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犹如烟花炸开,脑中白光一现。
在不自觉的颤抖中,薛青的视野慢慢恢复正常。
眼前是和尚坚毅的面孔,一同覆上了湿淋淋的汗,带着暖呼呼的热意。
目光落在一滴凝成的汗液上,顺着男人脸庞的弧度缓缓往下滑落。
在下巴处坠了下来。
看到薛青的模样,法海俯身贴近了问他。
“好些了吗?”
檀木香已经闻不大清了,取而代之更浓烈的是石楠花的气味。
两相缠绕混杂在一起,提醒着两人前面发生的事。
薛青的神智还处在恍惚的状态。
连法海在他耳边的询问都没一下反应过来。
只像个精致的人偶娃娃,眼尾还嫣红着,听到法海的声音只迟钝地动了动还蒙着雾的眼珠。
眼前人隐忍的眸几乎要发红,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但此时猛兽被甘愿套上了枷锁,掩藏在幽冷平静的面容之下法海还在克制地问着他。
薛青这才慢慢反应过来,渐渐搞清楚此时的状态。
陌生的感觉还在体内残留着,提醒着薛青前面发生的事。
清醒的神智犹如给薛青扑了一盆冷水,让他不自觉的睁大了双眼。
卧槽!?
似乎有一万匹野马从他的脑中奔腾而过,还留下了扬唇露齿的狂野微笑。
薛青:……
怎会如此。
也不知是不是该庆幸此时自己的脸还红着,导致此时他如今面上突然升温的反应才显得不那么明显。
而且他现在还坐在法海的身上。
姿势十分尴尬。
向来衣衫齐整一丝不苟的和尚身上的僧袍扯得凌乱,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和肩颈。
那肩膀上还有一排牙印,还泛着奇怪的水光。
也不知是汗液还是什么的。
不用想也知道干坏事的是谁。
薛青心中泛起羞愧。
看来是他强迫了人一样。
强迫本应高坐于莲座之上的高僧帮他做这种事。
隔着布料感受到身下的肌肉和灼热的温度更让薛青如坐针毡,他撑着就要从法海的身上下来。
然而估计是因为身体还没恢复过来的原因,薛青才刚站起来,就感到腿酸软无力,一时直直就要往下落去。
还是法海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他的腰让他稳住平衡。
可是处在这个时期的身体对这个接触反应格外灵敏,尤其是腰上的这一触碰,让他瞬间软了下来,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倾斜在法海的掌中。
“嗯……”
薛青忍不住低声哼了一下。
原本好不容去褪下去的一点热因为这一下的触碰似乎又有重新漫上来的趋势,他咬住了自己的唇,靠着这一点痛意努力保持清醒。
薛青用手撑着法海宽厚坚-硬的肩膀,借力抖着腿下来了。
好不容易成功从法海身上下来的薛青又脱力倒在了乱的不像样的袈裟上。
回想到前面在法海身上感受到的触感,趴在袈裟上的薛青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他不可置信地偏头去看边上的法海。
向来严肃冰冷着一张脸的法海就在这时也依旧是冷着面,若不是凌乱的僧袍和同样泛起薄红的脸泄露了他此刻也同样为这种非理智所困。
他前面,感受到的那是什么东西!?
杏眼瞪大,薛青哑声询问:“你也……?”
法海怎么也会同样有反应?
在薛青心中,法海一直是个冷心冷欲金漆佛像的模样。
然而那灼热的触感和压抑着似乎即将呼之欲出的别样感受提醒着薛青,他面前的法海也是一位正值青春丰茂的男子。
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就像个毫无反抗力的柔弱猎物,明明已被囚在掌心之中,却还不清楚自己的此时处境,毫无所觉的试图和心狠手辣的猎人谈判。
没有回答薛青,法海的喉结动了动。
红痣鲜艳。
明明目光幽深着像是能把人吞入腹中,但法海只是继续询问前面的那个问题。
“感觉好些了吗?”
“已经感觉,好些了……”
薛青回答,可是最后的尾音又隐在了一声难受的闷哼之中。
前面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薛青努力压下异样,和法海表示自己已经无事。
手却将身下本就皱的不像样的袈裟又攥紧了。
法海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和薛青一同坠入这无可抑制的浪潮中。
更何况他本就对眼前人有着别样的隐秘心思?
他努力将自己的目光从薛青身上移开,因此也忽略了薛青刚刚一瞬的异样。
法海从袈裟上站起身,将自己的衣襟整了整。
领口一丝不苟整整齐齐地掩着,似乎一瞬又恢复成了那云淡风轻的模样。
宽大的僧袍下是只有他自己清楚的狼狈。
他朝洞外走去,“我出去一会。”
可是法海才刚迈开腿,就再次听到身后人的呼唤。
和从小修行,清心寡欲的僧人不同,薛青何时面对过这种东西?
