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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斗蛊

在无限游戏搞网恋[无限] 榆鱼 7642 2024-06-12 13:05:00

何雨婷哭声咔在了喉咙里,她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是在帮她。她不想死,可是……何雨婷伸手拽了拽林括,林括侧头看她,不等何雨婷说点什么,林括的脑袋摆正了,他举着原是捏在何雨婷手中的骨牌。

“6。”林括说。

何雨婷立即昂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括。

同样露出这种不敢相信的目光的还有陈阿婆,林括把骨牌还了回去,然后对苗族姑娘说:“恭喜你。”

苗族姑娘说不出话来,脸色跟开了染坊似的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的。瞪着林括的眼里怨毒又愤恨,可她至始至终不敢多说一个字,只求助般看向陈阿婆。

她抽这张骨牌是受了陈阿婆的指示,她也知道如今陈阿婆手里的骨牌都有哪些数字,一共9张牌,1张‘1’,其余的全是‘9’。拙寨的人用这样的办法,让很多异乡人‘自愿’献蛊,可没想到她自己竟然会栽进这个坑里。

陈阿婆接过林括递过来的骨牌:“异乡人,拙寨讲究‘自愿’的同时也崇尚‘公平’,所以我必须要告诉你,这张骨牌的数字是‘9’。”

林括早有准备,陈阿婆这句话还没说完,林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陈阿婆手里的骨牌。

陈阿婆脸色顿变。

林括学着陈阿婆之前那样将骨牌背面朝上反扣在手心里,制作成骨牌的人骨削成了薄薄的一层,但质地还是坚硬的,边角戳着手心嫩肉。他面无表情地看向陈阿婆:“9?”

然后笑了笑:“那我看看‘6’是怎样的。”

说着就要去翻骨牌,陈阿婆立即道:“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了。是我看错了,这张骨牌就是‘6’。”

林括动作停止,伸手把骨牌还给了陈阿婆。他的目的已经达成,有了陈阿婆这句话,便带着何雨婷走出鼓楼。

途中拙寨人皆目视着他们俩,看着林括就像看又深仇大恨的仇人似的,眼底的忿恨几乎要喷出火来,所有人的脸也因为面露凶狠的表情而挤作一团,看上去又狰狞又好笑。

林括没笑,倒是阿旗没忍住漏了一个笑音,气得旁边的寨主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临时的住处!”

何雨婷立即躲到林括和阿旗身后,三个参与者都看向林括,似乎是把决定权交给了林括。

林括重新拿起他的胎蛊,是要跟着寨主的动作。

众人虽也犹豫,但既然林括已经决定好了,自然都不再有异议了。林括外加三个参与者跟着寨主离开了鼓楼,寨主将他们带到寨子最西边的一处吊脚楼外,然后站在外面指着这间吊脚楼说:“就是这里了,房间有3个,怎么分配不关我的事。”

没人向他道谢。

寨主冷嗤了声说:“你们是养蛊人,是会在斗蛊擂上帮助拙寨的异乡人,我们拙寨欢迎你们的到来,也会为你们准备食物。唯一要求就是希望你们能够好好饲养你们的蛊。”说到这里,寨主加重了几个音:“尤其是胎蛊。”

没在林括脸上看到自己想要见到的表情,寨主又恶狠狠地说:“拙寨有一个规矩我必须要告诉你们,那就是,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得到献蛊的机会,哪怕这个机会来之不易。”

说完不等参与者们开口问,怒气冲冲地走了。

阿旗疑惑地说:“怎么这个副本的NPC都不好好说话呢。”

