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宿主你好坏啊,哈哈哈顾雁回都要委屈的哇哇大哭了。】系统笑的肚子疼。
哈哈卧槽,看到顾雁回那个表情了吗?它已经录屏了,后半辈子就指望这个下饭了!
颜沫闻言弯了弯眼,也有点绷不住想笑。
“谁让顾雁回总骗我,这小小的惩罚不过分吧?”
【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
系统举双手赞同。
过去的颜沫就是太温柔了,现在会恶作剧‘欺负人’的颜沫在系统眼里不仅不过分,还比之前更鲜活了。
乐够了颜沫压下上扬的心情,来到前台:“请问陈以继医生在吗。”
值班的护士以为颜沫是来看病的,带着职业笑容回:“您是来做心理咨询的吗,很可惜陈医生目前工作档期已经排满了,我们其他的医生也很专业,都是拥有优秀诊疗经验与资历的业内佼佼者呢,需要我为您介绍一下吗?”
颜沫摇头:“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陈医生的……朋友。”
护士惊讶眨眨眼:“是吗,那您有提前打过招呼或预约过么。”
“都没有。”
“这个……”
护士面带纠结地看着青年,对方清秀温柔的气质和长相给了护士不错的好感,可她为难摇头,“如果都没有的话,很抱歉没法见到陈医生呢,建议您现在预约,或是打个电话联系一下陈医生。”
“那能不能劳烦你代替我联系他,就说颜沫来找他。”
“这个没问题。”
护士见颜沫没有死缠烂打心底松口气,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点头,用座机拨通了陈以继办公室电话。
电话接通后护士悄悄打量着颜沫,转告了颜沫的话,电话那头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喂?陈医生?”
“……”
“陈医生您还在吗?”
“……我在,我马上过去!”
电话咔嚓挂断,不知是不是错觉,护士感觉向来温和优雅的陈医生在听到青年名字时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怀揣着疑惑放下电话,看来两人确实认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而且这个青年越看越觉得舒服,也是个帅哥呢。
转答完陈医生的话,护士忍不住八卦之心刚想和对方搭话,就听见了走廊急促的脚步,随后那个永远给他们一种过分完美,以至于令人感觉无法靠近的陈医生竟用跑的赶过来。
护士惊讶。
而见到颜沫之后,陈以继僵在原地细长的双眼睁大,定定地盯着青年。
颜沫同样看着他,两人之间的气氛陷入旁人无法插足的奇怪之中。
“陈医生,这位……”
“颜沫。”
旁若无人地启唇,陈以继喃喃出了他的名字。
虽然长相变了,可哪怕只一个背影,他也能认出颜沫。
颜沫也望着他。
之前愉悦的心情一点点沉淀下去,压入古井无波的幽深之中,无数过往的回忆碎片沾染着憎恶与恨意,沿着深井一点点犹如鬼怪阴森地爬出来。
那些怯懦不敢回忆的恐惧,对男人的害怕,被折磨的日子……湿冷的爬上颜沫的脊背,让他想要打颤,害怕的恨不得转身逃走。
但不可以。
不能再像过去那样胆小无能的逃避了。
“好久不见。”许久之后,青年苍白褪去血色的唇动了动,“不请我坐坐吗?”
“……”
“……”
陈以继。
他第六个攻略对象,知名心理医生。
出色的容貌没有瑕疵的外在印象,年纪轻轻便让人惊叹的学历和优秀,无数人感慨名叫颜沫的青年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会快被这样的精英追求。
曾经,颜沫也这样想。
男人男生女相,他有双细长宛如唐代画风勾勒出的悲悯双眸,他看上去温润无害、充满信服力,每个接受男人治疗的患者都崇拜他、信仰他、服从他。
散发着禁欲而圣洁的气场的男人,加上眼镜与白大褂可以满足任何任何女孩对心理医生这一职业的幻想与xp。
‘被这样的人深情注视一定很幸福吧?’
——作呕的感觉沉甸甸绞腾着胃袋。
‘颜沫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陈医生多金有才华又那么帅气。’
——巨大的压力带来缺氧的昏沉。
‘和陈医生在一起,绝对绝对绝对非常幸福!’