何况身体血脉的缘故让这种影响在他的身上更加放大,摧毁着他的理智,强迫着让他屈服于本能。
这个本能夺取了他的唯一的清醒,让薛青不顾一切地抓住眼前唯一的“配偶”。
“别走。”
薛青恳求。
面前那个逆着光的高大背影僵立住了。
前面的那些简单的触碰根本不够。
就像饮鸩止渴。
虽然确实有成功缓解,短暂压下了一会,但只会让得到甜头的身体产生更强烈的渴望。
已经不满足于前面的触碰,薛青只觉得他此刻需要更多。
要更为过分的。
法海和薛青都不知道。
妖蛇一族的情毒更对“配偶”有着超乎想象的控制力。
也就是说,薛青此刻的心中感受和需求会对法海产生影响。
若是道心坚定者或许还能从中脱身,避免一二。
可此时在薛青面前的并不是佛心坚定,无情无欲的冷面佛子。
而是一个佛心不稳,自堕于道的僧人。
他从来就拒绝不了薛青的请求。
也无法拒绝。
像蚊虫啃咬似的痒让薛青整个人犹如烈火焚身。
他只能想到现在,无法顾忌以后。
他就像是开的最艳的那一朵花,颤抖着将自己送到男人的手上。
恳求着把自己摘下。
法海动了。
薛青难-耐地咬着自己的手。
早就贴身携带被摩挲的十分光滑的檀木佛珠送到了薛青的手中。
“忍一下。”
法海低沉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
安慰着他。
却喑哑着,让薛青的耳朵发麻。
陌生而又混乱。
薛青紧紧抓着佛珠,昂起的纤长脖颈像是濒死天鹅。
和被汗沾湿的黑色发丝一起,展示着独特奇异的美感。
让观者屏住呼吸,无法移开视线。
可是此时他的欣赏者只有一人。
终于到了那一下。
杏眼蓦地睁大。
手中抓着佛珠因为薛青手中骤然加重的力道崩落。
串着佛珠的线断了。
一颗颗佛珠滚落在了袈裟上。
山洞外已近中午,日头大亮。
洞内却不知天昏地暗。
没骨头似的青蛇挂在衣袍整齐僧人的身上。
若不是皱成一团的袈裟和滚落在地上的佛珠提醒着已然发生过的事情,一人一蛇看上去还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青蛇瞅着蔫蔫的,像是失了气力。
薛青已经自暴自弃了。
他在中途恢复了神智,但随着动作和羞耻感一同产生的是不可忽略的欢愉。
男人果然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薛青无声唾弃了一下自己。
你下贱!馋人家身子!
他没想到有朝一日破除自己的魔法师身份是以这种方式,而且对象还是…
一个硬邦邦的臭和尚。
着实是罪过啊。
虽然他心中恼恨,但他也清楚。
法海也因为他破了戒,不知道法海有没有修行什么要保持纯阳的功法。
不然他还罪加一等,还破了人家的修行。
薛青叹了口气。
所以他不仅自作自受,还拉了人家高僧下水。
早知今日,他必定在灯火夜市那时就问清破解压制之法!
此时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法海。
希望法海不要因为被他玷污了清白之身就和他恩断义绝。
至少他自己也吃到了亏。
前面的法海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根本看不出平时那冷冷淡淡的样子。
连他的腰间腿部留下的鲜红掌印还在发着烫。
法海简直快要将他吞了。
哪怕后来他恢复了理智,哭着求法海停下也没有用。
玉面和尚只是继续在他耳边彬彬有礼地哄着,动作却毫不怜惜。
他都怀疑是不是法海平时压抑久了,在此时竟发了狠似的收不回来。
感受着胀疼的部位,青蛇生无可恋的继续挂着。
“我想洗澡。”
薛青小声说道。
他实在太累了,浑身酸痛,完全不想动。
虽然化作了蛇形,但是似乎还能感受到皮肤的湿腻,让薛青感到难受。
而且洞中的气味……
薛青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法海依言顺从地站起身,任劳任怨的护送着还挂在自己肩膀上的青蛇前往水潭。
想到前面场景,薛青还是忍不住升起了一点小小的怨怼。
前面撞得那么狠干嘛啊!?
蛇尾巴“啪”的一下拍了拍臭和尚,表示自己的怒气。
谁知法海也不恼,只伸手将作乱的蛇尾巴握在掌心。
不过还敏’感着的蛇尾巴一抖,赶紧从法海掌中溜出来。
现在薛青乖乖的安静挂着,不敢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