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洞。

布鲁斯端坐在蝙蝠电脑前,电脑屏幕发出的幽幽蓝光在他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映出眼睑下有着浓重的黑眼圈。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灵活跳跃，屏幕中信息闪烁又消失,不知在忙碌什么。

他耳朵微微动了一下，转过身去看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的达米安,对方身上穿着一身简易的卫衣。

布鲁斯声音低沉地说道：“达米安，你现在应该在学校，而不是出现在蝙蝠洞。”

“你真该看一下时间。”达米安走近了布鲁斯,他看着对方，“现在是放学时间。”

达米安看到布鲁斯明显的黑眼圈，眉头轻挑，他说道：“难不成你为了那个离家出走的超人二代,担忧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吗？”

“他很强,用不着你担心他的生命危险。”达米安说的满不在乎，他的表情有些不高兴，他很不满意布鲁斯担心万嘉的行为，这完全是轻视一个人能力。

“你倒不如担心一下其他人的生命安全。”万嘉的能力堪称超人第二,却不像超人那样有着致命的弱点,这完全是蝙蝠侠所不能忍受的。

更何况对方拥有着不死的能力，此后万嘉的一切所作所为都要依赖于对方的道德底线。如果对方犯下错,又有谁能制裁他？

祈求上帝吗？

达米安能够理解布鲁斯的心情，不过他却不像对方那样抵触。

所以他对万嘉突然一个人行动没有多大的感想。在他看来，当个人能力足够,自然可以为所欲为。不过他倒是能察觉到这几个人之间的诡异氛围。

达米安很聪明，他结合几天前众人的状态以及万嘉现在的行为模式,能略微猜出一点。

“TT。”达米安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冷嘲了一声,“这么担心，真不知道你们当初为什么会接受他。”

“德雷克还喜欢上了那个定时炸弹，该说不愧是愚蠢吗？”

布鲁斯在达米安说完这番话后，眉头皱的更深了，仿佛一道沟壑深深烙印在他的额头。

“达米安，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布鲁斯说道，“他不像你一样经历过刺客联盟的严格训练。他更加的轻信，别人更容易受骗，造成的后果更严重。”

“超人被控制后，尚且有办法制止，若是万嘉受骗又该如何？”

话语如烟雾般消散在空气中，蝙蝠洞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陷入了漫长的沉寂之中。一时间，四周一片静谧，只有微弱的回声和蝙蝠的振翅声在空旷的地下回荡。

达米安像是被布鲁斯给说服了，沉默许久后，说道：“找到对付他的方法了吗？”

布鲁斯久违的开了个玩笑：“激发他的良心。”

虽然有一些冷幽默，但却是布鲁斯一直在做的。万嘉本身是有善恶观的，甚至受到法律和道德的约束，不过他本身的“玩家观念”弱化了这一点。

所以在他们潜移默化地影响万嘉，同时借助一些观念增强对世界的认知。

就是中间出了点小插曲，他们试图问出点什么的时候，万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突然“清醒”了。

“滴滴滴——”

一阵急促而尖锐的警报声骤然响起，惊扰了原本安静地挂在洞壁上的蝙蝠们。它们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刺激，纷纷从沉睡中惊醒，振翅而起，在黑暗中迅速穿梭。

布鲁斯听到这警报声，神色一瞬间变得凝重，他迅速转身调出一个信息。

那是他们放在万嘉身上的定位器——当然是经过万嘉同意的。

发出警报代表着对方已经离开了哥谭，而且地点不是布鲁德海文。

“我记得万嘉现在的基因还有一半来自超人。”达米安看到处于大都会地图上的红点，眉梢变得轻松，说道：“看来可以拜托超人那个圣人去激发万嘉的良心了。”

布鲁斯：“……”

“克拉克。”布鲁斯低低唤了一声超人的名字，他目光盯着屏幕，没过一会儿就收到了来自克拉克的通讯。

“哦，对了。”达米安看着代表着超人的标志，冷不丁地开口，“德雷克知道吗？”

提姆当然知道。

当万嘉刚刚跨过大桥的那一刻，提姆的手机屏幕上突然闪现出定位数据正在向外移动的提示，这突如其来的信息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

而且早在这之前，杰森就把万嘉要去大都会的消息发给了他，虽然没有说原因，但从对方回避的话语中，他隐约能感受到杰森的心虚。

万嘉才不管自己的逃避给他们造成了什么影响，他知道自己现在很轻松。

他原本是打算直接传送到大都会的，但技能开到一半他便反悔了，转头给自己传送到了旅游社的门口。

其间，万嘉谨记不在外面暴露能力的叮嘱，专门来到一条无人的小巷里，以防万一还套了个隐身。

他给自己报了个大都会七日游，用的自然是哥谭首富的钱。

万嘉对这个游戏的货币没有任何概念，最开始生存都难自然用不上，后来抱上了哥谭阔佬的大腿，吃穿用度更没有了概念。

当老板对他伸手要钱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

那时候，老板见万嘉傻愣的模样，还以为对方是个光鲜亮丽的穷光蛋，差点就要将万嘉赶出去。

幸好，万嘉兜里还带着布鲁斯给他的卡，不然真的要发生一些霸王惨案。

他赶得巧，加上有钱，导游给他加塞进了即将出发的团里。

万嘉坐在大巴车的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他侧着身子，漂亮的红色眼睛望向窗外，所有的风景都在他的某种倒退。

导游之前讲了一路，上桥后就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不过他仍时不时的回头观察，几乎三分之一的视线都瞥在了万嘉这边。

“你是一个人去吗？”一个活泼的女声在他旁边响起。

是他的“同桌”。

万嘉的目光落在这位女性NPC身上，她散发出同阳光的明媚气息，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脸颊上点缀着细小的雀斑，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生动，眼睛是与提姆相似的蓝色。

怎么又想到提姆了？

万嘉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然后和这名少女攀谈了起来。

“你的发色很酷。”少女称赞道，“和韦恩少总的那名绯闻对象很像。”

万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