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大家脸色变了变,再次搜查了房间，但是找了各处都没有看见那个人偶的身影。
“奇怪,难道他打开门出去了？”
南宫寒正想去走廊楼道里看一看。何言却突然大叫了一声。“woc！”
“你干什么啊。”南宫寒回头。
何言张大嘴，笔画着指着电视。
南宫寒早上怕气氛太沉闷，所以才把电视打开当背景音。本来是娱乐频道，正在演一个综艺，这时候却突然插播起了新闻。
女播报员神色严肃。
“昨晚半夜在a市边缘出现了奇异的天气现象，现已证明能对靠近的人造成严重的健康隐患……目前此现象形成的原因仍旧在调查中。”
“请大家尽量不要出门，关紧门窗……当地zf正在尽快的组织疏散……”
播报员的背后显示出了当地情况的短暂录像。
画面的里,整个天空非常的暗沉，呈现一种怪异的红黄色。而地平线的地方则完全变成了一大团看不清的黑色。下面的土地则是干枯的黄色。也不知道是本来如此还是原本的植物全部都死亡了。
周围的建筑物一旦被黑雾缠绕，也变得看不清楚,简直就像是被什么吞噬了一样。
这一大片黑雾能够完成占据人的视线，让人看不清楚它在哪里终结。
警方在周围尽量拉起了警戒线,视线范围内已经看不到人，但是也没有正在搜查的急救人员,不禁让人怀疑官方所说的健康隐患到底有多严重。
一直到插播新闻播完，房间里面还是死一样的寂静。
何言最终打破沉默：“我们……是不是还在副本里？”
南宫寒没有说话。
两相比较之下，这反而是他们更能够接受的情况。
毕竟另一个可能性就是他们一直生活着的世界……正被不可知名的力量入侵。他们在乎的朋友亲人，都会面临危险。
可惜就目前看来，后者更有可能。
两人都不由得看向了怀玉。
怀玉站了起来。“我们过去看看。”
南宫寒一咬牙。“行。”
何言道：“我去拿车。”
这件事情先不说他们有没有责任,一个横跨在现实世界和副本之间的裂缝，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虽然危险，但幸运的话,他们也许能比从来没有进过副本的普通人观察到更多的信息。
车子很快从小区开了出去。裂缝的位置离他们这里不算远。但是开车的话也需要半天的时间。
刚才的新闻果然引起了一定的恐慌。虽然官方呼吁大家不要出门,但是路上还是有不少车子,不过都在往他们的反方向走,明显想要逃离去安全一点的地方观望。
好在情况还没有到脱离控制的地步，马路上的一切仍旧是井然有序的。
南宫寒在开车，而何言则坐在位置上捧起了电脑，很快就查到了更多的资料。
从俯瞰的卫星照片上来看，这个突然出现的裂缝就像是一条裂痕。在阳光升起之初，就已经颇具规模，几乎要把一座城市包围起来。
“我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它好像在变大呀……”
怀玉没有说话，但目光也落在不断更新着的卫星照片上，裂痕在每一帧的照片之间似乎都在不停的涌动着。
“这可怎么办。”
“先过去再说吧……”
车子急速行驶着，三人甚至没有停下来吃饭，只是在小卖部买了一些面包和水，然后又继续上路。
对面的方向的车越来越多，还偶尔能够看见消防车呼啸而过，应该是在充当救护车。后来车太多，干脆堵了个水泄不通，但是却几乎没有任何人和他们同方向。
擦肩而过时，怀玉几乎都能看见对面的人不理解的表情。
车里的广播在不断插播着关于裂痕的新闻，不过能够放出来的消息都在安抚民众的情绪。目前他们只能够知道裂痕附近的居民很多都被转移去了医院。
但是那些已经被裂痕覆盖住了的人呢。他们都转移出来了吗？有人失踪吗？有人去世吗？
这些信息都还没有公布。
等到晚上的时候，怀玉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又慢慢的变得虚弱了一些。不过比昨天慢了很多。
更让他感到担忧的是，何言和南宫寒也觉得浑身没有力气。
这，不正常吧。
怀玉抬头看向天空。是一种偏橘的黄色调，远处的地平线则已经能看到很深的雾霾，能见度也下降了。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现在过去也看不清楚。不然我们先找个地方住，明早再过去。”
南宫寒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累。
怀玉点了点头。
可能是事出紧急，在去a市边缘的高速路上他们并没有被警方拦住不许进入。不过到晚上想要住宿的时候，路边高速公路旁边的酒店已经全部都关门了。
