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景区, 白司乔睡够了,拎着两瓶水,懒洋洋的进景区。
白司庭高兴的像个三岁孩子, 举着手机到处拍照,看见路边秃头的猴子都要合影。
白司乔跟在他后面, 马上就要上山了, 他们想玩高山漂流, 路边就有卖水枪的, 白司乔看到有父母带着孩子买水枪,问他弟:“要不要买把水枪?”
白司庭一脸嫌弃, “买水枪干什么?”
“玩漂流不要水枪?打水仗啊。”
“幼稚。”
白司乔不顾他反对, 买了一把。试了试感觉威力不够,他问老板:“还有更大的吗?”
卖东西的大姐笑道:“这还不够啊, 他们上山都买这种,轻便好带, 玩够了还可以带回家。 ”
白司乔遗憾的啧了一声, “太小了,容易吃亏。”
大姐看他这样, “我这里还有一个大的, 就是贵了些,你要吗?你要我去给你拿。”
白司乔感兴趣的说:“拿来我看看。”
两分钟后,大姐从后边拿出来一个大水枪,装水的地方足有水桶那么大, 大姐介绍:“这水枪的射程有三十米,之前就进货10个, 卖了半年都没卖完, 我成本价卖给你, 就给我一百五十块钱吧。”
成本价一百五?白司庭刚想说在哪里进货,这么贵?
白司乔直接付了钱,告诉他:“出来玩,高兴就好。”
试了试威力之后,白司庭心动了,“……会不会有点过分?这已经不是水枪,这是水炮了。”
白司乔敲他脑门,“你傻啊,穷则战术穿插,富则火力覆盖,你哥有钱,买就买大的。”
“嗯。”白司庭抿着嘴笑了,这次他不跟白司乔抬杠。
两人还买了雨衣,玩这种高山漂流,别想不会湿水,其实买什么雨衣都没用,但是白司乔还是买了雨衣,让白司庭穿好,把大水炮藏在雨衣底下,手里抱着小水枪,以此来迷惑敌人。
推他们下水的工作人员都无语了,山上的笋都被你哥俩夺完了。
一开始,白司庭还绷着脸,不叫也不笑,猛然下降的速度,激起无数水花,溅到身上冰冰凉凉,此起彼伏的呼喊声,笑声,快乐渲染了每一个人,白司庭绷不住了,“啊啊啊~~”
“噗!”白司乔看他像个小孩,跟着笑出了声,白司庭不满的问:“你笑我?”
白司乔解释:“没,我玩的高兴。”
白司庭自己憋不住了,“哈哈哈,好凉啊!我裤子都湿了!”
白司乔笑着说:“没事,一会儿咱们洗个澡,再换衣服。”
到了缓冲区,好多人在玩水枪大战,一般在这种地方,能玩起来的都是年轻人,攻击对象也是同龄人。有女孩子或者小孩,他们都不好意思下手,所以白司乔和白司庭直接就被当成了攻击目标,俩人还没停稳,就已经被水枪喷了一身水。
白司庭抹了一把脸,现在也顾不得矜持了,举起水枪开始反击,白司乔把雨衣拽了拽,盖住脑袋,尽量缩小目标,把水炮取下来,咕咚咕咚灌水。
敌人们火力太猛,白司庭不是对手,呼叫他哥快速支援:“好了没有?我们要反击啊!”
“好了。”白司乔觉得自己可太难了,出来玩还得哄孩子。
白司庭高兴的扔了小水枪,用水炮对准敌人,疯狂开火。
周围的人一看这么大的水枪,吓得都跑了,白司乔划水,白司庭就掌控方向,追着喷过他们水的人疯狂的打。
很快,兄弟俩周围成了一片无人区。
白司乔看他玩了一脸水,眼镜都花了,笑着问:“碾压的感觉怎么样?”
“爽!”那个说打水仗幼稚的人是谁,白总忘了。
漂流玩了两个小时,十几个缓冲区,白家两兄弟战无不胜,一个水炮打遍全场。
到了下面,景区的工作人员问:“我们截取了很多的照片,你们要不要选几张?可以冲洗,20块钱一张。”
白司庭别别扭扭的,想要,又觉得跟白司乔在一起合影,很尴尬。
白司乔过去挑了十几张,虽然手机可以存云端,丢了还可以找,但白司乔还是喜欢用这种复古的方式保存照片。
有几张拍的确实不错,他从来没见过白司庭笑得这么开心,像个小傻子。
白司乔还故意挑了几张丑照,这一定要放好,等到白总以后功成名就,当了老板,拿照片跟白总换钱。
白司庭偷偷看了一眼,目光落在白司乔的眼神上,他在前面玩着开心,白司乔在后边,目光温柔的看着他,包容宠溺,就像看小朋友一样,那种神色,完全看不出以前恨透了他的样子。
他真的是白司乔吗?