——完好无损的皮肤仿佛浮现出过去的伤痕细密的刺痛着,钻着颜沫的神经。
皮肤被药水泡的溃烂,青年瑟瑟发抖蜷缩在纤尘不染的住宅,被殴打出青紫的脸庞埋进膝头,身上所裸露的皮肤、连指缝到处都能看见重叠的、一个重叠着一个沁出淤血的牙印。
男人居高临下慈悲失望地睥睨着青年,嗓音如同魔咒一般絮絮地说着:
“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需要‘干净’一点”“不要把自己弄脏”
“你太‘脏’了……”
太脏了,就得好好洗一洗。
用拳头、用耳光、用棍子。
只有被净化后,只有干干净净的,男人才会心满意足停止清洗。
也因为太满意太喜爱了,男人才会疯狂地撕咬那寸寸雪白纯洁无瑕的皮肤,才会控制不住扯下一把又一把乌黑柔软的发丝,勒紧纤细优美的脖颈,嚼碎嫣红饱满的唇瓣。
多干净啊。
多漂亮啊。
“…好。去我办公室聊可以吗?”陈以继看着青年单薄的身躯,颤抖的瞳孔带着激烈兴奋后反复收.缩的神经质,温柔地视线却给人一种蛇类在身上爬过的湿冷和腥气,他呼吸都粗重几分,不知道猎物为什么选择自投罗网,生怕把人吓跑,小心翼翼地带着‘讨好’的错觉说。
“去办公室还是回家都可以——”
“我、我给你叫些点心,小沫,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我好开心,你还需要别的吗?”
擅长用心理话术的男人磕磕巴巴。
不知道都觉得陈以继爱惨了颜沫,以为颜沫幸运无比,是可以随便拿捏陈以继的人。
但颜沫知道,陈以继只是被他自投罗网的愚蠢行为欣喜的语无伦次罢了。
“无所谓。”压住恶心,颜沫垂下眼遮住眼底的情绪,身上未消的病弱似乎让青年快变透明,他声音放低地说:“带我过去吧。”
陈以继兴奋:“好、好!”
“我说老板,咱们蹲这儿吹什么冷风啊。”
胡茬长满下巴,满脸丧气的姜枫咬着烟嘴,无语地看向旁边的顾雁回,“你要想挽回老板娘就直接冲上去把俩人搅黄了呗,费这劲儿。”
何必带他摸进私人心理诊所的后门,换上蓝色的护工服,挤在男厕所闻臭味儿。
“谁说我是来搅黄他们的,”顾雁回调试着刚刚塞进陈以继办公室门缝的微型监听器,闻言嘴硬:“只要他幸福我当然没意见,不过他以前找的那几个前任没一个靠谱的,不是狗屎就是大狗屎,你不知道我老婆那眼光,唉,他简直命中带渣,这我不得给他把把关?!”
姜枫:“哦,那老板你是狗屎还是大狗屎?”
顾雁回:“……”
姜枫丧丧地:“唉,当粑粑你都不是第一坨。”
顾雁回:“……”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面包车炸上天。
“我?我才不在意,那货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心理医生咋啦,我反正一点危机感都没有!没有!”
“老板,骗骗兄弟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OK?再说我看小六挺好的,高学历高工资长得文质彬彬,高大上的人才,比咱们这种泥腿子可光彩多了,你不能因为嫉妒人家就乱说吧。”
“谁嫉妒他!?”
顾雁回心里酸溜溜的。
绝不承认他也认为这破医生履历很优秀,害怕颜沫真被勾搭走了,才如临大敌地追上来。
“你是不理解我的境界的,好好听着吧你!要是有不对劲儿的地方立刻把人拉出来,给我狠狠揍那个医生一顿。”
他为什么喊上姜枫?
要不是他身上的伤没好利索,担忧保护不了颜沫,还用把这就会挖苦他的倒霉玩意喊出来?
“知道知道。”姜枫摆手,抽口烟睨着顾雁回,“不过那要是老板娘和前任久别重逢干柴烈火情投意合,直接嘴儿上了,咱怎么办?给你买顶绿帽子,给前老板娘和小六送上真挚的前夫哥的祝福?”
顾雁回:“……”
顾雁回:“我……”
怎么办?
从没想过这个结局,更没想会从耳麦中听见颜沫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的声音的男人、调试窃听装备的手顿住,僵硬一阵,顾雁回难受地低下脑袋。
一改之前的嘴硬。
“我…我尊重他的选择……要是他选我,我一定舍弃一切对他好,要是他不选我我会离开的远远的,不去打扰他……”
打扮的花里胡哨的男人耷拉下脊背。
其实很害怕。
怕颜沫不喜欢他了。
为了复仇顾雁回故意作没了颜沫对他的感情,嘴上说输人不输阵,可其实心里面根本没半点自信。
他难道不想去搅黄他们吗?
要是颜沫让他滚呢?
可他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底气去搅黄人家?
姜枫看着和脱水小白菜一样蔫巴巴的老板,抬手拉下一声不吭的老板的墨镜,毫不意外见到双泪眼汪汪的眼睛后,嘴角抽.搐地又给盖上了。
“老板,不行你买俩干燥剂贴眼睛下边吧。”
“滚你大爷的。”
老婆,呜呜,我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