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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我只在意你。”

废墟迷恋 旄丘 2607 2024-05-09 18:06:15

陆执与紧紧捏着拳头,纵使陈识已经有些排斥地躲开了蒋琛舟的手,他还是不爽到了极点。

手术室门口的灯倏地灭掉,陈识着急忙慌地扭过头去,小步跑向医生询问情况。

手术还算是顺利,大家都相继松了一口气。

继父也注意到了刚刚和陈识一块杵在电梯门口的两个男人,他问陈识:“那两个都是你的朋友吧,怎么不把人叫过来说话?”

“现在哪有空闲管这些。”陈识淡声道。

要紧时刻这两个人还是忙着剑拔弩张,陈识只觉得挺幼稚的。

他眼里的陆执与不过是没尝过被拒绝的滋味,一下慌了神,才会做现在这样的行为,时间久了自然也就没有兴趣了。

而蒋琛舟,陈识只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懂他了,也懒得再去猜测他这次说的话是真是假,挺费心力的。

陈母手术完第二天,李良白带着一个精致的果篮前来探望。

陈识挺惊讶的:“你怎么知道我妈妈生病了?”

“办公室里有人问了你请假的事情,我就去找蒋总问了一下。”李良白掩盖了一半公司里那些爱嚼舌根的人对陈识请假这事的诟病,“阿姨现在好些了吗?”

“总归好不到哪里去的,但至少做完手术了。”

这次手术后,陈母也提出想回家。

她这次也没了应付陈识这个新窜出来的同事的精力,而是半闭着眼养神。

“辛苦你还特地跑一趟了。”陈识说。

“不妨事的,陈哥,你在公司这么照顾我,我来看看也是应该的。”

他涉世未深,足够赤诚,也很难让陈识拒绝。

“那明天中午请你出去吃饭吧。”

“又请我?”李良白立马摆了摆手,“我也发了点工资,还是我请你吧。”

陈识也是从实习生过来的,知道实习生向来是干两倍的活,拿一半的工资,憋屈得很。

“你那点钱够花吗?”

“但是陈哥你这不也处处要花钱吗。”李良白说。

陈识愣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还没问到手术费是多少,该一并转给蒋琛舟的。

李良白思来想去,说:“那要不我们还是一块去吃食堂吧,都省钱。”

陈识失笑:“行。”

他瘦了不少,衣领空落落的,露出来的那截脖颈又白又细,李良白很少看到陈识展颜笑,霎时间竟有些移不开眼睛。

“陈哥,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啊。”他冷不丁开口道。

“啊?”

见陈识表情微变,李良白赶紧开口解释。

“就是那种,长得很精致很好看……”李良白忽然觉得自己越解释越像是在形容女孩子,更慌了,“不是,我的意思是很赏心悦目。”

陈识挠了挠下巴,只干巴巴地挤出一声谢谢。

还不如不解释。

陈识向医生问来了治疗费用的总和,数目不小,报销也没办法这么快到手,继父问了一嘴钱的事情,被陈识给堵了回去。

术后一段时间的恢复和休养,陈识是尽了心力的,虽然陈母跟他没话聊,陈识还是每天都在病房里坐够三四个小时,待到陈母出院,陈识跟护工结了钱,坐高铁陪她一块回了杭州。

八九月的杭州温度很高,没想到到了夜里又起了一阵梅雨,淅淅沥沥的,如数落在玻璃窗上。

陈识盯着窗外被糊成一片的灯光,思绪胡乱飘着。

沉默的车里忽然响起陈母的声音。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忙上忙下的。”

陈识动作有些缓慢地扭过头来,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回答这句话。

“花了你不少钱吧,到时候医保报的钱到了,我转给你。”

“不用了。”陈识说,“你留着花吧。”

陈母愣了一下。

“我事多,以后不一定能常回来看你。”

母亲生着病,还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陈识觉得多少还是有点愧疚的。

可他转念一想,这对陈母来说何尝不也是一种释然和解脱呢。

她已然有了新的家庭,新的生活,陈识每次回去都显得如此多余,扰了一家三口的亲近生活。

沉默良久后,陈母出声道:“我知道了。”

继父和陈宇在小区门口等着,父子俩就穿了单薄的短袖睡衣,手臂和腿上都沾了不少雨水,陈母见了,忍不住道:“这是做什么啊?不怕受寒吗?”

