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和煦, 暖暖的阳光之下,宽阔的别墅区带一个大草坪,一个小孩穿着厚厚衣裳坐在院子里, 捧着一碗药,不愿意喝。
那小孩衣着精致,脸色却有些苍白, 管家哄了半天,也不愿意喝,最后无法, 只得说:“给你找点糖吃, 好不好?”
小孩点点头,趁管家离开, 捧着药碗,左右看看,打算找个地方偷偷把药倒掉。
小孩跑到角落,打算把药倒进土里, 却发现有一行蚂蚁正搬着一颗食物前行,便忘记了手里的事, 专心致志地看蚂蚁爬。
时启看着画面里的小孩, 那长相与他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啊!只不过他小时候没有这么弱不禁风,也不喝药。
时启指了指小孩:“这该不会就是我吧?”
系统:“是的, 此剧情为前置剧情。”
小时启专心致志地看蚂蚁搬家,直到感觉到头顶好像有一片阴影笼罩下来,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惊讶地发现树上居然有个人!
那也是个小孩, 穿长袖长裤,头发则是银白色的, 精致小脸上满是冷漠,正看着小时启。
那树是隔壁别墅区的,小孩应该和他是邻居。
小时启:“你怎么爬上去的!”
那小孩不说话,只看着小时启手里的药碗。小时启把药碗放下,也很蠢蠢欲动,打算爬一下自家的树……然后管家来了,立刻制止了小时启的危险行为,把他抱到桌子上,让他喝药。
小时启正要和管家说那树上的男孩,再一抬头,人没了。
小时启:“?”
白发男孩试图往下跳,管家顿时魂飞魄散,把那小孩也抱下来,才知道是新搬来的邻居。
“我叫方殊流。”男孩看着时启手里的糖,说。
时启惊到了下巴:“哇……原来我小时候就认识方殊流了,还和他是邻居?可剧情里没提到啊!”
难怪方殊流第一次见他,就表现得很熟稔……
小时启看了看他,把手里的糖递过去,小方殊流却摇摇头,说:“你吃。”
隔壁原来是一对恋人,之后搬来了一对夫妻,还带着个小孩,小时启终于有玩伴了。虽然小方殊流话不多,但小孩完全不在乎,只要有人一起玩就行了。
两个小孩便时常凑在一起,小方殊流冷冷的,也不怎么爱动,却总是看着时启,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小时启很讨厌喝药,每天都要喝好几碗,然而方殊流不用,可把他羡慕坏了。
“这个可苦啦。”小时启皱眉道,“能把人苦到流泪!不信你尝尝?”
小方殊流喝了一口,什么表情都没有。
“你居然不觉得苦?!”小时启震惊了。
“苦是什么意思?”小方殊流问。
他的表情是真的很疑惑。
小时启不信邪,以为他是装的。喝了一口,被苦得咋舌,连忙去找糖,然而糖没有了,简直是五雷轰顶!小时启一个劲地“呸呸呸”:“好苦啊!”
小方殊流见他如此,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你要这个?”他剥开一颗,喂给小时启。
小时启吃了糖,终于好多了:“谢谢,你的糖真好吃。”
小方殊流说:“吃不出来。”
小时启:“?”
小方殊流说:“我吃什么东西,都是一个味道,和水一样。”
小时启:“?”
怎么会这样!小孩完全无法理解,吃不出味道是什么感觉。
“那你为什么随身带着那么多糖?”小时启不解地问。
“治病。”小方殊流说,“没有糖,我会死的。”
小孩并不能理解什么是死,但听起来好像不太好,立刻道:“我……我不吃你的糖了,你吃吧!”
“还有很多。”小方殊流说。
自从知道了小方殊流的病,小时启反而不抗拒喝药了,还有什么比尝不出味道更可怕的呢?他很同情小方殊流,把每天喝药吃的糖留下来,送给他,然而小方殊流每次也会带一堆糖,互送。
“奶糖和柠檬糖最好吃啦。”小时启说。
树荫斑驳,院子里的树高,小方殊流便带着小时启爬树玩,小时启有点恐高,每每爬到一半,便不敢动了。
“我在这里。”小方殊流认真地说,“不会让你掉下去。”
小时启那一瞬间,感觉很有安全感,拉紧了小方殊流的手,第一次爬到了树上,看向远处。
小时启长这么大想都没出过家门,看到外面的景色,顿时“哇”了一声。
那是小时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高楼大厦,建筑如同积木一般,高高低低错落有致,远山和天空也很好看,像水彩画一般。
“好想出去玩啊!”小时启情不自禁地道,可是父母又不让他出去,怎么办呢?
