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也是够缺德的, 那棉裤扔出去的时候两条腿都立起来了, 看的围观群众啧啧称奇。
“不愿意搭理你,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这就是你说的不短穿?李春梅你缺不缺德啊?这棉裤你怎么不穿呢?!”赵母咄咄逼人, 嗓门洪亮气势上就已经压了对方三分。
“你别胡咧咧……这才不是二宝的棉裤。”
“不是?哎呦可笑死我了,你自己儿子穿的什么衣服你都不知道吧?那你看看这件呢!”说着从门口垃圾堆里捡出昨天二宝脱下来的那件灰色衬衣,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这你总不能不认识吧,来来来大伙瞧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穿这种衣服袖子都磨飞了,捡破烂的老头穿的都比他体面三分。”
平日里跟赵母不错的一个妇女凑过来看了眼“啧啧啧,这衣服我爹活着的时候穿过。”
李春梅老脸一红这衣服还真是她爹穿的,老头死后衣服被她划拉回来给二宝穿了。
“我们家条件不好, 穿的旧衣服怎么了?”
赵母见她还死鸭子嘴硬, 随手把衣服往旁边一扔“好,这些姑且不论,你儿子脑子不好使他跟珩子这两年在外面干活赚的钱都给你了吧?”
“什么钱?他能赚多少钱?”
赵母冷笑一声“我儿子开的批发站,每个月给员工工资是三千五百块钱都是记着帐的!二宝吃住在批发站一分钱都舍不得花回家全给你了,这些钱你拿去补贴大儿子也就算了, 连件衣服都不舍得给二宝买, 你长心了吗?你也算是个人?!虎毒还不食子呢,你俩老牲口都不如那畜牲!还敢上俺家来撒泼?真不要你那老脸了!”
旁边的人一听这个议论纷纷“这傻小子赚这么多呢,怪不得他妈舍不得把他送出去。”
“是啊, 一个月三千五,一年可就是三万多块钱啊这比种地赚的还多……”
“珩子可有大出息了。”
赵母咳了一声赶紧把话题拉回来“你嫌弃他傻看不惯他我都能理解,但有一点人心都是肉长得, 他再傻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怎么能这么厚此薄彼寒了孩子的心呢?”
站在屋里的二宝听着她的话早就泪流满面,拿袖子擦着眼泪委屈的说不出话。
“别拿衣服擦鼻涕!”赵北珩皱着眉递给他一卷卫生纸“以后学着干净点,不然上哪都让人瞧不起。”
“哎,知道了大哥!”
白芷看着这个傻乎乎的大个子,心里充满了同情。先天的缺陷让他体验了人情冷暖,幸好遇上珩哥……
外面李春梅已经寡不敌众,老百姓是最实在的觉得你好就夸你,觉得你坏恨不得戳着脊梁骨骂你。
一见形势不好赶紧收拾收拾起身灰溜溜的往家跑,刚进门就看见儿媳妇
傻站在门口,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丧门星!要不是你大宝也不会磕这一下子。”自己那个傻儿子也不会让赵家拐了去。
小嫂子脸一白低着头进了屋。
“不要脸的小娼妇……哎呦!”现世报来的太快,李春梅进屋时没看路一脚拌在门槛上,摔了个结实,把下巴磕了一条大口子,头晕眼花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
二宝的事告一段落,赵北珩也该回白城准备开业了。
初七早上赵母包了酸菜馅的大蒸饺,一脸不舍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这一走又要半年看不着。
“出门在外自己注意点,别啥事都出头小心惹祸上身。”赵母太了解他,为人仗义但也是他的弱点,就怕有人利用他这点好心办坏事。
“知道了,小白你多吃点咱们下午才能到批发站。”
白芷点点头,破天荒的吃了六个大蒸饺撑得肚子圆滚滚,打嗝嘴里都是酸菜味。
临走时白芷把买的新年礼物偷偷放在西屋的炕上,三十晚上没好意思拿出来怕赵家父母不收。
二良子收拾好东西早早来到赵家等着一起出发,二宝也在整理自己的东西,赵新台给他找了个牛仔的行李包,二宝把赵母翻找出的衣服都装了进去。这些衣服虽然已经旧了但洗的干干净净,比从前穿的不知道要好多少。
“哎,二宝你以后真不回去了?”二良子一脸好奇的询问。
“嗯,我都改姓了,叫赵二宝。”
“你跟二林子谁大啊?按岁数你得叫三宝才对。”
“啊?”二宝一脸懵逼的看着他,本来就不聪明的脑袋直接宕机了。
赵北林没跟着一起走,民政局过了正月十五才开始上班,他还得把离婚证办利索才能去白城。
十点多种几个人收拾妥当,踏上了返回白城的路。
白城这几天又下了一场大雪,回去的路上不好走将近下午四点才到批发站。
一下车白芷打开车门就吐了,原本坐轿车没那么晕车,大概是因为早上吃的太多酸菜饺子,味道有些不太适应,半路上就一直在反胃。
赵北珩跟着下了车,伸手拍拍他后背“好受点没?”
