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么讨厌宋泊简说自己小, 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祖宗两个字太大了,前面加个小字,反而无端有种宠溺感。
巫澄琢磨了会儿宋泊简叫自己“小祖宗”时的语调, 默默红了脸, 说:“那好吧,我们各论各的。”
宋泊简又拍拍他:“年龄一样,但各论各的。”
“反正等三十九天后, 过了年就正式及冠了。不管是周岁还是虚岁,都是成年人了。到时候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宋泊简问:“比如呢?”
“要承担责任履践德行,可以报国入仕、还可以……”
巫澄顿一下,接着说下去,“婚配。”
宋泊简看了他一眼。
巫澄莫名不好意思,小声解释:“虽然我十五岁就成年了, 但母后在等我及冠, 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婚配的, 更没有什么小青梅,一直都没有。”
怕宋泊简不相信,他努力增加话题可信度,告诉宋泊简,“别人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能跑去上学了。”
宋泊简表情莫名:“记这么清楚, 清清很羡慕别人家可以跑着上学的孩子吧?”
巫澄闻着空气里酸溜溜的味道,觉得自己好像走着走着被泼了一瓢醋。
不过因为是宋泊简泼的, 知道宋泊简是因为太喜欢自己才耿耿于怀,他反而甜滋滋的。
他怎么也听不出自己的羡慕从何而来, 现在虽然甜滋滋的, 但到底不愿意看宋泊简耿耿于怀不开心,更不想宋泊简揪着这个事不放, 和之前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小青梅一样,一直说来说去。
连忙解释:“没有!”
“就只是羡慕别人成家立业而已,和孩子没什么关系。”
但还是被宋泊简揪住小辫子:“成家立业……清清没想过会和谁成家立业吗?”
巫澄怎么也不知道宋泊简从哪儿找的飞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解释:“没有!我身体不好,干嘛耽误别人啊。从来没想过,之前没有,现在……”
“就只有你啊。”
被捂住嘴没办法说话,宋泊简也不想说话,只是听巫澄这么说,眼底染上笑意,微微低头吻了下白软掌心。
巫澄手指一颤,无声放缓捂嘴的力道。
宋泊简就又亲了亲他的手心,轻吻顺着手心到达手腕,又拉着白细手腕,把人拉到怀里,吻上湿软嘴唇。
窗外传来小区楼下的嘈杂声响,大家都在庆祝即将到来的新年。
而楼上房间里,没人能听到窗外传来的声响了。
巫澄被紧紧抱在怀里,无助的仰着头接受亲吻。
即使已经亲了那么多次,但宋泊简一旦亲得深了,他还是有点不习惯。
嘴唇被亲得酥麻,舌尖被勾着舔舐吮吸,嘴角濡湿一片,又被对方舌尖舔去。
说不上是紧张还是什么,他总是忘记呼吸,可总觉得就算不呼吸也能闻到宋泊简的味道,清清冷冷。
被闷得久了,宋泊简就会放缓动作,捏着他的鼻尖提醒:“呼吸。”
被亲得粉红冒汗的人就微微吐着舌头小口呼吸,但脑子浑浑噩噩的记不清楚别的,稍微的一丝清明只够他注意眼前的人。所以只能感受着他吮吸酥麻唇瓣、听着唇瓣相贴又分开时发出的细微水渍声。
每每把巫澄羞得眼尾泛红,几分害羞几分逃避,搂着宋泊简的脖子,呼吸急促贴上去,想让他动作轻点。
