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天气冷渐冷, 人们会想要补充热量,囤积脂肪,这是动物本能。
尤其回锅肉还是连昭喜欢吃的菜, 难道是那段时间太忙, 没吃好, 所以胃部不适?
林澈将他拉过来, 让他坐在膝上, 问道:“那你想吃什么?”
连昭下意识看一眼门口,站起来去把书房门关上才重新坐下,手臂搭在林澈的肩头想了想说:“想吃辣的,要不晚上让厨房整个泡椒毛肚, 再加点虾滑什么的。”想想就流口水。
林澈看连昭不是不想吃东西,而是不喜欢吃以前的,暂时打消疑虑,点头说:“可以,想吃辣的,那就多弄几个辣菜。”
“嗯嗯!”
林澈并不怎么吃辣, 偏清淡一些,但两个人各吃各的也不影响什么,桌子摆的下所有菜。
孩子不在, 两人难得大白天这么腻歪, 仿佛两只慵懒的猫依偎在一起, 林澈的脸颊抵在连昭的背部, 一脸惬意。
连昭忽然说道:“我想有机会去H大转转。”就是他父亲上大学的地方。
林澈说:“想去就去。”
连昭从前一个人可以做所有事, 但现在有林澈的陪伴,下意识说:“那你陪我去吗?”他想林澈陪他。
这既是有伴的感觉。
林澈笑道:“我当然愿意陪你去。”
连昭开心地说:“就知道你够意思,嘿嘿”说着拨拉拨拉林澈的头发问道, “你最近有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吗?”
林澈听到他这话,不知道想起什么,低笑一声,看着连昭。
连昭不解地看着他,摸摸脸颊说:“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林澈嗯一声说:“前段时间,以前摔碎的手机导出一些视频和照片,我看过那些视频后,想起一些事。”
连昭闻言,兴冲冲地说:“你都想起什么了,快跟我讲讲。”
“想起我陪你去外面玩,然后我吃了什么东西,闹肚子,在家里一直上厕所,你还陪我去医院打点滴,对吗?”虽然是过去的事情,但想一想不停上厕所,也挺让他不自在的。
连昭哈哈笑着说:“你竟然想起这事儿了,是的是的,当时我们出去也是因为你打球输给我,我提议去外面玩,结果你可能不怎么吃那些街头小吃,胃受不了,就搞成肠胃炎,连夜给你送医院打点滴才好一些。”说到最后,连昭颇有点惭愧,毕竟也算是他直接导致老板肠胃炎住院这事儿。
“除此之外,还想起来,你过生日,喝醉了,拉着我,一直叫我老公。”林澈勾着嘴角,娓娓道来。
连昭可不知道喝醉后被拍视频叫老公的事情,一脸你胡编乱造的神情说:“不可能,我那个时候只是把你当老板,怎么可能叫你老公,这也太羞耻了,我做不出来这种事。”他记得那个时候只被黑板闹着叫了几句老婆,白板在他眼里一直是高贵的大少爷,怎么可能叫他老公呢,这太不可思议了。
“不是说了吗,你喝醉了。”
连昭义正言辞地说:“就算我喝醉了,那我也是有底线的喝醉,绝对不可能叫你老公啊,连另一个你都是叫我老公,我怎么能叫你老公呢?”他自认为面对白板的时候,还是很端正的,所以没有理由叫他老公。
林澈圈着连昭的腰说:“那我导出来给你看。”
连昭觉得林澈在诓骗他,呵呵道:“那你发来。”我倒要好好看看。
林澈松开手,拿出手机,翻找到相册,把准备好的视频打开给连昭看。
掐头去尾,只有中间连昭醉醺醺叫林澈老公的画面。
连昭听得面红耳赤,那叫一个害臊,结结巴巴地说:“这怎么可能!”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林澈一本正经地说:“可能是你把老公两个字当成老板了,就这么一直叫下去了。”明明视频是他给连昭看的,现在却还帮连昭想理由。
连昭一听,忍着羞耻,反复看了两三遍,认同林澈的话说:“对,这的确像是把老公两个字当成老板了,所以才叫的这么顺口,我就知道不可能无缘无故叫你老公的。”他认可这个理由。
林澈拿过手机放到桌子上说:“那我现在想听你叫我老公,以前是老板没错,现在总该可以听一句老公了吧?”喝醉了叫固然可爱,但清醒状态叫两声岂不是更添情趣。
连昭卡住,忽然意识到,好家伙,这人在这里等着他呢。
“那你怎么不叫我老公。”他以为白板会比黑板矜持一些,不会随意叫一个人老公,想让他知难而退。
结果,结果,完全出乎他意料,林澈闻言,很从容地叫道:“老公。”
“……”有唔搞错,你们两个为什么对老公这两个字这么随意,说叫就叫,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显得我格格不入。
不过说真的,黑板叫他老公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觉得这是黑板能干出来的事儿。
可白板叫他,心里莫名的还有点爽。
可能白板平时太正经了,就偶尔在床上不正经那么一阵,显得难能可贵?