林括走进这间吊脚楼,简单把其中景象看了一圈。屋内如寨主说的那样有三个小房间,他走进其中一间,打开衣柜查看。衣柜里是空的,没有黄鼠狼世界里让人头皮发麻的黄鼠狼崽。

两外三个人不明其意,只当林括在选房间,所以他们自然地选了剩下两个房间,何雨婷单独一间,阿旗和另一个参与者一间。

等他们选好之后,就坐在不大的客厅里讨论蛊。

阿旗的蛊是‘人头蛛’,身体是蜘蛛,脑袋却是一个指节大小的人头。陈阿婆告诉他,‘人头蛛’毒素很强,它善用甜言蜜语来瓦解猎物的警惕,然后趁其不备将毒素注入猎物体内。

现在‘人头蛛’还是小小的,时间一长就能长到手掌那么大,身体的毒素也会随着身体的大小增强。

何雨婷的蛊是‘美人蚁’,像蚁后那样,在一定时期会长出翅膀,它可以和任何东西交配,在完成交配任务后,翅膀就会从根部折断,它会在地上挖出一个向下的竖井,竖井挖掘完毕后它又会自己挖掘一个生产用的‘产房’,之后就是静待产子,不过它产下的卵孵出的并不是蚂蚁,而是它交配过所有东西的结合体,结合体数量非常多。再经过汰劣留良后的结合体就是最终站在斗蛊擂上的蛊虫。

另一个参与者叫马安,马安的蛊是一颗‘谷子’,是苗疆最常见的蛊。饲养方式也非常简单,那就是等肉类腐烂后再丢进蛊里,腐肉就是‘谷子’的肥料,等‘谷子’吸收了足够的肥料,‘谷子’表皮就会变成成千上百的飞虫。那个时候就不需要再给‘谷子’喂食物,只需要将这几百只飞虫关在蛊中,让它们互相蚕食,到最后剩下的那一只就是可上斗蛊擂的蛊。

三个人听完各自的叙述都打了一个寒颤,最终目光都放在林括身上,然后慢慢移到他的蛊钟上,好奇地盯着胎蛊。

林括想了想说:“胎蛊,其他的不知道。”

阿旗说:“胎蛊?和胎儿有关?”

林括说:“嗯。”

马安问:“可以看看吗?”

林括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就说:“随意。”

马安小心翼翼地解开蛊钟盖子,何雨婷和阿旗立即凑过来看,三个人六只眼睛聚焦,不等他们看清楚出容器里的胎儿,反倒容器里喷出液体滋了他们一脸,紧接着蛊钟传来‘咯咯咯’的笑声。

三人:“……”

林括忽然就有种家里小孩儿干了坏事的紧张感,正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内心的尴尬,门被敲响了。

何雨婷立即紧张起来,在她看来,四个参与者都在屋内,在门外敲门的人必定是拙寨的人,而拙寨人在他们的心目中已经是不可扭转的负面形象了。

大概是一直没有等到有人给自己敲门,门外的拙寨人越来越不耐烦,敲门的力气也越来越大,伴随着的还有不客气的叫喊:“开门!”

林括上前要去开门,靠近房门的时候动作顿了一下。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而这股血腥味早就顺着门缝飘进屋里,他们四个人的蛊钟顿时‘嗡嗡嗡’地响了起来。

胎蛊自己掀开了盖子,蛊钟里的胎儿透明的手撑着蛊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嘴里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阿旗立即捂住他的蛊,他可不敢想看到自己的‘人头蛛’,马安和何雨婷的想法基本和阿旗一致,都紧紧地捂着蛊盖。

他们都猜到了门外是谁,又是来做什么的。

果然,林括打开门就看见了阿云,阿云捧着一个木盆,木盆的积水性显然不好,殷红的血液浸透盆地滴在了地上。

林括朝木盆里看了一眼,胃里顿时翻涌。阿云似乎没看见林括难看的脸色,把木盆往他怀里攘。

鲜血浸湿了林括胸膛处的衣服,他往后退了一步,并不打算去接这个木盆。林括不伸手去接,阿云也没一直捧着,木盆‘咚’地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也滚了出来。

装在盆子里的正是和何雨婷抽骨牌的苗族姑娘,不过盆子里只有苗族姑娘的半个脑袋和半截手臂,其他的都是零碎的身体内脏。

何雨婷吓得手一抖,手下的蛊钟被她带倒,‘美人蚁’从蛊里爬了出来,它还没到长翅膀的阶段,外观和普通的蚂蚁差不多,只是比蚂蚁大处无数倍,有成年男人拳头那么大。

它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往门外去,然后爬上苗族姑娘的半个脑袋开始吃起来。

“呕。”何雨婷受不了这种骇人场面当即就吐了,她浑身哆嗦着,如果不是林括帮了她,那么现在装在木盆里的就是她自己。

阿云看了脚边的肢体一眼,威胁地说:“山阿妹献蛊,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献蛊人?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藐视蛊神是会被丢去喂最凶猛的蛊的?”