为什么一个人的变化有这么大?
白司乔见他愣了神,问了句:“怎么了?饿了?”
白司庭摇摇头,赶紧跟上去。
他们在能看到网红白虎的那条路上回去,很幸运,白虎竟然在路边睡觉,周围好多人在拍照。白司庭感兴趣的跑去看,有点失望,“并没有特别的地方啊。”
白司乔不以为意,“营销的呗。”
白司庭点头,“营销是一种策略,确实能获得更大收益。”
白司乔夸他一句:“白总真聪明。”
“白总?”
“这是一种美丽的期许。”
白司庭蹙眉,白司乔现在云淡风轻,一点都不在乎家产的样子,和之前差距太大了。
白司庭提前订了饭,他们到了饭店就有饭吃,中午休息时间,白司乔翻看那些照片,找了几张好看的,还有一张丑照,发朋友圈,配字:小朋友玩水真开心~
白夫人看到后,心里更不踏实,白司乔在他儿子身后,她总感觉白司乔会把儿子踹下水。
她提心吊胆,白振江倒是很欣慰,“哥俩玩的挺好,司庭笑得真开心。”
白夫人心里憋气,“是啊,开心,大傻子一样。”
白振江知道妻子在担心什么,安慰道:“别担心,现在司乔不会再做那种事了,司庭也长大了。”
白夫人点了点头,心想那当然了,现在再丢,不一定是谁丢了谁。
按照计划,他们下午去蹦极,到了蹦极的地方,白司乔不放心的问:“安全吗?”
工作人员说:“放心吧,我们保证安全。”
白司庭嫌他啰嗦,“你等我吧。”
白司庭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蹦极,兴奋的上了栈道往下看,白总突然腿软了。
好特么高!
摔下去会死的吧!尸体得用簸箕收吧!
他后悔了,他不想跳了。
白司乔见他抱着围栏不敢动,不放心的过去:“怎么了?是不是恐高了?”
白司庭脸都黄了,“我怕我跳完之后,眼镜丢了。”
白司乔差点乐出来,“没关系,运动眼镜,丢不了。”
白司庭:“……”
你真是我亲哥!
白司乔笑着问:“害怕了吧?怕我们就不跳了,我们去玩别的。”
“谁会怕?”在谁面前丢人,都不能在白司乔面前丢人!白司庭咬着牙,脸更黄了。
“抱歉,我们不跳了。”白司乔揪住他衣领子,把人拖回去,“傻小子,人要学会服软,服软不是认输,特别是在没有能力的时候,还要挺着脖子装作自己很硬气,容易折断,懂吗?”
白司庭懂了,但是嘴硬,“我不怕。”
“好,你不怕,我怕,我不想玩这个了,我想去骑马射箭,你陪我去好不好?”
看到白司乔宠溺的眼神,白司庭忍不住了,“你真的是白司乔吗?”
白司乔挑眉,“嗯?”
白司庭眼神复杂,“换做以前,你会恨不能把我从这里踹下去,你恨我恨透了,他觉得我抢了你的地位,抢了你的爸爸,还恨别人拿我跟你作比较,你恨不能弄死我,绝对不可能这样跟我说话。”
白司乔冷静的听他说完,抬手摸摸他的头,“抱歉,以前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我那么对你,你还会担心我,谢谢你。”
白司庭抿着嘴,低着头,沉默了好久,突然闷声闷气的问:“你会不会再变成之前那个样?”
这句话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白司乔笑着抬起头,想了想,“不会了。”
他过来的时候,原主已经死了,如果真有来世的话,这时候估计都投胎了。
不知道这个答案白总满不满意,小孩转过身,快步走了,白司乔只能迈开大步追。
排队坐下山的缆车时,有个打扮的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跟白司乔搭讪,“你好,可以加你好友吗?”
