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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她是我的未婚妻

误入眉眼 贰两肉 3136 2023-12-18 10:47:46

一夜过去,警署昨夜遭贼被登上了报纸,大街小巷传了个遍。傅荣卿睡醒起来晌午刚过,窗外有雷鸣,乌云低低压过来一整片。估计要来第一场秋雨了。

他下楼一眼看到茶几上摊开的报纸,以及整装好准备出门的傅荣城。西装领带,一丝不苟。

傅荣卿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喝了半杯搁在一边,瞄见报纸上‘警署’两个大黑字,伸臂把报纸拖过来看。

“爹说了,这几天你最好在家待着,看书写字随你便,就是不能出三景圆的门。”傅荣卿虽说着话,眼目十行,把报纸上边的内容大致看完了。

“爹什么时候说的?”傅荣城专心致志戴上腕表,抽空看他弟一眼,“林小姐不愿来咱们家,所以我去看……”

他话没说完,顿住了。

傅荣卿迟迟没等到下文,好奇抬眼看,见他娘白知秋肃着一张脸过来。

藏青色绣花旗袍,规规矩矩裁到脚踝。入秋了,肩上搭着上好的米色薄披肩,烫过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个发髻,装饰了两排珍珠夹,里里外外尽显端庄娴雅。

原以为白知秋是来鞭策他哥的,没承想,径直走到他旁边坐下了,一句话不说,身后两个丫鬟也安安静静低着头。

傅荣卿的注意力从报纸上移开,给白知秋倒了一杯水,“喝点儿?”

傅荣城倒是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理了理身上的西装褶皱,回头说:“娘,我出去一趟。”

白知秋不急不缓地说:“你坐下。”

“哦。”傅荣城扫一眼沙发,默默挪到他弟身边坐。

两兄弟各怀心事,都有些心不在焉。傅荣卿把报纸叠了两叠,问:“我爹他惹您生气了?”

白知秋细声吩咐身后丫鬟把厨房重新做的饭菜拿来,转头对傅荣卿说:“林家姑娘不愿跟我回三景园,你爹不乐意了,怪我没诚心请人。”

傅荣卿听了连忙拱火道:“这就是我爹的不对,人家不来,和您有什么关系。”

“是吧。”白知秋摸了摸手上的玉镯子,“我还把镯子送出去了,这东西只传儿媳妇,可林小姐怎么都不要,都这份上了,还要我怎么诚心?”

“您别气,我爹的不是,别把您自己气坏了。”傅荣卿哄小姑娘似的安慰人。

傅荣城说:“娘,你直接把镯子送人家,不是明摆着把人吓跑吗?”

白知秋脸色一黑,佯装的委屈都气没了。傅荣卿拍拍他哥的腿,示意他不会说话就先闭嘴。

“总归是答应你林叔叔好好照顾人家,吃了饭,你去趟祥乐汇,见见林小姐,之后的事再说吧。”白知秋说:“没有强嫁强娶的道理,只要有一个不愿,这婚事就是不行,林小姐委屈,你就不委屈了?”

“见见见,吃了饭就见,您消消气。”傅荣卿伸了个懒腰,往白知秋身边挪,故意用肩膀撞了撞她的肩,小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您也不乐意我娶林小姐。”

白知秋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小声点,别让你爹听着了!”

一旁的傅荣城听着了,皱了眉,“娘,你怎么能这么想,虽然林小姐在祥乐汇当歌女,但她有别的姑娘没有的坚毅...”

“你别说话,”白知秋白他一眼,“你今天哪也别想去,我就在家守着你。”

“娘...”傅荣城泄了气,看一眼腕表,“荣卿去祥乐汇,我和他一起去,除此之外哪儿也不去,行吗?”