“该你了。”
连昭故意抱怨道:“你怎么把这个称呼叫的这么随便,显得很不正式啊。”有意拖延,东拉西扯。
林澈好整以暇地问他:“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叫比较正式,嗯?”说着凑近他的脸颊。
鼻息喷薄。
连昭觉得颈脖痒痒的,头往后仰了仰说:“最起码不是现在。”
“我倒觉得,随时都可以叫,一个称呼,可以让你的伴侣开心,叫几声何乐不为。”
连昭记得林澈以前说他喙长三尺,他后来去百度了,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他觉得,这个词儿其实也可以给林澈用。
他也挺能言善辩的,不像自己巴拉巴拉说一堆才能把人忽悠住,而林澈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把他说服。
比如说现在,他就觉得林澈说的很对。
就一两句称呼,有什么不能叫的?
连昭看着林澈,特意往旁边坐一坐,停顿片刻,说:“你等我酝酿酝酿。”
林澈伸出手,示意他随意,倚靠在沙发上,等他酝酿。
连昭深呼吸一下,告诉自己,不就是叫老公,有什么不能叫的。
就在他心一横,气沉丹田,沉声叫道:“老公——”没有柔情蜜意,仿佛是被胁迫一般。
只见他在叫的同时,书房门被直接打开,抱着一叠文件的陈淙站在门口,刚好目睹连昭一脸严肃的叫老板:老公。
陈淙一直把连昭当成可怜的替身,如今亲眼目睹连昭被强迫叫老公,心里震惊,面上还要强作镇定,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对林澈说:“老板,这是这个月需要你签字的文件,我刚刚以为书房没人,准备把东西放下就走,抱歉。”自从听多了连昭叫老板,陈淙现在也下意识叫老板,而不是什么林先生。
连昭在看到陈淙进来的时候,就直接一个转身趴在了沙发上,装作无事发生,心里各种哀嚎,救命啊,为什么每一任管家都可以看到我最尴尬的时刻!
林澈心里忍着笑,故作平静地点点头说:“放桌子上吧,下次记得敲门就好。”
“是。”
陈淙深深地看一眼趴在沙发上柔弱可怜的连昭,放缓脚步,一步一顿的离开,仿佛只要自己走慢一点,连昭就可以少受一些委屈。
等到陈淙离开还贴心的关上房门后,连昭翻个身平躺在沙发上,宛如一条翻白肚的小鱼。
林澈伸出手想要拉他起来。
“只是被听到叫了一声老公,不用这么崩溃吧?”他并不知道连昭之前和陈淙说过什么,自然也无法理解他的尴尬。
连昭慢悠悠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林澈说:“你不懂。”
我不懂?
林澈没继续逗连昭,让他一个人缓一缓,给厨房打电话吩咐晚上的餐品。
“你先缓一缓,我去外面给你拿点水果吃。”三楼的冰箱也有时令水果。
林澈起身去外面,走出书房还关上门。
他打开冰箱看看有什么,这时陈淙忽然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欲言又止地看着林澈。
林澈微微挑眉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要说?”以为是有正事。
陈淙仿佛下定决心般,对林澈说:“老板,你能不能不要对连昭那么狠心。”
“……”
陈淙紧接着又道:“虽然他只是个替身,你心里有更喜欢的人,可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他明显就不情愿。”
“替身?”
陈淙以为林澈这么说是没想到他知道替身的事情,点头说:“对,我知道替身的事情,以前你在国外的时候,虽然为人冷漠一些,但对工作人员还是很客气的,连昭好歹是我聘请回来的,他也是需要尊严的。”你怎么能羞辱人呢,简直太过分了。
陈淙为连昭打抱不平。
林澈听到这话,陷入沉思。
“你从哪儿听来的?”
陈淙不想出卖连昭,就说:“我还知道你的白月光已经回国了,不要因为白月光回来,却不能拥有,就对连昭发火,强迫他做不想做的事情,连昭是无辜的。”
林澈捏捏眉心,脑袋有点乱。
什么白月光,什么替身,陈淙这语气,仿佛他是什么不把人当人的邪恶存在。
连昭缓过来后,看林澈一直没回来,主动出来找他,结果就听到陈淙愤愤不平的话,那种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感觉再次袭来,但这种情况,他还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解围。
连昭跑过去拉住林澈的手腕,对陈淙说:“管家,我没事,你忙你的,我来处理就好了,你别冲动!”
管家本来还有些犹豫,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容易丢掉高薪工作,可连昭却还怕他被牵连,让他别冲动,一下子感动不已,直接拉住连昭的手腕说:“你别怕,现在是和谐社会!”
“哥,我真没事,刚刚就是和老板闹着玩的!”救命!误会了,真误会了!
“我都看到了,你真的不用怕!”
作者有话要说:林澈:说,让他说,我倒要看看我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