白总终于肯说话了,冷着脸回头,“不可以。”
年轻人调笑道:“小弟弟,没问你。”
白司庭眼神越来越冷,“我告诉你了,他不可以。”
白司乔忍着笑,“抱歉,我弟弟说了,不可以。”
年轻人悻悻的走了,白司庭回过头来教育他哥:“看吧,你看起来就很好骗的样子,遇到这种人你就躲远,他们会把你骗走,卖钱。”
白司乔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模样,“你一定要保护好我,靠你了。”
白司庭:“……”
傍晚,回到山间别墅,白司乔洗了个澡,吃饱喝足就躺下了,给穆苛发了几条信息后,握着手机就睡了。
白司庭跟小伙伴们一起打游戏,打着打着,信号突然不好了。
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又快又急,白司庭无奈的起身去看,打开门上的监控,发现外边站着一个长头发的男人。脸色发白,眼圈发青,眼白比正常人大一圈,穿着一身黑衣裳,身材消瘦的仿佛风一吹就倒。
他抬头看着摄像头,这模样把白司庭吓一跳。
“你好,我能在这里借宿一夜吗?”
白司庭防备的问:“为什么要借宿?你是哪来的?”
男人解释道:“我也是来山里玩的,没有提前订房子,现在已经没有空房了。我看你这里挺大的,能收留我一晚吗?我明天早上就走。”
白司庭无情的拒绝,“不可以。”
这间别墅周围还有零散的不少院落,回来的时候他看见了,有的房子还挂着招租的牌子。这个男人在撒谎。
“路边的商店里卖帐篷,院子借给你,你在外面睡一宿。”
男人低着头,藏在眼里的阴狠,抬起头来可怜巴巴的说:“我没有钱了,可怜可怜我吧。”
白司庭推了推眼镜,直接把视频关上了,拒绝再交流。
男人没想到一个少年,竟然一点爱心都没有,气得一拳锤在墙上,骨头咯吱一声,他就像不知道疼一样。
不多时,二楼的窗户打开,扔出来一个帐篷,白司庭居高临下的告诉他:“你在院子里搭帐篷吧。”紧接着关上了窗户。
男人阴沉沉的看着白司庭的身影,眼底显露出贪婪的神色。
半夜,白司庭再一次被吵醒,哒哒哒的声音敲在玻璃上,还有指甲刮过玻璃的声音,刺激的脊梁骨发凉。
白司庭再聪明,也才15岁而已,大半夜的,荒山野岭,以前看过的鬼片电影,不要钱的冒出来,正在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从楼上哒哒哒的传来脚步声。
白司乔半夜上厕所,听到白司庭房间有动静,不满的问:“白总,你大半夜的不睡觉,玩什么呢?”
白司庭就像等到了救星,慌忙跑出去,“有人敲我窗户。”
白司乔径直走到窗边,撩开窗帘,外面一只野猫,碧绿的眼睛幽幽的盯着他们,发出“喵”的一声警告。
白司庭这才松口气,“大概是它挠玻璃吧。”
白司乔拎着他后衣领子,把人拎走,“你去我隔壁睡。”
白司庭第一次没跟白司乔顶嘴,乖乖的抱着枕头走了。
一夜没再有动静,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五点了,白司庭很生气,没有赶上看日出,好生气,再睡会儿!
早饭是白司乔做的,牛奶,三明治,“你不是去看日出吗?怎么没叫我?”
白司庭不高兴的说:“睡过头了。”
白司乔给他多加了一个煎蛋,“还有机会,明天再去。”
“嗯,”白司庭吃一口煎蛋,喝一口牛奶,“昨天晚上有个神经病,说要留宿,我没让他进来,给了他一个帐篷,早上发现他没用,不知道去了哪里。”
白司乔疑惑的看外面,“我没听见啊。”
白司庭嫌弃,“你睡得跟猪一样。”
“别吃了。”白司乔把他盘子端走,“你怎么跟哥说话呢?”
白司庭把盘子抢回来,“反正,就是你睡得很沉。”倒是没再拒绝白司乔自称他哥,也没顶嘴。
系统提醒:“当时有一种很奇怪的煞气,我看你睡得沉,他也没有危险,没叫你。”
白司乔在心里打鼓,“不会这么倒霉吧,这个房子是白总定的,不是我定的,要非酋,也是他非,不是我非。”
系统:“……”
宿主你重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