小方殊流道:“这有什么难?改天带你去。”
那之后,小时启对小方殊流简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崇拜。他们的关系好到小时启甚至愿意把房间分给小方殊流一半。
傍晚,小方殊流还没回去,方家父母找来,两个小孩正依偎在一起看书。
“太打扰你们了。”方母说,“小流难得有个玩伴,平日里他不爱说话,太内向了。”
管家给他们上茶,笑道:“大概是太孤单了?小孩一起玩总没坏处。”
此时的时家已是小有名气,而方家父母则带着小方殊流搬出大宅,大人忙于事业,一时间也来不及管小孩,让小孩在一起玩玩也好。
两个小孩的关系越来越好,好到小时启偶尔也能看到小方殊流脸上露出笑容,那太难得了。
“你多笑笑嘛!”小时启拉住小方殊流的手,“很好看诶!”
小方殊流板着脸:“我没笑。”
小时启两根手指挑起小方殊流的嘴角。
小方殊流:“……”
时启坐在地上,宛若看电影一般,看两个小孩的温馨日常,感慨:“果然还是小孩比较可爱。”
然而小方殊流比小时启要忙,他有不少课要上,逐渐地,往来便少了。小时启简直是望眼欲穿,然而家里的人不敢带他出去玩,怕他生病,只能等周末,小方殊流带着他出去玩。
好不容易等到周末,小时启迫不及待,偷偷地来到院子后面,小方殊流在树上等他,两人便一起从另一侧的小门出去,去了附近的公园。
小时启第一次出来,看什么都新鲜得很,小方殊流则云淡风轻,见惯不怪了,只在小时启偶尔要摔倒的时候扶住他。
路过婚纱店,小时启停住,好奇地看着里面的婚纱照,说:“那是什么?”
小方殊流迟疑了一下,说:“结婚拍的照片。”
“结婚是什么?”小时启又问。
小方殊流想了想:“关系很好的两个人互相喜欢,以后永远在一起,就叫结婚。”
“那我们也可以结婚!”小时启说,“我也想拍!”
小方殊流拉住他的手:“长大了才能拍。”
“为什么啊?”小时启说。
小方殊流也不知道,但说不知道会显得很不聪明,于是说:“长大了才知道什么叫喜欢。”
“可我现在就很喜欢你啊。”小时启疑惑地说,看了看新郎亲吻新娘的照片,照猫画虎,在小方殊流的脸上亲了一下。
小方殊流石化在原地,小时启则被一旁卖棉花糖的机器吸引住了,兴冲冲地跑过去。
小时启身上没钱,小方殊流最后用自己的零花钱给小时启买了一个棉花糖,小时启很大方地递过去:“你也吃一口。”
小方殊流咬了一口,他吃不出味道,但是心里却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很美好的情感,这就是甜味吗?
“喜欢不能乱说。”小方殊流终于提起刚才的事情,“只能和一个人说。”
“为什么?”小时启疑惑地说,“我也很喜欢这个棉花糖,可以和它拍照片吗?”
小方殊流:“……”
再路过烤面包店,小时启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口水险些流下来:“我要吃!”
然而他们走过去,最后一个烤面包已经卖光了。小时启难过得要命,最后在路上就哭了起来,小方殊流顿时手足无措:“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真的吗?”小时启说,“好想吃啊……”
小方殊流认真点了点头:“我回去学一学,应该不难。”
天色渐晚,该回去了,小时启看到路边有个卖玩具的摊子,便跑了过去,而小方殊流则下意识觉得不对,那群人一身黑衣,不像是摆摊的,那一刻,小方殊流的直觉令他大喊:“时启!危险!”
然而已经晚了,小时启被他们抓走了,小方殊流正要追,便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男人敲晕过去。
时启看到这一幕,浑身一震。
怎么回事,小时候他们也遭遇过绑架?!
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
接下来为沉浸式体验剧情,是否进入:
是 否
时启点击“是”,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再次睁眼时,已经身处仓库,手脚也缩水了,被绳子捆住。
时启:“……”
接连体会两次被绑,心情复杂。
他的旁边,则靠着另一个小孩,时启侧过头一看,是小方殊流,正一脸警惕地看向四周,见他醒了,立刻紧张道:“你有没有事?千万不要哭,会把人引来的!”
时启:“我没事……这是哪里?”
小方殊流并未注意到小时启出乎意料的冷静,只以为他是被吓呆了,小声说:“不知道,如果有人来了……你就闭上眼睛,假装在睡觉……千万别睁眼。”
时启注意到小方殊流不住发抖,额头冒着冷汗,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立刻道:“你怎么了?”
