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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纯洁小黄人

传说中的人类 釉彩的钥匙 8717 2024-05-06 16:09:03

浩元过来见佘文卿的时候冷着个脸,他不吱声,把他叫过来的佘文卿也没有说话,就盯着浩元的胸口和腹部来回打量。

最终还是浩元先开了口:“你到底有什么事?”

“你下蛋了?”佘文卿立刻接茬询问,“你是不是雌雄同……”

砰,的一声,白蛇的脑袋被浩元给捶了,眼看浩元准备继续揍蛇,一旁的研究员们连忙冲上来把浩元拉住:“别打!别打!再来几下他就死了!”

“你弟弟现在很虚弱,咱们重点是问话,不是杀兽。”

“冷静一点!冷静!深呼吸!”

佘文卿被揍的有些懵,他不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什么毛病:“你不是在孵蛋吗?”

“不是我下的!”浩元想把佘文卿脑壳敲开,看看他脑洞到底能离谱到什么程度。

在佘文卿再次表达自己观点之前,浩元打断了他:“你先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加入反叛组织?”

佘文卿冷冷一笑,然后他又被浩元捶了一拳。佘文卿连忙后退,用尾巴尖捂住刚被揍的下巴:“你干什么!”

“笑屁!好好说话!”浩元不给对方留面子,“给我把前因后果都交代了,然后说说你找我来是干嘛的,交代干净之后赶紧给我坐牢去。”

佘文卿卧底了那么久,基地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等把他嘴里的信息都掏套出来了,估计就得重新关押,重新教导。

很显然佘文卿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不过佘文卿也不在乎,他并不觉得自己加入反抗组织有什么问题,毕竟他不是浩元,没那么心大,能眼睁睁地看着特员就这么覆灭。

但这个组织很显然是有问题的,佘文卿的理念并没有变,他只是觉得自己眼瘸,信错了兽。

“我被困在那个珠子里是有意识的。”佘文卿说,“我能看到珠子外面的世界。”

浩元沉默。

“所以我比你们更早地发现了那条拼接龙是个傻缺,以及,他决定过来找麻烦的那天见了很多兽。那些兽甚至不是特员。”佘文卿神情凝重。

浩元打断他:“你等等,你说你看得到外面,那之前几天我们房间里一直都是四个兽吗?”

“这不是重点。”

“你居然在偷看我们。”

“我哪里偷看了!我是被迫的好吗!你以为我喜欢看你挤在宣导怀里翻滚撒娇啊?一点尊严都没有!”佘文卿嚷嚷,“脸都不要了!”

浩元并未生气,他哦了一声:“看我们和和美美幸福美满,你嫉妒了?”

佘文卿试图冲上去攻击他,结果却被研究员给拽住了。

“他揍我你们不管,我揍他你们就开始拦了?”佘文卿拔高声音。

“你打不过他的!”研究员也很无奈,“你别说你现在身体还不好,你就是身体强壮的时候也打不过他呀。”

另外一只兽连忙点头,深表认同:“冷静,冷静!你慢慢说。”

“对,你刚才说那些研究员不是特员,然后呢?”

佘文卿顺着研究员们给的台阶下:“在一个极端特员至上的组织里,核心兽员居然有那么多都不是特员,这还不够奇怪吗?”

“他们不是,那他们的父母,或者祖辈有没有特员?”浩元询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头拼接龙没有和他们聊得那么深。”佘文卿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还有那只渡鸦,我当时被放在菜篮子里,只能听到声音,但是在拼接龙的身体被回收之后,我并没有听到攻击渡鸦的声音,渡鸦是自己莫名就倒下去的。”

“这个我们知道。”浩元表情也冷了下来,他还得陪浩元去见见那头灰狼,尽管浩元不觉得灰狼会拿到什么关

键性证据。毕竟对方只是个动画公司的副总,而宣基地却是有专门负责平板管理的部门。

不过灰狼安排兽跟踪他们这件事还是有些出乎浩元意料的,不过浩元没察觉到这一点其实也正常,毕竟对方什么特殊能力都没,也没能制造出任何能力的波动。

浩元习惯与特员战斗,他也确实没学过什么针对普通兽的反侦查技能。

但基地里头可不只有特员,这招对他有用,却不见得在调查渡鸦背景的时候还能获得什么优势。

“交代完了?”浩元问他,“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帮你报复,还是纯粹的出于愧疚?”毕竟之前那个组织的目标一直都是自己。

