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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艺术节

一班的风气比起来十九班那可是正常太多了。

教室里整整齐齐的坐满了人, 大家都穿着清一色的黑白校服,自习时间也没有人来回乱跑。

不过虽然周围安安静静的,还是有不少人投来了打量的目光, 纯粹就是好奇和敬畏。

难得到了个都是正常人的环境里, 池寒反而还有些不大习惯。

因为荣胥需要坐轮椅,需要的空间比其他人要大些,所以他俩还是坐在了最后一排, 只不过从靠墙变成了靠窗。

这会儿正是快下早自习的时候, 窗外亮堂堂的, 清晨的微风溜进来, 把荣胥桌上的书本翻过去几页。

池寒随意的扫了一下,视线忽然就顿住了。

那本厚厚的经济学书页上满是细细密密的小字,池寒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晕眼花,但与之格格不入的是书本里夹着的两张纸条。

纸条的边缘被撕得破破烂烂,一看就是随手扯下来的。

池寒稍一回想就记起那两张纸条是他上课时候传给荣胥的,好像是问他下课吃什么来着。

这家伙没丢掉, 居然还夹书里了?

池寒有点轻微的洁癖, 不过他的洁癖有点特殊, 平时还好, 只有对着书本才有。

就是他的书不能卷也不能折,里面也不能乱涂乱画, 特别像是这种狗啃似的纸条, 那更是绝对禁止出现。

如果说这是荣胥的私人物品, 池寒肯定是碰都不会碰的, 但这两张破纸条就是他从草稿纸上随便揪了一块,上面还乱七八糟的列着公式。

和整齐的书本放在一起,实在是太碍眼了。

于是荣胥在上厕所回来后, 就发现自己特意夹在书里的小纸条全都不在了。

荣胥:“……”

他来回翻了两遍书,目光缓缓转向一旁正在默写单词的池寒。

池寒毫无所觉的抬起头冲他笑了下,天真纯良。

***

池寒的前桌是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叫耿雪,她的同桌是个有些胖胖的戴着眼镜的男生。

耿雪早就对这两个转班进来的人好奇死了。

一个月内突然多了个年级第一和第二,就连稳坐第一的方景洛都被挤了下去!

这得多变态啊!

耿雪悄咪咪的扭头往后看去,正好看见荣胥沉着脸低头看书,而一旁的池寒则是苦着脸奋笔疾书。

“这么多够不够?我是真想不起来那天说了什么了。”

池寒痛苦的抓了抓头发,摊在桌子上不肯起来。

荣胥拿过写好的纸条看了一眼,冷漠无情的道:“不对,接着写。”

池寒:“……”

他到底为什么要手贱的把那些纸条扔掉呢?!

不过鬼知道荣胥居然还有隐藏的仓鼠属性,连纸条都要全部收集起来。

这有什么好攒的啊!

池寒泄愤的拿笔尖戳了两下纸条,爬起来继续写。

荣胥把刚刚池寒写的所有纸条全部叠好压进了书里,他指尖划过厚厚的纸堆,眼底溢出些许不易察觉的浅笑。

任性这两个字从来就没有在他的字典里出现过。

但现在,他却第一次尝到了甜头。

耿雪对新来的学霸抱了各种猜想,她以为这两人的关系应该很好,听说他俩非要坐在一起当同桌才肯转班,不过现在一看,之前的想法全都碎了一地。

这个荣胥奇奇怪怪的头发这么长,还这么凶!一看脾气就不好!

哎,真是可怜池寒了,他一定是被荣胥欺负惯了,现在连反抗都不敢反抗。

就在耿雪脑补了十万字两人之间的压迫关系后,忽然就对上了一道冷厉的视线。

她呼吸一滞,“咻”的就转过了头,动作快到直接把高马尾甩到了同桌桂高杰的脸上。

桂高杰:“……”

他抬起头看了看后门玻璃,推了下眼镜低声疑道:“你怎么了?”

耿雪搓了搓发凉的手掌,眼睛快速的往后面转了下,指尖在脖子上划了一下,做了个翻着白眼快死的表情。

她的意思是他后面的那人不能惹,会死的!

桂高杰眨了眨眼睛,有些憨厚的转过头对着荣胥笑道:“同学你好,你是嗓子不舒服吗?学校医务室是可以买药的!”

耿雪:“……”

救命啊!!谁快来杀了这个憨憨!!!

荣胥头都没抬,漠然至极。

池寒把写好的纸条叠好塞进荣胥手里,笑着摆摆手道:“他嗓子没事,谢谢你啊。”

少年沐浴在晨曦中,周身镀了一层淡淡的微光。

笑起来好看的紧。

桂高杰从来没见过能笑的这么好看的人,那双浅栗色的眸子亮澄澄的。

怎么说呢?