小方殊流轻声道:“没……事。”
过了一会,有人进来,时启闭上眼睛。
“这就是方家那小子吧?”那人说,“打电话,让方家撤出现在的投资项目,否则,他儿子就没了。”
那人走过来,对着方殊流咔咔一顿拍照,时启则紧闭着眼睛,那男人拍完,问:“那这小孩怎么办?”
“处理了。”另一个男人说,“别留下什么线索。”
时启冷汗直下,只觉得这一刻无比危险。
“等会一起处理吧。”那人最后说,然后走了。
屋子里恢复了静默。
“方殊流!”时启焦急道,“你到底怎么了?”
方殊流嘴唇发白,说:“糖……”
时启立刻意识到,方殊流之前说他必须要吃糖,否则会死,这件事居然是真的?!
方殊流随身带着糖,但时启两手被绑住,实在是没办法把糖从他兜里取出来,情急之下,道:“系统,有没有办法?”
系统说:“过个[幸运]吧。”
时启一掷。
他很紧张,方殊流的情况看起来很严重,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呆了多久了……仓库里阴冷,时启碰到方殊流的手臂,居然比他还要凉!
系统:“幸运5,判定困难成功。”
时启当即有种心从嗓子眼重新落下的感觉。
小方殊流不舒服地动了动,从裤兜里掉出来一颗糖,时启弯腰,用嘴叼起来,试图把糖纸打开。
但是……真的好难!
时启都无法想象,方殊流当时是怎么用嘴把死结咬开的。
好在时启这回幸运发挥了大作用,时启暴躁地扯了几下,糖纸破了,时启立刻凑到方殊流面前,把糖喂给他。
小方殊流嘴里含着糖,渐渐清醒过来了,有气无力地说:“谢谢……”
“太难打开了!”时启说,“舌头不够灵活。”
小方殊流笑了下:“你还是挺厉害的嘛。”
时启能感觉到,小方殊流是在安慰他,让他不那么害怕,虽然他自己也很害怕,还在保护他。
黑暗的仓库里,两个小孩紧紧靠在一起,时而风声呼啸,阴影无处不在。
“对不起,”小方殊流喃喃,“如果今天不带你出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时启想安慰他一下,又觉得以现在的身份,说不出什么太高深的话语,只说:“和你没关系。”
是剧情的锅。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再次打开,黑衣男人拎起了时启的衣领。
“放开他!”小方殊流几乎是怒吼着说,“别碰他!”
那男人冷笑,把一颗药塞进时启的嘴里,又给他灌水,时启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越来越模糊,脑袋昏沉下来……
[本段剧情已结束,是否脱离剧情?]
是 否
时启点击“是”,并说:“那个人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时启心里有个预感,这个药和文森特给他吃的,是一种药,尼玛……一个药研制十几年还是试验品,也太离谱了吧!
系统说:“的确如此,这个药吃下去后,便让你失去了之前的记忆,正因如此,你不记得和方殊流相遇的过程,而再度吃下这个药后,一部分的特殊分子令你的记忆回来了。”
……逻辑居然还挺严谨。时启说:“方殊流知道我吃的药有失忆的功效吗?”
系统:“我不知道。”意思是得问方殊流。
时启闭上眼睛,回到现实。
“时启!”方殊流的声音道,“醒醒!”
时启睁开眼睛,依然是一片黑暗……哦他忘了自己还在失明状态了,他还有些不习惯,说:“怎么了?”
“以为你昏过去了。”方殊流似乎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探他的呼吸。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时启稍微动了下头,感觉唇角擦过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时启:“?”
方殊流一时没说话,离他远了点,咳了一声,说:“你冷吗?”
“不……不冷。”时启心想他刚才是不小心亲到方殊流的脸了吗?不过既然方殊流不说,他也当作不知道好了。
“我刚才……做了个梦。”时启说,他眨了眨眼,眼前仍然一片漆黑,这种感觉令他的心里有点慌。
方殊流说:“梦到了什么?”
方殊流看向时启,时启的眼睛很漂亮,像黑珍珠一般,此刻却失去了光彩,令他心里一阵发疼。
“梦到……我们小时候认识。”时启说,“你就住在我家隔壁,是吗?”
时启听到方殊流的呼吸因为他的话停滞了一瞬,之后说:“你想起来了?”
方殊流的语气有点急促,还带着些不敢置信。
“也许?我以为只是个梦。”时启觉得现在还不是和方殊流讨论这个的时候,他说,“我的裤兜里有一个盒子,你能把它拿出来吗?”
方殊流说:“盒子?”
