心之举。”
气氛是非一般的安静,保镖死死的架住男子,黑衣人一言不发,男子只能在寂静中听着自己不规律的心跳,感受着后辈上滴滴流淌的冷汗。
良久,黑衣人说:“放开。”
男子感觉对方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又停留了良久,才又话说了一句:“下去”。
那些满身煞气的保镖就像木偶人一样的严格去遵守男子的每一个指令。
等屋里再次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男子对连头都不敢抬的男子说:“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你的手剁下来。”
闻言,男子垂在身边的胳膊不自然的痉挛了一下,好像已经通过黑衣人的话看到自己血肉模煳的样子。
那你这知道黑衣人没有在吓唬他,对方说这话的语气都是极其平静的,和说今天的天气真差是一样的。
甚至对方身上的气场都没什么改变,男子自认为自己没有这样处世的能力。
所以,对方是远胜于他的存在,无论是阅历还是实力。
他就该听前辈的话,好好的跟着这位先生去办事即可,而不是不知死活的去试探对方的底线,拿自己的小命去做赌注。
想到这里,男子忍不住的有些后怕,恭敬的对黑衣人说:“先生,之前是杰的错,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因为小人的错误而多思。
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给我,杰一定尽力去完成。”
看着意识到自己身份的男子,黑衣人声音平静的说:“嗯,我们本就是合作关系,与什么需要你做的事情我会吩咐你的,起来吧。”
听到黑衣人这样的话,男子心里是更加的谨慎了。
一个时刻都冷静,甚至连情绪起伏都没有多少的,实力又强横的合作者,真的是让他这个习惯摸清别人底细的人很不习惯。
因为这样真的会让他没有安全感,偏偏对方的身份和地位都不是他能怀疑的。
黑衣人面具后的眼睛看了男子几眼就转开了视线,说:“这次的任务没什么难度,前提是你们别自作主张。”
听到黑衣人的话,男子忙不迭的说:“是,一切听从您的指挥。”
看着男子的样子,黑衣人说:“把这里收拾干净。”
男子?
顺着黑衣人的视线看去,那里是他刚刚装醉去扯对方面具而带倒的酒瓶就被,有几个已经破碎在地上。
原本干净的地毯也染上了猩红的酒液,一切显得那么不详。
对方这是想折辱他吗?
这个念头在男子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后行动先于大脑的,男子几步挪到那些垃圾面前,伸出手就去碰触那些锋利的玻璃片。
余光看到黑衣人走过来的步伐,男子忍住把手拿回去的想法,闭上眼,心一横等待即将到来的疼痛。
等了半天,预期的踩踏感和刺痛感并没有到来。
男子疑惑的睁眼看去,就发现黑衣人站在离他极其近的地方俯视看着他。
看到男子眼里的屈辱,痛恨和恐惧。
黑衣人说:“怎么,有人就这么踩上去过,而且那时候的你无力反抗。”
看着男子渐渐苍白的脸色和急促起来的唿吸,黑衣人继续说:“而且还给你留下了挥不去的心理阴影。
看来那时候的你,幼小却又有了记事的能力。”
不想再听黑衣人对自己的分析,男子大声吼出来说:“够了。”
黑衣人却当看不见男子的愤怒说:“看来我说的全对。”
男子恶狠狠的说:“那又怎样。”
黑衣人从这话里听出咬牙切齿的味道,反而笑出声的说:“不怎样,就是告诉你可以通过不懈的努力去改变这样的处境。”
那你这没想到黑衣人会对他说这些,面上带来些疑惑的情绪。
黑衣人说:“你想来和我做事吗?不想是吧,但你没有选择不是,就像你的人生,从来没有多少选择的机会。”
男子面色不善,声音发紧的说:“你调查我。”
黑衣人说:“我以为我只是做了你做不到的事。”
妈的,男子暴躁的扔下手里的碎玻璃片,站起来怒瞪着面前人模狗样,但是性格极其恶劣的黑衣人说:“你到底想怎样。”
黑衣人说:“不怎样,只是工号下你又多了一个选择。”
男子嘲讽的说:“龙潭和虎穴的区别是吗。”
黑衣人说:“或许吧,但两个总比一个强不是。”
男子承认,这倒是,可惜他不稀罕。
黑衣人好像看得懂他的想法,说:“不急,在你回去之前,都是你考虑的时间。
不过,过了这一次,就是你求我,我都会搭理你,懂了吗?”
男子没有坚决的说不,既然对方给他考虑的时间,那他就可以尽情的考虑和调查。
定下心,男子对黑衣人说:“谢谢先生,我会好好的考虑。”
黑衣人说:“很好。”
随后拍拍手,就有保镖进来。
黑衣人说:“打扫干净。”
保镖说:“是。”
男子让开那片地方,看着之前还强不可挡的保镖现在听话的打扫卫生,有什么想法疯狂的在脑海里破土。
管家余光看到先生带来的客人落在了后面,凑到先生的面前凑近附耳说:“先生,五日前,图腾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