这一片仿佛成了鬼城一样，没有一个人。
何言的吉普车还算宽敞，三个人本来也无心睡觉，干脆就决定在车上眯一会儿。等到天亮了就继续出发。
“把窗户闭紧吧。”怀玉突然道。
何言急忙转过头来。“怀玉，不然你今天晚上别睡了，昨天晚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小心点儿。”
怀玉摸了摸脖子。“嗯。”
“那我一会儿就和你说一句话，提醒你。”何言说着自己却打了一个哈欠。
“好。”
何言把座椅靠背往下拉了拉，然后就半侧着身子，想要怀玉保持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今天的天色本来就奇怪，一到晚上更是暗的特别快。
不知道为什么，何言感觉特别累，没有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居然自己先睡了过去。
等他醒的时候，第一时间向怀玉躺着的地方看过去，却发现车厢里面空了。
他吓得一下跳了起来。“怀玉？”
周围都黑乎乎的看不清。他急忙摇醒了不知道为什么也睡着了的南宫寒。两个人下了车。
怀玉就站在不远处的马路边，看起来几乎和黑色的阴影融为了一体。
“你没事吧？怎么下车了。”何言松了一口气。
怀玉欲言又止。“有些闷。”
“确实，不过我觉得这天外面也很闷。”
何言挠了挠脑袋，脸色都是白的。“我是年纪大了吗，怎么坐一天车就浑身都难受。”
他怎么也没想到怀玉会走到他面前，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你看着我，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近距离看着怀玉的脸，何言一下就脸红了。独自在夜色里站了一会儿，怀玉的发丝似乎都变得湿润，整张脸如同吸满了水的花瓣，皮肤上找不到一丝瞳孔。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何言还真的觉得呼吸顺畅了不少。
“有，有。感觉舒服多了。”他把怀玉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南宫寒暗自翻白眼，率先往回走了。
没想到怀玉也走了过来，牵起了他的胳膊，南宫寒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别扭，但是没有拒绝。
太阳应该已经升起了，不过这边的天气太奇怪，几乎看不出来是白天。
吉普车打开了车灯继续上路。
广播一大早就又开始报告裂痕的消息，不过明显语气比昨天积极许多，可能是恐惧和焦虑在网上经过了一夜越发酝酿，所以官方的信息带来的都是好消息。
“昨天晚上送到医院的很多患者已经完全康复，目前看来黑雾造成的身体伤害只是暂时性的。”
广播还有对患者的采访，对方的声音确实听起来十分的健康。甚至谈起裂痕的时候，没有露出任何恐惧的情绪。
怀玉却皱起了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
何言打开电脑，很快找到了新闻的视频的版本。
视频上可以看出来这个患者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已经完全昏迷，脸色惨白。第二天却又奇迹般的直接康复了。他面向镜头的时候面带微笑，十分镇定，反而是为他赶回来的家人们看起来状态更差一些。
“确实是一个人啊。”何言道。
怀玉却没说话。
“咚咚咚。”
突兀的敲玻璃的声音打扰了他们的思绪，抬头一看，南宫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车子停了下来。
他们旁边就停了一辆黑色的警车。特警出来的时候甚至戴着防毒面具，还把何言又吓了一跳。
“你们来这边干什么？不知道这里出事了吗。”
南宫寒回头看了怀玉一眼。“我们可以给你们提供帮助。”
“不需要，你们能提供什么帮助。”警察坚决不允许他们靠近，并且命令他们立刻掉头，远离这一片区域。南宫寒怎么说都没用。
最后还是怀玉直接从车上走了下来。他红润的脸色在恨不得把浑身上下都包住在特警面前显得格外突出。
“我能进入黑雾，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