“里面是送你的礼物。”时启说,“不过我觉得,现在正好能派上用场。”
方殊流虽然不明所以,但仍是转身,背对着时启,手指艰难地去够时启的裤兜。
“对了,还有糖。”时启说,“你可以吃一颗。”
“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方殊流迟疑地问。
时启轻轻地“嗯”了句。
那个盒子咕噜咕噜从时启地口袋里滚了出来,还有几颗糖。
方殊流沉默着。
耳畔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方殊流在拆糖纸。
时启感慨道:“想咬开糖纸,还是不容易的。”
时启才试过,用牙齿撕开糖纸,着实是很困难,他不知道方殊流被绑成什么样,有些担心。
然而下一刻,他感觉方殊流靠近了,似乎有点紧张,紧接着,他感觉有人在他嘴里塞了个硬硬的东西,时启下意识张嘴,是一颗甜甜的糖。
“……”
方殊流迅速地回身,道:“没什么难的。”
时启简直震惊,方殊流是怎么做到的?
“你的手没被绑住?”时启怀疑地问,“怎么会这么快?”
“以前喜欢拿樱桃玩。”方殊流说着,声音显得有些费力,似乎在打开盒子,过了几秒,时启问,“打开了吗?”
“……嗯。”方殊流说,似乎被惊讶到了,“很漂亮。”
“导购和我说,这个可以当瑞士军刀用,还可以当录音机。”时启回忆道,“你把它弯折过来看看?”
方殊流一手难以操作,过了几分钟,说:“好了。”
时启嘴里的糖也半融化了,外面的很甜,里面则是柠檬味的夹心,酸溜溜的,把他酸得一激灵,感觉到自己的手放松下来,方殊流把绳子割断了,这枚胸针果然很厉害啊。
“还有个录音机的功能,你自己摸索下。”时启叮嘱道,“千万别丢了奥,这枚胸针很贵的!”
时启终于可以活动下手腕了,他说:“我其实还有个武器,可以让人沉睡……”
正说着,只听钟声突然“当当当”地响了起来,船上装得还是古典老式的挂钟,整点就会报时。
时启顿了顿,意识到现在已经十二点了,虽然现在的情况不合时宜,但他还是对着面前认真地说:“方殊流,生日快乐,恭喜你成年了!”
“我在这边。”另一侧传来声音。
时启顿时捂住脸,一头黑线。
“生日礼物也已经送你了,”时启挥挥手,说,“不用客气。”
“谢谢,还有……”方殊流说,“糖很好吃。”
时启心想,你都没吃,怎么知道好不好吃?睁眼说瞎话啊!
时启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全盲的感觉很不好,甚至连路都不会走了,整个世界失去了方向感,方殊流拉住时启的手腕,防止他跌倒,并看向他的眼睛。
“什么都看不见了。”时启感觉到方殊流在看他,说,“我现在就是个拖后腿的。”
“都是因为我。”方殊流突然道,“如果你没有遇到我,就不会被绑架,吃下那该死的药片,变成现在这样。”
“和你没关系!”时启说,“又不是你带我到酒吧去的,而且文森特早就想抓我了,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别自责嘛。”
他伸出手,摸索着,寻找方殊流,方殊流则握住他的手:“我在这里。”
时启顺势拍了拍他的肩膀,然而方殊流个高,时启得踮着脚才能拍到,顿时好生无趣。
“刚才那块布还在吗?”时启说,“我现在需要什么东西挡住我的眼睛,否则好不习惯啊。”
时启宁愿是因为被挡住看不见,也比睁着眼睛还看不见要舒服一点。
“会吗?”方殊流担忧地看着时启的眼睛,寻找了一块干净的布,蒙在时启的眼睛上,“其他地方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都很好。”时启说,“不过还要感谢这片药,让我想起了过去——你是不是一直都记得?”
“当年,他们把你带走后,就有人来救我了。”方殊流说,“但你已经不在了,我找了你很久,你家当时搬家了,并且有人刻意拦截了你的身份线索。直到在学校里听厉觉提起你的名字。”
“但你当时看我的眼神很陌生,”方殊流说,“我不知道,你是否恨我,但后来发现,你是完全不记得我了。”
方殊流注视着时启,时启比起小时候,变化很大,小时候虽然时常喝药,却总是很活泼很有精力,现在却安静了许多,然而身上还是带着方殊流多熟悉的那种清朗的少年的气质,在时启身边时,仿佛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
时启的皮肤更白了,宛若牛奶一般,鼻尖很翘,嘴唇则习惯性地翘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脖颈纤细,带着一种脆弱的美感。
时启说:“我就说……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就喜欢我呢。”
那也不是不可能。方殊流心想。
时启慢慢摸索着,走到门前,说:“外面挂着锁吗?”
“这门是反锁起来的。”方殊流道,“得想想别的办法出去。”
“我有办法。”时启说,并且掏出了自己的S级道具——万能开|锁|器!
上次不能用,这回总可以用了吧!除非这门是方殊流反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