她急匆匆地开门下了车,耳畔忽然响起陈识的声音。

“妈。”

陈母扭头看他。

“你要注意身体。”

陈识坐在车里,一方小小的窗户将他的身形衬托得如此单薄纤瘦,好像记忆里这个男孩一直都是如此,在角落里不打眼,不冒尖,也乖巧懂事。

乖巧懂事到,就算从来没有得到该得到的期待和夸奖,也从来不哭不闹,安静沉默。

“哥哥,你不下车吗?”陈宇给陈母撑了把伞,歪歪扭扭的,伞把很快就被陈母接了去。

陈识冲他弯了弯唇,眼底泛着的水光粼粼,像是刚刚下过一场大雨似的。

“哥哥不下车了,我定的返程高铁票就在一个小时后。”

陈母深深地盯着他看,陈识不敢看她。

他有点害怕,怕那道眼神里没有一丝不舍和难过。

“再见。”陈识说完,匆忙关掉了车窗,也隔去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师傅,麻烦送我去高铁站。”

抵达北京已经是晚上,再从高铁站打车回去已经是深夜,陈识整个人累得快要抬不起手指,他头疼欲裂,迈着软绵绵的腿朝家里走去。

走到拐角处,陈识尚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一个满是酒味的拥抱给扑了满怀。

陆执与力气很大,有些焦躁不安地不停抚摸着陈识的后背,似是要确认他的存在。

“找不到你人,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又跑了。”

陈识费劲挣开他的动作,可陆执与抱得紧,灼热的呼吸混着酒味儿,滚烫的唇胡乱贴住陈识的脖颈,将瘦小的他整个人都锁在怀里。

陆执与心脏抽抽得疼,越抱越紧,低声喃喃道:“你瘦了好多……”

“陆执与,我要,我要没办法呼吸了……”陈识皱着脸,被禁锢的他只得用力在咫尺间的脖颈上咬了一口,“放开我!”

陆执与疼得倒抽了一口气,陈识迅速地挣开他的动作,软绵绵地从陆执与怀里逃了出来。

他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摸着胸脯快速地喘着气,眼尾也抹了些红意,有些生气地盯着陆执与。

“你找我发什么酒疯?”

陆执与盯着他看,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反应也跟着慢了许多。

“我,我很想见你。”

陈识累得双脚无力,连个骂他的力气都没有。

“我要回家了。”陈识弱声道。

“你今天是不是送你妈妈回去了?”陆执与突然想起陈识订了票之后方庭宇转告了这事,他喝了酒一时上头,竟然忘记了,只想着陈识又忽然没了踪影,心慌极了。

“赶了两趟高铁,很累。”

再加上跟陈母这番近似与摊牌的说法,陈识回来的高铁上满脑子都是交织在一起的以前的画面,他努力地从生活的痕迹里去寻找母爱了,只是确实微乎其微。

陆执与见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心疼,忍不住向前一步,再次把陈识给抱进怀里。

陈识这次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他长叹了一口气,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陆执与喉间发酸,他紧着牙,声音很低。

“陈识,你就算不原谅我,也不要随便原谅其他人,接受其他人行不行?”

说的是蒋琛舟。

陈识无奈轻笑。

“陆执与,你真的很在意他。”

“我只在意你。”陆执与快速回答道。

陈识任由他抱着,眼神却是逐渐发冷。

“你真的了解我吗?你觉得我有可能会放下芥蒂跟他在一起吗?”

“我不想你和任何除了我之外的人在一起。”

陈识摇头。

“我总会找新的人的。”他说,“但不是现在,也不会是蒋琛舟。”

楼道里陷入了一阵沉默,陈识轻轻拽了拽自己腰上的手臂。

“陆执与,我真的很累,能不折腾我了?”

陆执与低头,在他脖子上轻轻印下一个温热的吻。

“你早点休息。”

陈识可算得了自由,他沉默地进了电梯,回家。

今天连玩猫都没力气了,陈识快速地冲了个澡,身上的疲惫被驱散了不少,外头这是响了两声门铃。

陈识戒备地打开家门,没见着人,但地上有个纸袋子。

他拎起来一看,竟然是安神香。

是初次见陆执与的时候,他给陆执与点在酒店里的那款安神香,也是陈识最喜欢的一款。

陈识壮着胆把门打开了些,楼道里空无一人。

心头忽然一动,陈识走到阳台边掀开窗帘望去,陆执与正好从房子里出来,走到车子前。

陈识忽然听到自己猝不及防近到耳畔的心跳声,不快,但是非常响。

陆执与在下一秒抬起头望了过来,那双在黑夜里熠熠闪光的蓝眸,准确地抓到了陈识家的窗户,也好像准确地抓到了陈识的眸。

具有穿透力的、灼热的视线将陈识紧紧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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