“不行。”

傅荣城用胳膊杵了杵傅荣卿,给了好个 眼神。傅荣卿本想忽略,转念一想,他一个人去见人家姑娘多别扭,于是开口替他哥说好话。

白知秋再不乐意也答应了,陪哥俩吃了饭,避开傅荣城,悄悄跟傅荣卿去了书房。

“昨晚去哪了?”白知秋问。

“芙蓉楼啊。”傅荣卿又在琢磨那张报纸,打了个电话让唐轶来。挂断电话,发现他娘眼巴巴盯着她,明显有话。

“我一会儿真得忙,娘,您有什么话,大胆地说。只要不是刀山火海的事儿,儿子一定效劳!”

“就你嘴贫!”白知秋剜他一眼,压低声儿,说:“我去见林小姐不假,也是诚心诚意想给人带回来,你说她为什么不来?”

傅荣卿接话问:“为什么?”

“她说她有心上人了。”白知秋皱眉,“卿儿,人家明摆了瞧不上你。”

“那挺好。”傅荣卿挑眉,“她心上人谁啊,咱们家能促成一桩婚,也算好事了。”

“我看就是祥乐汇的商老板,她挺关心的。”白知秋回忆起那天的事,简单地说话罢了,那位商老板给林小姐解围,姑娘眼里的光啊,不是情窦初开是什么?

她不会看错的。

“商昀秀?”傅荣卿狐疑:“您说她的心上人是商昀秀?”

“我哪里知道叫什么名字,婚事就这么算了,你爹那边我再去说说。”白知秋转言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少出去鬼混,以后哪家姑娘敢嫁给你?”

“知道了。”

白知秋叹气:“你光嘴上知道,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

“谁说没行动,”傅荣城拉开身前的柜子,摸出一个红丝绒的首饰盒,打开推到他娘面前,“我在回国前定的钻石项链,做工设计都特别符合您的气质,昨儿才到,试试?”

白知秋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了,不等答话,傅荣卿打开项链的金扣子,绕到他娘身后,“我跟您说,那洋人设计师看了您的相片,都不相信您是我娘,说这么年轻漂亮,怎么可能嫁人了?不可能。”

“胡说八道。”白知秋含着笑,被儿子推到镜子前,眼里的笑意堆得更多了,打了他一下,“你就会哄我。”

“这哪是哄?”傅荣卿拦着她的肩,“您看我,样貌堂堂可都随了您。”

白知秋:“你爹一点没占?”

傅荣卿一本正经说:“气就气在这里,臭脾气都随了他。”

白知秋被他哄得合不拢嘴,下午的茶会决定就戴这条项链去,走前祝福他记得给林小姐送一笔钱,好事不成,也不能落了坏名声。

唐轶从药铺来,带了两包清热的药,没别的意思,昨天他去芙蓉楼接人,亲眼看见自家二爷和商老板躺在床上,商老板衣衫不整,实在让人不得不胡思乱想。

他总结,最近天干物燥,二爷火气可能有点重...

“来了正好,”傅荣卿把报纸抛给他,“警属丢什么机密文件,正在全城逮人,你带几个人去留意一下。”

“昨晚不是您进去了吗?他们逮的人是您啊?”报纸上的事儿他在药铺帮忙抓药就听说了,警署丢东西还登了报,证明不是小事儿。

“我可什么都没拿。”傅荣卿说:“我估摸着也不是什么机密文件,也就发出来钓鱼用的,什么机密文件啊能让人轻易拿到。”

“也对。”唐轶又看了几眼内容:“要真是机密,就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登出来了。”

傅荣卿说:“我得去趟祥乐汇,看看秀秀知不知道是什么机密文件。”

唐轶咳嗽几声,“爷,您不是瞧不上人家商老板吗?怎么一日不见就...”