“你别太自恋了。”佘文卿说。

“好吧。”浩元选择转身离开,现在纠结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反正佘文卿大概率是没有什么生命安全上的问题了,之后对佘文卿的惩罚就完全看基地准备怎么做,浩元管不着,也不想管。

眼看着浩元离开,佘文卿垂下眼眸。

“如果真的是不好意思,可以直接讲出来的哦。”一旁研究员提醒他。

“没有意义。”佘文卿将脑袋搁在自己身体上,“有些事做都做了。现在再来坦白祈求原谅,只不过是逃避惩罚的一种手段罢了。”

他的信念从未改变过,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背叛浩元。

愧疚?也许有那么一点,但佘文卿知道自己无可救药。

他不觉得所谓的改造会对他有用,如果他真觉得基地是对的,就不会走上如今这条道路了。

……

宣承越在实验室门口等他,浩元在出门时有刻意地整理自己的表情,他不想让宣承越看出自己情绪不对劲,然而他失败了。

“不高兴?”宣承越怀里还抱着那颗龙蛋。

在别兽看来,浩元大多数时候都是同一个表情,没有喜悦或是愤怒之分。然而对于宣承越来说,只要对方没有第一时间凑到他身边,那大概率就是心情不怎么美丽。

“宣导。”浩元很无奈,“蛇也是需要隐私的。”但很显然,宣承越不知道什么叫看破不说破。

宣承越伸手摸了摸浩元的脑袋,算是安慰。

“你像是在安抚幼崽。”浩元说。

“不喜欢?”宣承越问他。

“喜欢倒是喜欢。”浩元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但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幼稚了。”

“佘文卿被封印在珠子里,却并没有被剥夺感官,他看见了我向你撒娇。”浩元说,“我这样的行为大概不怎么像个第一特员。”

宣承越明白浩元别扭的点在哪里了:“所以你决定之后不再跟我撒娇了吗?”

浩元没有回答,宣承越又继续说:“你要是能忍得住,我这边倒是没什么问题。”

浩元睁大双眼,看向宣承越,似乎是不可置信。

“虽然我个人觉得撒娇这个行为和第一特员这个身份没什么冲突,但我愿意支持理解你的决定。”宣承越一边说,还一边配合着点头,然后他就被浩元搂住了。

浩元的脑袋在宣承越的颈侧蹭来蹭去,似乎还想往宣承越的怀里挤,把那颗蛋给挤走。

宣承越连忙抱紧龙蛋,伸手抵住浩元头顶,把浩元给推开,他不再开玩笑,而是询问:“是你弟弟让你不开心了?”

“他不是我弟弟。”浩元果然冷下了脸,“这个小王八蛋长歪了,他该去坐牢。”

“不把别兽的命当回事,为了狗屎理念,什么垃圾事都能做出来。”浩元说,“我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无论他变成哪样,肯定与你没有关系。”宣承越安慰,“他只是你的远房表亲,你们两个只是同族,

你俩年纪还差不多,你对他没有任何义务可言,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最后责任都落不到你头上。”

“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宣承越搂住浩元,“他自己是个成年兽,他自己该知道怎么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与其思索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不如想点别的。”宣承越说,“比如我们明天和灰狼的见面有没有可能只是一个局,对方挖好了坑等我们跳。”

宣承越本意只是想扯开话题,然而浩元却在听到这种猜测之后瞬间警惕起来。

在浩元心里,灰狼这个兽大概是极万千缺点为一身,卑劣且背信弃义的兽。谁知道对方是不是和那个组织合作,想要绑架宣承越。

宣承越觉得灰狼的兽品确实不怎么样,不过介于自己和对方那摆在明面上难以调和的矛盾。反叛组织不至于把绑架自己这一任务交给灰狼,这也太蠢了。

宣承越把这一想法告知浩元,浩元却觉得,对方很有可能就是利用了宣承越这种心理,预判了宣承越的预判,总之明天的见面肯定很危险,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浩元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甚至给洛西打了电话咨询,洛西的回应当然是“好好好,你说得对,猜得真准。”