可最后只能被亲软了身子,软塌塌的栽到他怀里。
这次也是一样。
棉花娃娃一样窝在宋泊简怀里,唇瓣红肿,微微吐着舌头小口小口喘着气。
又被宋泊简拦腰往怀里塞得更紧,几乎要把人贴在身上融到身体里的力道,这才稍微感到满足,低头轻轻啄吻对方濡湿的嘴角,再一下下舔他的舌头。
巫澄觉得有点怪,把舌头收回去,紧紧闭着嘴,又微微鼓起腮帮子,用酥麻舌头一下下舔着同样酥麻的上颚和口腔内壁。
好像能隔着脸颊肉看到他的动作,宋泊简又笑了笑,接着啄吻他的嘴角,声音低沉:“现在好了,我也只有清清一个人。我们就可以……”
“互相耽误了。”
巫澄一个没留神,把腮帮子顶出小鼓包。
他不喜欢宋泊简互相耽误的说辞,着急说话,但舌头和嘴唇都还麻着,一开口先把自己呛了一下。
不是第一次因为接吻被亲麻了嘴巴而呛到自己,头两次巫澄还会害羞会责备宋泊简亲得太深,但次数多了巫澄就只气自己不争气会被呛到。
但宋泊简每次都心情不错的样子,会耐心拍背安抚他。
这次也是一样,巫澄很快缓过来,揪着宋泊简的衣领,警告他:“你没有耽误我的,不许你说是互相耽误。”
“如果清清不觉得我耽误了你,那就不要觉得你会耽误别人。你很好,怎么也算不上耽误。”
宋泊简掰开他的手指,“哪怕这个别人不是我。”
巫澄心里一暖,松开衣领,转而拉住宋泊简的手,闷闷应:“哦。”
“但也没有别人哦。”
“一直只有你一个人的。”
一只手被攥在湿软手心里,另一只手还放在对方后腰上感受柔韧弧度,宋泊简勉强控制住力气,说:“我知道的。”
巫澄等宋泊简下一句话,但宋泊简没说了。
于是他自己问:“那你呢?”
“我也没有其他人。只有你。”
巫澄得到想要的话,心满意足搂着宋泊简的脖子,又往他身上贴了贴。
贴了一下后又默默退回去,眨着眼睛看宋泊简。
被亲得太狠,现在嘴唇还肿肿的泛着红,好像一颗熟透的玻璃种大樱桃,脸颊眼尾都泛着粉,桃花似的颜色,又湿漉漉的含着露水。
他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宋泊简。
宋泊简却好像被看得很没办法似的,亲了亲他的眼睛,问:“清清学得怎么样了?”
——那件事,宋泊简教了巫澄两次。
但巫澄一方面很好学想赶快交出满分答卷,一方面又出乎意料的愚笨,不仅没学会,还有种讳疾忌医自暴自弃般的逃避,学着学着就羞恼缩起来不肯再学。所以现在进度缓慢,没多少进步。
现在又被宋老师询问,整个人都烧起来,嗫嚅:“不怎么样。”
好在宋老师非常有耐心,他拉着巫澄坏学生的手,手把手教他:“没关系,我们重新学。”
巫澄更软了,窝在宋泊简怀里,软绵绵问:“这次学到哪儿啊?”
“亲一下你吻痕要一周才能消下去。”
宋泊简低哑声音带着些许无奈,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笑意,弄得巫澄魂不守舍的。
巫澄听到他说话,声音哑哑的,跟他的心跳一起震着。
他问:“你还想学到哪儿?”
还想学到哪儿呢?
想到上次看到的艳色视频,巫澄腰眼一酸,整个人都酥了。
但就这么愣愣盯着宋泊简,看他狭长眼睛里满满的无奈,神使鬼差般说:“但是你的吻痕可以三天消下去。”
说到这里,他眼睛都几不可查的泛起光来,呼吸也停住一瞬:“我可以亲得更轻一点,还可以亲在衣服能遮住的地方。”
宋泊简不说话,就连刚刚一下接一下落在眼睛上的吻都没了。
巫澄却好像想到绝妙办法着急讨赏的军师,仰头看宋泊简,追问:“好不好?”