“杀人的是你们。”林括冷冷地说。

阿旗生怕激怒阿云真的把他们拿去喂蛊,连忙上前把林括往后拽,尔后强忍着反胃感,想去找什么东西垫着,可在屋里梭巡半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只能把上衣脱下来,垫着手将苗族姑娘的肢块重新装进木盆里。

做完这些后,阿旗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抱歉,是不小心的,我们每个人都没有藐视蛊神的意思。”

阿云冷嗤一声说:“两个小时后我会和你竞争献蛊的机会。”

阿旗表情裂开:“什么?”

阿云却指了指阿旗身后的林括:“我想寨主已经告诉过你们,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得到献蛊的机会,如果敢拒绝,那么我将视作你们在藐视蛊神!”

恶狠狠下了战书后,阿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阿旗变脸似地说:“傻逼东西,要不是不能主动攻击NPC,老子把你脑袋拧下来……呕……不行我要吐了,遭不住!”

阿旗丢下手里的衣服冲到吊脚楼外边的洗手台上洗手。

林括也走了过去,他本来是打算把衣服脱下来洗的,手上摸到皂角的时候顿住,松开扯袖口的手,倒是拉着身上有血迹的部分到水管下冲。

阿旗看了林括一眼:“干嘛不脱了衣服洗,你这样多不方便。”

林括说:“我有对象。”

阿旗:“啊?”

阿旗想到了什么,笑了下:“像甜风富婆?”林括第二本他只看了一半,没看到结尾,所以还以为盛闻是女生,他挤眉弄眼道:“没看出来啊!这么守男徳!”

林括:“……管好你自己。”

说着不再管阿旗,敲烂了皂角把膏状物质抹在衣服上有血迹的地方,随后快速揉搓。

等他把衣服上的血迹都清理干净了,回到吊脚楼时,屋里的何雨婷和马安脸色都不太好看。

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除了马安的‘谷子’,‘人头蛛’‘美人蚁’以及胎儿都埋在木盆里大快朵颐。

林括上前扯着胎儿的脐带,把胎蛊丢进了蛊钟:“再吃人肉,我就杀了你。”

胎蛊‘嘤嘤嘤’的抗议,林括想到盛闻的下马威,踢了一脚蛊钟,果然很有效,胎蛊不敢再发出异声了。

木盆里的东西没剩下多少了,马安见林括拎走胎蛊这才战战兢兢上前,尽量不打扰另外两只蛊进食,然后拿过一块肉丢进了自己的蛊钟里。

何雨婷见此:“林括哥,不让它吃人肉会不会不太好?”

林括说:“有什么不好?”

何雨婷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不让它吃人肉的话,斗蛊擂怎么办?”

现在她们都知道了黄鼠狼的世界,也知道斗蛊擂是两个世界的决斗。林括没作声,心里回想盛闻的话,盛闻的意思是让林括先上斗蛊擂,等林括离开了副本,他再上斗蛊擂。

但是蛊是可以守擂的,林括不知道胎蛊到底拥有多强大的力量,所以他不想让胎蛊太过无解给盛闻增加难度。

还有一个就是,林括排斥人肉喂蛊这个做法。

阿旗见何雨婷提到这个,忽然想到了阿云走的时候下的挑战书,连忙问林括:“那个傻逼NPC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要和你赌命吗?”