“就怎么啊?”傅荣卿警告地斜他一眼。

唐轶哪敢说啊,干笑两声,“我这就逮人去警署看看怎么个事儿。”

“别猜,我对秀秀,除了感情,什么都有。”傅荣卿满不在乎摆摆手,起身和他一起下了楼。

傅荣城一直在楼下等着,抱着本书,就是前几天傅荣卿搁在桌上的《六十风流》,心不在焉地,隔几分钟就看眼楼梯,终于把人盼下来了。

祥乐汇白天就是普通饭店,晌午没过多久,还有三两桌吃饭的客人。傅荣卿就像来自己家似的,把招呼上来的服务生全丢给哥哥,自己溜上了楼。

他记得唐轶说,商昀秀的房间是门上挂油画的。

踩着软绵绵的地毯一路往里走,也没见到个窗子,不开灯整个通道陷在黑暗中,又闷又压抑,贴墙衣的白墙隔几米就有一幅外国油画,阴森森的。

傅荣卿漫不经心擦着火机,没几秒熄了又擦亮,来来回回点了五次火,停在挂有复古山水的油画门前。

犹豫一秒,决定礼貌些,先敲门。

敲第二下才听见有响动。开门的人着实令傅荣卿意外。

如果他没猜错,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林婉君,他上回来楼里,在台上看了几眼她的演出,艺名叫什么玫瑰的歌女。

林婉君穿着一身到小腿的素色旗袍,一根松松的长马尾,丝巾固定落在肩的一侧。样貌算不上艳丽,却是漂亮的。

她看着来人,语气掺着疑惑:“傅少爷?”

“你,”傅荣卿往她身后看了一眼,“你住在这儿?”

“不是,这是商老板的房间。”林婉君没有把门口的位置让开,手里捏着一条白色毛巾,看样子才拧干,迟疑道:“傅少爷,我已经把话和太太说清楚了,所以关于婚约一事,就当…”

“哦,我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林小姐,麻烦借过。”傅荣卿侧身进去了。

商昀秀半躺在床上,神色恹恹,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明明昨儿从楼里把人送回来时还不是这样的。

林婉君跟进来,轻声道:“傅少爷,商老板病了,您有事下次再来吧。”

“婉君,你回去休息,我和傅少爷有话说。”商昀秀说得平淡,听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林婉君欲言又止,终是把帕子放在盆里,带门出去了,临走还极不放心看了傅荣卿一眼,怕他把商昀秀吃了一样。

商昀秀视线落到傅荣卿身上,只是看着,不说话。傅荣卿环顾房间一圈,打心底觉得这地方冷冷清清,不像商昀秀这种模样的人会住的地方。

他打量完回头,稳稳接住商昀秀的眼神,迈步走到床边,幽幽地道:“婉君?”

“什么?”

商昀秀的声音有气无力,听得人心肠子泛软。

“你叫她婉君?秀秀难道没发觉什么东西翻了吗?”傅荣卿很是自来熟,在床边坐下,抬手贴着他的额头。

这温度都会烫手背了。

“什么翻了?”商昀秀扭头躲开他的手,或许真的没什么力气,拒绝都是软绵绵的。

“醋坛子,我的醋坛子翻了。”傅荣卿捡起盆里的帕子,拧干了摊在他的额头上,“你不叫我荣卿,就不许叫她婉君。”

商昀秀看着他,目光柔和,不想和他贫嘴,直接问:“二爷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来看看你扭伤的脚,也还好我来了,否则你发烧了我都不知道。”傅荣卿果真拿了跌打损伤的药,掀开他脚下的被子。

扭伤的脚一看就没做处理,骨头那一片青紫更甚。

商昀秀下意识缩了缩脚,这回没说揶揄他的话,直接不回他的话。清凉的药膏贴着脚踝,被傅荣卿揉热了,酸痛一夜,这一下有了缓和。

“秀秀,你和林婉君什么关系?”傅荣卿忽然问。

“怎么了。”商昀秀有些许地不自然,用力把脚缩回被子里,淡然道:“二爷觉得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

“女朋友?”傅荣卿怅然若失地摇头,“不行,她是我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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