白芷吐的胃里反酸说不出话,眼角挂着生理眼泪。
“你俩先去后院收拾收拾,我领你白哥去卫生所看看去。”
“不用,没那么娇气。”白芷抓着他胳膊制止了他,主要还是害怕打针。
“过去拿点药,不然你这胃口都烧坏了。”说着拉着他朝小卫生所走去。
路上白芷想起刚来时自己感冒发烧,被带着强行打了一针肌肉针把他都气哭了,这会再想起来忍不住想笑。
“傻乐啥呢?”赵北珩抬手揉揉他脑袋。
“没……想起上次扎针,赵奶奶还给我买了罐头。”
赵北珩噗呲笑出声“你可真行,这么大人打个针还
得人哄着。”
“太疼了嘛。”
“疼吗?我怎么没感觉?你们南方人就是娇气。”
“屁咧,你以为谁都像你们北方人这么皮糙肉厚啊。”
“你们南方人又瘦又小,像兔子。”
白芷脸一红怒道“你们北方人又高又壮像大水牛,傻大个!”
赵北珩故意气他痞笑“傻大个怎么了,也比你小矮子强。”
白芷凑到他跟前比划“谁矮啦?我一米七六,穿鞋一米七八,头发梳高点说自己一米八不过分吧?”
赵北珩笑得不行,两只手按着他肩膀低着头说“我算你一米九行不?”
白芷憋着笑“这还差不多。”
“损色!”赵北珩伸手扑棱他脑袋,这小子怎么这么招人稀罕呢?
两人从小诊所拿了药往回走到时候碰上熟人刘大爷的儿子刘树深。
“刘大哥!”离着老远赵北珩就吆喝了一声。
刘树深见是他脸上挂着笑“你们回来啦,啥时候回来的,家里都挺好的?”
“挺好的,今天刚回来。”赵北珩拉着白芷走过去。
“真是巧了,正好明后天我们也要走了,原本还担心不知道怎么把钥匙给你。以后我们不在这家里……就劳烦你照顾了。”这栋房子是兄妹三人出钱给老爷子盖的,当初花了五十多万,三个人都不缺这钱也没打算把房子卖了。
无论新房还是旧房,没人气几年房子就不行了,与其租给别人还不如让赵北珩住他们还放心些。
想起刘大爷几个人脸色都不太好“大哥你放心,我绝对拿这当自己的房子对待,你们啥时候想回来就直接回来!”
刘树深摘了眼镜擦了擦眼角“先不说了,你们刚回来赶紧回去休息休息,晚上我做东咱们一起吃个饭,小白兄弟也一起过来。”
白芷点点头,起初他对刘大爷这个儿子印象不太好,觉得他们对自己的父亲不关心。但相处下来发现他们并不是不孝顺,只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都不容易。
回到批发站卷帘门已经打开了,二宝正拿着笤帚扫地。半个月没人仓库里落了一层灰,剩下的两袋苹果也都冻的吃不了了。
赵北珩给供货商打电话订了新的水果,明天下午就会送来。东北的年过的比一般的地方都要长一点,大部分小商户都是过了十五才开门,前期不能进太多水果,只把惠友超市供应住就好。
白芷上楼把行李安顿好,烧了壶热水打算把两个屋的床单被罩都换下来洗一下,顺便收拾收拾屋里,卧室里也同样落了一层灰。
赵北珩上楼时就看见白芷蹲在门口洗衣服,衣服翘起一角,露出下面纤细的腰肢和一个深深的腰窝。
赵北珩愣住,心里好像有东西在挠他轻轻痒痒的。目光忍不住顺着腰一直往下看,嫩白的皮肤藏在黑色的休闲裤
里,再往下是被裤子包裹住浑圆的小屁.股。赵北珩口干舌燥,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心想,小白的屁.股这么圆吗?怎么以前没发现……
“珩哥,你过来帮我拧一下。”白芷拎着滴水的床单站起来,累的小脸通红。
“哦哦…好。”赵北珩慌乱的走过来,心跳莫名的加速。
床单沾了水又湿又沉,洗完一件累的白芷胳膊都酸了,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用手洗衣服。
赵北珩帮他把拧好的床单晾在绳子上“过两天我去买个自动洗衣机,省的你洗衣服费劲。”
“要带烘干的啊,不然咱们这太冷了,洗过的衣服一时半会都干不了。”白芷抚平床单上的褶皱小声的嘟囔着。
暖黄色的灯照在白芷的脸上在墙上印出一个帅气又柔和的剪影,赵北珩侧身对着他,墙上的影子仿佛将他拥在怀里。
心尖微微一颤,赵北珩点头“好,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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