林括淡淡:“嗯。”

他大概明白寨主那句‘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得到献蛊的机会’是什么意思了。拙寨的人可以主动向参与者提出挑战,这个挑战就是今天早上何雨婷和苗族姑娘的赌博似擂台,参与者不能拒绝,如果在这次挑战中获得胜利,结局就是和苗族姑娘一样,被大卸八块送到拙寨每户家里喂蛊。

何雨婷一听,脸色更白了。

阿旗‘哎哟卧槽’了一句,赶紧说:“这就是苗疆版‘澳门赌场’啊,拙寨的人是庄家,而我们是玩家。在所有赌博中,庄家的胜率永远比玩家高,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括没赌过钱,不过他明白。

阿旗叹气:“因为庄家会出老千。他们基本操控着赌局的胜率,为了引赌徒入局,他们会在前期给赌徒一点甜头,等赌徒完全浸入赌局,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万丈深渊,想要赌博发家致富,就算幸运女神附体都难。”

马安也加入进来:“对啊,今天早上那个陈阿婆明显就是在出老千,她手里的牌绝对有鬼,何雨婷一抽到骨牌,她就笃定何雨婷会‘赢’下献蛊的机会。我敢保证,她手里的9张牌,至少有8张骨牌都是‘9’,而剩下的那张‘1’绝对有记号。”

何雨婷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经历了什么,一想到自己差点死在赌局里就不受控制地战栗:“竟然是这样!”说完赶紧劝林括:“林括哥,下午的赌局不要去!”

林括当然不想去,可是没有办法。这个拙寨定下的规矩实在引人发笑,强制他们参与赌博,如果他们想要拒绝则是藐视蛊神会被送去喂蛊。参与者就只能硬着头皮去赌,一旦赢下‘献蛊’的机会,便是‘自愿’献蛊。

阿旗想了想说:“林括,他们必然知道你今天识破了他们的赌局,下午的赌局应该会换花样,你小心。”

林括:“嗯。”

说着,林括把皂角碎物丢进了蛊钟里,他对胎蛊说:“吃这个。”

胎蛊幽怨极了。

下午时分,拙寨的人就上门了,他们闹着想将林括拖到鼓楼,林括挣开他们的钳制,不让任何人近身:“我有腿。”

拙寨所有人都聚集在了鼓楼之中,陈阿婆依旧端坐在早上坐过的位置,见到林括来了,目光里闪过一丝怨恨,在林括抬眸看过来的时候,立即将怨恨掩埋。

林括收回视线,不急不慢地走上鼓楼。

在他走上鼓楼的同时,阿云也跳上鼓楼。人群立即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不时挥舞着双手为阿云加油打气。

陈阿婆睨着面前的两个人:“献蛊的机会来之不易,我们每个人都愿意奉献自己的肉体,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得到献蛊的机会。所以蛊神定下了这个规矩,只有在擂台获得胜利的人才能自愿献蛊。”

阿云右手置于胸膛上:“蛊神长生,我愿意遵照蛊神的规矩参与决斗。”

陈阿婆:“好孩子。”

说完看向林括,所有人都看着林括似乎是在等待林括宣誓。

林括不耐烦地说:“想听我说什么?”

阿旗担心林括还没开始赌呢就把人得罪了,赶紧喊了声:“林括!”

林括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厌烦说:“愿蛊神保佑你。”

阿云:“……”

陈阿婆大概是很想让林括死了,便没再说任何冠冕堂皇的废话,而是又拿出她的骨牌。这一次,她的骨牌就不止9张了,林括扫了一眼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数,这一叠骨牌至少有20张。

不知道自己会参与什么样的赌局,林括皱了下眉。

陈阿婆用她的拐杖敲了敲地面,于是两个苗族男人抬上一张木制桌子,在桌子中央有一块很高的挡板,这张桌子就横在林括和阿云的面前,挡板直接将阿云的脸挡了大半。

林括瞧着这块挡板,不出意外这块挡板也是人骨制作而成的。

不等林括嫌弃,陈阿婆将手里的20张骨牌一分为二,分配完毕后凝着林括:“异乡人,可以开始选择了。”