就是给人一种很干净舒服的感觉。

荣胥“啪”的一下丢下了笔,墨眸抬起,里面寒气逼人。

他冷声道:“转过去。”

桂高杰被那个眼神吓了一跳,身上的肉肉跟着一抖。

感觉就像是从温暖如春的天堂直接掉到地狱最下层了一样!

他吞了口唾沫,赶紧扭回了头。

耿雪压低身子心有戚戚的说道:“我都跟你说别惹他了!谁让你转过去的?!”

桂高杰委委屈屈:“我哪儿知道他那么凶啊!”

第一天来就吓坏了两个前桌,荣胥毫无愧疚,他面色淡淡的继续理着纸条,一个个标好日期,妥帖的收了起来。

池寒看着明显变得萎靡不振的前桌,半开玩笑半是提醒的戳了下荣胥道:“你刚刚怎么回事啊,看看给人家俩人吓得。”

荣胥没说话,依旧低着头看书。

除了池寒,其他人怎么想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翻过一页书,眼底闪过一丝戾气。

池寒早就了解了荣胥的脾气,情绪内敛,好多想法都闷在心里不肯说,明明有的时候就是生气难过了,表面上还是跟个没事人一样。

池寒最见不得荣胥憋着闷的,一个人受委屈,他一直觉得很多事情说出来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就比如刚刚他把耿雪和桂高杰吓回去,肯定是心里面又不知道哪里别扭了。

“啊?问你呢?”

池寒没得到回应也不气馁,继续戳戳拽拽的:“说话啊,怎么了,谁又惹你了,看看这表情吓人的,嗯?”

荣胥不堪其扰,他现在心里很不舒爽,眼前总是晃过那枚狼牙翡翠。

真想把它摔碎。

荣胥眯起眼睛,指尖微动,书上的数字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恼人的躁意一股一股的涌现出来。

烦的要命。

偏偏罪魁祸首还在旁边不知死活的勾扰着自己,荣胥闭了闭眼,眉心染着寒霜。

“我很吓人?”

池寒被这个问题弄的一愣,下意识的就想脱口而出“你吓人个屁,长的这么好看”,但他的视线却停留在了荣胥的脸上。

荣胥的头发是墨黑色的,和他的眼睛一样,不知道是多久没剪过,额前的刘海已经遮过眼睛,因为他的视线也没什么温度,所以更显得人有些阴郁,耳后的头发也是半长不短的扫着脖子。

大夏天的……

肯定不舒服吧?

荣胥乌沉沉的眸子还在盯着池寒,试图从对方的脸上找寻到什么痕迹。

这么多人都厌恶他,害怕他。

他已经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但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以前他没有在意过,现在想想,自己怕是如同那些躲在黑暗里的生物一样,从缝隙里窥视着外面。

这种目光,池寒会喜欢吗?

荣胥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

他是疯了,他早就疯了。

他要死死的拽住这道光,不许任何人夺走。

但光带来了温暖,同时也照亮了他心中巨大的沟壑。

荣胥每天都在如同病态般的收集着池寒对他的好,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填平一点沟壑。

可刚填满一点儿,又会产生更大的空虚感,叫嚷着还要更多。

荣胥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彻底填满,他现在就如同许久未曾进食的人,贪婪的盯着眼前甜美的食物,却不知道从何下嘴。

就在他眼眸深处翻滚着诸多念头的时候,一根修长的手指忽然撩起了他额前的碎发。

池寒用拇指比了比食指上挑起的墨发。

嗯,好像确实太长了。

过几天天气更热,这么捂着多难受啊。

“荣胥,明天休息的时候我带你去理理发吧,头发有点长了。”

荣胥:“……”

他眼里的情绪一凝,霎时间散了一大半。

片刻后,他无奈的转回了脸,垂下眼帘。

池寒总有本事挑起自己的心绪,然后又能轻易的安抚下去。

耿雪在前面心惊胆颤,她听见荣胥冷冰冰的问人家自己吓不吓人。

大哥,你吓不吓人这还用别人说吗?!

不,这已经不能用吓人来形容了。

应该是太可怕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顺便为池寒搭上这么个同桌而默哀的时候,她忽然听到身后的少年轻轻笑了下,温柔的让人脸颊发红。

“头发长了,我明天带你去理理发吧?”

然后刚刚那个凶神恶煞的荣胥半晌后,就真的答应了!还非要池寒亲自给他剪!

语气比起前面让桂高杰转过去,完全可以用乖巧来形容了好吗!

耿雪:“!!!”

完蛋,她好像磕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桂高杰默写完最后一个单词,一脸茫然的看着同桌。

之前还在害怕的瑟瑟发抖,怎么现在笑的一脸荡漾?