洛西是前第一特员,他出的任务比浩元要更多,经验也比浩元要更足。于是在对方肯定自己的猜想之后,浩元紧张的情绪更甚。

浩元打电话时,宣承越就在旁边,浩元开的还是外放。

“那个,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哦。”宣承越提醒,他怀疑浩元打过去的时候洛西正在办事,对方脑子估计都是一坨浆糊,压根没听清浩元在说些什么。

“洛西那边有这种声音挺正常的。”浩元说。

“我知道他那边有奇怪的声音很正常,但是在那种状态下的洛西不太正常啊!”刚才洛西回应的时候,好几次都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听得宣承越汗毛都竖起来了,浩元到底是怎么做到完全忽略的?

总之浩元得出了一个灰狼有大问题的结论,并且在当晚给宣承越做了全套的武装。

以至于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宣承越吸引了无数兽的目光,哪怕宣承越戴了口罩和墨镜也没用。

毕竟宣承越的两条胳膊上都戴着金镯子,每只胳膊六条金镯子,看起来很护腕似的,那镯子还是蛇形的,做工精致……就是跟宣承越的风格不太搭。

宣承越本人皮肤白,再加上黑发黑眼和姣好的面容,这种对比总会给兽带来非常强烈的视觉冲击。

但他压根就不适合过分华丽的东西,尤其是手腕上那土豪金的手镯。

宣承越此时只希望自己能够隐身,让众兽不要再看自己了。

“为什么他们都看着咱们?”浩元也不理解,他压低声音询问宣承越,“是不是宣导你暴露了?”

暴露大概是没有的,宣承越生无可恋的反问:“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看着我是因为我手上这些蛇?”

“不会啊,这些蛇伪装得挺好的啊。”浩元低头看了一眼,宣承越手上这些都是他的信物,“看着跟真镯子似的。”

问题就在这里啊!谁会戴那么多金镯子出来啊!他的小臂已经完全被金镯子给占领了啊。

如果他是浩元,那他也许还能压住这些金光闪闪的玩意儿,毕竟浩元真的很适合金色。然而宣承越不是,他没有浩元那深色的皮肤和好到让兽流口水的身材。

他戴着金镯子并不会让兽觉得他有异域风情,别兽只会觉得他是个脑子不太好的暴发户。

也幸好他们是开车过来的,宣承越暴露在大众目光下的时候并不长。

灰狼定的是个包间,宣承越进去的时候,灰狼还在看菜单,他并没有抬头。

“你是带着浩元

一起来的?”灰狼的指尖轻轻扫过杯沿,“你该离这些特员远一点的,别到时候把命搭进去了。”

说到这里,灰狼才掀开眼帘,看向宣承越:“……呃,你最近赚了很多钱?”

宣承越的造型把他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感情给打断了,灰狼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宣承越那两条金光闪闪的手臂吸引。

宣承越取下墨镜,摘下口罩,拽着罪魁祸首浩元一起坐在灰狼的对面。

他没有流露出任何尴尬的神情:“你找我来到底想说些什么?”

“你等等。”灰狼闭上眼睛,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他原本准备了一段冗长的前缀,但在看到宣承越造型之后,他把那些东西忘了个干净:“你是来炫富的?”那么粗,那么多的金镯子,得花不少钱吧。

“说正事。”宣承越提醒他。

“我也想说正事,但你现在这个打扮是几个意思?”灰狼实在没法说服自己把目光从宣承越的手镯上挪开,他那多疑的性格告诉他,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宣承越那十二支金镯子能有什么深意?两只手上各六条,六六大顺?

“这是我对象送给我的。”宣承越说。

一旁浩元用意念跟宣承越沟通:【他居然注意到了我给你弄得防御,这个兽不简单。】

对此宣承越表示:【……除非是瞎了,否则很难忽略我这两条胳膊吧。】

灰狼明白过来:“这是浩元的特殊能力?”

浩元和宣承越一齐看向灰狼,似乎有些诧异。毕竟特员有特殊能力这件事普通兽压根不知情,灰狼又是通过什么渠道得知这一信息的?