林括伸手,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他手按住两份骨牌,语气淡淡道:“先说规矩。”

陈阿婆似乎知道林括不会轻易做选择,她看着林括按在骨牌上的手,皮笑肉不笑道:“两份骨牌上都是1-9的数字,我们信奉数字‘4’,所以你和阿云一共有4次抽牌的机会,抽4次骨牌,骨牌上的总数字相加,谁的数字之和最大谁就可以获得献蛊的机会。”

林括面无表情道:“如果规矩没讲完,蛊神会责罚你。”

陈阿婆愣了下,随后气急败坏道:“如果骨牌上的数字是‘4’,那么之前的抽到的数字都作废!”

林括看了眼木桌中央的骨质挡板,伸手弹了下,骨质挡板‘哐’了一声,就在这脆响中,林括说:“还有呢?”

陈阿婆说的赌博规则林括已经懂了,但是他认为这些规则和挡板没有必要的联系,除非是陈阿婆又隐瞒了规则。

果然陈阿婆脸色已经沉得可以滴出水来,她冷冷道:“4次抽牌机会不是绝对的,你可以在任何时候叫停,但停下的不是自己抽牌的次数,而是对方抽牌的次数。”

林括没吭声,他抿着陈阿婆的话。

也就是说,他和阿云各自会分到10张骨牌,骨牌上的数字最小的是‘1’,最大的是‘9’。一共会抽4轮骨牌,4次抽牌后他和阿云每个人手里都有4张骨牌,这4张骨牌相加,总和最高的就会死。但是如果抽到数字‘4’,那么前几轮抽到的骨牌数字不会计入最后的总和里,并且在四次抽牌间,他和阿云都能让对方停止抽牌,但自己不会停止而是会继续把4轮牌抽满。

何雨婷听得迷迷糊糊,阿旗和马安满脸写着不安,这个赌法简直就是为出老千设置的。

首先挡板挡住了林括的视线,林括不知道阿云手里的牌就不能随便叫停,其次是这些骨牌,就算林括检查了所有的骨牌,可也依旧无法保证阿云会不会换牌,最后就是拙寨的这些人,他们围着整个鼓楼,能同时看见林括的骨牌和阿云的骨牌,他们可以把林括抽到的骨牌数字告诉阿云,毕竟参与者们都听不懂苗语。

阿旗“操”了一声:“真他妈的贱。”

马安倒吸一口凉气,拙寨的人并不是只针对林括,他们所有人都会被送上赌场,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林括自然想得到这些,他凝着这些骨牌。

陈阿婆大方地把骨牌翻过来:“异乡人,拙寨崇尚‘自愿’和‘公平’,如果你想检查骨牌,我是不会阻止你的。”

林括随意扫了一眼,如陈阿婆说的那样,这些骨牌非常‘公平’毫无动手脚的痕迹,一共20张,数字‘4’有4张,其他数字都是2张。

林括移开眼:我提议这次对决一共4个回合。”

陈阿婆不悦地说:“拙寨人简单且率真,我们只看输赢,并不需要繁复的规则。”

林括说:“那就不比了,我把献蛊的机会让给他。”

陈阿婆冷笑:“你在藐视蛊神,异乡人,我说过,如果藐视蛊神是会被丢去喂最凶狠的蛊,你确定要这么做?”

林括不怯她:“你们信奉数字‘4’,我的提议完全参照你们的信仰,你不答应,是你藐视蛊神还是我藐视蛊神?”