果然是他不懂女生的世界。

***

一班老师上的课和照本宣科的十九班,那就不是一个量级。

一节数学课下来池寒只觉得好多之前不会的问题都豁然开朗了,虽然期末数学他考了满分,但其实还是有很多东西没有融会贯通。

上课的数学老师一看就是经验丰富,各种公式定理信手拈来,一道题分分钟变出好几个花样。

池寒原本还想着来不来一班都无所谓,现在简直有些汗颜。

从目前来看他的知识的确还够用,可是一旦到了高三把高中所有的知识全部融合在一起,那就不好说了。

下课后池寒继续整理笔记,荣胥倚在轮椅上看书,两人明明各干各的,却又带着几分旁人插不进的亲近。

耿雪一边叠着卷子一边装作不在意的往后扫了几眼,这才发现问题是出在哪里了。

……明明是两张桌子为什么要挤得那么近!

是看不见桌子拼在一起的缝隙吗?!

荣胥松开转动轮椅的手,绷紧的唇角松开。

一直躁动不安的心终于重新安静下来。

讲课的老师正常了就意味着会有提问。

在池寒给荣胥扔纸条扔的正欢的时候,一道死亡视线忽然朝着两人射来。

“池寒,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这种感觉太过熟悉,池寒感觉自己的DNA动了。

他条件反射一样的“蹭”的站了起来,却发现不知道老师讲的是哪个题。

池寒:“……”

哦吼完蛋,在十九班自由散漫惯了,忘了上课不能传纸条了。

荣胥抬手轻点了点他的手背,池寒快速低头看去,草稿纸上写着几个大字——

卷子最后一题。

池寒瞬间满血复活。

虽然考试的时候没做出来,但后来花时间想想也就明白了。

物理老师把两人的小动作收在眼底,奈何池寒的思路实在太过清晰流畅,他最后只能警告性的瞪了两人一眼就让人坐下了。

没办法,好学生在老师心里总是要格外宽容些的。

□□胥却完全没有体谅人的心。

他无比自然的拿过池寒没丢过来的纸条,慢条斯理的捋平压进了书里。

物理老师:“…………”

怎么办,手里的粉笔头要握不住了。

池寒刚坐下就收获了两双冒着星星的眼睛。

池寒:“?”

桂高杰悄悄的竖起白白肉肉的拇指,惊叹道:“池寒你好厉害啊!这么难得题都不用看卷子,直接就能说出来!我酸了!”

耿雪在一旁疯狂点头。

是啊是啊!

池寒觉得这俩小孩挺可爱的,笑着眨了下眼睛道:“没事,下课我给你们分析一下这道题就好了。”

“大佬万岁!”

“大哥牛逼!”

两人举手低呼,试图营造出一种万人追捧的场面。

荣胥脸一拉,宛若万年寒冰一样冷冷道:“上课,转回去!”

耿雪:“……”

桂高杰:“……”

大佬你也知道现在是在上课吗?

你看看你桌上的那些纸条你不觉得良心会痛吗?!

“耿雪!”

物理老师忍无可忍,“啪”的一下丢出了手里的粉笔头,正中耿雪脑门。

“往后看什么呢?黑板长在后面吗?!起来回答问题!”

耿雪:“…………”

嘤嘤嘤,她的命好苦啊。

放学前,两人顶着荣胥杀人的目光听完池寒讲题后,一秒都不耽搁就拎起书包冲出了教室。

池寒:“噗。”

“你老吓他们干什么?”池寒把书摞好,嘴角含笑,“这俩人还挺好玩的。”

荣胥垂眸:“哼。”

池寒:“???”

猜不透荣胥想法,池寒先带人出去吃饭,等吃饱了慢慢猜。

***

一中这种学校是不会把寒暑假全放了的,所以就算考完期末,大家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因为课还是要接着上的。

一天的课上下来,池寒觉得非常满意,这个班的老师不愧是带出了那么多尖子生,讲课水平确实一流。

两个前桌也很活泼可爱,教室里的大部分人也是带着善意。

虽然一班里有几个熟面孔,比如荣榕,江姚宁。

但他们好在还算自觉,今天一整天都没来招惹他,就算是遇见了,也很快就错开了脸。

最让池寒感到舒心的还是方景洛一天都没露面,不知道是因为家里出事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听说走的还挺急的。

不管因为什么,他希望以后每一天都能像今天一样。

赶紧消失吧死渣男!

池寒抽空抄了一张排课表回来,发现一中的课设计的其实还挺人性化的,虽然暑假正常上课,但每周依旧双休,晚上没有自习。

明天正好又是周六,正好带着荣胥去理理头发。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下午下课前临时出了个通知,周六下午学校要办艺术节,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全体同学都得参加。

池寒:“……”

他又想起了小学时候被按着在眉心上点个红点儿,然后扔到台上的恐惧了。

可偏偏班主任还专门进来强调了一遍不许任何人请假,而且所有人必须参加。

班长立刻就组织起了一个短暂的投票会,在黑板上罗列出了不同节目。

有拉丁舞,惊鸿舞,小品……

池寒看的眼皮子直跳。

他可以申请当后勤吗?