却看宋泊简眼神浓得像阴天漆黑夜色,沉沉不见一丝光亮。
眼神看上去这么危险,嘴角却还勾着一丝笑意。
巫澄意识到不对劲,刚刚激动的情绪消退些许,眨巴着眼睛,怯怯问:“不好吗?”
宋泊简又开始揉他的腰,力道有些大,弄得他不知道是酸还是痒,只能顺着宋泊简揉弄的力道一下下往前拱着,拱着拱着就贴在一起,感受着不同寻常的热度。
整个人都软了,又听到宋泊简恍然大悟般的声音:“对啊,可以轻一点,还可以亲在衣服遮得住的地方。”
宋泊简的语气太过于夸张,巫澄越发觉得不对劲,伸手按在对方胸膛,想把他推开一点。
但没推开,反而被握着手腕拉过去亲了亲手背。
宋泊简感谢:“谢谢清清给我出的主意。”
“我会轻一点的。”
巫澄意识到不对劲,着急:“不是你教我吗?”
但宋泊简又开始吻他,唇瓣辗转间低声告诉他:“对啊,我教你。先做个示范给你,至于以后清清学会……”
“就等教完再说吧。”
早就烧起来的温度被蒸得越发旺盛。
巫澄唇瓣被濡湿,感觉到刚刚还和自己深吻的嘴唇停在自己下巴尖上。
他被迫仰着头看不到宋泊简的表情,但能察觉到宋泊简在看自己的脖子。他轻喘一声,刚想说话,就感觉到微凉指尖落在喉结上。
巫澄整个人都酥了,只能感觉到喉结上不轻不重的指尖,还有自己越发急促的心跳。
宋泊简告诉他:“我会轻一点的。”
下一刻,指尖抽走,唇瓣落上去。
可能是有了上次的经验,也可能是为了印证刚刚那句“轻点”,宋泊简只唇瓣一下下触着。
好像一片片羽毛贴在身上,轻飘飘的不知道要把他带去哪儿。
几不可查的危险感催促着巫澄快点逃。可身体却因为做这些事情的人是宋泊简,自甘堕落留在原地,又忍不住沉迷。
巫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脑子稀里糊涂的,手上却攀着宋泊简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胡乱亲着他,从喉咙深处挤出无意义的哼唧声。
好像要飞起来,又好像整个人被泡在温热水池里,被热水和暖气蒸得整个融化。
最后还是复习到之前就学过的内容。
耐心的宋老师早在之前的教导中摸到学生的底细,现在直冲重点而去,没几下就弄得巫澄缴械投降。
他还在余韵里沉沉浮浮,尚且没缓过神,就被严厉的宋老师塞了卷子。
几乎就是摸到的那一瞬间,巫澄就像是生吞了一整颗柠檬,整个身子都酸了。那种从骨头里渗出来的酸,酸得他没有一丝力气被泡软了筋骨,只能摸着手下的东西,眼神都虚了。
喉咙和下颌肌肉也酸得发疼,他控制不住的滚动喉结,张嘴想说话。
但一开口居然没发出声音,只留下微弱气音。
宋泊简听到了。
但他假装没听到,哑声催促:“该你了。”
手心几乎要被烫伤,巫澄眼神依旧虚着,手指却自发动起来。
回忆着刚刚宋老师教的,想着他刚刚做题时腕上晃动的红玛瑙珠子,巫澄在要被蒸熟的热气里想到自己腕上更大更圆的玛瑙珠,身体下意识往下看了一眼。
这下不只手心了,就连眼睛都被烧红了。
巫澄整个人冒着热气,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软绵绵带着呼吸不畅的轻喘,不知道是求饶还是撒娇:“我,我不会。”
宋泊简听到了,但决心不惯着他这种知难而退的坏品质,严厉训斥,声音太低太哑以至于显得有点凶:“快点。”
被烧得太热了,睫毛都沾上水汽,巫澄实在不知道把眼睛放到哪里,只能闭上了。可一片黑暗里,还是刚刚看到的场景。