“别那么意外嘛,我上次见到老宣你,你还是幼年体。”灰狼说,“那只麻雀没有发现问题,但我并不是蠢的。”

“基地对外的解释是你的状态不稳定,但我不相信。”灰狼说,“我们在一起工作了那么多年你都没出状况,偏偏是和基地有了交流之后出了问题,这怎么想都是因为基地,或者说……因为特员。”

宣承越笑了两声:“你果然还是聪明啊。”灰狼别的不说,脑子确实有够好使,不然自己也不至于被对方阴。

而宣承越也不想再跟对方绕弯子:“既然都说开了,那么你就说说渡鸦问题在哪儿。”

“很简单。”灰狼看向宣承越,“你怎么证明自己就是自己。”

“我们已经知道渡鸦有可能被取代了。”宣承越懒得配合对方,“你只需要说结论,你为什么笃定渡鸦是在四岁的时候被取代的?”

灰狼很无奈,他耸耸肩,把菜单扔到了一边:“很正常啊,他变乐观了。”

“我不清楚你们基地是怎么调查的。”灰狼说,“你们调查了他的生平,他的家庭关系?”

宣承越和浩元没有回应,倒不是他们不想回答,主要是他俩也不清楚基地的流程。

“渡鸦四岁之前是有自闭倾向的。”灰狼解释,“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灰狼说到这里就又不吱声了,宣承越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而灰狼只是冲着他笑。

宣承越明白了:“你是需要我给你捧哏吗?”

“我不喜欢一个兽唱独角戏。”灰狼点头。

宣承越面无表情:“哇哦,那你怎么发现的呢?”

“渡鸦的父母没有带他去看过医生,他们只觉得这小崽子性格古怪。”灰狼说,“不过我找到了他以前托儿所的老师。”

“托儿所的老师还记得他?”浩元不相信。托儿所的幼崽多得很,又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方还能想起多年前自己手底下的学生?

“对,这就是最关键的。”灰狼说,“那兽记得,因为渡鸦是他教育生涯中的一个范本。”

“一个孤僻的,暴躁的幼崽,在他的感化之下成功融入集体,成为了普通且合群的崽子。”灰狼说,“之后每带一届幼崽,这位老师就会说起渡鸦的事迹,他当然记得。”

宣承越点点头,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许渡鸦真的是被感化了呢。”

“不可能的,那位老师太自以为是了。”灰狼说,“他我行我素,期望别兽按照他的模板来,因为那样才是对的,他倒不是坏兽,只是肯定没那个感化的能力。”

“就像渡鸦的父母,哦对了,你们基地应该调查出了他父母的性格。”

这倒是,浩元看过资料。

渡鸦的父亲是一位特员,但能力很烂,他能让兽的身体变成彩虹色。像这类没有攻击性的能力,基地只需要教会对方不暴露就好。

而渡鸦的母亲是一位普通兽人。

资料里,渡鸦父亲郁郁不得志,最长的工作是在某个硅胶厂做了一年的文员。对方还因为家暴的行为被基地警告过。

渡鸦一家的收入全靠他母亲,但不知出于各种原因,渡鸦的母亲并没有与渡鸦父亲离婚。

渡鸦在小学毕业那段时间里曾经央求自己母亲带自己离开,但被拒绝了。

“所以啊。”灰狼笑道,“太正常了,渡鸦明明是在那样的家庭里长大,但性格实在太正常了。”

“他进了公司,开始按部就班地生活,也有那么几个朋友。”灰狼并没有调查出渡鸦加入反叛组织的事,“他的父母依旧是闹得不可开交,他似乎也会因此苦恼,但他从未因为父母的问题而影响到自己的生活,也从没看过什么心理医生,这太反常了。”

“一个没有勇气与自己糟糕家庭做切割的兽,又怎么可能那么豁达?”灰狼说,“也许四岁之前的渡鸦才是真的,而被那位托儿所老师‘感化’的渡鸦只是一个假货。”

“这个假货是个什么情况我不清楚。”灰狼说,“但我觉得他自己也许是不知情的。”

“有什么东西取代了他,也获得了他的记忆。那个‘东西’远比渡鸦本身要更加健康。”灰狼说,“那东西自己也认为自己就是渡鸦本体,他信了托儿所老师说的话,觉得自己是被感化了。”

“他以渡鸦的身份活在这世上,为了达成某种目的。”灰狼紧紧盯着宣承越,“所以我才警告你,离这些特员远一些。”

宣承越喝了一口茶,并未答应灰狼的要求,他只是询问:“你为什么忽然开始调查特员了?”