最终在乱哄哄的讨论了一个小时后,班长按照投票计数确定了一班在艺术节里表演的节目。

汉服走秀。

池寒不知道是哪个鬼才想出来的,但他确实没想到班里这么多人家里居然都买了汉服。

池寒本来想混个后勤或者是什么东西当当,结果发现后勤还要兼职发型设计和化妆。

对不起,是他不配。

最后毫无意外的,池寒被抓了壮丁,可以说班里长得漂亮的女生和身形修长的男生全被安排到台上去了。

至于荣胥……

好吧,没人敢抓他壮丁。

池寒对着好整以暇坐在讲台下面荣胥做了个口型:

“救我!”

荣胥淡色的薄唇微陷,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对着他做了个“赶紧去”的手势。

池寒:?!

好样的!

荣胥坐在角落里,眼中只有能装下一个池寒。

他其实并不喜欢两人离得这么远,但他能够看出池寒是很喜欢现在这种氛围的。

荣胥厌恶别人的接近,但他不能拦着池寒。

他喜欢安静的待着,可池寒不一样。

人无法独自活着,必须互相寻求温暖和依靠。

荣胥专注的看着那个对他来说仿若黑暗中星子般存在的少年,表情柔和。

他只要池寒就够了。

***

池寒觉得排练节目比考一场物理还难。

等节目勉强有了个雏形时,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了。

“明早上午大家还是要早点来学校啊,邓丽,你们几个记得把衣服和化妆品带好,咱们上午得试试妆看看。”

班长安排好了就让大家都走了。

池寒活动着脖子收拾东西,气哼哼的道:“让你不救我,明天没法去理头发了吧!”

他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放,一手搭在荣胥的肩膀上,捏住他的下巴威胁道:“明天你得来学校陪我听见了没有?不然……不然你明天晚上就睡不成觉!我给你打一晚上电话骚扰你。”

荣胥欣然接受了威胁,十分配合的表示一定会来。

池寒哼哼了两下,饶过了他。

其实他也不想折腾荣胥让他休息日还跑来,但是他实在是对上台表演有些恐惧。

池寒有些丢脸的想起自己小学一年级因为在台上摔倒被人踩掉裤子,而嚎啕大哭了一小时。

啊啊啊啊啊!!

这个理由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池寒痛苦抱头。

他觉得明天下午只要看着台下的荣胥,应该就不会紧张了吧?

***

凌晨三点,窗外一片漆黑,额头上满是冷汗。

好疼……

小腿和膝盖缝里像是有无数蚂蚁在爬,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它们口器上的尖锐倒刺,正在一下下的划过他的骨肉。

荣胥撑在床边的手臂不自觉的抖动,扣住床沿的指尖用力到发白。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腿坏掉的那天。

他记得,那天很冷,下着雨,天空灰蒙蒙的。

他的小腿上打着石膏,那是因为和堂兄们打架时候摔下楼梯摔断的。

怎么所有人都穿着黑衣服,还有几个人在哭?

啊,他想起来了。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的母亲在这天死了。

被压抑已久的记忆如同潮水般一瞬间涌现,所有人的脸都变得狰狞可怖了起来。

他的父亲正在哀求着荣冠玉不要把他踢出荣家,他的母亲躺在冰冷的冰棺里。

而他,正坐在轮椅上。

荣胥觉得喉咙有些痛,他的嘴里不受控制的泻出两声呜咽。

那是当年的他在哭。

一只苍白的手却握住了轮椅的把手。

“你这个没人养的野种,去死吧!”

在他被巨大的悲痛裹挟着喘不过来气的时候,怨毒的诅咒直直扎进了他的心里。

紧接着,冷到极致的池水就把他彻底淹没了。

荣胥挣扎着从梦魔中醒来,像是被溺毙的人一样大口喘着粗气。

他记得,从那冰冷的池水中出来以后,他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他睁着眼下意识的去摸手腕上的平安扣。

可却摸了个空。

荣胥眼神一空,表情瞬间慌了。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打开灯,把被子全掀开,锐利的视线一寸寸的扫过每个地方,但那抹淡蓝色却始终没有出现。

荣胥疼的唇色发白,他不死心的继续去找,结果却令人失望。

不见了。

他眼底满是脆弱的茫然。

池寒给他的平安扣不见了。

荣胥抖着手想给池寒打电话,可在号拨出去的瞬间又挂断了。

池寒明天还要上台,凌晨三点被吵醒的话一天都要头疼。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越来越密集的疼痛却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最终,荣胥还是抵挡不住那噬人的痛感,竟是生生的疼昏了过去。

房间里再没了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粗不粗!大声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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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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