偏偏宋泊简靠得更近了,呼吸洒在他鼻尖,含着他的嘴唇一口口吃着,手还放在后腰一下下揉着。
巫澄觉得后腰那处都要被揉得软烂了。
可还没来得及挣扎,又感觉到宋泊简的手往下。
手上还握着宋老师塞过来的卷子,脑海里一时是刚刚看到的场景,一时是之前看过的艳色视频。
知道会做什么和死到临头是两种感觉,巫澄几乎要给逼疯了。
他忍不住跟着那只手微抬腰身,又在那只手越发往下时用力顶下去,把手压在自己和床中间。
声音溢出哭腔,他再次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唔,我不想学了。”
宋泊简好像笑了一下,但并不放过他。
手还是抽出来,反按住他。
下一刻他听到宋泊简残忍宣布:“不行。”
巫澄差点哭出来,求饶:“哥……哥哥,不学了,我有点……”
但宋泊简亲他,学着他放低了声音:“小祖宗。”
过电似的浑身一麻,就没噙住眼泪,珠子似的泪水吮着眼角滑下去。
还没滑到鬓角就被吻去,之后嘴唇代替眼泪吻到鬓角,又含着耳根。
宋泊简还是妥协:“今天先学到这里,小祖宗把这道题做完。”
总算完整把这道题做下来。
巫澄手腕泛酸,手心都有些痛了。
他不敢看,看宋泊简稍微松了些力气,马上撑起软酸的身体,连滚带爬的爬到床尾,轻轻平复呼吸。
没了另一个人的温度,也没了被子,他意识到些许凉意,顺着看过去,发现自己的睡衣现在乱糟糟的,虽然还在身上,但什么都遮不住。
巫澄整个人都要熟了,慌张抬手,艰难指挥着酸软的手腕,把睡衣扣子都系好。
这没什么的。
这没什么的。
他一再告诉自己,想让脸上的温度降下来。
但一点用都没有,他的呼吸还是一如既往的急促,连带着胸膛内不断跳动的心跳。
根本平复不好呼吸,也平复不好身体陌生的感觉。
柔软的睡衣现在变得很硬,硌得胸口很不舒服。搭在后腰的睡衣下摆好像也太轻太凉了。就连空气也非常不合心意,寡淡得让人烦心。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就是刚爬到床尾,他忍不住偏头看宋泊简。
对上紧盯着自己的狭长凤眸,眸色隐晦不定,好像根本没满足等待下一次捕猎的野兽。
但巫澄只看了一眼就慌张下移视线,看到他比以往颜色更艳丽的嘴唇。当即忘记所有危险,被蛊惑了似的,又慢慢爬回去了。
之前宋老师教他做题,做完还需要检查一遍。
自己也需要检查一遍,确保做对了。
重新躺到宋泊简身边,胸膛相贴,有温热大掌贴在后腰,鼻尖都是宋泊简身上被蒸得很热的气味,好像一切都回归正常,如鱼得水。
他攀着宋泊简的肩膀,轻轻亲宋泊简的嘴唇,小声抱怨:“手疼。”
宋泊简就拉过他的手,掰着指尖,看原本白皙柔软的手心现在通红一片,手心微潮。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擦小腹上的水痕沾上的。
现在在自己的注视下微微打着哆嗦,好像风中摇摇欲坠的软柿子。
他俯身过去亲了一口,声音很哑:“那下次不用手了。”
巫澄哽了一下,想到刚刚宋泊简揉自己腰的力道,又想到他弄自己手时候的力道。
大概过了两秒,他吭吭哧哧告诉宋泊简:“还是用手吧。”
停在后腰的手微抬,带着几分教训意味的轻拍。巫澄又是一个哆嗦,挺身贴在宋泊简身上,感觉到泛潮的睡衣下摆贴在自己小腹上,微凉。
他听到宋泊简的声音:“没关系,到时候手也会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