“因为我不爽。”灰狼靠着椅背,他说,“你这位小男朋友进我们公司之后,有特员想要跟我们一起合作,让你的小男朋友崩溃。”

宣承越眉头皱了起来。

“与其说是合作,倒不如说,他们是在单方面的威胁。”灰狼拿起一支筷子,轻轻在碗上敲了一下,“我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就像上头强行把你这位小男朋友塞过来时一样。”

“老宣,刚知道你们公司要收一个危险等级s的特员时,你是高兴更多还是抵触更多?”灰狼没等宣承越回答,就自顾自道,“让我猜猜,当时的你压根不觉得高兴对吧?”

那时候的宣承越不知道这位特员会成为自己的小男朋友,也不知道对方的性格如何。危险等级s的特员对他们而言只是烫手山芋,但他们却扔不掉。

灰狼说到这里,不由得咬紧了后槽牙,将手中的筷子一扔:“我们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因为我们只是普通兽,上头说我们该怎么样,我们就只能听话,不听话就得被打压,甚至丢命,但是凭什么呢?”

“特员就高兽一等?有特殊能力就能为所欲为?”灰狼看着浩元,“只不过是会投胎罢了。”

被他盯着的浩元默默挪到宣承越身边,将脑袋放在宣承越的肩

膀上。

宣承越配合的伸手去抚摸,顺便提醒灰狼:“你太凶了,吓到他了。”

好不容易再次酝酿起感情的灰狼:……

灰狼很无奈,他觉得宣承越变成了一个恋爱脑,而浩元就是那该死的祸国妖姬:“我只是在提醒你,如果你不是人类,大概早就被他们给玩死了。”

“咱们俩之间确实有矛盾,但是老宣,你最好还是和特员划清界限。”灰狼按了按自己太阳穴。

“我明白你的意思。”要宣承越现在和特员划清界限显然是不现实的,“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老狼,别玩命。”

灰狼没有回应,他只是笑笑。

他不觉得自己是在玩命,他只是想看看,那些所谓的高高在上的特员,是不是真就强大到有九条命,杀不死。

包间气氛沉寂了下去,一直到服务员过来上菜,包间里三兽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其实宣承越和灰狼的关系是真尴尬,毕竟宣承越是被灰狼给排挤走的,而浩元是灰狼的前员工,在灰狼公司里狠闹了一通。

他们仨有什么可聊的呢?

难不成聊项目?算了吧,他们是竞争对手的关系。

最后还是灰狼先开了口:“人类世界和兽人世界有什么不同吗?”

“人类世界都是人类,兽人世界都是兽人。”宣承越回了一句废话。

“那你更喜欢哪个?”灰狼问他。

“这个。”宣承越的回答有些出乎灰狼的意料。

他以为宣承越会选择人类世界,毕竟那个世界的大家都是人类,没那么多极端人类控,大概也没有什么特员和普通兽之间的破事。

所以灰狼又问:“为什么?”

“因为我对象在这儿。”宣承越看向浩元,而浩元紧跟着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

“我对我未来生活的设想就是上班上到退休,然后和浩元一起老死。”人类世界承载着宣承越的过去,然而无论是人还是兽,都是没法往回走的,他们只能前进,而作为伴侣的浩元,承载的是他们的未来,“这样很浪漫。”

浩元认真地点头。

灰狼有些诧异地看向浩元,在他的印象里,浩元应该也是那种高高在上的特员,但从进来之后,浩元没有反驳他的任何一句话,灰狼原本以为浩元是不屑一顾,而现在看来,可能是自己想岔了。

“你的小男朋友喜欢人类?”灰狼询问。

“不啊。”宣承越说,“他讨厌人类来着。”还有个专门反人类的账号。

“特员和普通兽之间的矛盾很复杂。”宣承越说,“想要做到互相理解很难,不过这也不属于我的工作,我连剧本里头的感情戏都写不明白。”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说到底他只是个外人,而兽人的事应该交由兽人自己去解决,他现在参与进来纯粹是因为那反叛组织不会放过自己和浩元,自己不主动,那就真成别兽砧板上的肉了。