陈阿婆表情开裂,没想到林括在这里等着她。

林括嘲道:“苗疆圣女带头藐视蛊神……”

陈阿婆心一横:“我答应你!”她高声将这个规矩说给众多拙寨人听,拙寨人皆朝林括投去不善的目光,陈阿婆推了推骨牌:“既然有4个回合,4个回合中谁获胜的次数越多谁就可以获得献蛊的机会,那么现在,异乡人你可以开始选择骨牌了。”

林括随意抽过一叠骨牌,剩下的一叠骨牌由陈阿婆交到了阿云手里。

陈阿婆道:“现在开始洗牌,一分钟后除非抽牌不得碰到骨牌,否则将视作藐视蛊神。也不能偷看对手的牌,否则也将视作藐视蛊神。”

‘藐视蛊神’这四个字林括都要听出耳茧子了,他随意洗了两下骨牌便把骨牌背面朝上扣在木桌上。

抬眸见到阿云还在洗牌,嘴里念着林括听不懂的苗语。

他知道阿云会出老千所以也不催促,一分钟后阿云洗好了骨牌。

拙寨人迸发出欢呼声。

陈阿婆荷官附体,站在木制赌桌中央,不带感情地念:“抽牌。”

林括抽出一张骨牌,9。

开局便预示了这场赌局有多艰难。

阿旗想站到阿云背后偷窥,刚有动作就被寨主按住,寨主冷笑地看着阿旗:“异乡人,如果你打破‘公平’,那么你就会被送去喂蛊。”

阿旗无法,只能在心底咒骂,面上笑了笑:“我站累了活动一下行不行?你别把人想的这么复杂,我既然来到你们拙寨,自然是入乡随俗。”

寨主说:“最好是这样!”

阿旗点头,心里道:老不死的NPC。

陈阿婆念:“抽牌。”

林括第二次抽牌,翻开骨牌看了眼,大吉大利又是一张‘9’。

正在这时,阿云视线越过骨质挡板落在林括脑袋顶上,他开口:“停。”

陈阿婆看着林括:“你不可以再抽牌了,当然,你也可以让对手停止抽牌。”

林括说:“让他抽。”

陈阿婆:“抽牌。”

阿云继续抽牌,直到第一个回合4次抽牌结束才停止抽牌的动作。陈阿婆看了看林括的两张骨牌,又看了眼阿云的4张骨牌宣布:“异乡人两张骨牌都是‘9’,总和‘18’。阿云4张骨牌为‘7’‘5’‘3’‘2’总和为‘17’,第一个回合异乡人胜利。”

阿云演戏般瞪了林括一眼。

林括表情严肃,他垂着眼,纤长的眼睫堪堪遮挡住眼底的思考。

陈阿婆说:“第二回 合,开始洗牌。”

林括依旧随意洗了牌,像第一回 合那样把洗好的骨牌扣在桌子上,犀利的目光观察着对面的阿云。

随着阿云洗牌的动作,他的肩膀也在扭动。

第二次的一分钟的洗牌时间也过去了,陈阿婆瞅着二人继续不带感情地念:“抽牌。”

林括抽了牌,这回他没有翻开。在他身后的阿旗三个人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何雨婷眼泪扑簌簌地掉。

陈阿婆念:“抽牌。”

林括继续抽牌,和刚刚的操作一样,他依旧没有翻开牌面。林括甚至没有多看抽到的骨牌一眼,目光一直放在阿云身上,阿云察觉到林括的目光,与之对视。

林括问:“不叫停?”

阿云没理他。

林括心中微哂,看来他背后真的有阿云的眼睛,于是他开口:“停。”

阿云愣了下。

陈阿婆显然也没料到林括会喊停,她微妙的表情变化尽收林括眼底,陈阿婆看着阿云说:“你不可以再抽牌,当然,你也可以让异乡人停止抽牌。”

阿云一时没有动作,林括手指叩了叩木桌,以往林括思考的时候会缓慢地敲击木桌,但此时他的速度很快,制造出的响动虽小但带着一种压迫地催促感。

阿云说:“我不叫停。”

陈阿婆便说:“抽牌。”

林括抽第三张牌,但这次他翻开了骨牌,是一张‘7’,不是很好的数字。林括手上动作不停,嘴上问:“叫停吗?”