“我没那么大的眼界。”宣承越说,他上辈子也只是个普通人,不可能因为来到一个新世界就获得本不属于他的那些远见,“你想做什么,我拦不住,也管不了。”毕竟自己之前还被灰狼给坑过了。

“我已经劝过你了,至于你想怎么做,随你。”宣承越说,“我们甚至不再是什么同事关系。”

话说完,三兽继续沉默。

宣承越也就象征性地扒拉了几口饭菜,而后就起身表示自己吃完了。

他领着浩元,转身想走。

灰狼叫住了他:“老宣,之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宣承越没有回头:“多余的废话就不需要再讲了。”对得起对不起,该做的已经做了,时候再说这些有屁用。

这次见

面,对方透露的那些东西宣承越是肯定要上报基地的,这些本就不是他自己的工作。

估计灰狼也知道。

也许灰狼就是想借宣承越跟基地搭个桥,具体他是想合作还是想干点别的,宣承越不知道,他也懒得深究。

“你不高兴吗?”上车之后,浩元询问他。

“很难高兴起来。”宣承越靠着坐背,闭上眼睛,“渡鸦是假的,老狼跟个神经病一样,不知道又盯上了什么东西。”宣承越不太喜欢这些轰轰烈烈的宿命感,他也不喜欢大命题,他更倾向于过好自己的日子。

这次轮到浩元去安慰宣承越了,他也学着伸手在宣承越的头顶摸了两下:“咱们没那么聪明。”

宣承越:“……谢谢你的提醒哦。”

“我是说,要动脑子的事交给盘羊那些聪明兽就好了,咱们按部就班地来。”浩元解释,“不想那么多,自然就高兴了。”

宣承越沉默地看向浩元,就在浩元以为宣承越被自己的豁达传染了的时候,宣承越提醒他:“咱们和灰狼见过面了。”

浩元点头:“嗯,这个我知道。”

宣承越又说:“按照流程,回去之后咱们是不是该研究完怎么去孵蛋了?”

浩元沉默。

“龙的孵化周期是多久来着?”宣承越又问,“你是不是得长期待在同一个地方,盘着蛋不能动啊?”

浩元面露痛苦,宣承越却舒坦了。

他其实还蛮期待浩元抱蛋的。因为宣承越实在没法把“脆弱”这两个字和浩元画上等号。

圈着蛋,敏感易怒什么的,宣承越想想还有些小激动。

是啊,扔掉那些复杂的矛盾,和对象一起睡觉才是他往后生命中永恒的命题。

……

十五分钟后,实验室里。

“你说什么?”宣承越询问。

盘羊重复刚才的话:“浩元在龙蛋旁边留个鳞片就可以了,孵蛋不会影响他之后工作的,有什么问题吗?”

“龙蛋只是需要浩元身上返祖兽人的气息啦,一点点气息就好了。”一旁的研究员解释,“整条蛇都盘上去的话,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也确实没必要,太浪费了。”

浩元闻言,从身上拔了一片鳞,递给研究员:“喏。”

“多谢。”研究员接过鳞片之后笑着对宣承越道,“好了,您可以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的吧?”

宣承越自闭了:“……是啊,明天还要上班的。”忽然感觉更痛苦了是怎么回事?

宣承越拉着浩元的手,默默转身。

“是我的错觉吗?”那研究员询问,“怎么感觉宣导的背影佝偻了。”感觉人类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

研究员思索一会儿之后恍然大悟:“我不该提上班的对不对?没有兽喜欢上班,人类也是同理。”

盘羊冲着研究院笑笑,随后伸手在研究员的肩膀上拍了拍:“知道就好。”

另一边,宣承越和浩元回家之后,他便被浩元的尾巴给缠起来了。

“干嘛?”宣承越有些诧异。

“抱蛋。”浩元说,“我总觉得宣导你好像很期待我抱蛋似的。”

宣承越:“……也没有很期待。”他就是纯粹的好色,但他知道浩元应该是不会理解他脑回路的,毕竟抱蛋对于蛇类来说,这只是一个常见的生理现象。

“但听到我不用抱蛋,宣导你好像不太高兴。”浩元用尾巴把宣承越盘在中间,上半身压在自己尾巴上,紧紧盯着宣承越看。

“我不开心不是因为你,只是杂七杂八的糟心事太多了。”宣承越解释。

在浩元的目光下,宣承越慢慢挪开视线:“好吧,可能还有那么一

点私心没被满足。”

“关于我的?”浩元询问。

“嗯,关于你的。”

浩元在吐蛇信子,而宣承越干脆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进行坦白:“对不起,我想看看你柔弱紧张的样子,我对护蛋的蛇有性趣,我有罪。”

“但是那个蛋又不是我的,我不会紧张。”浩元凑近,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宣承越的脸颊,“如果是宣导的话,我会紧张。”

宣承越沉默了十几秒:“浩元。”

“嗯。”

“你是在邀请我吗?”

浩元没有回答,只是用脑袋在宣承越的脖颈边蹭了蹭。

然后他的蛇信子就被宣承越给抓住了。

说来也奇怪,宣承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体能没法和兽人比,但他抓蛇信却一抓一个准。

大概是最近的烦心事实在太多,他们一人一兽都有些压抑,也都需要释放。宣承越发现浩元真的在模仿抱蛋的动作,紧紧缠着他。

宣承越的手便往蛇尾的里头伸:“那你记得盘好哦,不要被其他的动静影响到了。”

蛇的尾部肌肉在震颤,这是他们孵蛋的方式,通过震颤来发热。

而宣承越的动作无疑是打乱了浩元的节奏,偏偏宣承越面上还满是无辜:“怎么停下来了?这样的行为不合格哦。”

宣承越那只放在蛇尾外的手轻轻拉住了浩元的蛇信子:“来,我能再试一次,多多练习,我相信我们家小蛇肯定能做到最棒。”他语气温和,像是一位有耐心的老师。然而他也就能装装表面功夫了,他的语气表情和他的行为动作是完全不搭边的。

他俩因为精神连接的缘故,浩元的力量总会流动到宣承越的身上,总是宣承越越来越精神,而浩元自己进入虚弱期。

不过浩元从不反感这样的状况,相反,他很喜欢。

只需要把一切都交给对方就好了。

另一边,终于起床准备吃早饭的洛西忽然想起来浩元好像是给自己打过电话的,但当时浩元说了些什么他已经忘了。

洛西只能又给浩元打回去。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通了。

“喂,小崽子,你刚才是不是跟我打电话了?”洛西扒拉了一口面。

“嗯?你是……谁?”电话那头的浩元声音沙哑而迷离。

“噗!咳咳咳!”洛西差点把自己呛死,“卧槽,小崽子,你在干嘛!”

没有兽回应他,电话那头传来了宣承越的声音:“这种时候不要接电话。”

浩元嗯了一声,他回应说:“好的,主人。”

然后电话就被挂了,估计是宣承越挂的。

洛西:……

哦!操!他也好想一起玩!他就知道那个闷骚人类是个抖s!

洛西的电话只是一个插曲,浩元和宣承越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又或者说,浩元当时纯属脑子不清醒,已经完全忘记了洛西那回事。

他们俩错过了晚饭,一直闹到半夜十二点,匆匆洗过澡之后就相拥在一起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一人一兽神清气爽,感觉又有精神一起去面对那糟糕的一切了。

然而一推大门,他们就看到了蹲在门口的洛西,洛西眼下还带着乌青,似乎是没怎么睡觉。

“你们得对我负责。”洛西抬头看向他们。

“你干嘛?”宣承越被他吓了一跳。

“你们昨晚在干嘛?”洛西反问,说到这里,他又警告,“别想敷衍我,我不是果蝠那种蠢货。”

宣承越很无奈:“我们只是在玩孵蛋小游戏。”这也不算欺骗,而且在兽人世界里头,应该没有兽能够get到他这个人类的“变态”嗜好

“孵蛋……游戏?”洛西稍一联想蛇类孵蛋时候的特性就明白了,“操!简直色疯了。”

“你居然能懂?!”宣承越很诧异。

浩元黑着脸拽着宣承越离开。

洛西朝宣承越的方向大喊:“下次记得叫上我,鸟也是可以孵蛋的!”

“你别教坏他!”浩元皱眉。

教坏?这个人类还需要被教坏吗?这人类脑子里的想法怕是比自己还花。

浩元这小崽子都那样了,还特么觉得人类纯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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