阿云瞪着林括:“我知道什么该叫停,不用你来提醒。”

林括说:“行。”

话音落下,陈阿婆说:“抽牌。”

林括抽出一张牌,是一张‘6’,阿云松了口气。

陈阿婆说:“异乡人,翻开你的牌。”

林括没有多说,翻开了之前两张牌。按照抽牌的顺序,林括的四张骨牌分别是‘3’‘6’‘7’‘6’一共‘22’。

陈阿婆宣布:“异乡人第二回 合的骨牌总和为‘22’,阿云第二回合的骨牌是‘8’‘7’总和为‘15’,第二回合的胜利属于异乡人。”

何雨婷心都揪了起来,阿旗着急地在原地踱步,他本来以为林括是看出来什么端倪,没想到竟然还是这个结果。

马安则蹲下身揪着自己的头发念着:“完了完了,林括已经赢了两局了,再赢一局就完了,完了都完了,全都完了!”

陈阿婆也嗅到林括将死的讯号,迫不及待地宣布:“第三回 合,洗牌。”

林括这次洗牌洗了整整一分钟,在陈阿婆宣布洗牌时间到的时候才将骨牌放在桌子上。

在洗牌的时候林括想给骨牌上留记号,他虽然没有抽到‘4’这个数字,但可以标记出来大牌,可惜骨牌是人骨所做,指甲很难留下当做‘记号’的痕迹。

不过林括并不着急,从别人眼中瞧他,只见林括浑身散发着漠然疏离的气息,只有林括自己知道,他此时大脑在飞速运转。

陈阿婆说:“抽牌。”

林括抽取一张骨牌,他看了眼,是一张‘8’。

“抽牌。”

林括继续抽这一回合的第二张骨牌,再次翻开看了眼,是一张‘3’。

他开口:“停。”

阿云脸色变了一下,但没有办法只能停止抽牌。

陈阿婆继续念:“抽牌。”

第三次抽牌,林括没有再把牌翻开,而是看着阿云淡淡道:“现在不喊停,你就没机会了。”

阿云梗着脖子说:“我说了!我不需要你来决定!继续抽牌!”

陈阿婆便念:“抽牌。”

林括抽过最后一张牌,对着阿云笑了笑,只是这笑不达眼底:“恭喜你,第三回 合你获胜。”

阿云道:“陈阿婆会宣布结果,不需要你告知我答案。”

陈阿婆被林括笃定的模样吓到,她稳了稳神才说:“异乡人,翻开你第三张骨牌和第四张骨牌。”

林括照做,他翻开第三张牌,是一张‘9’。

鼓楼所有的眼睛都停在林括手中的第四张牌上,林括把骨牌丢下——‘4’。

阿云脸色顿变。

陈阿婆脸色也不好看,她掐了掐手心才宣布道:“第三回 合,异乡人的骨牌总和为‘0’,阿云的骨牌为‘8’‘7’总和为‘15’,第三回合,阿云获得了胜利。”

阿旗立即欢呼起来,马安有点丧:“还有一个回合。”

何雨婷则双手合什为林括祷告。

第四回 合。

林括和阿云洗牌,洗牌时间刚一结束,陈阿婆嚷道:“抽牌!”

林括抽过第一张牌,他看都不看直接喊:“停。”

阿云僵住:“你疯了?”

林括说:“你也可以喊停。”

阿云瞪着林括:“继续!”

陈阿婆:“抽牌。”

林括抽第二张牌,他翻开骨牌——‘2’。

阿云脸色不太好看,数字太小了,他不敢喊停。

“……抽牌。”陈阿婆的声音也颤抖起来。

林括抽第三张牌,他自己都没看一眼就将骨牌送到了阿云眼底下,又是‘4’。

阿云这下更不可能喊停了。

所有人都有点傻眼,马安茫然地看着林括的背影:“他有透视吗?”

阿旗思考了一会儿:“操!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随着第四轮最后一次抽牌,林括抽出了一张‘3’,他睨着阿云,不等陈阿婆开口嘲讽道:“把你那张‘8’翻出来吧。”

阿云脸色像见了鬼一般严峻,他吞咽了一下,颤颤巍巍地翻过手里唯一抽取的骨牌,正如林括所说,是一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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